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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交叉

第2章 交叉

“你的鸡米饭”米蓝端着托盘走到罗航的面前,脸上没有服务员工作式微笑,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蓝”罗航伸手想要抓住米蓝的手,就在快要碰到的瞬间,“啪”被米蓝打掉了

“别来这套,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小蓝的语气和平时比起来换了个人一样

罗航从桌上拿起筷子,不打算再说什么,一旁跟小蓝年龄相仿的女孩站在门口看着,掩藏死角的右手捏着裙角,还没到饭点,小店有些冷清,只有罗航一个人。

谈不上愉快的相处,罗航吃完就离开了,走之前犹豫了一会,放下一样东西在餐桌上。

女孩走过来看到桌上留下的东西,一沓钱,100的面值,总共6000。想到了什么,咬了咬下唇,追了出去。

卧槽狗血,罗航拿着一罐咖啡在一边的自动贩售机前蹲着。女孩反而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走了过去。

“不要?”罗航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眯着眼睛瞄了瞄,咖啡罐从垃圾桶的侧口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的罗航才抬头看女孩,两个人对上视线。正规桥段应该是钱砸脸上,然后补刀一巴掌什么的才喜闻乐见。

不过并没有这样,啥也没发生,怎么看都不狗血啊!大兄弟,你玩蛇的?

“叫我名字”女孩没有接话,固执的脸上写着认真

“周影”罗航不太明白,不过没多想还是叫了,两年没叫却不会有任何生疏的感觉。

“你刚刚叫什么,我没听见?”周影脖子歪成45°故意眨了眨眼睛,恶意卖萌。

“小影”罗航有些不太适应,心里想到了什么,有些事该躲不掉还是来了。

“一声不吭就走,回来做什么?”

“现在不方便说”

“你什么时候方便?”

“下周我找时间单独说”

“小蓝呢?”

“一起吧,省时间。”

周影没有再说什么,回到店里,罗航也没打算解释什么,转身离开。

罗航在街上漫无目的逛着,眼睛里脑海里无数次幻想过,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感觉心里有根拔不掉的刺在隐隐作痛。

“喂,前面那个人”

“听人说话呀!本小姐叫你”

罗航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根本不打算回头,后面的女孩却像狗皮膏药黏了上来。

两个陌生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站在街道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两个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一个用语言,一个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带我去星星,我给你1000”沉默过后,女孩用命令的口吻开始对罗航指手画脚。

“喔,好厉害”罗航装出小学生见到新鲜事务的夸张表情,没过三秒又马上变脸“你找别人吧”

“我找定你了”女孩看到罗航要走立刻抓住罗航的手臂,罗航想要挣脱女孩的手,却发现女孩的手像钉死了一样。

几次下来罗航屈服在女孩深不见底的力气下,很没有骨气打出GG“投降,放开我带你去”

“别想跑喔,如果我生气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喔”女孩像狐狸一样笑着松开罗航的手,人畜无害的表情让罗航无力吐槽,没办法,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真麻烦”罗航忍不住碎碎念,身边的女孩却若无其事一般当做没听见,两人七拐八拐走进一条死巷。

“走到头就是了,自己去吧”罗航用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和不爽的语气宣告着

“我改变主意了,你要陪我一起去”女孩举了举拳头威胁着,意思是拳头说话。

“你的性格很讨嫌,我们并不认识”罗航一字一句表达心里的不满

“我不在乎,现在你只能听我的,你觉得呢?”女孩戏谑的看着罗航,猫喜欢玩老鼠,老鼠又怎么懂。

“走吧大小姐,希望你接下来开心”罗航继续往前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星位于尾街的最后一条小巷,门口没有摆放任何能够说明这家店是干什么的装饰。

罗航只是听说过几次,隐约知道这家店是干什么的。

推开门没有铃铛的响声,有的只是一个看上去比冰箱还要大的桌台,巨大连体的书架,却没有任何桌椅,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在桌台的左侧有一扇矮小小木门,后方则是通往二楼的木梯。

女孩走到桌台前面,突然桌台凹出一个正方形缺口,一个木箱子从缺口中升上来,里面放着64张木牌,少女一点也不惊讶,像是早已烂熟于心,随便抽了一张,把目光转向罗航。

罗航原本还想蒙混过关,看到女孩友善的微笑只能委曲求全,走了上前抽出一张,两人的木牌上都刻着一个字。

女孩的是遇,罗航的是无。

看完之后女孩将木牌放回去,罗航看到跟着照做,两人放回木牌,旁边的小木门自动打开。

“有点意思”女孩好奇的这摸摸那看看,罗航也有些吃惊,这机关之术平时也只是听说,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两人走在木梯上,每一步都会让木板发出轻微的声音,每一次都不一样,像是在提醒楼上的主人,客人来了一样。

