第九章:虚伪的猎人与兔子的箱庭(中)
“维塔失踪已经快4天了，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音讯。”指挥官看着眼前的满脸担忧与怒火的海琳克，把桌面上的屏幕旋转180°，上面的画面是监控拍下来的，维塔在这边的世界最后的画面。
列亚的手破坏了他的身体，但是他却没有立刻死亡，反而，生命探测仪没有一丝减弱或者增强。也就是说，这是并不致命的表面创伤。但这出血量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表面伤。
“我们现在不知道维塔会变成什么样，只能做出最坏的打算。”指挥官说道，“我和你一样很担心他，他也是我的部下。你们有我收容的，也有我雇佣的，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会把你们当用完就丢的一次性佣兵。”
海琳克仿佛还有话想说，但是指挥官制止了他，然后调出了另外一个资料文档。
资料上面，是一套新式的动力装甲，如果把人体融入进去的话，也不会显得笨重，对全身的保护也十分周到，而旁边则是搭配的武器——一把没有护手的合金刀。
“你去武器管理的廖处长那里，把这套装备带上，军区那边出现了一些事故，死者的门又打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敌人出现，在把那边锁死之前，需要有一些人拦住他们。”指挥官说到，然后向站在门外的莉莉丝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海琳克，“雇主已经超过提货时间了，而负责照顾她的维塔现在下落不明，如果嫌麻烦的话可以把那个女人丢掉，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总部不会给你提供资金和住处。如果你能说服她加入我们，我可以考虑给她一些工作。”
“……知道了。”海琳克缓缓地离开了指挥室，指挥官说的不知道莉莉丝有没有听见，应该是听见了吧？真的要把她丢掉吗？
莉莉丝的脸上表情和平常一样若无其事，但是她眼睛里的不安却映射到了海琳克的眼里。
(摊上麻烦事了……)
指挥官看着维塔前段时间接手的委托资料，那个要干掉的商场老板，现在雇主给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只能换一个人去执行任务了。
他满脸不情愿的拿出自己的手机，那个人没有接受指挥部发配的终端，打坏了规矩，但是又因为那个人的实力与成果真的很优异，所以只得被迫妥协了。
“喂。”
海琳克带着莉莉丝离开了指挥所，在组织地盘的东方则是武器库，天上下着不会碍事的毛毛雨，两个人则是分别思考着不同的事情。
莉莉丝在思考如何去寻找维塔，海琳克在思考如何用剩下的钱坚持到维塔回来。
莉莉丝不应该加入他们。海琳克是这样认为的。就算指挥官暗示他让莉莉丝加入他们，海琳克也觉得这是不可行的。这是他的直觉。
“咿呀——早知道不买那么多挂件和机器了，剩余资金完全不够啊。”海琳克为了缓解场面的沉重，提出了话题。
“诶，啊……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军火呢？”莉莉丝了解这个时候应该接着话题。
海琳克双手抱在后脑，腰稍微向后弯曲，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以后要是结婚了，连老婆都保护不了，不是很窝囊吗？为此需要更多的力量，军火则是我最容易得到的力量，也是性价比最高的。”
“结婚吗？嗯……你有心上人吗？”
“现在还没，不过有备无患，指不定哪天就碰上自己喜欢的人了，条件允许的话，我马上就向对方提出结婚。”
“先交往一下不是更好吗？直接提出结婚的话，不了解对方，很容易离婚吧。况且我觉得没什么人会接受一个见面就说结婚的人做自己的人生伴侣吧。”
“不不不，没有什么人会见到一个陌生人就喜欢上吧，而且我觉得我不是那种人。只有在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才会有可能喜欢上她，所以直接求婚我觉得也不是有什么不妥。”
“不行了，被你的逻辑打败了。”莉莉丝低下头苦笑着摊开手，她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思考的人。
