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太阳升起,战争的硝烟再一次在西部战线点燃,当第一声号角响起,就注定不会再有和平。黑压压的魔族大军涌向人类防线,边境城邦的守卫军长官惊恐地发现一夜之间魔族大军兵临城下,惨烈的攻防战在人与魔之间爆发。
战力不足的城邦仅支撑了几天就被攻陷,唯有工事稳固,大军驻守,持有魔能大炮的大城邦能勉强抵抗潮水般的魔族军队。以魔石为动力的魔能大炮威力巨大,能轰平半个小山坡的炮击给魔族军队造成巨大威胁,饶是魔人士兵再怎么悍不畏死,对魔能大炮也十分忌惮。
巨大的威力下消耗也是惊人的,一天战斗下来人类方消耗的魔晶石数量惊人。人类指挥官十分头疼,他搞不懂魔族为何突然不忌伤亡疯狂进攻,但这样强度的战斗再继续下去,很快魔晶石就会消耗殆尽,人类方强力的武器将陷入弹药不足的尴尬境地。
前线紧张的战事同样影响后方城市,靠近西部战线的几个城邦都进入紧急军事状态,所有物资被军部收买,通商禁止,平民被送往安全的大后方,城市进入全面戒严。
离战线不远的裂风城自然也是管制范围内,从昨天开始城内的平民就陆续被军人送往后方城市,旅店老板鲁汉最终还是放弃他祖传的房屋,带着全部家当跟着撤离人流离开裂风城。
临走时,鲁汉将大门钥匙交给仍留在旅店的维兰,因为冒险家的身份,维兰被军部征召入伍不能离开裂风城。在他离开后这家旅店便被军方接管,陆续住进来一些同样被征召的冒险家,原本因为战事冷清的旅店瞬间热闹起来,大厅内坐满了背着各色武器的冒险家,不知鲁汉看见这一幕是何感想。
“这样没法离开啊。”维兰数着面前口袋内的金币,目光时不时瞟向酒馆角落坐着的几名士兵,语气略无奈。明面上军方并不限制冒险家在城内的行动,但暗地里却监视着以防闹事,维兰在街上总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注视,城防的巡逻更是多了一倍左右。
如果只是兰斯一人,这样的城防虽然麻烦了点,并不构成阻碍。但眼下有个毫无潜入经验的维兰,再想无人察觉地脱离出城几乎不可能。她也只能跟随军队参加同魔人的战斗,虽然限制多了点,但同样能收集净化度。
唯一有问题的是兰斯,身为曾经的魔族领主能否和自己部下战斗,维兰对此很好奇。但从她决定留在城内跟随军队行事后,兰斯表现的十分平淡,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即将和同族战斗的事实。
“喂喂,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接下来的战斗哎。”维兰收好击退沃尔法特的佣金,看向旁边安静喝酒的兰斯,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你不离开军队,我就无法避免战斗,这是既定的事实。但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指挥军队。”兰斯放下杯子,微微皱眉,“如此疯狂的进攻会加大魔族的人口损耗,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会做出这等同于自残的决定,究竟是谁在向军队下令?”
“不是你们领主在控制军队嘛,或许是你哪个兄弟姐妹呢,照魔族这个进攻势头,很快我们就能见面。”维兰撑着下巴语气悠闲,“你不愿意出手就交给我来应付,沃尔法特都打过了,其余魔族领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兰斯嗤笑着挑眉,张嘴正要反驳,旁边一人忽的插话:“哪儿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魔族领主也是区区你能对付的?”
那是个壮实的男人,背着把阔剑,一身紧密锁甲,露出来的部分肌肉鼓胀,一看就是力量惊人的战士。他坐在离维兰两人不远的桌子,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俩。
想必是听见些许维兰和兰斯的谈话,见他俩身形消瘦,也没有像样的装备,言语间带着十足的讽刺和嘲笑。
冒险家虽是旅者,但在性质上同佣兵差不多,在这一行里实力为尊。维兰和兰斯两人穿着虽然普通,但在这群不是铠甲就是紧身皮衣的冒险家里显得格格不入,比起冒险家和佣兵,他俩更像是偷换了平民衣服出来玩的贵族。
维兰瞥了他一眼,无趣地移开目光,她并不喜欢与人争执,但这在大汉眼中却成了十足的挑衅。
他一脚踢开椅子,铁塔般的身子堵在维兰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臭丫头老子问你话,你耳朵聋了么,惹大爷一个不高兴打残你的小男朋友,再在他面前好好玩你!”
咔哒。
银亮的燧发枪抵住男人下巴,维兰端着木杯头也不抬:“再乱说话的话,小心脑袋开个洞噢。”
回答她的是轰然砸下的大剑。
轰咔!
