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会长你是什么系的方士呢?”从雕像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我才想起伍粒似乎没有介绍自己擅长什么类型的方术。
“我?小女子无才无能,擅长的都是旁门左道哦!”伍粒有些调皮地笑了。
“旁门左道?”我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会长擅长的主要是阵术、幻术和巫医术,这些在古时候的方士看来都不是正道。现在虽然已经没有这些偏见了,但修习这些方术流派的仍然是少数人就是了。”南栗雪在一旁解释。
“幻术和巫医术我大概能够猜到是什么,但我不太明白阵术是什么样子的。”我向伍粒表达我的疑惑。
“阵术是对灵力使用的自动化。”伍粒神采飞扬地说道,“想象这样一个场面:你提前把灵力施加到外界,用法器将其固定。等到敌人靠近,依存于法器上的灵力就自动开始攻击,而你则可以腾出精力来对付其他的敌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用?”
“好厉害!”我赞叹道,“这样岂不是可以以一敌百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啊傻瓜!”尔雅嘲讽道。
“理论上说的确是可以的,但实际情况却难以做到。”伍粒摇了摇头,“一来我的灵力有限,布上一百个有实战价值的阵法对灵力的消耗实在太大,很难做到。二来阵法毕竟是死物,只会按照既定的程序行事,无法变通,所以一般来说只能作为辅助的攻击手段。”
“原来如此,那会长你为什么要主攻这种方术呢?”我不解。
“当然是因为爱呀!”伍粒兴奋地说道,“那一个个的的阵术,就像是一个个小宝宝那样可爱无比,而且还要乖巧听话得多!来来来,我布一个阵让你看看有多可爱!”
阵术这种东西可以用“可爱”来形容吗?我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于是便偷偷地用眼神求教南栗雪。她看到我的眼神后不知是否理解了我的意思,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
伍粒打了个响指,七个高筒的玻璃杯从角落里放茶具的柜子里飞了出来,落在了长桌上。她伸出右手快速地拂过七个玻璃杯的杯口,里面瞬间便装满了不同量的清水。她扣起手指敲了敲,杯子们各自发出高低不一的声音。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右手轻轻一挥,十四根银针从袖口激射而出,稳稳地扎进长桌里,将七个玻璃杯圈在了里面。
“这是在干嘛?”我悄悄地问南栗雪。
“你看着就知道了。”她露出温柔而神秘的微笑。
伍粒双手翻转如飞,在十四根银针之间不断地穿插着。大约一分钟后,她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完成了!”然后轻轻敲了敲其中一根银针。
突然,空气中某种东西开始涌动起来。似有什么神秘的在敲击一样,七只玻璃杯发出高低不同的声响,竟然连结成了一首简单的乐曲。
“这是……小星星?”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像是在回应我的疑问,伍粒随着音乐声哼唱了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她一唱完,由玻璃杯奏响的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好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阵术吗?好厉害!”我两眼冒着星星。
“是吧!是吧!”伍粒的眼神里也放着光芒,“还可以演奏其他更复杂优美的音乐哦!以及做其他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今天时间有限,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开开眼界吧!”
“会长,你最得意的本领不是幻术吗?快让这个新人菜鸟开开眼界吧。”尔雅说道。
“好呀!”伍粒立即表示同意,旋即伸出双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一瞬间,空气中似乎涌现出绝大的躁动,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下一个瞬间,我的双眼又忽然被强烈的光线所刺激,揉了揉才恢复视力。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竟孤身一人处于浩瀚的沙漠之中。远处,一轮赤日当空悬挂,发出炎炎烈光。
“这是幻术对吧?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吧?我们还在活动室里对吧?”怀着不敢相信的震撼心情,我对着不知在何处的伍粒大声叫喊。
“你在说什么呢学弟!我们瞬间移动到沙漠里来啦!”
这爽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抬起头一看,一辆深红色的敞篷跑车竟从左前方笔直地向我飞了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坐在驾驶座的伍粒便伸手抓住了我校服的后领,一把将我拉进来扔进了副驾驶座。正当我惊魂未定之时,伍粒又开心地大叫起来:“抓紧了我的学弟!”车子顿时开始了加速,伍粒将方向盘向上一提,车子便飞速地向斜上方冲去。
“到底是要去哪里呀!”我害怕地大叫起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座位,生怕自己掉下去摔死。
“当然是要去太阳那里呀!”伍粒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副太阳镜,自己戴上一副,然后扔了一副给我,“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新一代的夸父,要向着太阳奔去,直至被烈焰烧死为止!”