“到了。”海琳克指着前方的一个仓库一样的房间，对莉莉丝示意到。
两人走到大门前，莉莉丝很懂事的站在外面，这扇门不是她能进去的，至少现在不是。
海琳克进去之后，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金属的腥味和枪油味，其中夹杂着些许的火药味。到处都可以看到弹药盒，装着枪支的木箱，以及些许装着特定枪支的订制箱子。
“你来了吗。”廖处长已经是个年迈的人了，也是曾经荣获到“死神”称号的最强特工，他所接下的任务，全部完美的完成了。即使年迈也没有让他显老，黑色的眼眸清澈透亮，尽管头上的白发已经将他的实际年龄体现了出来。但是如果染发的话，平常人还是会以为他只是个中年人。
“嗯，看样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要找什么了。”
“跟我来。”廖处长点燃一支雪茄，往侧门走去。海琳克紧跟其后。
先是用自己的工作证在门锁的卡槽上刷了一下，然后按下了对应的数字密码，侧门便被打开了。里面的通道忽然扭动起来，从直到变成了弯道。也就是连通了另一个房间。两人便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这是廖处长自己设计的，一共有四个暗房一个明房，在不刷卡或不输入密码的情况下都只能走向明房，刷卡后必须要输入对应的暗房的密码才能进入，否则也只能进入明房。卡槽只会识别处长和指挥官的卡片，密码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听说你要去帮忙镇守那个门了。”廖处长说到，声音铿锵有力，没有老年人的沙哑声。
“嗯，为此指挥官才……”“我知道了，不用继续说了。这套装备不足以让你守住那个门，这是直觉告诉我的。你还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廖处长一把打断他的话，然后告诉他心中所想。
海琳克在其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是一脸严肃，还是平淡如水呢？那也许只能从正面才能看出来了。见过大场面的人，一般都不会口出狂言，那就必须要获得其他的帮助。
“那个斯里兰家的……不对，他已经被赶出来了，那个叫维塔的，他没来帮你吗？”
“啊啊，您还不知道吗，维塔已经失踪快四天了，现在指挥官也很头疼。因为他是被一个女俘虏拐走的，那个俘虏根本不是人类，但又不是死者。”
“嗯……是白头发，身高大概一米五的全身都显得很苍白的一个女孩对不对？”
“诶？您知道是谁吗！？”海琳克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过道的回声一阵一阵的减弱，“抱歉，我太激动了。”
“无妨。那个女孩的确不是人类，是吸血鬼，以前我在南非执行任务的时候有见到过她——”廖处长故意拖长音，不让海琳克插话，然后话题一转。
“我有个比较有用的情报，凌明羽你认识吧。他也是魔术师，不过身世有待核查。你也知道魔术是死者的世界才有的东西。而这个情报就是——魔术会被EMP干扰，甚至破坏。”廖处长稍微回头看了一眼海琳克，确认他还在听，然后又把头扭回来，前面就是暗房的门了。
“虹膜扫描。”廖处长站在门前约半米的地方说到，一支装载着相机的机械手从上方的门框伸下来，扫描他的虹膜，确认是本人之后，才打开了门。
里面的灯光比过道内强了数十倍，整个天花板全铺满了灯管，在两人进来之后，门便自动关上，灯管的功率也降低了，不会让人觉得刺眼。
整个暗房就只有一个小集装箱，海琳克也不知道是怎么运过来的。
“打开它，里面就是你的东西。然后我会关上集装箱，你要运用那套装备，自己想办法出来。”
……
维塔从蔷薇花园出来之后，被签订了吸血鬼随从契约的罗兰也走了出来，管家允许了她出来，列亚把对罗兰的处置权全权交给他了。
“摆脱童贞的感觉怎么样？”管家绕有深意的看着两人，罗兰的表情冰冷的看着他，没有回应，但是管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同族的气息在她身上散发出来。
“真是奇怪的女人，明明叫得那么欢。”管家用荤话打趣道，听到这话的罗兰用看虫子的眼神看向管家，拳头已经握紧了。
