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到哪去了?”女孩小声问,她什么都看不到,高位截瘫的她也无法很好地行动,所以很多事情都必须依赖着父母。
“妈妈在这呢。”一只手抓住了女孩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虽然女孩的手没有知觉,但是听到妈妈的声音让女孩安心了不少。
“现在很晚了,赶紧睡吧。”妈妈的声音轻柔得就像床边的夜曲。
“是啊,早睡早起身体棒棒的。”爸爸的声音很浑厚,还有点沙哑的感觉,不过很好听,在黑暗中爸爸的声音总能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我今天想听妈妈唱歌。”女孩撒着娇。
“哎呀,不想听爸爸唱啦。”男人卖着乖,有点吃醋的味道。
“一人一天,明天爸爸要唱歌给我听。”
“这才是我的乖宝贝。”
“嘿嘿,我才不会忘记爸爸的,妈妈也是。”
自己的宝贝提的要求做父母的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很快医院的病房里唱起了这么一首歌,这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一首歌,舒伯特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摇篮摇你快快安睡,
安睡在摇篮里,
温暖又安逸。
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世上一切美好的祝愿,
一切幸福,
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
一束百合一束玫瑰,
等你醒来,
妈妈都给你。
快要过了探望病人的时间,好在女孩陷入沉睡,一直坐在病床旁的男人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小小声说了一句:“晚安,我的宝贝。”
很难想象一个男的会发出如此轻柔的声音,简直就像一个女的在说话,这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有些困难,可对男人而已却显得特别轻松,因为已经好几年了,就算是个哑巴也知道怎么用手语交流了。
等到女孩熟睡后男人才伸展了一下子自己的双手让自己放松一下。
“嘟嘟……”
手机震动,男人打开手机点开微信,无非是他的老板又发了狠话,因为他每天都要突然请假耽误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情,于是他连忙跑到医院的外头打电话向老板道歉。
纵使他再怎么努力说好话都没用,老板发了狠就跟子弹出了膛,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又被炒鱿鱼了。”
男人坐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望着天空的月亮和星星,每当这样一个独处时他都会想起自己从前造的孽。
他结婚三年左右就踏上了吸毒的不归路,进戒毒所的时候甚至没料到自己的家庭分裂的如此干净利落,出来时收到消息来到医院,就看到女儿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年幼的面庞满是无力和苍白,而妻子已经躺在了棺材里再也见不到光。
某一天看到了他年迈的父亲,老人脸上的皱纹数也数不清,一开始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带一点表情,这个样子一直持续到某一刻女孩的哭声响起。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那就照顾好她。”
拍着男人肩上的手很轻,但是男人觉得很沉重,他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我会的。”打开病房的门,男人沉声说道。
每当想起自己的往事男人都不禁有一个天真的想法,魂穿,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魂穿到另一个世界过上一个更好的生活,可这岂不是期盼着让女儿去死然后到另一个世界的意思?他很快就打消了这愚蠢可笑的念头。
“嘟嘟……”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有人打电话给他。
“你到哪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男人接到这个人的电话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几乎爆炸。
“我都还没说我找你有什么事呢?”
“你能找我有什么事?我已经不吸毒品了!”
“最近毒品抓得严,我已经没路子了,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弄点,我可以给你钱。”
“我劝你早点戒掉毒,那东西是比恶魔还要可怕无数倍的东西。”男人想也不想就挂掉电话,将来电电话号码拉黑。
与此同时,在一间病房里,一名男子放下手机在黑暗中望着一个正处于熟睡中的女孩。
良久后男人叹了口气,拍拍屁股上的灰离开了。
第二天男人接到医院的电话,最后来到医院拿到一张留言,而他的女儿不见了。
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男人接通了被他拉黑的那个电话。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你疯了!”果然男人还是克制不了自己的暴脾气,“我的女儿都已经那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有本事冲我来啊!”
“我就是冲你来的,听着,无论多少,你把我发给你的单子里的东西带来。”
“喂……妈的。”
男人臭骂了一声,那家伙脑子都被毒品毒傻了,可女儿在那家伙手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钱没有货源的他只好求助警察,然而结果是,他女儿的尸体出现在了他面前,据说是因为昨晚呼吸困难死掉的,到达目标地点时在地上被发现,而那个绑架者已经自杀。
然后都死了,这算什么?