上到二楼才发现这儿比一楼要宽敞不少,还是没有任何桌椅,地上摆着八个蒲团,围成一个圈,在圈中则是用朱砂画的阴阳鱼。

抬起头则会发现天花板上吊着数不清的红绳,每一根红绳上都挂着许多小包,看上去会给人一种乱中有序的感觉。

就在罗航和女孩被这里稀奇古怪的布局给吸引的时候,东南角的木门被推开,走出一个跟两人年龄不相上下的青年。

青年微微点头,双手抱拳,然后伸出手示意,坐下。罗航和女孩学着青年的样子坐下,三人盘坐于蒲团之上,相互间现成一个三角形,罗航不知道有什么讲究。

青年坐下之后闭上眼睛不说话,罗航也学着闭上眼睛,女孩有些疑惑但没有选择撒泼,等了一会感觉不耐烦了才伸出手在罗航腰间用力一掐。

罗航无奈睁开眼睛并不作声,这个时候青年紧随其后也睁开了,女孩光明正大将手收了回去,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青年也不在意,这个时候房间中传来一阵清香,女孩闻到之后多少有些古怪。

“师傅出去了,你们二位的事情需要三天后来一趟”青年等到一块香燃完之后才选择开口。

“喔”女孩应了一声看了看罗航,心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打扰了”罗航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女孩并没有阻拦,这让罗航多少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麻烦甩掉了。

“什么事?”青年接通电话,没有停下手中雕刻的动作。

“你手下人不张眼睛,在尾街搞事情还被人翻了”打电话的人说着长吐一口烟

“挂了”青年听完之后打算挂掉电话

“小航回来了”另一头的人不紧不慢接着说了一句,想断了青年挂电话的心思。

谁知道话刚落音,电话就挂了。莫辛一脸苦笑将地上的碗捡起来,顺手从伞架上抽出一把伞走进雨中,路过垃圾桶时将碗丢进去,铁碗撞在铁桶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叶桂将手中的木雕丢到桌上,走到门口披上雨衣,闯进雨中。

20:27,天黑了,伴着不大很密的雨。街道随处可见灯光,仅限于人流密集之处。

临上郊区,在雨夜中显得有些阴森,只有一栋建筑在这个偏僻之处。

三层楼只有两个房间开着灯,里面时不时传出几句聊天的声音,在这个遗忘的地方,有一群被遗忘的人。

时间总是如此,不经意间就会悄悄溜掉,回过头时,到底是追上时间,亦或被时间追上。

房间内,林纶彼看着眼前的青年,不知不觉回想起许多年之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院长您老了”罗航看着满头银丝的林纶彼,一时间连声音都有些哽咽,回忆起刚到这儿的场景。

没有任何回答,两个人目光互相对视陷入沉思,有些事无需多言。

这个时候一辆电动车飞快驶来,停在门口,车上的青年没有拔钥匙,下车就朝小屋跑去,在一旁还有几辆电动车停着。

推开门,叶桂上前就是一拳打在罗航的脸上,不带任何解释,林纶彼没有制止,任由这一切发生。

这时门外进来几个人,米蓝,周影,覃音,莫辛,麦荞。

所有人看着,都不说话,场面的天秤一目了然,叶桂根本不打算停手,还在继续招呼…

“还回来做什么?”叶桂抓住罗航的衣领,声音几近咆哮般吼出来

“郑郁呢?”罗航的脸被打得一面青一面紫,却没有反抗过一下,眯着眼发现少个人才问了出口

没人回答,没有人打算回答?空气中的气氛谈不上和谐,有点冷。

大家相互之间用眼神交流着,都不打算回应,过了一会儿,麦荞忍不住答了一句“破事,进去了”

“知道了”罗航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某种决心。

“出去吧,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商量,都这么大的人了,我也懒得管你们”林纶彼开始下逐客令,所有人听到话点头离开。

“改天再说吧!今天不太合适”周影率先打破僵局,提议。

没人反对,各自骑着电动车离开孤儿院,林纶彼看着窗外远去的灯光有些出神。

“奶奶我饿了”这时一个小萝莉像只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推开门,蹦到林纶彼面前,稚气的脸像只鬼精灵。

林纶彼露出微笑牵着小萝莉离开房间,到了外面,雨已经停了,不过在这黑夜中并没有雨过天晴一说。

在空旷的地方夜风格外明显,而且跟障碍物多的地方比起来,总会让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的感觉滋生。

黑影走在田间小径,腰间的铃铛时不时晃动出叮当的声音。月光下的影子模糊不清,看上去居然重叠在一起。

不知道为何平时烦人的虫鸣鸟叫人间蒸发一样,在这种地方这么想都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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