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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漆黑的等待

第二章 漆黑的等待

阳光透光木屋的窗子洒在木桌上,盘中的葡萄被照得晶莹诱人。

“夫君,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小白用纤柔的粉手把葡萄放在阿狸张开的大嘴里。

“当然,只要娘子你乖乖听话。”阿狸洋洋得意地咽下偷来的葡萄,不等小白喂给他,又抓起一个吃了起来。

“小白当然会听话。”白衣女孩急忙答道,一手一个葡萄往阿狸嘴里塞,“但是万一小白不听话呢?”

“那可别怪我无情了。”阿狸坏笑着,嚼着嘴里的葡萄,“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找个理由把你支开,再也不回来了。”

小白听了,没说话,撅着嘴,眼睛红红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这下阿狸可慌了,刚想哄她,被葡萄籽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

当阿狸恢复意识,睁开双眼,漆黑一片。他无助地飘着,伸出手,什么都摸不到。

“这里是?”阿狸一阵头痛,“对了,我被收到降魔杵里了,我已经死了吗?”

“你还没死。”一个灰影飘来。

“不过也快了。”又一个灰影飘来。

片刻间,无数灰影飘了过来。

“降魔杵里的霸道法力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知是谁用尖利而又恐怖的声音叫道。

“这个过程会痛苦不堪。”另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

阿狸用手触摸,毫无触感地穿过了灰影。“你们是谁?”

“我们是被收进降魔杵的妖魂,你也会很快加入我们的行列。”

“不!我不想死!你们滚开!”阿狸大喊大叫,蹬腿挥拳,想把这些该死的所谓的妖魂打散。

“嘿嘿,反抗是没有用的,你就等死吧。”

“哈哈哈哈……”妖魂们阴冷地笑着。

阿狸堵着耳朵也挡不住那些冷嘲热讽,他感觉自己好像要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仍然安稳无恙。

“怎么还不死?”妖魂们等得不耐烦了。

“是不是超负荷了?”

“不可能,降魔杵可是上等法宝,怎么会超负荷?”

“对了,听说这御妖降魔杵收到一定妖量的妖怪,就会把所有的妖魂聚在一起,化成可供法宝主人使唤的妖宠。”

“我也听说过,所有妖魂都会聚集到最后一个被收入的妖怪体内。”

“原来如此,我说咱们怎么都汇聚到这里狸猫妖身边了。”

阿狸听着这些灰影的谈话,好奇地问:“那我会怎么样?”

“我们聚到你体内,然后你会被炼化。但是你现在安然无恙,可能是你修为太低,无法吸纳我们。”

“那就是说我不会被炼化了?”阿狸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降魔杵会给你增加修为,直到你能够容纳我们。”一只明白事的妖魂说。

“要多久,不知道,偏偏最后一只妖怪会这么弱。降魔杵的主人应该把你放出来,收一只强的,否则这得炼多久?”

“那怎么还不放我出来?”阿狸心中的希望正在无限放大。

“谁知道?也许他死了。”

于是,阿狸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妖魂们渐渐不再说话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一个一个地钻进阿狸的身体。

当四周都是黑暗时,孤独和恐惧便会无限地膨胀。

阿狸处在黑暗中,没有重力感,没有方向感,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他不知道在这黑暗之中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光明。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想,把他收进法宝的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人能放他出来,但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有时候,他甚至忘记了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忘记了他自己是谁。唯独一袭白衣,纯真的笑脸,深深地刻在他内心深处,一次次将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

百般无聊之下,阿狸常常会回忆往事,防止迷失自我。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在心中反反复复念着妻子和兄弟们的名字。他已经习惯于自言自语,这样做不但能排解寂寞,还能防止自己失去语言能力。

“老大阿狸,英姿飒爽。老二彩色狗,愤世嫉俗。老三大脸猫,热血无脑。老四蓝皮鼠,机智沉着。老五小浣熊,贼头贼脑。老六黄娃,失忆健忘。”阿狸不知道这是第几遍了,这些名字的主人的模样也渐渐模糊起来。

“当我念到彩色狗的时候,我就会重见天日。”阿狸幻想着。

“老大阿狸,英姿飒爽。老二彩色狗,愤世嫉俗……好吧,这次不算,重来,老大阿狸,英姿飒爽。老二彩色狗,愤世嫉俗。”阿狸知道不管多少次念到彩色狗,都无济于事,但是他总得给自己一点希望。

阿狸从痛苦中醒来,还是一片漆黑。唯一的不同是,那千百个妖影都不见了,他睡着之前还有两个在,也不见了。

“都收完了,要开始炼化我了吗?”阿狸感觉浑身钻心的痛,这一次他真的要死了。

“最后一次,这回一念到彩色狗,我马上就能被放出去。彩色狗,你挣点气啊,再不放我出去,我就真的死了。”阿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些紧张,他很清楚能不能获得自由跟念没念到彩色狗的名字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一次,他确确实实感觉到有些不同,因为他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

“看来是要来真的了,彩色狗这家伙运气一直很好,说不定我真的能沾点光?”阿狸双拳握紧,先是试探性地说了句:“老大阿狸。”没什么特别的,阿狸不禁有些失望,他无力地说着:“果然扯淡就是扯淡,我真的是要在这里死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咬,痛苦不堪。他深深吸了口气,大叫道:“你们这群混蛋,干念你们名字也不好使,我这回可是认真的了,不管是谁,我念完名字,我就必须得救,不然绝对不好使!”

说到这,阿狸哭了,巨大的痛苦传遍全身,他真的好想再见小白一眼,再见兄弟们一次。他颤抖着,再一次自言自语:“听好了……老……老二彩色狗!”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声,刺眼的白光刺得阿狸的狸猫眼火辣辣地疼痛!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阿狸哪里还有心思在乎眼睛的刺痛?他努力睁大眼睛,猛看周围的事物,他断定这一定是一场梦,所以他要拼命地看,看这片漆黑之外的世界,因为梦醒后会是永久的漆黑。

他身处一个奇怪的房间里,一切都是新鲜的。

“真的是梦,这里东西都很奇怪,这个床,这个被,好香,好软。虽然是梦,但是彩色狗,你还是立功了。”阿狸推开眼前的两个女孩,猛地扑到床上,“在这床上睡一觉,简直是赛神仙啊。不行,不能睡,好不容易作了个好梦,哪有时间睡觉?”阿狸马上坐起来,准备走出屋子。

这时,房间里的绿衣女孩说话了。“你这个妖怪一点也不见生啊,刚被放出来就往人家床上躺。”

“这有什么?反正是做梦。”阿狸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两个女孩。她们两个长得是一模一样,一样的大眼睛,一样的黑短发,只是一个穿着红衣服,一个穿着绿衣服。他摇摇头,挑剔地说道:“长得挺好看,只可惜不是我娘子,我娘子可比你们漂亮多了。”

红衣女孩冷冷说道:“你以为你在做梦?”

“难道不是?”阿狸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惊,顿时没有了刚才的那份轻松。

当他看见红衣女孩手中过得降魔杵时,心沉了下去。这是两个人身上是有法力的,她们一定是邪恶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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