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的红色身躯冲击着鹤田的反应神经。一张被红色染上一般的脸正露着凶光。犹如金色玻璃般红人特有的瞳孔,映着鹤田的惊悚。
一记勾拳从良的右下方往鹤田的怀里猛灌。
一道飓风席卷着两人。鹤田的身体卷着空气纵穿了整条街道。
良的身影停留在了鹤田刚刚漂浮着的位置上。无数赤色的肌肉在良的身上膨胀着。那只还没被感染的眼眸带着仇恨远眺着被打飞到远处的鹤田。
“可恶,那家伙……”捂着腹部缓缓直起身形的鹤田望着远处被红色占满一半的良“就算会失去理智也要杀了我吗?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明明就已经在他的胸口开了个洞啊。在倒地的一瞬间伤口就愈合了吗?可怕的治愈速度。还有刚刚的那一拳……虽然是顺着他的力想要逃出安全范围,没想到竟然被打出了那么远。而且……”
鹤田的手从腹部挪开,一块篮球大小却有手指厚度的钢板贴在鹤田的小腹上,上面的一条手掌长度的银色裂痕格外显眼。
“防御用的钢板居然裂了……虽然是在被击中前的一瞬间拼出来的,但是这可是就连狙击枪射出的子弹也停的下来的厚度啊!身体只是被感染了一半就有那么强的力量吗?如果他是个完全感染变异的红人,我还有可能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吗?不过……”
“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渐强的笑声试着驱赶着鹤田心中的恐惧“太棒了!太棒了呀!!!最高程度的变异啊,有史以来最高的境界啊。来吧来吧来吧!你一定是我所有深藏里最美丽的一个。我……我一定要看透你的全部……你的全部————让你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展开在我的面前——————”
红色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鹤田的视线里。破风声在两秒之间被放大无数倍,刺痛着鹤田的骨膜。
鹤田承受着恐惧与快乐而发疯的大脑呆滞着,身体却在要被看不见的拳头击中的刹那扭转方向。被撕裂的气流像是一面墙一样把鹤田的身体推开,红色的拳头砸在了地上。
“吼啦吼啦——来吧——少年来吧来吧——让我把你放进培养罐里,我能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强的物种,我能给你没有任何限制的力量,可以保护一切或摧毁一切的力量。来吧来吧来吧——————”
地面的沥青被良的双手掀了起来,朝着并不远的鹤田扔过去。
“来吧来吧来吧————”鹤田狂叫着,金属片汇在一起,冲向沥青中心。
桌面一样大的沥青被击碎成无数块,从鹤田的身边略过。金属片没有停下,径直朝着良去。
一身铁甲再次强压在良的身上。然而这次,铁甲的压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良像是干苍蝇一样的猛地一挥手臂,铁甲又散做碎片。
在漂浮着的碎片之间,良猛地冲向鹤田。
鹤田依旧笑得灿烂,金属片化作流星从良的身后闪到了良的眼前。在鹤田的脚下拼成火焰喷射器。
爆炸的火焰灼烧着地板,鹤田乘着火焰飞出了良的视线,良的拳头打在一根电线杆上。轰鸣声中电线杆扬起烟尘,倒下。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尽量的狂暴吧!让病毒更加完美的适应你的身体,你将会是我手下最完美的作品!!!”
