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朗姆,柯朗姆!”柯朗姆的耳边回响起熟悉的声音,他睁开眼,只见希恩正站在自己面前。
“啊...呃...希恩小姐啊...”柯朗姆下意识地擦了擦差点流出嘴角的口水。望了望四周,广场的街灯已经亮起来了,人们也匆匆地往家里跑,只有个别急着运送货物的马车朝着交易所的方向跑,喷泉中央石柱上的时钟显示着傍晚七点钟。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希恩皱着眉毛一脸嫌弃地望着柯朗姆,日落的余晖把希恩的脸照的绯红,褐色的长发也染得黑红,在风中轻轻飘起。
“啊...哈哈,因为太困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那希恩小姐呢?怎么会在这里呢?”柯朗姆陪着笑说。
“要...要你管啊?”希恩说着便转身走开。
柯朗姆看到希恩手上拿着一个菜篮子便知道她应该是买食材的时候路过,于是马上追上去说:“原来是去买食材了啊,让我帮你拿一下吧。”
“不必了。”
希恩头也不回,双手紧握着菜篮,加快了脚步。
柯朗姆想起云端的事情,于是说:“我有点事要找老板娘,顺便送你回去吧。”
希恩什么也没说,脚步却是轻快了不少。
走过几条小巷,来到了集市,此时的集市已经安静了许多,黄昏独有的金黄色空气把集市的一切染得金黄,只有少数的几个正在收摊的摊主正匆忙地收拾着摊档,酒馆此时也有顾客陆陆续续地进入。但唯一不变的,是在空气中弥漫的浓郁咖啡味,柯朗姆跟着希恩走进了咖啡店。
“我回来了...”希恩推开店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辛苦了,姐姐...咦?柯朗姆先生?”
正在打扫的希莱晃了晃脑袋,看到了希恩身后的柯朗姆。
“非...非常抱歉...打扰了...”
“哟!怎么会呢?非常欢迎!”刚从厨房走出来的老太婆眼睛眯成一条线,满脸笑容地说。
“哼...明明就是硬是要跟过来...”希恩说着,走进了厨房。
“来来来,坐,吃了晚饭再走吧!”老太婆拉着柯朗姆坐在了一张比较大的桌子旁。柯朗姆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又想问问她关于云端的事情,于是便顺应了老太婆。
大约十分钟以后,一个和老太婆年龄相仿的老伯从厨房里端着几碟菜出来。虽然老伯满头的白色短发,胡须也花白,但走路的时候也依旧精神抖擞,直挺着背走了过来。
“哎,来客人啦?”老伯走到桌前放下菜肴,突然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柯朗姆。“这小子就是柯朗姆了啊?”
“是啊是啊。”老太婆连忙点头。
柯朗姆站起身笑着说:“啊哈哈...你一定就是咖啡店的老板了,第一次见面,我叫柯朗姆。”
“哈哈,你的名字让我想起朗姆酒了!哈哈哈!”老伯突然就指着柯朗姆笑了起来。
“爷爷,你太失礼了...”希莱在一旁扯了扯老伯的衣服。柯朗姆尴尬地陪着笑。
晚饭时,老伯拿出了一瓶朗姆酒,一边喝着一边给柯朗姆说他年轻时航海的经历,但一点也没有提及他们的儿子,老太婆趁着老伯有些醉意,小声地提醒柯朗姆千万不要在老伯面前提起他的儿子,特别是他喝醉酒的时候。
晚饭过后,希恩和希莱收拾好碗碟,老伯因为喝醉了,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上楼睡觉,此时就剩下柯朗姆和老太婆坐在桌前。
“老板娘,关于云端,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下。”柯朗姆从一袋中拿出那卷有点厚的羊皮纸。“我在地图上找不到叫做‘云端’的城镇啊,是不是你记错了?”
“哦?是吗?不可能呀。”老太婆摊平了地图,在灯光下仔细查看,然后挠了挠头说:“奇了...怎么没有啊?”
