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夏花雪依旧不徐不缓地走在并不存在的黑暗地面上,似要将这个动作进行到永恒。然而,与上次不同,这次,无数白色的“刻痕”悄然生长在夏花雪的全身,就连她精致的俏脸上都刻着几道深刻的“痕迹”,白色的“刻痕”比夏花雪本身更加洁白,一闪一闪地脉动着柔和的荧光,为这片死寂的黑色带来几分生机!
但是……
在这纯白之外,闪耀着灰白色的火焰延伸成无尽的锁链,紧紧困锁着少女的娇躯,虽然并没有限制她的向前,但从紧缚的双臂来看也知道少女的难受!
然而,这炽热的火焰之链并没有让夏花雪皱一丝眉头,平淡的神色仿佛在仿照她永恒的步伐,从未改变!
“xxx,吾等皆知,汝死不足惜,吾等之灵死亦不足惜也,然吾等之身切不可消散!若汝妄想自灭而毁剑,吾必倾力拒之!”
【xxx,你我都知道,你死了没关系,我们的灵性消亡了也没关系,但是我们的躯体一定不可以消散,如果你妄想自杀来毁灭这把剑,那么我必定倾尽全力来阻止你!】
“无妨!”
白色的夏花雪不为所动,只是浑身白色“刻痕”的闪烁在缓缓加剧,连束缚在她身上的锁链都被撑开了不少,透过渐渐刺眼的荧光,可以看到少女身后的虚无——那压根不是什么痕迹,而是……裂痕!
白色少女的躯体已然被裂解成无数块破碎,若不是外面的白火锁链……
“汝命不由汝!”
【你的命运还没轮到你来掌控!】
包含着丝丝怒气的中年声音仿佛是一个启动信号,霎时间,带着淡淡灰色的白色火焰长链便游动起来,使裂痕的频频闪动骤然减缓了不少,连带其大小和数量也减小了不少!
“你阻止不了我的!”
“吾等虽弱,然余力亦可控之而不费吹灰之力!”
【我们的力量虽然已经被削弱了,但剩余的力量也足以控制你而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哪怕身体已经被束缚,哪怕虚空中声音带来的绝望消息,夏花雪依旧面不改色,清冷的声音响起,连带着身上的裂痕也随之挣扎着光华大盛!
“自欺之话就不必多说了!你等力量已经不足全盛之时的千分之一了,更何况,也只有你一把而已!”
一番对于夏花雪有点长的话过后,虚空中的中年声音久久不语,似乎也认同这番道理,已然无力回天,但就在夏花雪身上光芒要达到极致意识就要四分五裂时,声音再次传来,却没有了刚才的微怒之意:
“愚昧之辈不可雕噫!吾自知,吾之力已衰弱至此,然莫非汝已忘,此处非现世!尔等凡人终究难以超脱!”
【愚昧的人真是不可雕琢啊!我当然知道我的力量衰弱到什么地步了,但是莫非你已经忘记了,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你们凡人终究难以脱离肉体的限制啊!】
“什么意……”
脸色微微一变,但“思”字还没说出口,夏花雪突感一阵眩晕,顿时整个意识深处有若翻江倒海,黑色在扭曲,白与黑的分界在模糊,虚假的大地陷入螺旋的空洞,脚下所向不知通向何处!
以至于少女坚定的意志一松,白火发力,连同所有的裂痕都压制到少女的身体深处!
许久
“为什么非要阻止我呢……”
喃喃的自语响起,又迅速沉默,白色的少女重新站起来,茫然地向着比黑色更深沉的深渊中走去……
……
夏花雪似乎在执行“饭后半小时不准剧烈运动”的准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再次成为了一具人偶,我甚至怀疑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她会不会眨一下眼睛。
“喂!”
父亲突然低声叫我,我从手上的拳谱移开,只见父亲正装模作样地打开杂志,一双眼睛却瞄向我——你杂志拿反了啊!
“清明啊,那个孩子这里……”
说着,父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问题吧?”
我斜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夏花雪,从茶几下层拿出母亲的一把不常用的梳子递给她,然后才姗姗坐回位置。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否则你以为你儿子我为什么要替她做早餐,还时时看着她啊!再说,人家都搬来一个星期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都为我感到担心了——哪天我被卖了你都不知道!”
“咳咳,有你这么说你爸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语气一顿,父亲诡异一笑(至少在我看来就是)道:“嘿嘿,不说脑袋有病,这姑娘也是蛮漂亮的,我看的出来她对你很亲切,而且你也不排斥她嘛!”
“小心今晚半滴也没有!”
“咳唔!这个牌子的钢笔不错欸,价格也不贵,回头送一支给编辑!”
“……这笔在超市不就三块钱一支嘛!”
我轻叹一口气,不再理睬装模作样研究签字笔的父亲,母亲回来才是真的难办啊!
“明,世界上真的有不死族吗?”
少女梳着柔顺的长发,眼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大概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以现在的科学来说,这是解释不通的,曾爷爷大抵也是为了研究清楚这个而出国的吧!
“那么,如果世界末日来了,明会丢下我吗?”
“呃,世界末日什么的不会发生的啦!”怎么突然就问这个了?
“要是真的呢?”
“不会的啦!”
“真的不会吗?”
“真的不会!”
“哦……谢谢!”
