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找绿儿麻烦。”排骨回答了小明。
“哦。”小明答道,心里却想着排骨是不是放弃治疗了。
……
“咳。”猪头收起了册子,“你昨天说你不想回家对吗?”
“……”排骨一愣,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要不信我也只能重复一遍了。”
“呃,其实,我没注意听……”
“哦。”
“这现在有些重要。”
“怎么?”
“我看你一直想跳车,老大这一刺激你要真跳了,你觉得谁得下去抓你回来。”
排骨不说话看向驾驶座。
“大黄开车呢你想什么!”
“好,我想回家,我爱我妈。这回我正常了吗?”
“请配合。”
“我***!”
“请节制。”
“大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配合我的工作。”
“大爷我真配不上您。”
猪头忽然起身抓着排骨的腰椎就把他横举过头晃了起来,晃得小明看了直感觉要翻车。
好长一段路上,小明都紧紧抓着不高的车沿,大黄拿着缰绳的手动作也明显增多,连接车厢的木钉好像冒出来了半截,排骨掺杂着我想回家我爱家人我爱全人类的哭喊声未有停过。
老大大概是听得耳朵痛了,让猪头别晃。
排骨看准了机会抓着车沿使劲往外拱,猪头一看赶紧又给摁住。
“——摁住了,把他翻过来。”
排骨被翻了面近距离观察到老大那张长脸和视线角落的刀子,不禁模拟了声吸气。
“杀人啦——”
排骨喊完之后,扭头看了看摆出看热闹表情的小明,用力扭了一扭并不能挣脱猪头强健的臂弯。他望着一只鸟都没有的天空,放弃一般啜泣着说:“我***aa——”
小明不能想象排骨在这车人大概没谁有妈的大环境下这么骂的原因,但大家好像都不在意这个问题,他也就没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老大亲手验证了一个有关排骨的事实——他的下颚与发声器官完全无关。猪头听从老大指挥一屁股坐到排骨髋骨位置,两条粗腿压着排骨的手,再用手死死地按住排骨的脑袋,但排骨依旧能正常地骂出声。在老大掏刀子挖排骨左眼的时候,排骨没少惨叫,尽管中间掺杂的骂娘声一个比一个激动,但最终还是消停了下去,连呻吟都没有了。小明看着那颗被挖出的骨质眼球,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懒得叫大概是因为根本不痛。
但是排骨不动了。小明内心竟生出一丝恐惧。
“哇,弄死了?所以说这事等扎营再干啊。”矮子带着一丝无奈,看也没看后排就这么说了。
“无所谓的,”老大说着破开了自己的左肘子,“这个接口应该是通用型号。”从稍微渗了点血的伤口处拉出几根白线,单手编了几下,往排骨左眼伤口上捅去。
香菇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大黄也放慢了车速。老大一副思考者的姿态坐着不动。看着不住蠕动的沾血白线连接着排骨空洞的左眼框和老大的左手肘,小明内心的恐惧忽然就消散开,甚至兴奋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矮子忽然这么问出声,他依旧没有回头看后厢。
“没事,这个没有发信器不是探针。”
“就是说会炸?”猪头猛得抬起了头盯着老大,香菇听了猛得一震。
“不要晃,你之前要问他什么现在问吧。”老大无视了猪头的问题。
“你会爆炸吗?”
“……应该是不知道。”
“呼——我之前是要问什么来着?”
“***”排骨忽然软绵绵地骂了一声。
“我感觉他应该是想着骂了你一句。”
“……他骂出声了我听到了。”
“猪头啊,”矮子终究还是转过头来,“你到底想从这块排骨身上知道些什么啊?”
“他不是每次碰上轮回穿越的都要挤兑人家吗?”香菇忽然搭茬。
“……所以我遭这罪就是因为昨天他让我回家吃奶的时候我没让他爽到?”
排骨问完后大家沉默了片刻。
“不是,送你去绿儿那之前肯定要把你拆一遍的。”
听老大这么一说,排骨作出哭泣的口气。
“大哥我是真的不回去,哪怕想呢。就算是失忆类的精神病也很难接受没有意义的反复从头来过啊。大哥你说是这个理吧轮回穿越过的人都能体会的你肯定也懂吧。真的就跟梦想一个道理,就是拿来给你想的。”看来对排骨来说,猪头比老大好对付一些。
“完了。”老大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听得排骨一抖,矮子则是投来询问的视线。
“他这个电池一次性的,放着不管过几十年就自然死亡了。”老大拔出了插在排骨眼里的白线塞回自己肘里,又掏出卷绷带缠上创口,“要现在炸了是都得玩完。”
猪头听到立马起身弯腰捉起排骨的双腿。
“你干什么呢,赶紧放下来,摁住了。”老大这么说着,手里却是不慌不忙地处理完自己再把排骨的左眼塞进兜里,再掏出块黑色结晶块,掰折了猛得甩了几下,赶紧拿到排骨脸上。
“你干什么?!”
“创口处理。”说着老大像打鸡蛋一样把那中心发红的结晶块弄破,让内容物流进排骨左眼洞里。
排骨挣扎着喊出了他这次穿越以来最真挚最不做作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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