老太婆说着便走到咖啡店里一个专门用来放装饰品的壁柜前,在壁柜上拿下一个形状像是漂流瓶的东西,玻璃瓶被木塞塞住了瓶口,瓶内放着一卷发黄的纸。
“我之前在这里看到的哦...”老太婆打开瓶塞,用两只手指笨拙地夹出纸张,然后放在桌面上摊平。
“这是以前的地图吗?”柯朗姆看到发黄的纸上清晰地描绘着大陆的地貌,标识着许多城镇。
“是啊,你快来看看,我眼睛不怎么好使。”
柯朗姆把两张地图并起来以对照便心生疑惑,说:“奇怪,新地图上好像只少了云端哦。”
旧地图上在沿海的几座城市之间,最靠近海的城市就是老太婆口中所说的云端,但在新的地图上,柯朗姆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座叫“云端”的城市。
“会不会是战乱的原因,云端被攻陷了?”柯朗姆提出疑问。
“不会的,三年前我才收到我儿子的信呢,说他在那里生活得很好,叫我不用担心,他很快就回来了。”
老太婆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稍微有点折皱的纸上简短地写了一句“母亲父亲,非常感谢你们照顾我的女儿们,我在云端生活得很好,我准备跟随另一支商队回去。”纸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按照书信的格式,只是简短地写了一句话。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没有云端呢?”柯朗姆百思不得其解,老太婆也坐在一旁看着地图一脸疑惑。
此时,希恩和希莱从厨房走出,看到两人一脸迷惑,于是便问:“奶奶,你和柯朗姆先生在想什么呢?”
柯朗姆和老太婆便把地图上的问题告诉了希恩和希莱,两人又加入了思考的行列。
“会不会是地图印错了?”希莱瞪大眼睛,看上去她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不可能啦。”希恩立刻反对,皱着眉用手指指了一下地图右下角的一个原型标志说:“这份地图是这个镇里的交易所画的,每一张画完都要人工检查一遍,从没试过出错。”
“说不定就是这次出错了呢?”希莱依旧坚持,撅起小嘴反驳。
但希恩只说了一句“不可能”后便不再理会希莱,咖啡店里又陷入了沉默。
咖啡店里明亮的灯光照在两幅地图上,被擦得一尘不染的木质桌椅反射着木头温和的颜色,四个人静静地思考着,墙壁上的挂饰和壁画依旧静止,只有楼上老伯的轻微鼾声和厨房里不知哪里传来的滴水声使众人知道时间尚在流动。
“啊...不想了不想了...管它呢...老娘的脑袋犯困了...”老太婆声音沙哑地喊道。
“你要是这么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一下不就得了吗?”希恩似乎也放弃了对地图问题的思考。
“嗯?!”柯朗姆楞了一下,瞪大眼睛,像是受到了启发,笑着说:“嘿!对了!既然这个叫‘云端’的城市那么特别,去看一下也好,说不定还可以找到灵感呢!”
“可是这里离云端很远哦,我们在内陆,但根据旧地图上说,云端可是在海边呢!”希莱指了一下地图上的位置,“这里到那里的话,不知路上会遇到什么,可能很危险呢。”
“你是吃饱了撑着吗?云端那么远,而且不知存不存在。”希恩双手撑着桌面,表情带着一点愤怒,白皙的脸也憋出淡淡的红色。
“没关系啦!我跟着商队去就可以啦,一定能找...”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啊!!!”希恩突然对着柯朗姆大叫。柯朗姆吓了一跳,才发现希恩通红的眼眶里渗出了眼泪,一旁的希莱也低着头抽泣。
柯朗姆一时不知所措,转头望了老太婆一眼,老太婆也只是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耸了耸肩。
“你..你要是...”希恩双手用力撑着桌面,不停地抽泣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桌子上。
“你要是...像爸爸那样的话...”
柯朗姆听到希恩这么说,心脏像是被人用紧紧捏住,呼吸也变得沉重。
“放心吧...”柯朗姆阵了阵精神,轻轻抚摸着希莱和希恩的头说:“我会回来的,而且,会带着你们的父亲一起回来。”
两人抬起头望向柯朗姆,神情中带有一点不解和惊讶,柯朗姆呲牙一笑。
“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老板娘,借你的地图一用。”柯朗姆一手拿过两张地图,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咖啡店。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整个城镇都似乎进入了沉眠,咖啡店外的集市已不如早上那样热闹,只有附近的一间酒吧依旧灯火通明,不断传出人们的嬉戏喧闹的声音。夜晚的街道仿佛是大自然专属的乐园,稍带凉意的微风游走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与小巷中,不知从哪里吹来的落叶也在微风的伴舞下在石头铺成的路面上欢快起舞,街道上昏暗的路灯为这个乐园带来一丝明亮。
柯朗姆若有所思地走在街上,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希恩和希莱哭泣的样子,希恩的话也钻进了他的心里。
“你要是...像爸爸那样的话...”