“谢什么……”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一句回答,有必要玩这种文字游戏吗!
夏花雪并没有对我的身份过于探究,就像我并不会逼迫她说出患病的原因一样,从一开始就这样,明明相互不熟悉,却像是认识多年了,平淡到我自己都没发觉。
“爸,曾曾奶奶有给过你消息吗?”
“消息?为什么?”
父亲转过头,看表情不似开玩笑。
“因为夏花之所以搬到这里好像就是她暗示的!”
“是吗!?”
父亲比我还惊讶,“我不知道呢!不过也有好多天没看消息了,也没电话打过来!”
说着父亲掏出自己的手机,真亏他能把一部小米手机用得那么新,除了被催稿和母亲偶尔的电话,一个月也没开过几次吧!
“我看看……糟了!”
一打开手机,父亲就“蹭”站起来,脸色都变了,“这下糟了!曾奶奶这几天发了十几条消息,估计就是这件事了!”
对于曾曾奶奶,父亲比我还害怕,或许是接触得更多的原因吧!
“完了完了,肯定会被打死的!”
虽然一个奔五的大人来回走动着说这句话怎么都有几分搞笑,但唯有我们才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的会“死”的!
不过嘛,这就和我没关系了,所以我特淡定地询问曾曾奶奶留下的信息:
“怎么说?”
“呃,大致是说她的过世好友,也就是夏花雪的奶奶,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她孙女,不过你也知道你曾曾奶奶的,折磨人还行,真要带小孩那就无能为力了,所以就让我们照顾一下!而且,”
父亲心虚地看了我一眼,“花雪有严重的自杀倾向,要我们务必保护好什么的……”
“……爸,愿你在天国路上开心!”
我现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老爸失职的事告诉曾曾奶奶——这算什么啊,要不是我那天碰巧遇上了,现在的夏花雪就是躺在太平间的一具挺尸了!
“……哦,还有,要求你治好她的病!”
“咳咳,哈?!!!”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怎么又扯上我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
我随意糊弄了一下凑过来的少女,这家伙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实际是被委托过来的吧?好像也蛮可怜的!
不过病还是得治疗啊!
……
但实际上,我对夏花雪的自杀倾向很不解,虽然经常做一些极度危险的行为,比如跳楼啊,跳楼啊,还有跳桥上吊之类的,但好像每次都故意让我刚刚好可以救下来,对于其他人,像白灵甥老师也一样,给人一种故意引人注目的感觉,被救后,既不恼怒,也不叫闹,仿佛刚才自杀的不是她一样,就好像早就料到一样!她究竟想干什么?
正当我思索时,耳边响起少女特有的清幽声音:
“明,为什么那天你一说‘半杯’你爸就不说话了?”
明媚的阳光通过活动室狭小的窗口,落在少女油亮的长发上,为其披上一件闪光的披风。
“他呀,就是喜欢喝酒,但我妈不喜欢他满嘴酒气,就禁止他多喝,并规定平时不准喝白的,啤酒最多三罐,而周末最多一杯白的,啤酒不限量!”
停下思索,我稍稍解释一下就继续看手中的《论气质》了——这本书的作者现在正在用手机占卜呢!
“喂,我说,清明啊,这都几天了,你的计划还是看书吗?”
茂卿穆说着打了个呵欠,他本来就不是喜欢看书的性格,这近两周也真为难他了!
“说的也是,那好,实施下一个步骤!”
我放下书本,除了某个正在被手机占卜结果迷住的社长外,茂卿穆和夏花雪也停下阅读了。
事实证明,阅读这种心灵治疗的手段对夏花雪是无效的,反正这两周她就没停过花样作死!所以得要更有力的方法!
可惜夏花雪不肯说出原因,否则对症下药多快啊!不得已,我只能按照抑郁症和偏执症来下手了,这多亏我这几天狂补心理学了!
“夏花啊,开学都那么久了,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有和班里的同学说过话吧!”
“明不是吗?”
“呃,我是说除了我以外!”
“社长呢?”
“……还有吗?”
“小白!”
“小白?”我们班有姓白或者名字里有白的吗?
“嗯,白灵甥!”
“那是班主任吧!!而且,不要随便给老师起外号啊!”被彻底打败了!
“清明啊,你不会是想让她交上朋友吧?”
还是茂卿穆了解我,不愧是好友!
“嗯!怎么样,朋友多了心情就愉快了!”
“但是啊,清明,”茂卿穆脸色古怪,“这里除了夏花雪外就你最没资格说这个吧!”
“嗯?”
“像赵三,虽然朋友也不多——貌似就我们三人,但他是我们最开朗的吧!”
“嗯?卿穆,你叫我?”傻愣愣地抬头询问。
“没,你继续!”
“哦!”
“我就不用说了,基友满校园!人称‘欢乐小王子’!你呢,学校的朋友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个,人也呆呆的,一点青春气息都没有!”
说着茂卿穆就有些气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活泼的朋友啊!
确实,不谈“欢乐小王子”是个什么鬼,要是交朋友真能开朗起来,那我也不会一直对什么都毫无兴趣的样子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有些不岔,将皮球踢给了茂卿穆!
“先试试呗!欸,别打我,我又没说不可以!”
我忍住想揍他一顿的念头,唉,暂时这样吧!
“……我的意见呢???”
至于某个被无视了的少女的意见……要稍稍注意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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