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说到,路西法向辛德拉摊牌,打算收取云海市作为帮助摧毁天国之门的代价,这使得辛德拉无法进行下一阶段的计划,同时也使得岛上人们的处境更加危急,另一方面,米勒与西维尔的战斗仍在进行中,关于米勒能赢的可能性,凯尔给出了她的解释,而到底鹿死谁手,还要看最后的一击……
经过一番又一番的激烈交锋,对战的局势果然就像凯尔说得那样,渐渐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西维尔越来越觉得米勒就像是一颗拍不碎、炒不爆、嚼不烂的铜豌豆,对于对手招式的抗性在每一次倒下之后都会明显增强,不知不觉间,就又和对手站在了同一起跑线。
西维尔虽然掌握着圣器炽天使之杖,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圣灵力补充。
但是,这无谓的消耗战却在精神和体力上不断地蚕食着他,而那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米勒也给他施加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到了对决的最后阶段,双方在耐力和承受力上都已经濒临了极限。
米勒并不知道自己有着“天平律”那样的天赋,所以只是凭借着本能在不断地逼迫着对手,而作为已经处于背水一战状态的西维尔,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自己的全力,一击定胜负。
局势顺利地按照剧本在发展,米勒成功地将战斗拖到了决胜局,但是掂了掂手里的“朗基努斯之棍”,米勒的心里可是犯了难。
一直以来虽然凭借着毅力顶住了对方的强烈攻势,但是当局势真的发展到需要硬碰硬的时候,该如何确定胜势呢?
米勒气喘吁吁地对罪歌道:“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入绝境啦,我努力撑到了现在,但是我根本没有与对手正面硬扛的实力,就算抛开敌我实力差,这武器上就有明显的差距!”
“米勒大人,现在可不是说泄气话的时候,气势啊!气势!”
米勒则在心里默默吐槽道:“气势这东西也不能当枪使啊……”
下一轮的战斗,米勒仍然选择了守势,但是西维尔却抛开了一切外部的不利因素,将全部身心投入到战斗当中,米勒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气势与每一击的沉重。
“好重啊,这家伙……该不会是狗急跳墙了吧?”
西维尔下一发倾注了全部气势的突刺直接把米勒掀翻在地,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再拘泥于什么华丽不华丽的问题,一心只想着杀死米勒,得手后立刻发起了二次突刺,米勒则在心里暗叫糟糕。
“糟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圣光从米勒盛放《拉结尔之书》的衣兜里窜了出来,硬是顶住了西维尔的突刺。
从米勒的角度可以看到,圣光之中有一个不甚清晰的人类轮廓。
“罪歌!?你……”
面对罪歌的阻拦,丧心病狂的西维尔硬是不回头。
“区区一本书,少给我碍手碍脚!啊!!!”
随着西维尔一声断喝,罪歌的结界硬生生被冲破,米勒见势忙用圣枪格挡,但是权杖的尖端部分还是刺进了米勒的肩头。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米勒一脚踹开西维尔,冲向倒在地上的罪歌。
“你怎么样?!连保持人类形态的魔力都不够,你充什么英雄啊!?”
身形已经变得近乎不可分辨的罪歌虚弱地回道:“战斗比拼的不光是武器和实力,还有智慧和气势……我已经没有魔力了,一定要保存好《天使拉结尔之书》……”
说罢,罪歌的身形便彻底消失了。
米勒伫立良久,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眼角的泪水在沿着脸颊流淌。
“谢谢你,罪歌,我……全都明白了……全部……”
话间,米勒站起身,擦干了眼泪。
“喂,西维尔,来一决生死吧!”
生死对决前的氛围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明明周围杀声四起,却如同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不管周围多么的嘈杂,都无法撼动这二人的内心,哪怕是一丝一毫。
不知是以什么作为信号,二人同时嘶吼着冲向对方,就像两只正扑向羊群的饿狼一般。
二人眉眼相交之际,同时将手中的兵刃刺向了对手,结果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米勒的突刺迫使对手的天王金铠裂开了缝隙,但遗憾的是仍然没能穿透,更糟糕的是,米勒根本顶不住西维尔那疯狂的攻势。
尽管米勒勉强避开了要害部位,却还是被西维尔用权杖刺穿左肩,硬生生钉在了附近的墙上。
西维尔不断地加力,将权杖钉得更加深入。
“明知道我们之间实力差距的悬殊,却还是选择正面对决,谁给你的勇气!”
米勒啐了一口污血,回道:“我想起了家人临走前叮嘱我的一句话……”
西维尔露出不解的表情,但是胜券已然在握,索性就听听米勒的临终遗言。
“……她说天使的强大之处并不在于他们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不在于他们有多么厉害的圣器,破除迷惘的光明和焚尽邪恶的火焰才是我们的武器。”
说罢,米勒抽搐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得西维尔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只听“啪嗒”一声,朗基努斯之枪上似乎掉下来什么东西。
西维尔低头一看,自己胸前铠甲的缝隙里正往外簌簌地流血,顺着朗基努斯之枪往外滴。
“不可能……怎么会?!”
