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弗雷尔加得的怀里,看样子不似埋在巨树下的女尸,就在某一刻她的眼帘颤抖,弗雷尔加得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莫奈?”不确定却又期盼的声音。
“你,是谁?”好一会儿女人开口了,声音很轻柔,她的眼睛也在说话时睁开,红色眼瞳宛若晶莹的红玛瑙,整片空间都照进了她澄澈的眼眸里,包括抱住她的男人。
“我是弗雷尔加得,还记得吗?”
“你是,红围巾?”
“你就只记得这个啊。”弗雷尔加得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活着就是好事。”弗雷尔加得换了一个拥抱的姿势,“怎么样,身体状况如何?肚子饿不饿?”
“稍微有点不适,肚子倒是不饿。”
“那现在就离开吧。”
“恩。”
弗雷尔加得轻轻抱着女人站起身子,只是很快他就停了下来,他颤抖着手抚摸着女人的额头。
“嘿,别这样,让我多做一会儿美梦不好吗?”
弗雷尔加得看着女人始终没有一丝怨念,即便他的胸口被女人的一只手笔直刺穿。
其实他知道这是个梦,以他的能力可以轻易地抹除掉这个幻术,只是梦太美他不舍得醒来。
莫奈已经葬身于这颗巨树下多年,身体也许腐烂得只剩白骨,只有做着这个美梦能够让他安稳地陷入沉睡。那么多年了,他活得好累好累,没有莫奈的世界,他待不下。
梦境一点点消散,弗雷尔加得对着怀中的女人额头上轻轻一吻,破碎的空间裂成玻璃碎片。
“等我啊。”
梦没了,回到现实,弗雷尔加得睁开双眼,此刻他躺在地上仿佛刚刚因为太困睡着了。胸口隐隐作痛,他呆愣了一会儿。
从美梦再到噩梦,然后回归残酷的现实,任谁都会因此而恍惚,只因最初的美梦太美,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公主的贴身护卫为什么来到这里?”弗雷尔加得将自己的剑从鞘中拔出,血色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情感。
“为了守好这里。”尤泽拉斯也将自己的剑拔出,锐利的剑尖直指弗雷尔加得,妖冶的紫眸闪烁着杀戮之光。
“今天我必须把她带走,无论她是腐尸还是骷髅。”弗雷尔加得的身影快若电闪,突进时尤泽拉斯也不甘示弱地冲去。
战斗一触即发,分不清的人影交错间剑芒四射,兵器相接产生尖锐的声音,红色的剑气和紫色的剑气彼此碰撞崩裂,刃光刮破坚硬的地面,只有巨树受不到一点点影响。
战斗在一开始就陷入焦灼状态,然而双方都没有做持久战的准备。弗雷尔加得和尤泽拉斯的剑同时汇聚剑气,一者霸气的红,一者阴柔的紫,最后的一剑连巨树都被刮开了一道痕,洞穴的空间充斥着喷薄而出的剑气。
只是过了几秒,弗雷尔加得的剑撕裂了尤泽拉斯,而尤泽拉斯的剑也将弗雷尔加得的整只右手斩断。
尤泽拉斯终究输了弗雷尔加得一筹,输在了种族优势上。
“你输了。”弗雷尔加得的右手顷刻间长了出来,本来就苍白的脸看不出一点疲惫。
“是啊,输了。”尤泽拉斯感觉意识在飘忽。
“为什么要帮助纳德斯?”弗雷尔加得重新将剑握在手中,剑的尖端再次指向了尤泽拉斯,这一次尤泽拉斯再也没有办法握住剑了。
“纳德斯,拯救了我,那我,帮忙不是应该的吗?”尤泽拉斯的血液流满了地面,他的眼神在涣散。
“没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
尤泽拉斯脑海里一下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样子,同样紫色的眼眸,金色长发宛若浪涛一般,完美的身材加上美艳的面容,大概是个男人都要为之倾倒,可他的脑海却像是放映机一样放出那个美好的过往,每一个画面都迅速闪过,最后定格住了。
火焰燃烧了整个世界,目光所及都是无情的红光,年幼的尤泽拉斯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场灾难之中,直到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她就像从天堂偷偷溜出来的天使,毁灭的焰火都不敢靠近她分毫,尤泽拉斯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天堂,因为四周不再灼热,空气也不再浑浊,女人紫色的眼眸里藏匿着自己,一只细皮白嫩的纤手伸了过来。
“你愿意成为咱的式神吗?”
尤泽拉斯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伸出了手,不过在发现自己的手脏兮兮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不说话那算你同意了哟。”
他的脏手被握住了,那个女人丝毫不介意地笑着,对于尤泽拉斯而言就像握住了一整个世界。
画面定格在握住手的那一刻,黑如焦炭的手被白皙的手握住,尤泽拉斯莫名地有些眼热。
“我有啊。”尤泽拉斯轻声说。
“那你就该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恨纳德斯。”弗雷尔加得的剑刺在了尤泽拉斯旁边,“纳德斯毁了我一生,所以现在我要夺回来。”
听着脚步声尤泽拉斯就知道弗雷尔加得要做什么,只是他恐怕不得不接受失败了。
弗雷尔加得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生怕自己用力太大把埋在土里的人弄伤,只是越往下那最开始就出现的诡异念头也愈加强烈。
是因为过了太多年所以埋葬的位置变了?还是因为埋得太深?弗雷尔加得惊恐地发现自己想要就此睡去的念头正随着他挖开的土层而逐渐加速蔓延。
可他没有停下来,对莫奈的思念甚至盖过了死去这个念头,他的身体逐渐通红,眼角流下的血泪划过苍白的脸庞。
终于他挖出一具尸体,无数条诡异的紫色文字如一道道符缠绕住尸体全身,他颤抖着手用剑点破脸上的符,一个熟悉的女人面孔露了出来。
即便已经无数次跟自己说要冷静,但是看到爱人的尸体依旧难以遏制满腔的怒火。
“我誓要屠戮所有纳德斯的成员。”弗雷尔加得一手怀抱着莫奈一手持剑,剑被他挥向尤泽拉斯,“先从你开始。”
“纳德斯,不会灭。”尤泽拉斯安详地闭上眼睛。
剑刃划出血光,然而鲜血连一秒都没有停留就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的是樱花,巨树的枝头上开始挂起了指甲大小的樱花。
西行妖开花了。
“喂,快点醒醒。”
“克,克蕾?”离路没想到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克蕾,还有她单薄的睡衣。
“知道尤泽拉斯哪里去了吗?”