良立刻转过身,鹤田的身体在半空中晃动着。
良的脚下颤起一串震动,身体朝着鹤田如火箭般冲去。
鹤田痴笑着,脚下的推进器散成无数片。像龙卷一样汇聚在鹤田的手中,一门小型电磁炮出现在鹤田的手中。
蓝色电光从电磁炮口如洪水般喷涌而出。迎面而上的良被撞了个满怀,灼热感炙烤着良的腹部。电火花将电流灌进良的身体。一连串爆炸,良的身体被轰了出去。陨石般砸在街边的建筑物上。
鹤田也顺着后坐力落到身后楼房的楼顶上。
良的四肢死死的扣在墙壁上,让自己的身体依旧嵌在墙上。肚子上像是被烤焦了一般一个漆黑的大洞印在那里。
目光抬起,咆哮再起。良的身体随着咆哮战栗,腹上那块烧焦的肌肉化成碳粉被震开里面又是一块崭新的肌肉。
良望向鹤田,脸上的红斑像是为了填补肚子上的伤口一般消失,金黄玻璃般的瞳孔依然在他的左眼里反射阳光。
鹤田的眉头难以被发觉的皱了一下。
良再次像只猛虎般,横跨整条街道,扑向鹤田。
鹤田转动手腕,手中电磁炮变换了形态,一挺机枪朝着空中的良火力全开。无数弹丸打穿了良的胸膛。尽管如此,良的路线并没有改变。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变化。
鹤田后退一步,右手高举,机枪又化为金属龙卷,在鹤田高举的右手中编织成一把长刀。
半空中,良的拳头打了过来。手握长刀的鹤田,朝着前方一个瞬步,身体离开了拳头的瞄准路线,取而代之的是沾满鲜血的长刀。
拳头扑空,长刃顺着手臂砍在了良的肩膀上,刺痛扭曲着良的表情。前扑的冲击让长刃冲破了变异后异常坚硬的皮肤,肌肉,骨骼,内脏,所有的一切,在鹤田的刀下被一刀两断。
失去平衡的良像是遇难的飞机摔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银色的长刃依然在他的身上。
鹤田从瞬步后的站姿慢慢的直立起来。脸上的表情变了,像是带上了面具一般,就像是刚刚是由另一个人扮演着鹤田一般。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不管是兴奋,恐惧,还是疯狂的笑,都从他脸上消失的无踪。
“呀勒呀勒,还以为是难得一见的最强实验品,原来只是又一具标本而已。”鹤田这么说到。
“什……什么?……”吃力爬起的良,看着鹤田的背影问到。
“你还觉得自己的力量在增长吗?”鹤田说着,没有回过头。“你身上的变病毒不但没有蔓延,反而越来越虚弱了。变异停止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你治愈腹部伤口的时候你身上的红斑有消失的迹象,那是红人病毒在牺牲自己在挽救你这个宿主的命。”
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鹤田的后背,脸上像是呲牙老虎一般的收紧五官“你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病毒没办法在你的体内存活,虽然不知原因,但是很快你就会变成一个无力的普通人,什么着保护不了,包括你自己,还有担心你的那两个少女。”
“闭嘴————”
趴在地上的四肢当做弹簧将良的身体猛推出去。良的身体摆着虎扑的动作飞向了半空中,又落向了鹤田不肯转过去的背影。
“永别了,少年。”鹤田的手伸出拇指和中指举起,清脆的响声在手指间响起。
良胸前的银色长刃,开出了刺痛所有人神经的渗人银色花朵,暗红色的液体在花心飞溅。
“难……难道说……”良惊愕着,眼前的景色被血红色渲染。所有感觉都断掉了,就像一直操纵着自己的木偶线全部断裂一样。无情的重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力量却被全部抽掉了,就像一直填充在自己体内的某样庞大的东西被抽离自己的身体。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疼痛着感觉不到。就这样宛如落樱归尘般落下。
在被染红的视线里。鹤田依然背对着自己,金属片在他身边盘旋着,像是也为良挑起悲伤的舞蹈。
像是还没结束般,鹤田向前迈出了一步。站在天台边缘的身体落了下去。
金属片在鹤田的脚下再次拼出推进器。在落地的瞬间鹤田的身体停在了半空。火焰掀起了无数烟尘。
烟尘中鹤田飘向了不知何时晕倒的清伊。
“到最后还是要拜托你当我的实验品啊。”站在清伊面前,鹤田自言自语着。提起了清伊的衣领。将清伊提上了半空。
看着自己手中虽然昏迷却面露痛苦神情清伊。鹤田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么看着。
比木炭还要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一丝光亮。像是无尽黑夜中只剩一颗星星般微弱的光亮。
光亮中印着自己在两年前做的最犹豫不决的一次决定。在自己儿子熟睡时自己亲手将装满红人病毒的针管扎进他的手臂上。
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不对,在自己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就不断的在问自己。“我是不是疯了。”
但是……每次看着那装满剔透红色液体的玻璃管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办法阻止他。
在雷声下,鹤田把针管里的液体推进了儿子体内。
痛苦的嚎叫也随之响起。
鹤田立刻将儿子抬到自己的实验室。抢救的结果是,儿子顺利的活了下来。红人病毒也顺利的种植在了儿子的体内。
但是即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在问自己。
“你到底是不是疯了,纯。”
自从自己碰上了这个那鲜红色的液体。自己都做过了什么?什么也是都没了,都被自己毁了。现在什么都没了,所有的心血都没了。自己还要继续吗?