维塔也不好意思回答管家的话题，便想着找个话题岔开，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只能装作没听见。
管家也不是不懂状况，这种情况的确不好回答，他只是想打压一下罗兰的傲气，不然以后维塔的可能很难混。
“对了，我来帮你召唤眷属吧，就是随从。”管家说到，“我听大小姐说你有召唤眷属的想法。”
“诶？真的吗？”维塔有些惊愕的看着他，他以为召唤随从是不可以依靠外力的。
“嗯，毕竟现在这个随从看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需要调教一段时间。”管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罗兰，嘴唇微启，不发声地向罗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嘁，我知道了，我听就是……”罗兰读懂了管家的意思，咬牙说到，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但并不代表她一定会听从维塔的任何命令。
“很好，那我们准备一下随从的召唤吧。希望你的运气比大小姐还好。”管家如是说着，就地开始了咏唱。
随从用召唤的形式获得的话，则只能召唤一次。因为随从召唤有极低的概率把和创世神同起同坐的其他神灵以复制品的形式召唤出来。这是创世神对于不小心造出的吸血鬼们一个小小的补偿。同时，复制品被其他神灵知道的话，通常会被消灭，因为那些真正的神灵不容许有赝品存在，这就会导致召唤的随从永远不能复生。
奥丁这些伪·神性的存在是不能和真·神性的创世神等存在比拟的，列亚召唤的随从则是吸血鬼元祖的劣化复制品——永续的血蝠。战斗力能和伪神性的随从不相上下。
“全知全能的创收之神啊，请聆听吾等的祈祷，为永恒的吾等带来一生的所伴之人——展开吧，召唤之门！”
暗红色的魔术阵在维塔的的面前一米的地方展开，维塔的手被管家的魔力控制，右手食指被魔力刺入，然后一滴鲜红血液被吸入魔术阵。
数秒之后，暗红色的魔术阵释放出阴郁的黑光，整个大厅被黑雾所覆盖。
黑雾有如受到龙卷风的驱使一般疯狂旋转，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无法睁开，即使睁开了也看不清半米之外的东西。
“我的主人啊，您的眷属——在此立誓。”
这个声音无法分辨男女，而且不夹带丝毫的感情。
所有的黑雾全部凝聚为黑色的液体，如同雨点迅速落地。
本来的阵法已经消失不见，在正中央，一个身穿黑色的破烂斗篷的人站在那里，完全看不清他的面貌，其背上的巨大镰刀被绳子缚好。
维塔很紧张，一时说不上话来，想发声但又找不到语言。面前这个人背上的镰刀给他太强大的压力，压的他喘不上气，即使被列亚的威压包裹的时候，也不会有这种感觉。无形之中有一种预感——这个人是个杀胚。
“把杀气收敛一些吧，我不是你主人的敌人。”管家声音微颤的说出这句话，冷汗从他额头留下来，看样子这个杀气是针对管家的。而这股杀气却意外的对维塔造成了影响。
“是吗？”面前的这个人的兜帽动了一下，好像是把头扭过来看向维塔这边，向其发出确认的声音。
“诶，呃，嗯。”维塔应声说到。
“嗯。那边的女人，也是你的随从吗？”无感情的中性声音传来，但是那股压抑的感觉已经不在了，就跟平常一样。
“呃，是的。她叫罗兰。”
“是吗。”眼前的这个人走到罗兰面前，“你好，前辈。我是斯里兰·奈芙。”随后伸出自己的手——一只缠满了粗糙白色布带的手。
罗兰很不想与这个人握手，不如说与维塔等人有关的一切她都非常厌恶，所以她没有伸出手，就晾着奈芙在那。
(和我一个姓的？不会是召唤出来的随从和主人一个姓氏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可是真的麻烦啊，名字很容易就会被其他人误会，以为我俩是兄妹父女啥的。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在学校那种地方是不会被人觉得奇怪的关系。)
维塔思考着这个名字会给今后行动带来的可能性，有好处也有坏处，总之实用性比不上一个完全不同的名字。让他用假名怎么样？维塔心中冒出这个念头
“是吗。”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台词。
