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明栈雪的装傻坑人只是让王歌感觉心情复杂，那么夜景透露的消息则在她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能接触到境界的都是能力者中的佼佼者，血族拥有的不超过两人……”
这一句消息，把王歌之前的认知全部推翻。
不…不可能……
王歌后知后觉想起来，确实没有见过几个人用过。
幼女一直在外面战斗，时不时回驻地一次，王歌不敢确认，但是黑长直绝对一次都没有用过类似「兑换」的能力。
相反，明栈雪却知道「积分」这个说法。
想不清楚……
完全弄不懂……
血族最强的是那只幼女家主，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她应该一定在里面才对。
可是……人偶师也是会用的，甚至自己还是从人偶师那里得到「兑换」是每个人都有的能力这种错觉。
如果这个女巫小莹没有说出来，我恐怕会一直认为所有能力者都有积分……
真糟……完全想不明白……
「境界」的世界如何危险我还没有碰到，不过谎言倒是一点不少。
王歌自认为聪明，可是这一刻起，少女再也不会出现这种高人一等的错觉。
第一个晚上，自己因为人偶师的几句话，骗得战意全失，还没有战斗就已经遍体鳞伤。
今天中午，自己因为明栈雪的一句话就认为自己和女巫关系亲密，甚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暴露出去。
现在，又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之前知道的全是错的，我该不该去相信？
不知不觉间，王歌已经走到花园之中。
现在外面还是相当冷的，少女裹紧自己的衣服，想也不想便兑换出一件大衣。
捏着出现在手中的衣服，王歌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骗术的施用需要信任媒介的！”
就像第一天，陆沉先入为主判断人偶师是在躲避别人的追杀，但是实际情况中，仅仅是明栈雪等人寻找还是同伴身份的人偶师而已。
人偶师也没有一句自己被人抓捕这样的话，她只是逐渐让陆沉相信陆沉主观的想法。
正因为是陆沉自己得出的结论，他才对此深信不疑。
兑换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才能……
仅拿这个错觉来说，也是和人偶师交集的过程中，自己得出的「常识」。
一般来说，这种常识应该很快就会被打破才对，但是在驻地里的生活却依旧给王歌一种这个「常识」是正确的这种想法。
因为……明栈雪。
明栈雪肚子里面藏了多少算计先不说，她和王歌的日常互动，让王歌一直相信这个「常识」。
为什么呢？
明栈雪多么弱的一个人？她都拥有积分……所以这个难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吗？
王歌现在的想法，都是基于刚刚的女巫没有骗自己的基础，但是不论怎么看，明栈雪都不是自己误会的那种傻白甜。
自己先前对明栈雪进行分析时，已经往最恶意的地方想，但是潜意识依然认为她只是一个笨蛋萝莉。
毕竟自己的怀疑无凭无据，把小萝莉想成心机婊和小萝莉真的是心机婊是两回事。
但是现在……
还差最后一个问题。
可以相信女巫吗？
女巫也是给了一个自己一个所谓的话语「媒介」，让自己相信她。
兑换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能力。
这句话可靠性很高，因为验证起来太容易了。
以此为基础，明栈雪和人偶师共同维持的「常识」就是错误的。
不论是身为陆沉还是身为王歌，少女一直是一个聪明人。
抓住一条确认真实的信息后，剩下的豁然开朗。
明栈雪是心机婊！
第一次见面时候，给自己外套装上了监控器，正是她阴险的体现……
她看似没有必要的言行，让我相信积分每个人都有……
她一句试探的话，不仅让当时的自己束手无策，也给自己下了一个「少女和女巫很亲近」的错觉。
这些一层层骗术，都在使我相信一点……她其实很弱。
然后围绕着这点，骗取我的警惕心，继续对我欺骗下去。
想通了最终目的，一些谜团也能迎刃而解。
王歌没有忘记，自己最初遇到明栈雪时，她当时在面包车中，熟稔地向自己抛出「交易请求」。
她怎么这么熟练呢？
因为这个交流方式她已经用习惯了……
可是，她凭什么向我发出请求？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我……也能用积分！
“哈哈，我真笨，早该知道的，明栈雪始终不肯暴露的能力，其实是……”
这样一来，一切就说的通了，她实战能力这么弱，却可以使用积分这种佼佼者的权利，她表现的身份这么低，却可以和凌澈争夺行动指挥权。
从一开始起，我啊……一直是被一个人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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