“这我哪知道,他不是你的护卫吗?”
“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来找你了。”克蕾没好气地说了句,然后有些无奈地坐到一旁,“龙车也不见了一辆,他估计是离开了。”
“可能是有急事吧。”
“对,肯定是王都发生了大事才让尤泽拉斯不得不离开,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回王都一趟。”
离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尤泽拉斯仅仅是克蕾的护卫,他的任务不应该是保护好克蕾么,按理说就算王都炸了他也不应该回去,而是加强对克蕾的看护。难道这就是弥罗找他当护卫的原因?
“你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反正你就呆在这里哪都别去,万一回到王都碰上危险谁来保护你啊。”
“我又不是弱女子。”克蕾忍不住敲了下离路的脑门,“算了,还是再看看情况吧。”
克蕾嘟嘟囔囔着离开了,离路也没了睡意,有些伤脑筋地闹摸了摸头,他掏出那瓶药水确认了一下。
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用上这个。
“真麻烦啊。”
就在他说完之后门悄然打开,十六夜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早餐,离路下意识去接时一句话把他的手堵了回去。
“刷牙了吗?”
“额,我都忘了。”离路一脸尴尬地跑了出去,“等等我,三分钟。”
不到三分钟离路就回到了房间,等到离路用餐完毕的时候十六夜开口了。
“我们得离开才行了。”
“什么?”
“你跟我过来看看吧。”
十六夜带着离路来到屋顶,在她的示意下远远地朝远处望去,然后就看到这样一幕。
远处的天空被粉色填满,巨大的树连接天地,云层被巨大的树枝搅乱,远远看去仿佛心神都要被吸引过去。
“不要看太久。”十六夜扯了扯离路的衣角,“现在情况不对劲,如果可以最好尽快离开。”
“西行妖?”离路目瞪口呆。
“你知道那是什么?”
“不确定,不过单凭刚刚的感觉来看应该没错。”离路定了定神,“总之我们尽量离那个地方远点。”
“为什么啊?”幽幽子突然从离路身后窜了出来,她也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天空,“这就是路说的那棵树吗?”
“西行妖是很危险的,在它的四周只有死人。”
“那不是跟我一样吗?”
“它没人性,可你有。”离路无奈地说道,“对了,克蕾呢?”
“她昨晚就离开了。”
“哈?”离路知道克蕾铁定会想偷偷离开,只是没想到她离开的这么果断。
“路找她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大事。”离路这次是彻底没了睡意,“十六夜,能跟我去一趟王都吗?”
“没问题。”
十六夜的动作很迅速,说完话的下一秒已经准备好了龙车和出行要带的一下食物衣服,等离路匆匆赶到车前时她已经拉好绳子整装待发。
“我也想去。”幽幽子说,她的旁边还站着妖梦,不过妖梦倒是没她急,静静地守在一旁一言不发。
“妖梦看好她,全都离西行妖远点,尤其是幽幽子你,千万不要乱跑啊,到时候我给你带好吃的。”
离路的声音带点仓促,幽幽子听了不禁歪歪头问妖梦,“我有那么贪吃吗?”
妖梦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后回答道:“没有。”
“好气呦,路把我当小孩子看。”幽幽子嘟起嘴,没过几秒后转头问妖梦,“要不我们偷偷去呗。”
“那里很危险,幽幽子大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难道你就不担心路了吗?”
“这个……”妖梦这时又想起了八云蓝的叮嘱,难堪地
“你既要保护我又要帮助路对吧?”
“是。”
“那我和路都在你视线范围内不就安全了?”
妖梦看着幽幽子好一会儿,却没有如幽幽子想的那样认同她所说的话。
“我学艺不精,无法同时保护你们。”
“为什么?”幽幽子从后边拥住妖梦,望着她青色的眼瞳笑了笑,“碰到什么挫折害怕了?”
妖梦的双手紧了紧,眼睛不带一丝犹豫地盯着幽幽子,“我只是觉得自己能力还不够强,第一次参加眷族的决斗时没能带来胜利。”
“没事没事,就输了一次而已。”幽幽子拍了拍妖梦的肩膀,“而且我也不是要去和谁战斗,有人想打跑就是了嘛。”
“真的?”
“我骗你可对自己没好处啊。”幽幽子将茶杯里的水喝干,“现在就走吧。”
“怎么去?”
“当然是……你啊。”
在寸草不生的辽阔荒地上两个身影在飞速移动,所过之处划出两道长长的尘雾。
“哦,好快啊!”幽幽子手紧紧环住妖梦的脖子,每次想再往上拉高身体一点时都让妖梦捏了一把汗。
“别乱动啊!幽幽子大人!”
妖梦的哀嚎无法止住幽幽子的好奇,只能费神地托住幽幽子的屁股好让她别飞出去。
“冲啊……哎呀。”
“幽幽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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