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夸张了,我只不过是有点累了而已。”我苦笑着看着把担忧表露无疑在脸上的亲人们,老实说刚刚为什么会晕倒自己也不清楚,至于晕迷了多久,我心里也没数。
在亲人当中,最为克制自己感情的除去一如既往淡定的祖父和父亲,就是千加了。
“优经常不按时休息呢,加上这几天行程也有点紧,没能好好休息所以才会这样。”千加露出了无奈和自责的笑容对大家说。
“如果只是劳累至于晕倒吗?不行,得去看看医生,苍,把医生叫来。”母亲丝毫不信服千加这个说辞。
“就是啊,哥哥,还是要以身体为重,刚刚我都快要哭了。”理沙红着眼看着我,实际上已经哭泣却倔强不承认的样子让我十分心疼。
“优,真的没问题吗?”祖母欲言又止,还是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真的没事。”我露出无奈的笑容。
“只不过是晕倒一下而已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祖父颇为不满地说,“身为家主不会只有这点出息吧?”
“你才没出息呢!优还年轻,万一落下个什么病根就不值得了,你懂什么!”祖母瞪了一眼祖父,后者立马就在那里碎碎念。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优也没办法好好休息,咱们出去吧。”父亲不由得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包含着信任和忧虑。
听到父亲这么说,母亲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微红地看向父亲,后者只是抱歉地点点头,似乎意识到父亲话中意思的母亲转而看着我,眼里满是惊恐。
“哦呀?大家都在这里干什么?”友香推着一辆餐车进来了,看着众人,不慌不忙地揭开餐车上的盖子,“少爷,这是龙虎汤,最近您天天晚上和千加夫人弄到很晚才睡,鄙人担心您的身体所以特意给您炖的。”
“谁让你做这些多余的事了啊。”
“不不,如果性能力不好好保养到三十岁就没有了哦。”友香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
“说得对呢。”千加若有所思地赞成。
“你别煞有介事地赞同啊!”
多亏了友香,气氛稍微没有那么沉闷了。
“算了,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休息。”我摆摆手,躺在床上。
众人开始陆续离开房间。
“父亲,您留下一会,我有点事要和您说。”
我可以感到大家的行动迟缓了一下,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离开了房间。
最后只剩我和父亲,以及守在门外的苍。
“优,你没事吧?”父亲眼中透出浓重的焦虑和不安,刚问却发现自己是说了句废话。
“我的时间快没了。”我嘴角露出微笑,不知为何,这个事实越是临近,我越是轻松。
但并不是我不害怕死亡,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一切,但因为我最在乎的人一直陪伴着我所以死亡也显得无所谓了。
“那,这次和丰臣家的接触有什么结果?”父亲立即奔向正题,对于他来说,面对我的病情比面对严酷的商战更加不愿。
“嗯,稍微和丰臣光华谈了一下,他没有要我性命的打算,毕竟我是没有太多时间的人,他也说了,从此不再干涉天宫家的事。”我自嘲地说,想起那张在病床边坚毅而温柔的脸,不由得动摇起来,“关于三川美叶,你知道什么吗?”
“啊,那个少女涉及了当年你爷爷和丰臣家的一笔交易,应该是丰臣光华不想失去三川美叶才向家族提出的请求吧。”
“略有耳闻,还有一件事,如果我不在了,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把栗原雅绫和十七律家击杀,至于天宫家内的那个会议,不用去管它也会自己消失。”我眯起眼,不容置疑地说。
父亲的表情稍微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宽慰和自豪,“优,你真的做了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呢,对于天宫家来说是好事,但对于我们来说。”
父亲苦笑着,眼神深邃,“这件事,你母亲多少察觉到了,如果时间允许,你多陪陪她,她一直对你抱有很深的愧疚,认为是自己的错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以至于到今日的境地。”
“啊,我会的,父亲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变成今日这样,说到底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因为我始终要继承天宫家的。”我露出了坦诚的微笑,却不知如何面对此时的父亲,对于和父母相处的经验我实在不多。
“谢谢你能这么说,优。”父亲转过身走向门口,“我答应你,不管如何也会保护好千加和理沙,还有你母亲,当然还有你未出生的孩子。”
父亲离开了,他应该很清楚这是我们父子最后的一次谈话。
我感到悲伤,对于这样的事实,却无法不去接受,“天宫家董事会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不,没有什么特别的。”苍严谨地回答。
“瞳小姐呢?”
