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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新与旧

第二十三章 新与旧

“诺亚,我睡不着。”莉莉丝看着墙壁,“我想家了。

“哪个?”

“哪个都行。”莉莉丝慢悠悠的爬起来看着窗外,“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这个过程吗?三个月太久了,久的我已经开始忘掉一些事了。”

莉莉丝自顾自的说起来:“说到底,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看客吧,我来之前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虽然局部有战争,但总归是岁月静好,以至于有人认为和平是廉价的。但是我从圣城一路走来,历史书上那些过往的例子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直到魔界,感觉像倒着翻阅一本历史书,这种恐惧萦绕着我,一直到今天看到整条街的尸体。“

莉莉丝捂住了眼睛:“他们,那些有能力的人,到底在干嘛啊!为什么要屠戮自己的同胞,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反抗,他们就没有有良心的人吗?”

莉莉丝用凄惨的哭腔说道:“我啊,一向是看不起圣母之类的,也和那个时代很多人一样执意有没有英雄的存在,并且用科技考究试图推翻他们。但是这样的时代,没有英雄,全是自私自利的人,那里有的了和平?复兴会为了过去的地位,大使馆只在乎利益,魔皇维持统治就好,本源寺更是一把刀,他们只把劣魔当便宜的消耗品,可没有人真正想过劣魔本身啊!”

“我已经受够了这个恶心的世界了,利益是唯一的通行证,我要回家,至少那里有蠢人,却值得让聪明人蒙羞一辈子。”

“你为什么不对人多一点信心呢?”诺亚说道,“或者你可以对你自己多点信心,既然你有看到这些,为什么不去试图改变他?”

“我如何能改变一个世界?我连自己都很难改变。”

“你可以试试,不是还有三个月吗?就和新闻一样,新闻只是把事情讲述出来,但新闻同样也能引导人心,冲田总司不是要你写拨乱反正吗?你也可以写凝聚人心,让这些劣魔意识到,他们也是人,而不是畜生。”

“这……”

“反正冲田总司并不在乎这个,你直接拿去印刷,再借助他们的渠道,就算燃不起大火,至少也留下一盏灯不是吗?”

莉莉丝没有说话,站在了窗户边,远处屹立的皇宫火光摇曳,无数星星点点的流火滑过,却很难看清一个生命的逝去,一团团的黑点向着皇城涌去,就像闻到了蜂蜜的蚁群一样,而皇宫左侧的新贵族区一片漆黑,皇宫右侧的旧贵族区火焰冲上了半空,她几乎能听见无数几个世纪的文物的哀嚎,一种诡异的超然感在她心中浮现,就像天神俯视着人间。

无法融入,但却仍然痛苦,莉莉丝感觉着胸口的钝痛,这种难受的感觉从何而来?

莉莉丝拿起笔,对着纸回忆着晦涩的魔界文:“同胞们,人人生而平等,劣魔难道生来就低人一等?贵族不会比小贩更高级,捅到心脏一样会死,我们生在地底,就意味着看着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饿死在街头,累死在工厂,射杀在街头?不,绝不,在这里我们应该团结起来,用一切的工具打翻那些贵族、外人、工厂主,夺回我们应有的一切,反抗吧,我们失去的是枷锁,得到的是整个世界!我们,是魔界人!”

“不对,不对。”莉莉丝把纸揉成一团,“他们根本就没有魔界人的概念,没有民族的概念,他们就是一团散沙。没有流光最后一滴侥幸的血,是不会主动献上生命的。”

“可笑啊。我这也是把人送到闸刀下,又有什么区别呢?死的明白真的就比死的不明不白好吗?”莉莉丝把纸丢出窗外,“已经够了,我不想再沾染更多的血了。”

而诺亚看着莉莉丝的行为说:“齿轮已经咬合了,感受命运澎湃的推动吧!”

“什么?”莉莉丝愣神看着诺亚,然后反应过来冲到窗户旁边,那团纸被一个劣魔捡走了。

“没有人可以逃离时代的,在时代的波涛下怎么可能有看客呢?”

“不可以!”莉莉丝跳了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她的内心突然惶恐起来,“不可以!”

“我们失去的是枷锁,得到的是整个世界!”查理看着手上的纸条颤抖着,好像有一道电流从脊柱窜上了头顶,“我们,是魔界人!”他激动的重复着,“我们同萌会为的就是这个!”他快速的拿起这张纸跑到了一个地下室里,数个长刀队的小队长坐在一起。

“之前屠杀的时候我们没有站出来,现在攻打皇宫怎么能不站出来!”一个小秃头拍着桌子,“我看会里的诸位是坏了脑子!”

“这是会长定下的主意,搞立宪制,也得到了大多数元老的同意,不过再过两个月就发动起义了,现在我们要沉得住气。”另外一个长发说。

“皇帝都没有了立个鬼的君主!我们不趁现在攻打那些街保,我们之后站不住清君侧的立场啊!”一个短发的站了起来,“我提议诸位给冲田总司逼宫,强迫她派人,要不然我们这些小队长毫无作用啊!“

“新军那帮人也模棱两可的很,如果不借这次展示一下实力,又不能暴露起义军,很难说他们会不会报告内务警察啊。”一个扎着马尾的说。

长发叹了口气说:“要不是那些中队长根本不懂大义,我们哪里会这么被动。”

“是你不会说吧,张口就说地表人会杀他们全家,我看没有举报你就算够义气了。”秃头回击。

“我们都知道地表人这样搞不行,但会长和元老都不懂怎么弄啊。”长发挠了挠头,“我们也是当年战场上下来的,现在劣魔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我和他们说以前我们入侵过地面他们都不敢信。”

“如果有叫的响亮的口号就好了。”

“说到底我们也不知道为啥吧,大家光知道要打退地表人,大家之间不要再互相杀杀杀,但是,唉。“

“要不我们也学复兴会那样喊包围王族?”

“那还不如学街保喊杀皇拿粮呢。”

争执开始在会议盘旋,几个火气大的甚至已经撸起了袖管准备好好“说服”一下同僚。

“听我说!”查理推开了大门,“我们,是魔界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反抗地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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