但是,就算能逃离对应组的手心自己除了研究这鬼东西还能干什么?
“良,不要怪我。若不是你把啊彻杀了。我的心血就不会白费。我也不用重新再来,更加不用这个女孩做我的实验品。她所要受到的痛苦,都是因为你害的。放心吧,我会尽量让她不那么痛苦。毕竟,杀了你,我的仇已经报了。剩下的都是红人病毒的错。”
说完鹤田的身体慢慢降下,脚下的推进器也重新散成原本金属片的样子。
清伊的身体像是没有重量般,依旧被鹤田举着。闪烁着星辰般光亮的金属片开始旋转,包围着鹤田和清伊两人。包围圈慢慢缩小,最后只是绕着清伊一个人打转。
鹤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眼睛里流过一丝丝的温柔。
这并不只是对清伊流露出来的,每一个被他种入红人病毒的实验品都曾沐浴过他这种温柔的目光。
提着清伊的手慢慢松开了。然而清伊的身体并没有摔在地上。
金属碎片围绕着她盘旋,开始编织着一个胶囊。温柔的编织着,像是被微风卷起的落樱一般温柔。
渐渐的编织出来的胶囊没过了清伊身体的一半。
鹤田愧疚着的眼睛不敢直视着渐渐被胶囊淹没的清伊。为了这个东西自己到底做过多少令人发指的事,就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被搭进去了。
这就像是赌博。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输的一塌涂地了,却还是没能让自己停下来。明明已经输的什么也不剩了,却还是觉得付出了这么多,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即使知道自己得到的绝对不可能比失去的多。
“谁来阻止我……”
看着即将被完全包裹起来的清伊,一股气流从鹤田的眼前划了过去,如刀片般的恐惧刺痛着鹤田的神经。
编成胶囊的金属片立刻像是炸开般分解,原来落樱般温柔却在这一瞬间如受惊吓的猫的后背绒毛一样乍立。
鹤田摆出防御姿态,像是要当下什么一样将左手挡在身前,
眼前依旧是那片被自己击落下来的巨石堆。
然而从巨石底下开始腾起的几缕硝烟,一个身影在石碓下颤抖着。
“绝对.......绝对不会......不会让你把她带走。”颤抖着的的声音伴随着鉴定,随着混入沙石的风卷起她自己的金色头发。
“吼?”鹤田眼中因危机感而亮起的光芒又跟着消失了。“你是打算要阻止我吗?”
桐枫正伏在巨石堆下,一只手臂吃力的撑起半个身体,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纤细的手指还没从扳机上离开。已经从巨石堆里探出来的半个身子已经完全被伤痕覆盖。血液从衣服的裂口处缓缓流下。
鹤田卸下防御姿态漫步走向巨石堆。然后在桐枫的面前停下站定。
“你确定你能阻止我吗?”