米勒又是一脚踹开西维尔,圣枪**的一刹那,西维尔看到原本没有枪头的圣枪顶端,由一抹蓝色的火焰凝聚而成的枪头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米勒笑道:“这才是我真正的武器啊,笨蛋!”
尽管被圣枪贯穿了心脏,但是,炽天使之杖在手还是暂且保住了西维尔的性命。
西维尔呕出两口鲜血,对着米勒怒目而视,怎奈此时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保留最后一点儿力气,逃回天国路西斯,以后再作打算。
眼见西维尔逃走,米勒立刻跌坐在了地上,简单处理了自己的伤口之后,掏出《天使拉结尔之书》,悼念逝去的罪歌。
“不好意思啊,罪歌,如果我能早一点儿参透凯尔话中的真意,你应该也就不会死了吧……”
“嗯,没错,米勒大人的智商也算是一大硬伤呢。”
“没错没错,我的智商也算是一……欸……欸?!”悲恸中的米勒想都没想就应和着回话。
当米勒纳过闷儿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声音是从书里传出来的。
“……你……你不是死了吗?!”
书里面又传出声音道:“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会死啊,之前我说得明明白白,我只是《拉结尔之书》创造出来的魔力聚合体,魔力供给不足自然就无法维持形态,只要书不被毁掉,我就会一直存在。”
听了这话,米勒摆出了一副苦瓜脸。
“你个混蛋,把我的眼泪还给我啊!”
玩笑归玩笑,稍作休整的米勒立刻开始动身前往预定集结的老欧古董店。
然而,就在他拍拍屁股刚准备走人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碰上了正打算赶往主教楼的旭孟辰和赫尔。
“呦,来接我的吗?真是周到啊,怎么样,大家都已经汇合了吗?”
旭孟辰板着脸回道:“夕阳被魔女莉莉丝抓走了,被当做召唤恶魔的祭品,我现在要去救她。”
说罢,旭孟辰转身就要走,米勒却拉住了他。
“救人就免了,打架的话……算我一个。”
“能不能救人我不敢保证,打架的话……管够。”
现在的云海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以一路上除了恶魔士兵之外,并没有遇到什么强力的阻碍,很快就达到了主教楼。
来到楼顶,从魔界之门内涌出来的魔障形成了阵阵强风,不断向外扩散,若是换做一般人,估计抗不了十秒钟就得一命呜呼。
三人顶着强风走到召唤法阵的中心地带,看到了法阵正中的夕阳,还有倒在护栏边上的菲欧娜。
旭孟辰把夕阳从魔法阵中心拽出来,果然,这时候的夕阳呼吸急促,脸色苍白,一副随时有可能挂的样子。
旭孟辰按照索尔临终前的指示将“信仰之杖”放到了夕阳手里,结果情况还真就发生了好转。
另一边,经过赫尔的简单处理,菲欧娜也从昏迷当中醒来。
旭孟辰在准备撤退的时候,发现米勒正望着魔界之门那黑漆漆的洞口出神。
“你还在干什么?这座岛马上就要被彻底封闭了,我们要快点儿离开。”
米勒却一反常态地板着脸回道:“你先走,这里还有人类的气息,似乎还不是善茬儿。”
旭孟辰也没有过多的规劝,毅然转身离开,边走边道:“十足的笨蛋。”
米勒淡然一笑道:“能让你这样的人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被当成笨蛋也是荣幸之至。”
“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你可别死了……”
“当然。”
这时,菲欧娜也转过身对米勒道:“米勒,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很过分,但是……我父亲就拜托你了。”
“请放心吧,学姐。”
当确认旭孟辰他们到达安全的地方之后,米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唉,我就说自己不适合当什么英雄,但是这种感觉……我好像有点儿上瘾了。”
说罢,米勒环视一周,但是一个人影儿也看不到。
“喂,罪歌,如果破坏了那个洞,是不是云海就不用被封闭了?”
罪歌回道:“正是如此,原理上来说,朗基努斯之枪就可以将其破坏。”
米勒二话不说开始向着魔法阵的中心迈进,但是和刚才旭孟辰靠近大门的时候不同,魔界之门似乎感知到了米勒的内心想法,门内输出的魔障猛然间增多,使得米勒前进的每一步都是难上加难。
“我去,这瘪犊子玩意儿好像知道了我想拿它开刀哇,哼,行啊,你不反抗老子还兴奋不起来呢,看我今天不正面上了你!”
米勒借助着圣枪终于龟爬似的挪到了大门边上,可就在举起圣枪的瞬间,魔界之门输出的魔障又多了一个量级,差一点儿没把米勒连人带枪一起吹飞。
不过关键时刻,米迦勒强大的天赋“天平律”再次推了米勒一把,在连同上辈子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之后,圣枪稳稳地刺向了魔法阵的正中心。
然而,著名的“墨菲定律”当中提到过,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的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果不其然,圣枪落下的瞬间,一只大手一把握住了枪身,四溢的魔障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好久不见了,米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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