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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百折不挠

第十七节 百折不挠

黄哥输了,失去2分,只能获得安慰奖——平局的最差结局。但他真的输了吗?他成功打破了杀马特的心理防线,让杀马特无心再战。光看这一局的胜负,黄哥一败涂地,但是,从心态上,黄哥大胜而归。

低端的人玩手气,普通的人玩技术,高端的人玩心理。杀马特受到的伤害绝不只是一个平局,而是怀疑,彻头彻尾的怀疑,自己的实力,人生,经历……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负面情感一时半会无法消散,如天空的阴云,让杀马特连抬头看的心情都不复存在。

三人斗地主,现在等同于只剩两人。黄哥和羊无敌,两人的一对一。羊无敌虽然也受到了冲击,但他拥有信仰,暂且能坚持自我的心理防线。他用近乎欺骗的方式蒙蔽自我的双眼,让喜羊羊的威严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变。

权宜之计怎能长久,羊无敌如不尽快舍弃心中的迷惘,落败会比他想象的来得更快。白令明白,黄哥的攻心计露骨而且浅显,但却有效。事实不会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是板上钉钉的铁证。羊无敌即便察觉到黄哥的目的,他也不可能因此无视事实。

黄哥舍弃到手的胜利果实,将胜负拱手相让。这个事实的阴霾将会一直伴随羊无敌和杀马特,直到游戏结束为止。没有选项不可怕,可怕的是选项多如繁星数之不尽。举棋不定,天秤座的羊无敌在无数的道路面前止步不前。现在只是假设,但很快就会以现实的方式实现。

第三局仍未开始,白令感受到的违和感丝毫不减反增。漏洞不仅没有添上,反而拉扯的更大。黄哥的行为里缺少关键的要素,前后的行动出现了盲点。不自然的衔接如超越自然法则般出现在游戏里。这种情况下,羊无敌和杀马特若是溃败,白令坐上牌桌也鲜有胜算。

必须识破黄哥的阴谋,这场游戏里,黄哥打出的牌,他做出的诱导动作,眼神的方向……一切都要重新考虑。仔细观察,目不转睛的凝视,在事情无可挽回之前,白令要打破黄哥牢固的锁链。

是时候了,场上的得分是黄哥2分,其余两人0分。场次为第三场,黄哥占据上风,杀马特暂时失去战斗意志,羊无敌参不透黄哥的计策。地主权的轮换更是一大障碍,羊无敌的地主回合结束,杀马特十有八九不会叫地主。如此一来,地主又回到了黄哥手上,羊无敌则要顶着黄哥的压力带着杀马特拖油瓶战斗,胜算渺茫。

白令的时间有限。

热风散去,平局带来冷静的头脑,同时也剥夺了冒险者的特权。开始思考之后的人会瞻前顾后,会计算得失。感性被理性取代,三人的对局进入第三局,冷静思考的第三局。

牌已经洗好,整整齐齐的排在桌上,因为第二局是平局,所以从第一局的胜者黄哥开始抽牌。一人一张,逐渐构建出属于自己的战斗的武器。然后用武器在牌桌上互相厮杀直到死亡。

白令没有证据,但失败的结果绝不是下次再来这么简单。参赌者与庄家,哪一方失败都要承受巨大的代价。金钱与自由,名声与力量,大家为了同一个目的坐在这里。毫不退让,没有退让的空闲,斩下去,不想死的话只能将其他人杀死。

白令的感觉是正确的,羊无敌和黄哥知道,这场游戏绝不能输。于是,现在是挽回损失的最后时机,仍能补救的边缘。在黄哥的地主轮打倒他,是最好的结果,不可多得的良机。杀马特和羊无敌下一次有这种机会恐怕要等到收尾的游戏后期。

那时,无力回天。

与其慢慢腐烂,不如此时熊熊燃烧。接下来将是惨烈的白刃战,刀刀见血。真正的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害怕却坚定向前。羊无敌之勇,从匹夫之勇向英雄之勇过度,他的信仰心仍在鼓舞他向前,而他却有了自己的觉悟。

喜羊羊大人,只有您的力量是不够的。

请让在下助您一臂之力。

羊无敌理牌,将牌呈扇形展开。双眼的火苗透过缝隙直逼黄哥,斗志昂扬。羊无敌选手还能战斗!还能再一次站起来!他没有放弃!他的眼神坚定!他优势很大!他A了过去!他打出了GG……

白令不由自主脑补了羊无敌的悲惨结局,他最近看的小说都是反套路成风,主角从来都是一输到底,从不雄起。这种歪风邪气让他对现在主角光环附体的羊无敌很不看好。玩笑归玩笑,羊无敌能够迅速从失败中走出,再次正面迎战黄哥的精神力是很让人钦佩。

但还不够。

如果不找到违和感的源头,黄哥始终保留着神秘感,羊无敌不可能有胜算。这股不合理的逻辑臭味,到底是在……哪里……白令与迷雾苦战,试图从中找到真实。迷雾中一无所有,只是幻影,游离于判断之外的影子。逻辑自身的阴影,我该不会错将它当成黑暗吧。白令怀疑虚假是否存在,但他仍然前进。

直到最后一刻,绝不松懈。为了……

为了……什么?

Just do it.

Do it.

And……

牌桌上,三人分好牌,进入了抢地主环节。这一次的抢地主着实没什么看点,众人都是明白人,知道杀马特的状态低迷,不可能叫地主。如此一来,主动权只会在黄哥手上。黄哥会选择放过地主权?用反问句更加适合人们内心的想法。

果不其然,黄哥拿下地主。众人害怕而又期待的意外终究没有发生。

人们坚信黄哥不会舍弃地主,却鲜有人注意一个关键。

——黄哥应该抢地主吗?白令自问。

不,绝不。黄哥的处境是一对二,两个人只要有一人胜出,黄哥便败了。在这个不公平的竞技条件下,黄哥获胜的最佳方案是什么?答案昭然若揭。利用规则,钻进两人之间的缝隙。

规则禁止交流,所以同伴在很多时候还是绊脚石。实际上,黄哥在第一局的确这么做了,而且很成功。在自己的地主轮成功发现了两人的间隙并加以扩大,使两人的合作可能大幅降低。但是,这只是开局。

第三局,黄哥挑起的热风,有意营造的热烈氛围被他亲手冷却。有什么,有什么改变了他的战略。费尽心思的让羊无敌与杀马特头脑发热,借由不理智的思考带来的缝隙,如今在第三局的冷却中已经逐渐填平。

黄哥迅速转型,将实行了仅仅一局的策略弃之若履。是察觉到什么异样吗?白令搜索每一寸记忆,有什么第一局有,而第二局没有的东西吗?打出的牌型,手牌的数量,减少手牌的方式。

白令努力回忆,但……

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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