“完全意义不明啊喂!为什么我偏要被烧死不可啊!”
“不要吐槽了我的小学弟!你是吐槽星人吗?”
“那就拜托会长你不要做这种让人不得不吐槽的事情好吗?我已经在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在幻术之中了好吗!”面对这个神经病一般的会长,最初的尊敬和畏惧都已经荡然无存,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一脚把她踢下去。
“小学弟真扫兴呢……”伍粒消沉地说道。
“是会长你的思维和行为都太跳跃了好吗!”我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幻术很厉害啦,赶快撤了它让我重新看到活动室吧……”
“虽然我很想听从学弟你的意见,但是……不行!”伍粒猛地拉平跑车的方向,“既然你不喜欢沙漠,那我们就去大海看看吧!”
“这是什么样的逻辑啊!”在极速前进的跑车所带来的狂风中,我的大喊被淹没了。
在经历沙漠、大海、高山、绝谷等种种非正常的景象之后,伍粒终于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幻境,带我回到了这间小小的活动室中。
“幻术……好可怕。”我身心俱疲地问道,“这也是靠‘驱物之术’实现的吗?看起来不太像啊。”
“幻术靠的是改变你周围的光线来模拟你的视觉,用灵力代替实物接触你的身体来模拟你是触觉,本质上的确也是对‘驱物之术’的应用哦!”伍粒得意地说道。
“这么厉害的术法,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吗?”
“并不尽然。”南栗雪解释道,“一般来说,幻术只会对比自己实力弱的人起作用。比自己强的方士,可以自行冲破幻境。两者的实力相差越大,冲破的过程也就越轻松。”
“也就是说,幻术只能用来对付自己本来就能击败的对手?”我忍不住吐槽道,“那不是毫无意义的方术吗?难怪古人会认为这是旁门左道,这根本就是鸡肋呀!”
“很好,小学弟,你说出了不能说出的话呢!那么,就请接受我的决斗吧!”伍粒大义凛然地说道,撸起了袖子就要向我冲来,南栗雪只好上去拉住了她,然后强行把她按回了座位。
“如果把幻术当做主要的攻击手段,的确如你所说有些鸡肋,所以一般来说也是作为辅助手段来使用的。”南栗雪向我解释。
“怎么使用?”
“尔雅学妹,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来向他演示一下吧。”南栗雪向尔雅提出请求。
尔雅不说话,只是抬起了右手,数十枝冰箭闪着微光,悬停在半空中。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演示什么,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把箭头对准我呢?”
“不会拿这些冰箭射你的,放心好了,胆小鬼。”
“宗余同学,你仔细看,这里的数十枝冰箭其实只有一枝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尔雅学妹创造的假象。”南栗雪及时地阻止了我和尔雅的争吵。
“是吗?”我不敢相信地询问尔雅,“你不是冰系方士吗?怎么也会幻术?”
“谁说冰系方士就不能修习幻术了?”
“真正战斗的时候情况可谓是瞬息万变,要想在一瞬间辨认出其中的真冰箭,即使是比自己实力强的人也不容易做到。并且,这种小规模的幻术对灵力的消耗较小,比较适合配合消耗较大的攻击术法使用,所以一般的方士都会选择性地修习一点幻术。”南栗雪向我解释。
“所以才说幻术是王道呀!怎么样学弟,有没有心动呀?快跟随会长我进入成人的阶梯,一起在幻术的大道上勇敢地前进吧!”
“这个……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切……”伍粒的积极性有些受挫,趴在桌子上扯了扯冉葳葳的袖子,“葳葳,交给你了。”
“嗯。”冉葳葳轻声答道,站起身来从她背后的大书架里抽出了一本又大又厚、装订得十分华丽的书,塞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了看书名:《小学生也能懂的基本方术大全》,抬起头来迷茫地说道:“这个书名是在嘲笑我吗?”
“总之,你就先学习一点基本的方术吧,具体要选择往哪个方向发展等你熟悉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伍粒站起来,大声地一拍桌子,“今天的活动就此结束,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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