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总是跟在后头，拍打着白色的羽翼。有的人仅仅是旅客，身心不会在同一处停留。而有的人则被紧紧地绑住，一生都无法脱离。正如这海鸟和船。
“撤退，为什么？”这是第三次计划取消了，这次连总指挥也被临时替换了。
“军令，不要质疑。”还是同样的解释。
近一个月，我总感到焦躁不安。回航的途中，我现在甲板上，迎着海风。
“我是厌倦了吗？”我握着她的狗牌，对自己发问。
三年了，战争无可避免地被拖入了持久战。一开始，人们还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态看待战争，但到了现在，人们无不期待着它的结束。
“。。。不然，我退役吧。”“你说呢？”无人回答我，绕在耳边的，只有海的嘈杂。
我回到房间，刚想坐下，继而就听到了广播声
“DE27，立刻到指挥室。重复，DE27，立刻到指挥室。”
收到命令，我起身前往。
今天的走道莫名的长啊，此刻的我显得更加焦躁。
敲了门，“DE27前来报道。”我推门走了进去。随即四只手向我袭来，当我反应过来时，脸被压在地板上，双手被翻到后背，一双手铐勒了上来。
“这是第三次了吧。”
“。。。。。”眼前的审讯小哥一如既往的平静。
“说吧，这次是干嘛。”
“认罪。”
“啊？解释一下。”
“从头开始？”
“嗯。”
“军方签了停战协议。”
“终于不打了啊，内容呢？”
“第一，割让A3和B1海域及其十四海岛。
第二，公开T4固化石油开采技术。”
“果然是树大招风吗，呵呵。”
她不理会我的插话，继续说
“第三，交出主战犯，既由他国法庭处置。”
“交了多少人？”
“6个。”
“为什么我在内？”
“人员安排上，被你打的那个军官有参与。”
“也就是说随便交几个出去给他们泄愤的？”
“这么说也没错，我继续？”
“好了，不必了，说说我的罪名吧。”
他将桌头的文件向我推来，我又推了回去，啧带着手铐果然别扭。
“我这样子看不了，还是听着舒服。”
“。。。”
“快点。”我不耐烦地说。
“简单来说，空袭本国城市，袭击高层军官，涉嫌通敌叛国，只要你认罪，本国人民对交战犯这事也不会太过抵触。”
“空袭城市的时候，我还只是个队长吧，军方还能这样追责？”我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
“。。。。”
“那个狗东西没打死他，反倒还有意见吗？”
“上面就是这么一群人。”
“还有，说我通敌叛国？”我站了起来，椅子随之倒地。
“莱马港敌袭，整备不齐，紧急上阵我队13个人上机，5个人下来，这事你知道吗。”
“你跟我说没用”
“立交海峡，指挥一个航母编队突围的是谁，你知道吗？”
“你跟我说没用！”他厌烦了。
“自三年前开始，我包括我们队所有人，除了职称就是编号，军队剥夺了我们的名字，现在连尊严都不给我留？”
“。。。”
半个小时，他安静地听我撒完了火。
“不认走不了？”
“是的。”
“呵，算了，老娘也不想陪你。”
认了之后，门口两个人压着我离开了审讯室。
最后一次搭机，却是去敌国，但也讽刺。
没被敌国关多久，他们就把我送上了刑场。
这是？斗兽场？被推进来时，我有些错愕。半径近两百米，席上凄压压坐满了人，唯一与斗兽场不同的是，场四周面向观台斜立着四块大屏幕。宗教国还有这样的癖好？我被推上了邢台，绑在了十字架上。10米开外是行刑的枪手。场内四块屏幕，放映着场中心的情况。
“开始行刑！”四个字落下，终于可以解脱了吗？这也好，我如是地想。
“啊！！！”“啊！！！！”“啊！！！！”一接连串的惨叫声想起，是同样被处刑的五个人的嘶叫。我转头看向左侧的那人，紧接着，仿佛被野兽啃食一般，我的左肩上，红色染红了白囚服。
这群畜生，我神经瞬间紧绷，求生欲让我竭力想要挣脱束缚我的十字架，腿使劲地往下弯，身体想要蜷缩起来，但生锈的铁拷着我的手腕，乌黑的铁链勒着我的脖颈。现场惨叫声凄厉而不绝，观众席也随之喧然。
又一枪，右拳迸溅出鲜血。
“有种一枪毙了老娘！狗教徒！斯武葳的杂种！”我放声大吼。
“哈，哈呼，哈。。。”小腹，大腿，然后我再也辨别不出哪里了，席上的叫嚷一阵压着一阵，我的意识也逐渐麻木，只剩胸口还在大肆地起伏着。
“斯武葳的杂种！”过了多久？我再次竭力地喊出声。
又一枪，我的舌头贴着子弹飞出，被挡在冰冷的十字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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