柯朗姆做了一次深呼吸,对前往云端的旅程充满了期待,心里也非常希望能找到希恩和希莱的父亲。心里又庆幸着自己能够机智地跑出咖啡店,因为他一看到女孩子哭就会心软,去云端的决定说不定很快便再希恩和希莱的“眼泪攻势”下妥协。
就在他在脑里胡思乱想之际,安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突然看到前方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影正在往自己的方向缓慢前进,那个人双手捂住脖子,满身都是暗红色的液体。一看到柯朗姆,那个人便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急促往前跑,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加快了走路的脚步,因为他像是精疲力尽,用力拖着身子往前走。
柯朗姆愣在原地,心里一阵寒意,远远地问:“你...你是谁?有什么事吗?”他有点害怕,因为在这种时候独自走上街的人一定不寻常。
那个人没说话,加快了脚步,他从黑暗的阴影处走到了路灯的光亮之下,只见他的身上占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一股浓烈的葡萄酒味道环绕在他的身边,那个人一走到柯朗姆面前,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伸出一只手抓住柯朗姆的肩膀用力摇晃。
“干...干什么啊!”柯朗姆本能地用力推开那个人便往回跑。身后似乎传出了那个人小声的呼喊:“地...地...”
柯朗姆绕进了一条小巷里,因为害怕那个人追上来,他一直跑,顺着记忆在小巷中奔跑,此时微风吹过小巷时发出的风声犹如恶魔催命的话语,在柯朗姆耳边吹过。
好不容易穿过迷宫般的巷子,终于回到那条熟悉的街道,旅店已经关门,柯朗姆拿出钥匙迅速打开旅店的门口,一个转身关上门,才发现旅店的老板娘正在收拾前台。
“柯朗姆先生怎么那么迟才回来呀?”老板娘看到柯朗姆神色有点慌张就问:“你的脸色不好看哦,咦?怎么把红酒洒在衣服上了?”
柯朗姆看了一下刚才被抓住的肩膀,上面有一片像是红酒一样的深红色,还依稀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在红酒的香味中夹杂了腥味。
“呼...刚才在街上遇到了一个醉汉,所以就跑回来了。”柯朗姆呼了一口气。
“来吧,等一下我也要洗衣服,顺便帮你也洗一下吧。”
“呃...非常感谢...”柯朗姆把上衣和夹克脱下递给了老板娘。
“身材不错嘛,嘿嘿...”看到**着上身的柯朗姆,老板娘发出戏谑的笑声。柯朗姆尴尬地跑上楼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灯,寂静的房间里依旧回荡着挂钟钟摆的声音,散乱的纸张散落在书桌和地上,柯朗姆收拾了一下书桌,在衣柜里翻出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把衣服和钱等必需品装进去,等一切收拾好以后,他如释重荷一样躺在床上。
“啊...感觉真棒啊...”刚说完,柯朗姆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叫醒柯朗姆的,是在他耳边回响的一阵又一阵敲门声。
“谁啊...”被吵醒的柯朗姆有点不耐烦,他从床上下来,一打开门,便看到依旧扎着金色马尾的老板娘双手捧着折叠整齐的洁白衬衫站在门口。
“衣服已经干了哦...”
“哦...哦...非..非常感谢...”柯朗姆连忙接过衣服,老板娘说了句“小心着凉哦”,然后带着笑意转身离开。这时柯朗姆才发现自己上身**,他红着脸急急忙忙地把衣服穿好。
十几分钟以后,柯朗姆站在旅店门口抖擞了一下精神,他手里提着昨夜整理好的行李箱。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啊。”任由阳光照在脸上,柯朗姆对着太阳露出笑容,脑子充满对旅程的期待。
沿着往常的路线,柯朗姆打算去集市的咖啡店里和老伯一家人告别,走到离集市不远的一条街道,许多人都挤在一个路灯下议论纷纷。
“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有人死了。”
“不会吧!”
“我也不清楚啊!”
柯朗姆走近人群,在人们的议论之中得知,路灯之下有一具尸体,满身是暗红色的液体,喉咙被利器划开了一个口子,警察到了现场,人们也因为好奇而围观,使街道变得拥挤。
“肯定是哪个喝醉酒的一不小心被破了的玻璃瓶刺到喉咙吧...”柯朗姆心里这么想着,挤出人群继续朝集市方向走去。
集市在早上依旧喧闹如常,咖啡店的香味也依旧在空气中荡漾。柯朗姆推开了咖啡店的店门。
“柯朗姆先生...早上好...”希莱依旧是第一个和柯朗姆打招呼,可语气中似乎带着点失落。
“早...早上好啊,希莱小姐。”
希莱带着柯朗姆到了昨天的那个双人桌坐下,希莱也没问什么,便到厨房拿出一杯香草咖啡放在了柯朗姆面前。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如果不是在街道上遇到了那具尸体,柯朗姆肯定以为时间回流了。
“你真的要去吗?”熟悉的沙哑声音在咖啡店里吵杂的声音中格外明显。
“是的。”
“我的两个孙女都很不舍得你啊。”老太婆满是皱纹的脸上也带着少有的失落。
“我不会忘记希恩和希莱小姐的,而且一定要把她们的父亲带回来。”柯朗姆眼神十分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你这么说,也只好祝你一路顺风了,一定要回来哦。”
“我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柯朗姆露出如阳光一般爽朗的笑容把咖啡一饮而尽,“这里的咖啡太好喝啦!”,接着便提起行李箱准备离开。
“柯朗姆先生!”就在柯朗姆推开门店门的一瞬间,希莱那把如门上铃铛一样清脆的声音叫住了柯朗姆。“这个给你....”希莱红着脸把一支钢笔塞到柯朗姆手上。
“这是...”
