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看着讲台上那位黑衣黑裤黑眼镜、嘴里正疯狂往外喷着唾沫星子的讲师,我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手中原本转得飞起的水笔,现在几乎是每隔20秒才缓缓地转上一次。
“嗒!”
笔终于滑出了手指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便掉在了几乎一尘不染的红木地板上。
上眼皮经过大约20分钟的鏖战,终于打败了下眼皮,盖住了早已模糊的双眼,将我的世界带入了幽静的黑暗。
“zzzzzzzz~”
不久,教室里响起了一阵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咚!”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我耳膜发疼,随即桌子也猛地一震,我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上身失去了支撑,飞快地往下掉。
“boom!”
也许跌倒的姿势有万千种,但我觉得我现在这个姿势是最独特的:从凳子上滑落下来的下身直接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双手先前伸展,原本趴着的上身以十分标准的祭礼姿势伏着,头则因为下坠速度过快,狠狠地镶进了地板。咋一看,就像祭祀时诚心过重了。
“杨仪清,这节是术式课,不是礼课,你快给我起来。而且也不见得你礼课的成绩有多好。”
嗡嗡作响的耳边还夹杂着讲师威严且不容争辩的声音,另原本就被砸得意识模糊的我更不想起来了。
“快起来,stand up!”
讲师见我毫无动作,声音开始响亮了起来。
“我说老师,你是中国人吧?穿个西装也就算了,还说什么英语?土狗放洋屁。”我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压抑,继续趴在地上,虽然不怎么舒服,但总觉得很有气势,嘴里开始飙出一些作死的话(至少在同学眼中是作死)。
“嗤嗤嗤~”
周围迅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喷气声,看样子那些混账都等着看我被讲师收拾呢。
可惜好戏会有,但不会让你们看!
“杨仪清,你给我站起来,有你这么对老师说话的吗?”讲师的声音似乎气得有些变了调,我甚至能听见讲师手指上的软骨发出“嘎哒”的爆裂声。哪怕我看不到讲师的脸,我也可以想象,那本就是板着的国字脸恐怕真的在脸中间出现扭曲的“玉”字了。
打个赌,现在我已经受到了全班百分之八十以上同学的关注。
但是....
“老师,现在离下课还有21分54.21秒,能不能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其他同学听课啊?”我继续懒懒地说道。
“不不不,比起学习问题,我觉得有调整一下杨仪清的纪律观念比较重要。”
一位幸灾乐祸的学生迅速插嘴。
“闭嘴,让你说话没?”讲师回头一蹬眼,再吼了一嗓子,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几个捣蛋鬼立即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下来。
“没想到你这老油条还有几分公德心,行,你继续这么跪着吧,我下课再来找你。”
也许刚刚吼了同学一嗓子,讲师的气消了点,暂时决定“秋后算账”。于是白了我一眼以后便继续回到讲台上开始带头念经了。
1小时以后。
“啊~轻点,疼!”
脸上的伤口因为触摸而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泪花在眼睛里转着,可就是不流下来。
“杨,虽然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没事和他过不去干嘛?”
面前这位正在帮我包扎伤口的外国金发男有些不解地问道,顺便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单纯看他不爽而已,整天在讲台上唧唧歪歪,讲的课还都是照搬课本的。”我为了彰显一下自己的风度,故意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你今晚还有委托,让委托人看到你这么一副惨状真的好吗?”金发男耸了耸肩。
唉?好像确实失算了。我应该叫他打人不准打脸的!看看天色,一轮橙红色的太阳已经挂在了山尖,将周围的云朵染成了发着金光的火烧云,这显然快要到我执行委托的时间了,可现在我这鼻青脸肿的,没几天根本消不掉好吗?
“我说医生啊,您就帮人帮到底.....”
还未等我请求完,金发男就手一挥,打断了我的话。
“知道了,我会用术式帮你的脸恢复原状的。真是看不懂你们中国人,说个请求这么支支吾吾干什么?”
说着,他摇着头打开了抽屉,从一个塞满小黄纸的匣子中抽出两张,在空中晃了晃。
“杨,我给你个忠告:不会恢复术式就别作死。”
金发男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啪!”