奈芙收回了手，然后面对着维塔，但是低下来的帽沿始终挡着他的脸，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么，现在该去哪呢？”
该说他隐藏的好呢，还是本来就这这个性格，除了是个杀胚之外还是个有意识隐藏自己的人啊。总之把危险程度往上拉一个等级吧。
“马车已经备好，二小姐会在学院门口等待三位。二小姐的校服是特制的，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了。”
“那么出发吧。”维塔说完，打开大门，往大厅之外走去，罗兰和奈芙跟在他后面。
罗兰的剑还在管家那里，作为交换，车上放着一把紫色的金属制成的十字剑，其构造有那么一瞬间维塔感到很眼熟，与伊米尔的剑一模一样啊。
那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十字剑的标准款式吧。
车内的装饰很豪华，红木的框架承接着整个车体，车厢的前后放置着真皮的座椅，下方铺有红色的地摊，挂在车顶中央的水晶灯上刻着魔术的纹路，座椅下面有暗格，里面放着高脚杯和非常高级的酒品。
维塔不懂这些东西的奢华度怎么样，总之在自己的世界那边，也算是百万级别的富豪才可能有的装饰。难不成列亚非常有钱吗？从她住在洋馆这里或许可以知道她的确很有钱。
三人上了车，罗兰坐在靠前的一座，维塔在靠后的一座坐下来后，奈芙和他挤了挤，做到了一起。
奈芙的镰刀放在维塔和他的大腿上，刀尖刚好朝向罗兰，虽然奈芙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很明显，他对罗兰抱有一定的戒心。
“为什么这么警戒我？”罗兰对奈芙的态度有些微的不满，如果是敌人的话，被更严备的警戒都没问题，但是沦落到同盟的时候，还被警戒着，这的确会让人很不舒服。
奈芙抬头看着她，脸上还围着一张黑色方巾，配合自己的帽子，挡住了绝大部分面容，但是深紫色的右眼还是漏了出来，眼眸中充斥着淡淡的杀意与浓郁的戒备。
“你傻吗？我的主人是吸血鬼，但是却有一个人类随从，她还表现出了厌恶的行为，戒备是理所当然的吧？”奈芙的声音在这段较长的话语里面，有些许女性的感觉。
“这……我也无话可说。”罗兰无奈地摊手，然后闭着眼睛静静地休息了。
“嗯……那么我的主人哟，你想理解到真正的世界观是怎么样的吗？我可以以最直观的方式，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向你解释出来。我有绝对的把握告诉你，世界的真相。”奈芙说到。
“哦？那我可要听听。我才从管家那里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情报。”
“我不知道管家给你说了多少，但是我接下来说的世界观是绝对正确，那么我从大的开始说起，小的事情则在以后要用到再说。”
“首先我们先拟定一个最大宇宙，这之中被分裂成了7个小宇宙，创世神是唯一存在最大宇宙的神明，能够管理所有存在于7宇宙的事物，并为了方便管理，将他们仔细的分开了。7宇宙的核心种族分别是神代种，神灵种，恶魔种，龙族，幻想种，掌握物理科技的人类和掌握魔术核心的人类。”
“其他的种族你们都认识，我来介绍一下神代种吧。神代种是类似于管理员层面的真神性种族，也是创世神的眷属种族，所在何处不被其他人所知道。而人类则是创世神与众多神代族按照自己的身体比例创造出来的种族，与神代族有着直接的关系，但依旧是众多种族中最弱的，也是可能性最大的种族，甚至有能力颠覆宇宙的平衡，因为人类最贪婪。”
“不过这些小宇宙一直在膨胀，当两个宇宙撞在一起时，就会出现‘湮灭’症状，即两个同体积大小的事物争夺一个体积大小的空间而引发的各种连锁反应，从而导致世界变得跟地狱一般。想要控制这种状况，只有创世神能够做到。但是……创世神已经死了，死因尚不明确，神代族也在暗中调查，可是根据宇宙的膨胀速度，17年后，两个人类的宇宙会先开始碰撞并且湮灭。然后是龙族，幻想种，最后是神灵种，恶魔种，神代种。”
“不过，想要扭转宇宙崩坏的话，有三种方法，第一是得到世界树的认可，继承为下一个创世神;第二是得到创世神的权杖，利用权杖的力量强行扭转宇宙现状;第三是用极大量的魔力来抑制宇宙的膨胀或者修改宇宙的法则。第三种方法几乎不可取，因……咳咳——!”奈芙用手按住喉咙猛烈的咳嗽，“因为要……消耗的魔力非常巨大，咳咳——!”
