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君,清水君!我们真的要去打工么?”被我拖着的真实一脸不情愿。
“当然不是……”
“耶!”
“听我把话说完好么?我是说,当然不是今天。”
“啊?不要……”
你再委屈也没有用,关于这一点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虽说我本来就有点钱,但是我的真正目的可不是让你只是去打工。
未名真实,这个我随手起出来的名字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暗示着关于她,我内心的真正想法吧?不曾也不能被命名的真实存在,就是我对她的全部概括。
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女神也不为过吧。无论是对很多东西的一知半解,还是对世界过分天真的幻想,真实都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表现出的只有一种对我来说很难理解的单纯。虽然她是我触手可及的真实,但是取名的那一瞬间,我找不到任何一个适合她的字眼。
也就只能说出“未名真实”,这四个字。
还有就是,她在那个时候展现出了真正可以证明她是女神的能力。
如果将这个世界比喻为一个游戏,这一切就都很好解释了。源近城应该可以当做用自己的理智换取了远超平均值的力量,我则是用自己的存档换取了超人的智力,而真实赋予我的,则是将所有属性随意分配的bug一般的能力。
认真来说,其实我之前的考虑仅仅是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拖延时间,一直到审判局的人过来收尾。现在再考虑一下,我便很轻易地注意到,根本不是我拖延的时间不够长,而是行动部采取的,一直是围而不攻的策略。
或者说,这就是源弥温想要测试的,作为脱离行动部一年之后的我所剩余的气量吧。很遗憾,本来我是应该死在那里的。就这样去找我的父母,或许也不错。至于秀安……
我对不起她的事情太多,也就不差这一件了。
只是事情完全超出了预料,我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击杀了源近城。对于弑杀生命,我虽算不上麻木,但是也没有什么动摇。
至少,源近城在离开的最后,是没有任何遗憾的。遗憾的是我,就这样失去了控诉源弥温的证据。
控诉她草菅人命,毫无人性的证据。所以,近城能够以这样的释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以后日子还长,机缘巧合下,将两个天赋组合在一起使用的我,已经有了与戏命者们战斗的能力。至于意愿……
秀安还在等着我。一定是这样的。
“清水君你又在发呆了!”耳边突然传来真实的大叫,吓得我跳了起来,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喂,你这样是在伤害我的身体健康啊。要是我就这么失去了听力,你能赔得起么?”
“我养你啊!”
“你有那么好?”
“有啊!只要你给我足够的钱,而且要保证我的一日三餐哦。”
想得美……
“所以啊,事情又转回来了。真实,你在今天的周末必须和我一起去打工……”
“我拒绝!”
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坚决啊……
“好吧,我是不会强求你什么的。那么周末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里乖乖地写作业,我去打工……”
“清水君,我觉得吧,像我这样缺乏锻炼的人是应该多出去看看,见识一下不同的人,并且需要在外多做些实质性工作,不浪费时间……”
“你够了!说话就说话不要一脸谄媚地贴上来啊!”
“哼,像我这样的美少女,就算是付费才可以拉手也会有很多很多人趋之若鹜的哦!能够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获得这样服务的你难道不应该心怀感激么?”
问题是我觉得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啊!
“好吧,我可以带你去。顺便今晚想吃什么,也是可以直接向我提的。”
“盯……”
为什么只要我一想着去坑坑她就会被她莫名的第六感警惕到啊?啊不对我才没有坑她。
“所以,今天晚上啊,你得好好地把作业写完……”
“哼!”
哎呀,真实立刻就鼓起脸来了呢。
而且一直鼓到了晚上呢。真不知道她的腮帮累不累。
不过该说是真不愧是真实么?在我把蛋包饭端上餐桌的一瞬间,她立刻就消气了。嗯,是物理层面和精神层面上的双重消气,从真实一脸幸福地咀嚼着就可以确定了。
虽然我并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幸福的。
所以说,可能是和真实相比,我的幸福更像是一种奢望吧?
从桌子上惊醒的时候,餐厅已经只有我一个人了。但是,餐具都收拾得很干净,已经是完全不需要我操心的地步了。
笨蛋女神呢?
