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怪物死的并不冤，起码动用了智力才战胜它。
不过，仅仅是这样的怪物就将我的攻击削弱到这种程度，不要说一分钟，哪怕一秒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地步。
看来还是我的攻击方式太弱了，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向还处在震惊之中的少女。
她回过身的僵硬在那，双脚还未彻底转过来，我向她靠近了几步，却换来的是急促后退的脚步声。
「你...你不要...过来。」
她用怪物般的视线看着我，难道我长得跟那只光溜溜赤红肌肉的恶心怪物差不多？
不禁摸了摸脸庞，光滑细腻的手感着实不错。
「那你倒是走啊。」
冷漠着脸嘲笑面露不安的她，机械式的扭过身体，背对着我后，立即又转过身，惊恐眼神的大眼睛在转动着。
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迅速靠近我，缩在我身后抓住我的手臂，肩膀颤抖的模样就像受惊的小孩子。
尽管看上去确实很小，比黑色镰刀还矮那么几公分，有些肌瘦的身材和脸蛋也许是没能好好进食的关系。
头发也有被剪过的痕迹，大概是嫌奔跑的时候太过于碍事。
我故意的想甩开她动了动，却被死死的抓住，抬起怯生生的脑袋仿佛在忏悔先前对我的不礼貌举动。
「喂！松开，我可没兴趣救一个害怕我的人。」
「求...求求你了。」
眼角的泪水在紧闭着眼的时候飞出，拽紧我衣角的瘦弱手指由于太过用力而在抖动着。
「我可以收留你。」
「真的吗？」
感觉到希望的她神色不免带着一丝小小的激动。
「不过你将会失去自由，成为我的奴隶。」
听到这丝毫不带感情的话，挣扎之色浮现在她脸上，可我却没有给她太多时间的考虑。
「三....二....」
「我答应你。」
卡在喉咙的声音在我冷漠的倒数下被逼了出来，可以看出即便在这样的世界，她依然害怕死去而在挣扎。
跟我的遭遇颇有些微妙的相似。
我揉了揉她杂乱如稻草的头发，褪去的黑亮光泽还残留着昔日的影子。
「松开，你这样很碍事。」
锋利如刀的视线逼迫拽着我衣角的少女，在慌张的松开之后，我冲向令少女畏惧，对我转变态度的丧尸。
虽然拥有怪物般的实力我令她害怕，但跟真正的怪物比起来，显然我更温和的多。
没有悬念的收割它们的脑袋，无声无息的黑色镰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露出狰狞的面目，冷冽的黑影划破空中，带动流窜的空气形成无形的刃风。
长袖落下，一颗颗血淋淋的脑袋也同时坠落，我没有回头去看地狱般的场景，而是朝着目露憧憬之色的少女走去。
如果说之前杀死怪物有些拖沓感，此时收割丧尸就显得干脆利落，没有悬念的实力才会让人内心感到厉害。
也正因为如此，她视线里的防备已然消失，死也不放手的拽着我的袖口。
「知道哪里有安全的地方休息吃饭吗？」冷淡的看着这一切，我问道。
「有。」她急忙点点头，乖顺的如一只小松鼠「就在不远处，我可以带你去。」
「那你为什么跑出来？被袭击了？」
我心露疑惑的问道，虽然我并不认为这里的人类能对我造成威胁，但小心些总是为妙。
「我弟弟生病了，要是找不到药他会...」悲伤的泪水流淌而下，她窥探着我的脸色问道「你能不能...」
「你现在是我的奴隶，注意下你的语气和称呼。」
我漠然向下督了一眼，她全身打了个机灵，不适应的蠕动了下嘴角才怯弱的开口。
「主...主
人，能不能请你救救我弟弟...」
「你救你弟弟的觉悟只有这么点？」我冷冰冰的双眼看着她，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能抛弃那份软弱和迟疑，说不定不仅救不了你弟弟，连你都会死，我不可能时刻保护你，我也没义务对一名奴隶这么做，能不能活下来，关键还是看你自己。」
或许是对她挣扎的想活下去的眼神产生一丝丝的怜悯才说了这么多话。
虽然需要她身上所知道的情报，但在这样的人间地狱里，不缺乏会贡献情报的人，所以，如果她不能一改之前的懦弱，我随时会抛弃她。
「主人，请你救救我的弟弟。」
「大声点。」
手放在耳边，仿佛听不见的督促她说道。
「主人，请你救救我的弟弟！」
调整呼吸之后，她拼命似得大声喊了出来，下定决心的用力紧捏着小手，眼眸里也参杂着丝丝的坚毅。