阔剑沉重的剑锋将椅子连带地面砸的粉碎,木屑崩飞,烟尘四起,两道身影分散而出。维兰飘落在地,五把燧发枪绕身而出,直指握剑的男人,兰斯背负双手悠然站在对面,连衣袂都没乱一片。
周围人在男人砍下剑时就已远离他们三人,冒险家之间的斗殴是常事,尤其是眼下这战事紧张,个人自由被限制的时段里,这些自由惯了的冒险家们急需要什么来发泄。维兰与男人间的争执非但没人阻拦,反而开始有人起哄,更有人叫嚷着男人的名字让他碾碎维兰。
冒险家本就是这样一个毫无秩序的团队,名为旅者实为佣兵。但监管他们的军队却不会让任何意外在这样一个时间段内发生,维兰眼角注意到角落那几位毫无存在感的士兵站起了身,冷笑着向后退了一步。
“哼,臭丫头这样就怕了么,我潘斯达的怒火可不止这点,看我这就打残你那细皮嫩肉的小男友!”男人狂笑着举剑,就要斩向旁边毫无防备的兰斯。
瞬息间五道黑影逼近了潘斯达,寒光闪烁的剑刃封住男人上下要害,潘斯达顿时僵在原地,举着大剑一动不敢动。两柄长剑卡在肩膀处,只要他敢继续挥剑,利刃会毫不犹豫斩断他双臂。
维兰站在远处,悠然收起长枪,向男人露出个得意的微笑。
“在军官区域闹事,活得不耐烦了么。”一身帝国制式盔甲的士兵队长站在潘斯达面前,冷眼盯着满头大汗的男人。
“士...士官长大人,抱…抱歉,我不敢了,不敢了。”剑刃在喉,生命受到威胁的潘斯达吓得一哆嗦,慌忙认错。
士官长冷哼一声,示意手下士兵收回剑刃。铿锵一声齐响,五把长剑整齐划一收回剑鞘,士兵特有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与酒馆内冒险家们混乱、粗狂的气氛完全不同,战斗锋锐如剑,回鞘沉稳如石。
维兰看向士兵们的目光中多了些欣赏与尊重,也不难理解魔族如此攻势下西部战线还能维持不崩溃。再看看对面吓懵的潘斯达,维兰眼中不屑的神色更浓重了分。
似乎是注意到维兰眼里的不屑,缓过神来的潘斯达神色越发阴沉,目光恶狠,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士官长挥手让士兵退下,他的职责是制止任何可能造成混乱的源头产生,至于别的事他懒得管也不屑去管。在正规军眼里这群由各色冒险家组成的部队完全就是群杂鱼,毫无秩序与纪律可言,当战事不利时最容易发生溃逃,造成的麻烦比敌人多十几倍。
如果不是战事紧张,兵力太过分散造成守备不足,军部也不会去征召这些难管的冒险家。
接下来发生的事充分证实“麻烦”二字就是为他们而生。
一只破旧的黑手套被扔到维兰脚边,周围人微微一愣,接着爆发出浪潮般的叫好声。士官长一脸冰冷转过头,望着潘斯达写满得意的黑脸,几乎要忍不住向士兵下达斩杀的命令。
在帝国贵族里有这样一种仪式,一方向另一方丢出自己佩戴的手套,视为向对方发起骑士决斗。这是一种公平,正规却堵上贵族名誉的决斗,如若拒绝则会被视为胆怯而遭人嘲笑。
这种仪式曾风靡一时,以至于佣兵圈和冒险家间也受此影响,同样丢手套发起决斗,但底层圈子里的战斗毫无规则,也不会有裁判,当被挑战者拾起手套则意味着生死交由天命。
“士官长大人,这可是冒险家里神圣而高尚的决斗仪式,在这里就算是军方也不能干涉这次决斗。”潘斯达恶笑出声,一张黑脸扭曲而得意,像是阴谋得逞的强盗。
士官长愤怒地握紧手中长剑,他听说过这狗屁决斗,在军官时期发起这种战斗无疑于是在向军规挑战,他完全有理由将对方斩杀剑下。但士官长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周围冒险家们的情绪被这次决斗调动,被长时间闷在裂风城里的他们脾气暴躁,急需要什么东西来发泄。而这次决斗是一个火药点,点燃了这堆焦躁蠢动的煤炭。
士官长看向维兰,少女娇小的身形在潘斯达面前渺小的仿佛一只手就能别捏死,只要她说个不字,他会在第一时间制服潘斯达,将其关进军方大牢,彻底避免这次混乱。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金发少女一脸平淡,微微弯腰,然后做了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动作。
她将那只脏兮兮的手套一脚踢进了旅店内的垃圾桶!
“难道你的母亲没教你不要乱丢垃圾么,没想到你不光爱乱说话,素质也这么差。”维兰拍拍手,一脸嫌弃。
寂静,万分的安静。旅店内所有人都沉浸在维兰的动作里,就连兰斯都惊讶地微张嘴。
士官长有些发愣,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意料之外的发展。
很快有人替他做了回答。
大剑带着滔天的怒火笔直斩向维兰,潘斯达一张脸愤怒地扭曲,瞪大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如此羞辱本大爷,受死吧!你这该死的**!”
维兰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转身后退,阔剑剑刃擦着少女身子而过,卷起的狂风吹起她额前金丝,双瞳流光飞转。
黄色闪电一闪而逝,丝带穿破地面墙壁而出,织出的大网铺天盖地。维兰轻描落地,回身之时看见的是动弹不得的潘斯达,四肢被束的他在半空扯成大字,大吼着用力也无法挣脱丝带的束缚。
“套用士官长的话来说,在军管区闹事是会被处死的噢。”维兰转着手里的燧发枪,银亮枪身划出优美的弧线,将枪口抵在潘斯达额头。
“你很烦,所以麻烦你去死好吗?”金发少女露出残忍的笑容,手指轻动就要扣下扳机。
等等!士官长猛地从震惊中回神,维兰并没捡起手套,他们间的决斗不成立。在众目睽睽之下枪杀对方会引起其余冒险家极大的反应,就算他十分厌恶潘斯达,也不得不阻止维兰的行为。
然而不等他出手,剧烈的震动忽然袭来,接着是猛烈的爆炸与骚动,旅店侧面被突然的攻击炸开一个大洞,传来外面人尖利的警告。
“魔族!魔族空军来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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