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和姐姐以前的事情有机会再讲给我听吧。”小雨决定放下过去，展望未来问道：“不过竟然这些东西哥哥你都清楚，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去废这么大劲让约瑟尔去领悟这些思想呢？”
“呃。”我无奈的说道：“话说我手下是有一批人，不过他们都是罪恶滔天的江洋大盗，黑道魁首，恶人中的恶人，你觉得如果他们去和别人说，唉，兄弟！你信仰的神是假的，你被教廷忽悠了，所以你以后信我们说的吧，呃，你不觉得这超级没有说服力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小雨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布置了什么，我也只知道你的部分计划，但是我也察觉到了，哥哥的所有计划，都是围绕着把约瑟尔变成一个宗教改革者而进行的。”
“等等！我先纠正一下。”我摊了摊手说道：“不是我要把约瑟尔培养成一个宗教改革者，我的整个计划从我踏入边界城市得知你的情况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虽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离开，但是我也猜到了你的固执，所以我就先落子了，在这之前我根本不认识约瑟尔，我只是想找一个有改革者潜力的人，结果约瑟尔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刚好符合了我的条件而已。”
“这个不是重点。”小雨说道：“重点是哥哥难道你不觉自己在他身上花的精力太多了吗？用这个精力哥哥你可以培养出很多宣传新思想的传教士啊。”
“呵呵！”我轻笑道：“傻丫头，一百个书生的影响力，也比不上一个圣人啊！”
“圣人？”小雨不解的问道：“可是他的思想不是哥哥你诱导的吗？”
“所谓的圣人并不是仅仅有着属于自己的思想体系就可以了。”我想了想解释道：“他们需要坚定的相信着自己的思想能拯救世人，需要有着推行自己思想的意志和勇气，需要百折不挠的精神，面对压迫、困境、死亡毫不妥协的精神意志，这样才有可能让自己的思想被世人所承认所接受，这种事情不要说量产的传教士了，就算是我自己本人也绝对做不到，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从零开始培养一个这种人才出来，所以我只能找到教廷培养好的人才，强行扭曲他的世界观，拿来用用了，而且直接用教廷的人才还有很多好处啊。”
“好处？”
“对啊！”我点了点头确认道：“首先是话语权的问题，大骑士长已经算是教廷的中上层了，他可以在一定程度是代表教廷，所以他所说的话更有说服了，少女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悟道的，一个平时平淡无奇的人就算自己真的悟道了，说出来也会被大家当成笑话一笑而过，但是同样的话放在大师嘴里，立刻就变成了玄之又玄的真理了！啧啧，人类就是这么有趣啊，孔子说“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但是讲道理，能做到这一点的根本不是人！做不到的才是正常人啊！嘛，而且你不要忘了，教廷可是对神的信仰越坚定，实力也相应的越高啊，约瑟尔现在那一身精纯无杂质的圣阶斗气，简直就是教廷无法推翻的铁招牌啊！所以培养出一个约瑟尔，我所付出的精力是值得的。”
“原来是这样啊。”小雨点了点头之后，继续问道：“不过之前哥哥不是也说了嘛，现在教廷的宗教思想和精神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人们生活、文化、艺术的方方面面，现在大家知道教廷才是正统，那么就算约瑟尔提出自己的新思想，真的有人会去相信吗？哥哥之前说的没有把握的赌局就是这个吧？”
“不不，不是这个！”我摇着头说道：“我说的赌局是约瑟尔能不能活下来，之前他的意志会不会真的被彻底摧垮，这段过程是我完全无法掌控的，而且我也不能过多去干涉，因为干涉的越多，人为的痕迹也越明显，破绽也就越多，约瑟尔虽然正直但不是个笨蛋，当然了笨蛋也不可能完成宗教改革的任务，一旦让约瑟尔起了疑心，我的计划就满盘皆输了，所以这时候我只能尽力将所有可能最大化，之后去赌天命！但是现在我已经赌赢了，现在我有九层把握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因为人们一定会跟随约瑟尔的信仰走的！”
“虽然哥哥你很有自信！但是你就不怕他回去被教廷重新洗脑，或者教廷直接把他杀了吗？”小雨泼冷水道。
“重新洗脑？开什么玩笑啊！且不说重新洗脑的难度，嘿嘿嘿！我可是把亲爱的威尔比主教大人活着放回去了啊，如果教廷的军队统领不是热血白痴的话，肯定会为了大局着想，将他背叛害死圣骑士们的事情压下来战后处理，但这对受害者，理想主义者是最残酷无情的嘲弄啊！”