桐枫没有说话,咬着牙齿往无力的手指灌入仅剩的一点力气,扳机再次被扣下。子弹在火花中消失,直直冲向鹤田。然而却像是打在一面透明的墙一样的被弹开。
反射着寒冷阳光的金属片像风暴一样在鹤田的身边盘旋。
朝着巨石挥动手臂,鹤田身旁的银色旋风化成一条银龙呼啸着冲向巨石堆。冲击只是在巨石上留下一个击碎的伤痕,巨石却像是足球一样被击飞。
巨石下的桐枫被解放出来,然而,她并没有办法逃走。刚从巨石下解放下来的双腿已经是血肉模糊。鹤田抓住桐枫的衣领,像刚刚提起清伊一样把桐枫提了起来。
“这样,你还有办法阻止我吗?”鹤田这样说着,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桐枫的眼神中依旧充满着仇恨,然而身体上的伤痛让她的眼神失去了神色。
“你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我了。”鹤田这么说到。
“不”桐枫的声音失去了力气,但确实无比的坚定。
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顶在了鹤田的下巴上。
“这样就可以了……”桐枫说着,硝烟与钢铁机油的味道钻进了鹤田的鼻子。
鹤田的视线慢慢下移,那把漆黑的手枪被桐枫举了起来,正死死的顶在自己的下巴上。瘦弱的手指依旧粘在扳机上不肯离开。
“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了吗?”不知何时,鹤田的眼中混入了怜悯与失望。就这么看着在自己手中可笑挣扎着的桐枫。
一道强风刮过,一道闪光闪过桐枫与鹤田之间。漆黑的手枪就像一块被加热的黄油刀切开的一块黄油。枪管被整齐的切掉一截。
“我说过,你没有办法阻止我。”
桐枫望着手中被削掉一半的手枪,不甘心的不肯放下。
“放弃吧,没用的,我一直在寻找能够阻止我的人,但那个人不是你。”鹤田的眼睛依旧看着桐枫不甘的表情。眼神中的怜悯与失望被无限的放大了。就像是在寒冬中摇曳着的微弱火苗被早已预料到的大风吹熄。明明知道绝对不可能,却还是不自觉的抱着希望,最后又被绝望给予沉重的一击。。这就是鹤田现在的心情。
然而,桐枫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手中少了半截的手枪依旧对准着鹤田的眉心。充满了失望的大脑还是让她斩钉截铁的开了枪。
子弹在火焰的掩护下向鹤田的眉心发起了冲锋。
结果,弹丸只是在鹤田的左边眉毛上留下了一条手指长短的伤痕。
失去半截枪管导引的子弹严重的偏离了预定轨迹。
“还是不肯放弃吗?”鹤田闭着双眼,脑袋在子弹射向他的是后偏向了左边。眉毛上的伤像是一张赤色的口。血液拼命的往外冒,顺着眼睛、脸颊,最后流到下巴。再从下巴上滴落。
桐枫想立刻再扣下扳机。然而就算她这么做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少了半截的手枪,已经在刚刚开枪的那一瞬间散架了。
鹤田挥开提着桐枫的手,桐枫被甩到清伊的身旁。
抬起双臂,鹤田摆出像是展开翅膀的动作。一直盘旋在身旁的银色旋风刮的更加强烈。
“非常好,你的决心我感到钦佩。可惜,你已经是个残废的人了。就算你的决心再坚定都不可能把我杀了的。除非,你愿意接受这红人病毒。在它面前这些伤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你还打算要杀了我的话,来我这里,我能保证你可以完全控制红人病毒。届时在用这股力量来阻止我吧。”
金属的风暴又重新覆盖上了桐枫和清伊的身体。再次开始编织钢铁胶囊。
但是,桐枫笑了。
就在鹤田的面前,桐枫的喉咙里响起了笑声。
“怎么了?”鹤田这样的问,脸上却没有惊讶或恐惧不安“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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