看到女儿的遗体男人一阵恍惚,整个世界似乎在扭曲,扭曲得看不到光明在哪个方位,只知道黑暗和冰冷离得自己好近好近。
当日夜晚,男人一边拿着安眠药一边哭,然后在自己的家服药自杀了。
可他也没想到小说里的魂穿真的发生了,他的名字叫弥罗,外貌一模一样,然后他见到了克蕾,就和他的女儿一个模样,在这个世界里弥罗和克蕾也是父女,当时他激动得抱着女儿亲,嘴里不断重复着:“太好了,太好了,你也活着。”
好景不长,他发现自己虽然是一个国王,但是却被一个名叫八云紫的女人所操控,而他的现任妻子已经被她送到西行妖树下献祭,接下来就轮到克蕾了。
真过分不是么?他曾多次这么在心里和自己说。
回忆一点点藏回自己的内心深处,弥罗跟着克蕾来到八云紫和尤泽拉斯面前,脚步愈发沉重。
“你来做什么?”尤泽拉斯问。
“送你们回到地狱里啊。”弥罗笑着说道。
“尤泽拉斯,你打不过他,退下。”八云紫并没有因为弥罗的挑衅而有任何心情上的波动。
“是。”
“八云紫,你老老实实呆在画里当风景不好吗?”弥罗一步一步朝着八云紫走去。
“偶尔也要出来透透气嘛。”八云紫也笑了笑。
“那你气透完没啊?”
“还没有呢。”
弥罗手触碰了一下克蕾的肩膀就解开了控制她的咒术,然后将昏倒的她放到一边。
“你得到了很强大的力量啊。”
“是啊,不过为了它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呢。”弥罗朝着八云紫冲了过去,“只有妖力的你我还是打得过的!”
拳头只有那么一点大,但是却有着巨石从天砸落一般的威力,八云紫的身体一下子就被击穿。
“弥罗,你这里……”八云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需要再发育一下才可以出来见人啊。”
“不愧是咒术。”弥罗没有一点沮丧,也不为八云紫的讽刺而有任何不满,冷眼地看着八云紫,在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紧接着出现在
一处无人的角落横手一切,一道人影被切成一半,这依旧是虚假的影子,接下来依旧是人影闪烁,每一次弥罗的出现都会杀死一个假影。
战斗一直僵持着,八云紫避免着正面战斗,凭着咒术的瞬发和诡异让弥罗只能被逼迫着打消耗战。
然而僵持的只有战斗,西行妖在某一刻不甘寂寞地颤抖着枝头,气场开始变得怪异,土地在变黑,四壁开始破裂脱落,视线里的万物仿佛在掉色,好像回到了只有黑白电视和黑白照片的时期,死亡只容得下黑白存活,而西行妖让粉色的樱花点缀了这单调的空间。
“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的。”八云紫说。
“不是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么。”门口这次是佩尔达斯走进来,他旁边跟着幽幽子,此刻幽幽子一如克蕾那牵线木偶一般的状况。
“你找死。”八云紫的眼睛久违的出现狠厉之色,四周的波动越来越强烈,紫色的妖力一点点溢出。
“生气了?”弥罗极为放肆地大笑着,他冲向八云紫,“我以为你这妖怪只会算计不知道什么叫情义呢!”
妖力和弥罗的拳头碰撞,空间完全破裂,西行妖的姿态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的眼中,这一次不是放大的虚影,而是本体,此刻诱引死亡的因子开始无规律地散播着。
“你输了,八云紫。”
尘雾消散,弥罗的拳头刺穿了八云紫的腹部,咒术也在同一时间被解除,八云紫的身影也开始忽隐忽现。
八云紫从弥罗将拳头全力挥向幽幽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她最后伸出手想要轻轻抚摸幽幽子的面庞,可是手却穿了过去。
其实她大可不必替幽幽子挡的,因为她消失的话幽幽子同样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身体就是不听话,不这么做的话她觉得自己会后悔,可到底后悔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救你。”八云紫闭上眼睛,身体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幽幽子空洞的眼神在不久后恢复了色彩,眼眶里藏不住已经荡漾的泪水,她咬了咬牙努力将自己的难过推回到心里边。
“为什么?”尤泽拉斯不解地呐喊着,看见幽幽子的样子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可她不明白为什么八云紫要救幽幽子反而幽幽子却要帮着弥罗。
没人回答她,情绪崩溃的她被弥罗打晕后直接让佩尔达斯扛在肩上。
“我们走吧。”弥罗轻轻抱起克蕾。
幽幽子一个人独自站在巨大的西行妖树面前,任凭樱花打在身上,她从身上拿出一把藏好的匕首。
一切由她而起,那么一切从她这里结束就好了。
“原谅我,紫,这是最后一次了。”
闭上眼睛,匕首没有一丝停顿地刺穿了心脏,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树,黑土,还有樱花。
血色樱花飘舞在无边的天空中,吹拂过的清风好似一曲无法安眠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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