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桐就这么看着我，看了很久又很久。最后，才这么缓缓地说道：
“陈亮，你还真的有着一副了不起的人格啊。它极其美丽，真的，你的人格真的无比漂亮。这应该不是你的成长经历所养成的，恐怕是来自灵魂的本质。龙脉的出现，也很有可能因为这样。”
“我？人格？美丽？”
“对，你的人格灵魂非常美丽。是不可思议的美丽。但我不知道是龙脉的影响，把你从灵魂的层面上打造成一个如此美丽的人格，还是因为原本具有如此美丽的人格，才让龙脉受到刺激，从而把自己的龙头塑造完成，并且化为结晶，出现在这个世界吧。”
“塑造？结晶？”
“哦，你应该不知道的吧，”欧桐接着说：“在北门路时，我就简单给你说过我们学校的风水了，还记得的吧？但你可能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学校的出现，是受到这条龙脉的影响的。”
“龙脉的影响？”
“对，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学校后面的北门路弯弯曲曲的，好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吗？实际上，那条路本身就是作为‘龙’的身体而形成。不是因为人类在这条路上加工了什么，而是因为这条‘龙’太适合加工什么了，才衍生出一条路来。也就是现在的北门路。而小渔村，它本身也是个风水极其旺盛的宝地。相信我，它真的非常·非常旺。”
要说小渔村风水旺盛的话，我可是有着一百个理由去反驳。其中之一，也是最关键的理由之一，就是小渔村的穷。
“可、可是，如果风水旺盛，那为什么小渔村这么多年还这么穷呢？”
“那是因为当时的龙脉还只是个半吊子的龙脉。这不，在它的影响下，小渔村曾经靠着走私，发家致富过一段时间吗？实际上风水宝地的形成不是因为旁边几座山长得像青龙白虎那么简单，得靠那里的地形环境如何影响住在里面的人。”
“影响？”
“对的，是影响。以小渔村为例，因为当时的生产环境以及社会需求，再加上小渔村这得天独厚的走私环境，还有当时的通讯不方便，才造就出当时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也才能让当时的人靠着走私发了一笔横财。龙脉的本质，实际不过就是地形和时局相互结合而已。但是我们学校下面的那条龙脉，却远比‘地形和时局’相结合的龙脉玄得多。”
“怎么说呢？”
“正常来说，龙脉的影响不外乎各种天时地利人和的集合体。比如一条河流连接了两个城市，其中，城市A非常贫穷，而城市B却非常发达，但他们之间相隔非常遥远，在交通不发达的古时候，这条陆路走起来非常严峻，因此古时候的人便开发水路起来，并借由水路的力量，加速了两个城市的发展。不仅带旺了城市B的经济，也给城市A带来了只有在城市B才有资源生产出来的物品。因此，这条水路可以称为‘龙脉’。”
“龙脉……就是个这么简单的事情？”
“是的，本质非常简单，都只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集合而已。”欧桐说：“只是古时候的人们对科学的态度十分暧昧，才以讹传讹，神话到今天这个样子罢了。”
“也就是说……”
一时之间，我难以想到形容词去形容心中的那个想法。
“没错。”欧桐点点头，似乎是理解了我的想法：“比如说，镇上不是有条步行街很旺的吗？而这条步行街的旁边，就有好几个线路不同的公交车站吗？其中有一个甚至还是一路车的终点站。”
“好像……的确是这样来着。”
我知道欧桐说的那条步行街，那里附近也的确有着很多公交车站。
那个地方每天的人流量极大，内部的步行线路错综复杂，不熟悉的，很容易迷路在其中。再加上环境时尚潮流，很符合现在的年轻人消遣娱乐，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从风水的角度来说，这里的公交车可以称为‘龙脉’。它们透过装载乘客，把‘人气’带到了步行街里，然后又因为内部错综复杂的环境，从而困住了人气，也就让步行街
‘旺’了起来。”欧桐说：“就像一个鼓足了气的气球，错综复杂的环境就像是拴住气球的橡皮筋，把人气困在了里面。至少，这条‘橡皮筋’起到了阻止人气外泄的功能。”
的确，我初中的时候和同学去过几次，那时候因为不熟悉环境，走错了好几次路。我们那时候只想在里面逛个两三小时的街，却因为迷路，我们足足在里面玩了一个下午。
可是，光是困住了人气，又怎么能带旺这条步行街呢？欧桐很快就解答了我的这个问题。
那时候我问她：“那么困住人气又有什么作用？”
“人气也就是人流量，”欧桐简单地说道：“而人流量，则能带来商机。”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
记得在当时，我和同学迷路以后，其实很快就找到几个指示进出口的路标的，但同时也发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商店，因此没有离开，而是在那些有意思的商店里轮流逛起来。也就因此把身上的钱给花光了。
“这便是龙脉的本质了，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集合体。”欧桐接着说：“用科学的角度去解析镇上那条步行街的话，其实就是因为里面错综复杂的道路，能让人在里面迷失方向，从而让人在里面多逛一下。而人们在里面越是逛街，就会越是发现些符合自己爱好的商店，也就愿意在这些商店里花钱，于是这条步行街就不能不旺起来了。这个‘天时地利人和’里也包含了些商人的智慧在内，和古时候建造风水墓穴的目的异曲同工。”
我想了一下。
“那么意思是说，建设步行街的商人都是风水师了？”
欧桐摇了摇头：“我说过了，风水只是被以讹传讹，被神化了而已。如果我们抛开被神化了的那个部分，其实也能发现当中的科学的。还是用刚才的步行街做例子。商人利用部署在附近公交车站的设置来吸收路过的人流，再把步行街内部的环境设置得错综复杂，从而让走进里面人们在没那么容易离开，也就从而让消费者得到了更多的消费机会了，商店也就能因此而赚得更多的钱。”
“可是，小渔村的走私犯罪最后不都由国家出面打压了吗？再说了，如果当时的走私发展是因为受到龙脉的影响，那么当时的人们应该是在龙脉的保护下呀，后来也不会落得枪毙的局面啊。”
欧桐又摇了摇头。
“我说了，风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但你不懂这个东西的内涵，所以你可以把它简单地理解成这样，一个有着强韧的肉体的人，由于缺乏了强韧的精神，所以没能在任何事上坚持下去，也就不知不觉走偏了，最后还会因为缺乏锻炼，而连强韧的肉体都失去了。”
“你是说，当年小渔村就是因为没有强韧的精神，所以才在犯罪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到了个连龙脉也保护不了的地步？”
“半吊子的龙脉，就是这样的。”
“那如果不是半吊子的呢？”
“如果不是半吊子的话，当时的走私的那批人应该会及时收手，就不会落得集体枪毙的下场了。”
“那么，我们学校下面的龙脉为什么会是半吊子呢？”
“如今已经不是再视半吊子的龙脉了。”
“这又为什么啊？”我越听越糊涂了。
“因为我们的学校，就是龙脉的龙头。”
我们的学校，其实就是这件事情的核心，它——就是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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