“她,”苍顿了一下,“也没有太大的异常。”
“是吗。”我冷淡地回答,“你知道吗,一个帝王在临终前,或者死后都要一些亲近的臣子陪葬的,一来是怕寂寞,二来是怕他们兴风作浪。”
“如果少爷不在这个世界,我也会跟随少爷去那个世界。”苍单膝跪下,沉重而坚定地说。
“不,你还有要做的事,那就是跟随下一代天宫家主。”
苍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少爷,您要让您的孩子继承家主之位吗?”
“那可是我的孩子啊。”我微笑着回答。
“遵命。”苍满怀激动地退出了房间。
他所追求的不是利益,也不是权力,而是旁观者的一种视角,对我忠心也是如此,因为我足够强大,因为我的敌人足够多,因为我可能会输。
没有悬念的战争是没有观赏性的,但是苍却不知道我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奈落,我死后,在半年后把的我私人部队铲除。”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
我不会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任何威胁和自己遗留下来的毒药。
一个老人从黑暗中独自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出来。
他眯着眼,轻声说:“兔裂犽已经行动了,一切在少爷的预料之中。”
而我闭起眼。
对不起,千加。
天宫凉子独自漫步在空无一人的海滩上,现在的她可以说是心绪烦躁,她并非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正相反太过明白事理了表面才装着浪漫天真,而在听到天宫雅人委婉地替自己的儿子混淆话题的时候,她就察觉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也是她无法接受的一个事实。
天宫优,她的儿子有着瞒着她的疾病,从现状看来应该是让天宫家财力和权力都束手无策的家族病了。
夜里的大海显得十分平静,难以想象在傍晚时候会那么波涛汹涌。
一件外套披在了她单薄的身子上,一种男人特有的味道缭绕在她身边。
“和优谈完了?”天宫凉子双手抓住衣服,背对着天宫雅人说。
“啊,嗯,谈完了。”天宫雅人心不在焉地回答,随手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边,却没有点燃,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从凉子怀上了优的时候开始喜爱抽烟的他就只能象征性地把烟叼在嘴边,面对形势的严峻的商战,他又开始抽烟了。
“抽吧,没关系。”凉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如果不是遇到相当棘手的事情是不会自动在自己面前抽烟的。
“还是算了。”天宫雅人摇摇头,把烟收回。
“优怎么说?”
“交待了一下后事。”天宫雅人知道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了,干脆如实相告。
天宫凉子的眼眶在那一刻就红了,却压抑着哭泣的冲动。
“我知道你不好受,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你觉得亏欠那孩子很多,我也这样觉得,拼死拼活地和那几个家族作战也只是为了减轻他的负担,现在看来,许多事情都掌握在他手里,我们的儿子已经成长到了我们无法逾越的高度了。”天宫雅人颇为自嘲地说,看见自己的孩子如此出色,是一种欣慰,但更是一种痛苦,再怎么出色也需要时间去磨砺,而年仅二十岁的天宫优就变得如此老练就可知在之前受了多大的苦难,而这种苦难不是别人,正是由于自己离开了天宫家所造成的。
要说愧疚,天宫雅人对于天宫优的愧疚比谁都深,但他不后悔选择了凉子。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的身体。”凉子尝试着去寻找希望。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在不久后他就要手术了。”
“成功率是多少?”
“百分之三十。”天宫雅人不假思索地说,这还是一个相当高估的数据。
天宫凉子沉默不语,双肩瑟瑟发抖。
天宫雅人走过去抱着自己最爱的妻子,轻声说:“他还说了,希望你不要对他有过多愧疚,他的今天是他选择的,所以,凉子,为了优和他的孩子,我们必须在这个时候坚强起来。”
天宫凉子转过身,脸颊上满是泪痕,眼神坚毅无比,“没人能伤害他的孩子,不是吗?”
