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开始王歌是打算自己先提出一起泡澡的，但是真到这个时候，她那尚未消失的男性自觉又冒了出来。
所以当明栈雪裹着浴巾看到出现在池边不知所措站着的少女时，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咯咯咯~你准备穿成这样泡澡吗？”
看着身上仅仅少了一件外衣的少女一脸羞赦站在池边，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盯着自己看。
明栈雪笑的前摇后摆，终于在对方羞愤的目光下勉强憋住。
“咳咳……更衣室旁边的侧间有浴巾的。”
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慢脱掉，王歌脸上仍然透着红晕。
这倒不是因为对自己女性的躯体感到不好意思，而是因为自己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尴尬的场面了。
用女性的身体是什么感觉？
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一开始洗澡的时候，少女还处于躲避追捕的情况，加上仅隔着一个门就是被自己绑住的几个单蠢不良。
所以少女情绪紧张地洗完澡，完全没有细心感受什么。
之后就直接被人带到这个驻地，期间如厕的时候，王歌都是确认女厕内没有人才进去的。
托紧急事态的福，驻地里面没有几个人，少女还没有遇到要憋尿等在外面的情况，听说女性憋尿比较难，反正王歌不打算试一下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即使是身体构造不同，反正和男性时候一样只要蹲下去就没有问题！
抱着这样念头的少女一开始闹了个大笑话，她开始想感受书上写的那种下身放空的体会，然而和男性时候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就在王歌叹了一口气准备提起胖次的时候，一阵风从透气窗刮过，让她下身一凉。
欸哎哎！？湿的湿的湿的！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那个液体沾到身上了啊！难道姿势有讲究吗！？
少女只好维持着拉胖次的姿势蹲着，又说服不了自己克服洁癖直接把胖次提上去……纠结了一会儿，少女灵机一动，通过「境界」兑换了纸巾……
啊，真麻烦，胸口前面累累赘赘的，而且上厕所还要纸巾，真是麻烦死了！
抱着胸前的浴巾，总感觉它会滑落一样，少女维持着让自己难受的姿势，从更衣室一步步挪到水池边。
不得不说，在寒冷的天气进入热水池子中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
原本在湿冷空气中滞留过久而发凉的身子，被热气包裹的同时，就已经感觉到了暖意。
伸出脚尖轻轻碰一下水面，水中倒映的少女随着荡开的波纹散开，引而不发的热气因为少女的动作突然升腾起来。
虽然视野缩小了许多，但是在这个场合，王歌反而有些安心。
台阶在离她大约五米的地方，说远不远，少女却突然生出一股慵懒的感觉，不想多迈这十几步。
她估计了一下水的深度，又看了看池子正中一直好整以暇笑着看自己的明栈雪。
一股好强的念头突兀地兴起。
不行，虽然单脚下去比较保险，但是这样会走光的，被女人看到那里……不行不行！
果然还是……少女修长的腿一屈，直接跳向浴池。
“噗嗤，你是小孩子么？”
少女幼稚的行为理所应当地换来了对方的笑声。
什么啊！这样一来……我不是像个笨蛋一样了吗！？
听到饱含笑意的声音，王歌有些恼怒地想到。
事实证明，从水面上往下看，估计的深度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深度那样深，尤其是在雾气莱茵看不清的时候。
判断失误的少女脸上染上一丝惊慌，因为高度预计的错误，此时少女生出一种池底是空的，自己在往下掉的心理错觉。
等少女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歪到一边，这个时候用手一撑就可以稳住身体，但是意识里面残留的男性自觉让少女选择抓紧自己的浴巾……
“噗通。”
不大不小的水声，终于让一边维持镇定笑容的萝莉破功一样大笑出声。
在水池上演平地摔的少女挣扎着坐起来，唯一的念头就是庆幸自己的浴巾没有掉下。
但是……丢脸死了啊！
“咯咯咯~小歌你好笨啊，竟然会摔倒，哈哈~”
明栈雪笑得花枝乱颤，她看到少女因为羞恼而一动不动，只好自己往少女这边挪过来。
但是明栈雪凑到少女前面时，才发觉有些异常。
水汽中朦胧的少女仿佛西方童话中的望夫石一样，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随着距离的靠近，少女的脸也像画师辛勤勾勒的画作一样愈加清楚。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靠近，少女转头看了过来，冷漠的视线让明栈雪有些瑟缩。
那是怎么样的表情？
愤怒，无措……还有深刻的提防混杂着出现在那张脸上，连一丝逢迎的迹象也没有。
不对，她根本不在看我。
明栈雪的直觉告诉她，少女是在透着她看别的什么东西。
“小歌？”
明栈雪试探地问道。
这句话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给画作中的少女带来生机，从画中剥离出来。
少女终于认真看向自己，口中恶狠狠地威胁着：“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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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水下露出头，为自己刚才耍宝一样的行为懊恼不已，空气打在我的脸上，让我从最初失态起就空白的大脑充实起来。
这股凉意藉由我突然产生的一个念头，渗入我全身。
不对劲……
这种幼稚的行为，仅仅是因为有一个异性在旁边，我就不知所措，做出这样孩子气的动作？
才不可能呢！
这可不是傲娇，不管怎么样，就算换了一个身体，我的性情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变化。
联想到自苏醒过来后，我的一切不正常。
莫名其妙脱口而出的我不熟悉的名字，我以前未曾经历过却突然拥有的记忆片段，反常的行为模式……
这些都是因为……我在消失。
那个我尚未谋面的少女，从交换的那个瞬间起，就在蚕食着我……
“小歌？”
带着担忧和怯懦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忍不住恶狠狠地警告回去。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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