“呃，原来那个主教是备用保险啊……”
我继续冷笑道：“至于杀了约瑟尔，且不说杀一个圣级高手的成本，就算是杀了又能如何，只要他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就可以了，他可不是孤军奋战啊！陆陆续续逃回去的骑士们，都或多或少的受过一些兽人平民的恩惠，受过威尔比的迫害，平时正直公正的约瑟尔骑士长在他们心中也有着很高的地位，这就是我为约瑟尔准备的第一批铁杆追随者啊！呵呵，杀了约瑟尔！那正好最好是上火刑架，上了火刑架他就真的成圣了，因为只有死人才是完美无缺的！人们无法从他的品行上找出一丝瑕疵，讲道理，要不是他突然突破了圣阶，我都有想过在一定时间之后想办法杀了他呢！不要忘了有一位带着面具的自由斗士说过‘思想是杀不死的’！”
“不要这么做啊！这样子太没人性，太不讲义气了！”小雨劝阻道。
“嘛，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了，我现在手中可没有足以暗杀一个圣阶强者的资源啊，就算有也不值得在他的身上浪费掉。”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约瑟尔的思想是有很多人认可追随的基础上的啊。”小雨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约瑟尔的新教义没有人追随的话，那么他要是被杀死了，他可是真的就随着他的思想一起死了啊！虽然哥哥你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有人信，但是我怎么觉得，别人信不信他，比他的精神崩不崩溃更难以预料吧。”
“咦！能够想到这点小雨有进步啊。”我轻轻的摸着小雨的脑袋说道：“不过你先要明确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人们需要信仰，但是人们需要信仰的是神明，而不是教廷啊！”
“这有什么区别吗？”小雨疑惑的问道。
“嘛，这是个信仰成本的问题。”我笑着说道：“人们信仰神明的本质，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可是现在两大帝国的战争一触即发，大家都在积极备战之中，物价上涨，税收增加！人民的生活越来越苦，这种时候还要去给教堂纳贡，去参加教堂的各种仪式，减少了劳动时间，啧啧，这下就麻烦了啊！这为教堂奉献吧，日子过不下去了，这不为教堂奉献吧，又怕被神惩罚，招来厄运，然而现在有一款廉价的信仰放在了你的面前，你不需要纳贡，不需要去教堂参加复杂的仪式，只需要做做善事，在家里祷告一下就可以了，如此廉价的信仰！不试一试吗？”
“但，但是对于新出现的东西，人们心中肯定会有所疑虑的吧？”
“当然会有疑惑了，不过不要紧，我们对于这些愚昧的人民，广告效应，舆论诱导，榜样力量是最好用的。”我看着小雨问道：“我问你，如果他们的国王、领主、贵族都选择了信仰新教，那么他们还会有疑虑吗？”
“啊？这些人不会因为生活贫困去选择新教的吧？”小雨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会，但是当年英国的宗教改革，英国清教就是从国王开始的啊！”我自信满满的说道：“神权和王权的争斗是各个国家都会面对的问题，哦，当然了我们国家不算，我们皇权吊打神权三千年多，算是个特例！但是这个问题其他国家很头疼啊，而新教指责教廷切断了人与神的交流，提倡用善行使个人与神直接交流，这样人民就跳过了教廷的直接统治，神权无法得到集中，这样的神权最多就是一个象征意义，根本无力干预世俗政权，你说说这些帝王、领主他们会怎样选择呢？”
“如果不是特别虔诚的国王的话，他们估计会选择新教的吧……”
“这还没完。”我接着说道：“之后还有教廷培养出来的那些理想主义者，被教义彻底洗脑，耿直固执，不知变通的人，他们看到了教廷中的黑暗和腐朽，残酷的现实和完美的信仰之间的冲突几乎把他们逼入了死胡同，虽然这些人教务、交际、敛财的能力弱一些，但是这些人无论是传教还是实力都是教廷中的精英啊，而新教的出现无疑又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将他们从死胡同中拯救出来。”
“嗯。”小雨沉默了一会，看着我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大骑士长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副样子？”
“我们回去吧。”
我走了两步，之后转身对小雨说道。
“其实具体情况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真相我不想让你知道，所以你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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