“啊。”天宫雅人抱紧了临近崩溃的凉子,双眼也红了,接受优要离开他们这个事实实在过于艰难,而这份过于深厚的爱则转嫁到了优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我保证。”
天宫理沙双眼无神地看着窗户外的黑夜,这和她在哥哥面前表现得那么活泼完全是两个样子,在优的面前如此开朗,一半是因为优,另一半则是不想让优再为自己担心,而今日看见自己的哥哥倒在地上,理沙再一次确信了自己对哥哥的感情,无法割舍也不能忽视。
“原来我对哥哥的感情竟然如此强烈。”理沙小声对自己说,充满着无奈。
“理沙小姐,是时候就寝了。”女仆清美在旁轻声说。
“呐,清美,我只需要做一个乖孩子就行了吗?正如哥哥所希望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
“优少爷只是希望理沙小姐能单纯地成长而已。”
“即使背负着天宫之名?”理沙笑了,是一种近乎无奈和无能的笑容。
“这是优少爷一直在做的事。”清美坚定地说,作为天宫优的近卫人员,她们知道优为此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哥哥很快就会离开我们,对吧?”理沙凄惨地看向清美,后者露出惊讶的神情。
“不必那么奇怪,我和哥哥生活了那么久,他有什么异样我一眼就能看出,只是他不说我就不会去问,虽然不知道哥哥在暗中安排了多少事情,但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他。”理沙摇摇头,把实话告诉清美,也只有清美才能见到如此忧虑和不安的理沙。
“所以才向优少爷申请进入圣天陵学院吗?”清美笑了笑,露出一副慰藉的表情,走过去抱着理沙的脑袋,“的确,优少爷并不希望你过多地参与到天宫家内部事务当中,如果理沙小姐想参与其中,他当然也不会反对,毕竟给理沙小姐选择未来的权力就是优少爷的,目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
“正因为哥哥这样,我才要变得强大起来,呐清美,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理沙温顺地把头靠在清美怀里,享受着温暖。
“在这个之前,我要先问理沙小姐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知道优少爷的病情?”
“这个啊,很简单,小的时候,哥哥曾经得了很严重的感冒,但他还是按照平常严酷的时间安排表去训练自己,最后坚持不住倒下被勒令休息之后的哥哥就是今晚那个表情,一模一样,明明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还是一脸的无谓微笑,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
“不愧是理沙小姐,对优少爷的事情十分清楚。”
“清美呢?清美对于哥哥怎么看?”理沙仰起头,看向清美。
清美露出思索的表情,像是回忆着过往。
“对我来说,优少爷,不,应该称呼他为主人,在比你要小几岁的时候,我和姐姐的父母因为欠债而在各种地方躲避债主,终于在某天被抓住了,我们且不论,我们的父母因为还不上钱而被杀害了,而我们也被当成商品拿去贩卖,至今我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情景,那时候他很小,大约不过十岁,只身带着一个年老的管家,穿着鲜亮却来到贫穷黑暗的地方,的确,有不少有钱人都有这各种恶心的嗜好,当卖主向他介绍我们的时候用了这样的话。”
——只需要100万就可以买下她们的人生哦。
——哦?是指她们的性命吗?
年幼的少爷眯起眼睛看着笼子里的姐妹,姐姐一副倔强不安的样子,而妹妹则是**裸地表现出了恐惧,依偎在姐姐的怀里。
——啊哈,当然,小少爷,买回去以后你可以随便让他们干任何事哦,她们可是姐妹哦。
——这么说来,我应该付给你200万才对。
少爷笑呵呵地说,面容和善。
——啊,那真是太好了,被那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少爷买走。
那位少爷摆摆手,身边的老管家就拿出了一个黑色箱子,里面全是钱。
——你也听到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所有物了,那个人已经把你们卖给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现在还不配知道,但我有很多钱,可以买下很多东西,包括人命,告诉我,你想买下什么?
姐妹俩沉默着注视着少爷,眼神绝对没有丝毫喜悦和好感。
——我说,你这里还有其他商品吗?
——当然,少爷想要什么类型的?
——啊哈哈,比如,你的命?
——少爷您真会开玩笑。
——不,我在问,你的命值多少钱?或者你认为你值多少钱?
不再嘻哈,而是阴沉着脸色的少爷如此说。
——回答不出来吗?她们值200万,兴许是的,但是你一文不值。
少爷伸出了一根手指。
男人立即伸手到怀里,而老管家迅如闪电,一只手就把男人的喉咙掐断。
大门处传来了响声,一个女人开走了进来,腰间挂着两把枪。
——瞳,辛苦了,她们就交给你了,帮我训练成能用的人。
少爷淡淡地说,随即转身离去。
而那时,姐姐对这个已经成为她的主人的少爷产生不可磨灭的追忆,而妹妹看着倒在地上的犯罪者,却产生了仰慕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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