“这是我们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件物品...”
“那...那太贵重了...你还是收起来吧...”
“就当是送行的礼物吧...你...你一定要回来啊!”希莱憋红了脸,转身跑进厨房。柯朗姆捏着手中的钢笔,心里百感交集,想要找到希莱和希恩的父亲的愿望更加强烈,他抿了抿嘴,走出了咖啡店。
柯朗姆来到了城镇里最为繁忙的地区——“交易所”。
这里人山人海,每一队商队都在这里进行交易,每个城镇的交易所成为了城镇之间沟通的桥梁,在交易所里的人也有一部分是像柯朗姆一样打算跟着商队到另一个城镇,只要支付一定的金额,在旅途中将会受到护商队的保护。
“请问有没有前往‘云端’的商队呢?”柯朗姆到了前台,对着埋头登记的管理员问到。
“云端?”管理员一脸疑惑。“根本没有这座城镇吧?”
这时柯朗姆才想起在正规的地图上根本没有云端这座城镇,于是他便拿出地图查看,决定先去离云端最近的一座城镇——“诺姆西”。
办好了相关手续之后柯朗姆坐在交易所里的一张长椅上等待。柯朗姆环视了一遍交易所,这里可以说是城镇里最豪华的地方了,阔大的交易所内四周被米黄色的雕花石柱和落地玻璃围住,墙壁上挂着许多金色的装饰品,头上的半圆屋顶也全用玻璃围成,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在楼顶中间垂落到半空,阳光照在金色的装饰雕花和暗红色的地毯上使整个交易所都充满华丽的色彩。无数穿着整洁体面的商人正在交易所里互相交易,整个景象看上去就像是某位王室尊亲举办的名流聚会。
没过多久,在交易所门口来了一支商队,四匹马拉着两辆板车,板车上面各放着一个很大的木箱,在商队周围,有十几个穿着同样制服的护商队队员在旁边。
“柯朗姆!”其中一个穿着护商队制服的男人在门口大声地喊着柯朗姆的名字。男人的声音非常粗矿,声音就像是吹响的喇叭里面塞了一点杂物,交易所里的人都纷纷望向他。
“啊...是...我在这。”柯朗姆连忙跑到他的跟前。这时柯朗姆才发现男人的胸前挂着一枚金色的徽章,那是护商队队长的标志。
“出发了。”队长面无表情,说完便转身回到商队旁边,指挥商队前进。
柯朗姆立刻提着行李箱跟在了后面,四匹马拉着板车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慢慢前进,行人看到商队都纷纷避开。到了城镇的门口前,因为商队而四散避开的人群中,柯朗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希恩小姐!”柯朗姆叫住了在人群中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的希恩。
希恩也看到了柯朗姆,脸上在一瞬间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但仅仅是一瞬间,她又收敛起来。
“希恩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有没有发现你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希恩的皱着眉说。
“啊?什...什么?”柯朗姆一时被希恩问懵了。
“奶奶他应该还没对你说我父亲的名字对吧?”
希恩一说,柯朗姆才如梦初醒般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哎呀!对耶!”
“你脑子就只有咖啡吗?看你这智商,说不定会被商队抛弃啊...”希恩无奈地扶着额头,然后从围裙前面的袋子里拿出一幅素描画,画的是一个非常年轻英俊的男人头像,线条十分清晰写实,头像下有一个签名。
“希尔文?”
“是的,这是我父亲的画像和名字。”希恩指了指画上的签名。柯朗姆把画像放到口袋里,走在前面的护商队队长对着柯朗姆大声催促,柯朗姆不得不赶紧道别追上商队。
“请等一下。”希恩叫住了柯朗姆,接着把一样东西硬塞在柯朗姆手中,那是一条蓝宝石项链,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通透无比。
“最后,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家人的承诺,请一定要再次回来。”希恩的话语中不带任何感情,她双手叠放在腹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柯朗姆看到这种情景一时手足无措,刚想说些什么,护商队队长的催促声再次传进他的耳中,听起来似乎还带着愤怒。
“呃...非...非常感谢,我一定会把它当作心脏一样保管的。”柯朗姆匆忙鞠了一躬,把项链放在了衣服胸前的口袋里,向商队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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