“你这是什么回事？没问题吧？”维塔把手放在奈芙后背轻轻拍着，为奈芙缓解身体的状况。
“嗯，没什么大问题。”奈芙伸手撕开一个空间裂缝，取出一瓶水一饮而尽。
罗兰在奈芙要说话之前，用手掌把奈芙的嘴挡住了，然后把一个魔术阵打开，类似于3D投影的地图出现在马车内部。
“我们要去的学校……我记得……叫东日之升学园，四大鬼国学园之一，占地总计27万平方米，如果把周围驻扎的军队占地也算进去的话，那就是98万平方米。鬼国15年前发生过一场异变，活的活，死的死，之后协约国商定了一些作战方案，在这里建立了四座学园，用于培养对抗变异体的战士，在这座学园就学的人的家族可以得到相当丰厚的补偿与大多数资源使用权，但是每年都会有那么几百个学生在演习探索的时候会死掉，老师的死亡也不会例外。这些死亡是没有补偿的，只是发了一个勋章给他们的家里人。”
“准备空间跳跃了。请坐稳，小心抖动。”车夫忽然拨开前方的一个小窗口，对里面说到，然后停下了马车。
维塔能够听到车夫的声音，但是阵法的轰鸣声干扰到了他，没办法听清楚车夫的咒语，只得放弃记录咒语，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面。
自己枪套里面的手枪是USP.45，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的上这玩意，再者，用了这东西肯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会成为众矢之的。在列亚那边不担心是因为那些人都知道维塔的身份，但是其他地方就不同了。谁也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把自己害死。
“说起来……列亚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个……”
“您在找我吗？”本来在车夫的车座旁边坐着的女性扭头透过窗子看了一眼车内，是她没错了。
维塔突然胸口像是被刺穿了一样，整个人蜷缩着倒在地上，罗兰好像想起来什么，对维塔问到:“你不会没有魔力吧……没有魔力的人，在迁跃的时候会被缭乱的大气分解成魔力哦。”
“那种东西他怎么可能有啊……”奈芙无奈的摇摇头，“我也没办法共享魔力给他，不如说我的魔力只能从他那里补充。现在我只有保持自身不会沉眠的魔力而已……你的残余魔力非常多吧。”
奈芙盯着罗兰，黑色的帽沿也没有盖住自己那冰凉的眼神。与其拐着弯绕话暗示自己的意思，反而会被一些其他的理由推掉，不如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让对方只能在这个问题上回答。
“那种事情，让那个车夫来不就好了……”
果然啊。奈芙知道罗兰拒绝了，再劝说下去时间肯定不够。迁跃魔法要是能够打断的话，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但是现在也就这样了。
“啧。”奈芙发现维塔已经没有动静了，心中一慌，赶紧从后面抱住维塔，黑色的魔力包容了两人。
身为使魔，连为主人做出贡献的想法都没有，这让奈芙难以接受，不识时务者真的不能让奈芙承认，所以奈芙只能够自己来消耗魔力来供给维塔。
“我醒来之时，就是你的死亡之日，无能的人类。”奈芙的身体在说完话之后逐渐的缩小，变成一本挂着镰刀吊坠的黑色的书，被四层锁牢牢锁住。
罗兰虚眯着眼，如果现在自己的剑在手上，她肯定会杀了眼前这个吸血鬼，借此解除契约。
吸血鬼是不能信任的，自己父母很可能已经是死人了，或者变成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偶。教会的人肯定有办法把列亚给弄死，维塔也同样。那么现在就是要找到能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联络到教会的方法。
“可以的话我真的现在就做掉你。”罗兰的声音低到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见。
……
艾缤是天生异能者，所以她只能使用炼金术，魔术会被她的异能吸收，而她的异能，则是可以无需咏唱，无需遵从等价交换原则进行炼金。炼金术的一大缺陷在于，越是精细的操作，越容易让灵魂过载从而在一定时间内变成痴呆，甚至变成活死人。
比方说，做一块铁锭，可以很轻松的完成，但是要做成一个现代化的服务器机房，可能会让一个炼金术大师变成一个植物人。还未必能成功。
迁跃之后的陆地是学园的正前方，有一个班的学生站在校门口，欢迎自己的新任课老师。
“罗兰小姐，请把主人叫醒，我们该下车了。”艾缤对车内的罗兰说到，随后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等候维塔。
维塔迷迷糊糊感到自己被人从僵硬的地面扶起，软软的，还有点特殊的香水味，随后人中一阵剧痛，突然清醒过来。
“呃啊——好疼！头好晕——”维塔醒来之后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而眼皮挣扎着想要合上，眼前这个人模模糊糊的，但是大概能认出个大概。
“你……是……罗兰？”
“嗯。你的学生已经在等你了。”
“学生？……啊……对了，列亚跟我说了我要工作来着。”维塔勉强坐起身，右手在支起身子的时候，按到了一本书。
这本书上面的四道锁卡住了一柄镰刀挂坠，和奈芙的镰刀一模一样，说起来醒了之后没有见到过奈芙。
“你要知道，奈芙已经没有魔力了，这是他的原始姿态。”罗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维塔猜不出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去接受自己的“学生”的迎接比较好。
你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漏掉了太多细节。
一个不认识的中性的声音突然从维塔脑海中涌现，自己绝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是却又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
“发什么呆呢，动作快点。”罗兰的声音把维塔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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