看向真实暂住的房间,有一盏台灯的光芒,从漆黑的室内斜斜射出。我不禁走近、探头,真实已经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桌子周围摆满了一堆学习材料,窗子反射出她凝重的脸。
“醒了么?”在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她从繁重中抬起身,面对着我。温和地笑着。
我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看到这样努力的你,有些稀奇罢了。”
“是么……毕竟我也被人好好地教过,再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了的笨蛋了哦。”说出这句话的她,似乎有些黯然。
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没有说。因为她和我在这个时候,想起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在我与绘希互相试探着的时候,安心教授她功课的秋山织雪。
……相顾、无言。在静默中,什么东西敲打窗子的声音渐渐响起,是夜雨的呢喃。
“好像,外面下雨了呢。”
“……嗯。”
“这样一来,夜晚的气温将会下降很多呢。”
“是的。”
“……我给你泡杯咖啡吧?”
她无神的眼中,终于露出了好奇的色彩。
在她的注视下,我熟练地从很久没有打开的柜子里拿出一张滤纸,折叠后轻轻放在一个类似漏斗的小物件上,然后,在研磨机沉稳有序的研磨声中,静静闭上眼睛。
“清水君?你脸上的表情……就像一名三步一跪五步一拜地前往圣地麦加的伊斯兰教徒哦。”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默然地听着机器机械的轰鸣,直到停止。
“也许吧。”我只是这样随意地回应了她。
我只是专心地打开研磨器,轻轻捻了捻咖啡粉,为没有陌生的技艺做出的良品不易察觉地微笑。
从精确保温的水箱里取出滚烫的热水,再在滤纸上缓缓浇注,最后在恰到好处时点点头,收手。我感觉着陌生而熟悉的流程,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脑海中慢慢升起,却有被什么东西遮掩住。
因为,永远回不到最初。
嘲笑着自己的傻,我取出咖啡粉,在精确称量后,将这些粉末缓缓倒入漏斗,又从不同水温的水箱里接了一大半量杯的热水,顺时针旋转着冲刷久经磨难的咖啡豆,黑色的液体从下端流出,浓郁的香味顿时充实了整个厨房。
完成。
看着吸了吸鼻子,眼神一瞬间闪亮起来的真实,我不觉笑出了声。
“耶加雪啡。这应该是我的招牌作,不尝尝看的话可鞥会很可惜哦?”我把木制杯子递到她的面前,淡然看着使劲地要从这杯咖啡里看出点什么的女神大人终于把它送到嘴边轻轻啜饮。
然后,我眼中的表情不出所料地一瞬间古怪起来。
在我的轻笑声中,真实不满地瞪起双眼眼:“这……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嘛!”
“耶加雪啡啊?”我无辜地眨了眨双眼,“十六克咖啡豆,闷蒸二十六秒,一百八十二克水,八十八摄氏度,控制得丝毫不会有错。应该是你喝不惯吧?”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耶……但是,不好喝就是不好喝!”
在这种时候不耍无赖的话,也就不是女神大人了吧。不过我本来就不觉得你能一开始就适应。
“耶加雪啡,原本是埃塞俄比亚一个海拔一千七百米到两千一百米的小镇名称,咖啡种植历史悠久,传承的古法咖啡很早以前就有着广泛好评,只是作坊内工艺往往不高,会混杂有一些古怪的气味,在七二年后,当地引进了中南美的水洗技术,让果香、花香与茶香的交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明明已经忘记了那么多东西,却还会在这样矫情的地方说出这么详尽的我啊……
“用八十八度热水烹调的耶加雪啡,入口首先化开的事茉莉花开的清冽,在舌苔上沸腾的是奇异果的甘甜,当这一切即将终止的时候,蜂蜜的温甜、柠檬的酸彻在此交响,如同一场暴风雨后的清爽怡人。怎么样?要再试试看么?”
我用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热烈注视着她,直到她低下头,望向手里的黑色液体,又一次送到嘴边。
“噗!!!”
不小心全吐了出来,剧烈地咳嗽着的女神大人,把自己的满口咖啡全部吐到了我的身上。
虽然真的很过分,真实本人也是一脸抱歉,不过在愣了几秒钟后,我还是笑了出来。
织雪,其实我很久,都没有这样真正地开心过了哦。
安心吧,我正在努力地做着,
你要求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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