小黄纸贴到了我几乎变形了的脸上,开始发出淡绿色的光芒。
“明白了。”
我裂开错位的嘴唇,尴尬地笑了起来。
夜幕终于降临,城市四处开始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照耀着未知的黑暗,却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惨淡。我的本职工作即将在这片无尽的未知中展开。
今晚的委托相当奇葩,虽然是常见的剿灭一个吸血鬼据点,但委托的原因却令人苦笑不得:花了50000元买的什么草泥马被吸血鬼吸干了血,要求报仇。呃....这是多大的仇啊?我差点为那群吸血鬼感到悲哀,猎食了一个宠物,就要遭到灭顶之灾。看来土豪的世界我终将无法理解。
理解个p,有钱拿就对了!
嗖嗖的冷风吹拂过脸颊,却无法降低我早已沸腾的热血,眼前那座散发这浓重血腥味却不起眼的简易小木屋,将会变成我表演屠杀的舞台(大爱偏僻的地方)。对方吸血鬼最高等级的也只不过是B+级,大多都是C级,还有个莫名其妙的D级.....这种单人委托,我最喜欢了~
“电筒,ok;银刀,ok;秒表,ok;防御术式?扔了,反正我也不会。”我仔细检查了背包,确定这些作战物品都可以正常使用后,将电筒和银刀取出,秒表则挂在脖子上,可怜的术式纸被我折成了纸飞机,扔到了一旁的水沟里。
“嘶~”
我一个箭步冲向小木屋的大门,手中的银刀在接近到铁门的瞬间,向上抬起,使劲一划,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坚固的铁门如同豆腐似的,被银刀切出一条口子。
“咚!”
我腰部一扭,脚面向门猛地一踹,咚的一声,铁门飞了出去。划过一条扭曲的弧线,一声惨叫传来,估计是那个倒霉的吸血鬼被铁门完成单杀了。先替他默哀三秒钟。
默哀完毕,继续干活。
“破军!”
身体腾空,开始飞速旋转,手中的银刀也越转越快,终于在空中划出了一连串螺旋型的剑影,随之剑影破碎,大片的闪光呼啸着扑向那些还在懵逼中的吸血鬼。
“噗噗噗噗....”
无数金属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接着是胡乱的碰撞声和东西摔碎的清响。这些剑影对B级以下的吸血鬼,完全可以做到一击必杀,而且还是量产型(就是AOE伤害),虽然对A-级的吸血鬼杀伤效果就不怎么明显了,但用来屠杀菜鸡,还是很带感的。
银光开始消散,黑暗再次充斥了整个房间,留下的,只有一堆冰冷阴暗的尸体,他们几秒钟前还是在常人看来不可一世的吸血鬼。
不论是吸血鬼还是狼人,被银制品杀死了,就会真正地死亡。
“好吧,一招秒完了,真没劲儿。”我确认房间里已经没有活着的吸血鬼时,无奈地吐槽道。手指按下了秒表的暂停键。
“6秒,不错,挺快的。”我十分满意地在委托书上写下了执行花费时间:6s。接下来的工作就没什么看头了,收拾现场,拍照证明,然后通知委托人。
“打破凌霄,放肆桀骜~”
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唱起了《悟空》,在这死寂的小房间里尤其震耳欲聋,把正在委托书上一心一意签名的我吓了一跳,写的好好仪字立刻变成了多了个叉。
“什么鬼?”
我懊恼地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建,正打算骂两句。
“22:30的机票,XXX机场,4号机,速回。”
还未等我说话,手机便传来了熟悉而冰冷的命令声,接着就挂了电话。
“三秒....又短了一秒.....”我看着通话记录,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时间打开,记录了一下现在的时间。
“10:29....”
我嘴里默默地念道。
空中飞过一只嘎嘎叫的乌鸦,在所到之处留下一团看不见的省略号。
“先生,请问您没事吧?”
耳边传来空姐温和亲切的问候,不过也听得出来,这语气里有明星的惊讶。
“没....没事...”我脸色苍白得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额头上的汗珠因为过于密集,汇成一条条小溪流淌下来,纸巾刚刚一沾,瞬间变成了透明。
“妈的智障!”
我心里把那个传令员骂了无数遍,难道他不知道吗?长达10公里的瞬步是有多累?
稍稍稳定了下情绪,我开始把心收整回来,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要知道,家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那些留学国外的人叫回来的。
“看样子国内有麻烦了。”
得出结论的我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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