在削掉身旁靠近的丧尸后，我略带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
可怕的凄绝惨叫声不绝于耳，这座城市仅仅在半天时间，天空就被蒙上一沉异常的朦胧雾感，晴朗的天气像是被吞噬掉般诡异。
为了避免遭遇过多的丧尸和怪物，怕不能及时保护少女。
隐藏在阴影下的我和她谨慎的缓慢前进，而且也不能确保没有其他类似怪物或者超越怪物的存在出现。
穿过连续错乱隐秘的巷子，在途中我询问了许多关于这座城市的信息，虽然引起了少女的疑心，不过在我的威慑下她并没有不识趣的开口。
停下脚步，眼前是一所还算崭新的药店，如果不把周围遍地的尸体和滚热血液的肮脏算在内的话。
清理完这里的丧尸，少女才从躲藏得角落溜了出来，眼中露出喜色，有些激动的想冲进去。
「别急。」
按住了她躁动的小脑袋，我快她一步走了进去，昏暗的视线使店内看起来犹如模拟的鬼屋，三三两两的丧尸在听到我发出的动静开始向我这边聚集。
穿着上标准的白大褂和护士装，嘴边还残留腐烂的尸肉。
接着，黑色影子闪过，其中两只丧尸在肉眼都来不及捕捉的黑影下身首异处。
「去，杀了它。」
我指向仅存的白大褂丧尸，面向少女说道。
「我...」
依然还是那副胆怯的不敢动弹，在途中我尝试过好几次，但少女还是狠不下心来。
「药就在里面，杀了它，拿药。」
「我不敢...」
「你拖得越久，你弟弟的生命就越危险。」
我威胁性的声音刺激着她颤抖的肩膀，随着丧尸的靠近，她的脚步在持续的后退。
「看来你弟弟在你眼里并不是很重要。」
扬起讽刺的嘴角，我面向恐惧显露无遗的她，终于，她战战兢兢的拿起我手里的黑色镰刀，在我松手的时候，承受不住重量的她跄踉的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我停止了嗤笑。
双手握住，身体重量依靠在直立黑色镰刀上的少女，脸色浮现出坚毅，猛地跨出一步，尽管用力的双手在抖动着，还是决然的接受自己所处的现实。
笨拙的挥舞比自己还长的黑色镰刀，无力的刀刃微微刺进丧尸的肉里。
「啊啊一一」
无视身上的黑色镰刀，依然驱使着身体前行的丧尸吓得少女松开了手，不争气的呻吟着。
我摇了摇头，绕到丧尸的后面，纤细的手臂锁喉住丧尸沾染血肉、青筋浮现的脖颈，固定住他的身体。
挣扎的丧尸使劲的想挣脱开我的锁喉，双臂向前胡乱的挥舞，吓得少女紫青的脸色更加难看。
「快，杀了它。」
「我怕...」
「三、二。」
我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冷漠的倒着计时，在喊道「一」的时候她还是无法下手。
「再见。」
连着两脚踹断丧尸的大腿，如松软的豆腐飞出、落地。
断腿的丧尸无法移动身体，但依旧狰狞的胡乱挥手。
我面无表情拿回镰刀，转过身，向后挥了挥手跟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的少女告别。
「主人...不要抛弃我。」
走出五米外，耳膜里才传来急促的哭喊，没有理会，即便少女的哭喊里混杂着复杂的情绪和深深的无力感。
我依旧直走，耳边响起匆促的脚步声。
我回了下头，用可怕的眸子斜视少女瘦弱的身体，毫无感情的说「杀，我还是你的主人。不杀，滚！」
也许是我的威慑太过强悍，她没有出声，愣愣的注视着我，脸上浮现出的绝望也在此刻被风吹散似得消失。
「接着。」
将黑色镰刀扔了过去，原本想帅气的落在少女手上，但刚掌握的力量并不好控制深浅。
「是。」
紧咬的牙缝里漏出，她低下头，拾起那把黑色镰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杂乱的头发披散而下时如同一只厉鬼。
渐渐的加速快跑，在我冷漠的视线下，她逼近已经趴在地上爬的丧尸，虽然动作仍有迟疑，但黑色镰刀确实的往下挥去，刺进脖颈的腐烂血肉喷射出鲜红血液。
「哈…哈哈…哈哈哈…」
沐浴在血液中的少女发出凄凉的灿笑。我正想靠近她给予肯定时，那柄被握住沾染血液的黑色镰刀并未就此停下。
不断一一不断一一不断一一
在到处血肉横飞的环境下，一名少女面露绝望的瞳色疯狂的驱使着自己内心深处恐惧，残忍的虐杀着早已失去生命的丧尸，以及开始真正面对那再也不回去的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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