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忘记自己在刚才做了什么”的症状是从两个月前开始出现的，我想可能是我能力的副作用。颜如玉和阿宅的能力都有副作用，那么我的也有是很正常的事。据颜如玉的描述，经常使用能力会使能力增强，而能力增强的同时它的副作用也会增强，所以我很少使用我的超能力。这对我来说很容易，毕竟那不是经常需要用到的能力。
但是，看来副作用还是增强了。
燕一鸣跟我说，我们之前就见过了。他说自己是个侦探，我在几天前找过他，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在我们学校发生的连续杀人案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还承诺只要他抓到杀手C就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压岁钱都给他。
但在他替我解决掉打我的黄毛那伙人之后，我却问他为什么救我，以及他是谁。
显而易见，我失去了一段记忆。
“这可伤脑筋了，我已经动手帮你解决了一次麻烦，但你却说没有请过我，那我岂不是白干了？”燕一鸣两手交叉放在胸前，露出了不乐意的表情。
“这对你来说真的是问题吗？想要钱的话用暴力手段威胁我不就行了？”我忍不住吐槽，“反正你那么能打。”
“那如果我威胁你遵守之前的约定呢？”
“你不用威胁，我没说要取消这单生意。既然几天前的我选择了你，那现在的我也愿意选择你，按照那时候我说的——如果你能帮到我，我会给你一笔酬劳的。”
“那我要问一下，你所谓的‘攒了好几年的压岁钱’到底是多少？”
我报出了一个数字。
“Are you kidding me？”燕一鸣立刻就皱了眉头“你应该知道杀手C是个神秘且危险的角色……”
“不过你不用费多大力气——这样吧，我们把约定内容改一下，只要你能帮我查出这个人，我就给你钱。”我掏出手机，点开浏览器，又点开了收藏夹里的一个网页。
论坛里，一个名为“天下唯我独尊”的人的个人资料页面。
“为什么你要查他？”
“你看他发的帖子。”我又点开了一个收藏夹里另一个页面，把手机展示给燕一鸣看，“五天前前发的，讨论那三个人的死亡这不奇怪，但这个帖子因为附带的三张照片而赢得了大量的回复。”
那三张照片分别展示了阿宅、戴老师、颜如玉的死状。
“这些照片有什么奇怪的吗？”
“第一张里，火还没有烧起来，谁能在阿宅的屋子着火之前拍照片？网上有消息称法医的鉴定结果显示，阿宅的死亡时间与火灾发生的时间极为相近，也就是说很可能是杀手C放的火。那么拍下这张照片的只能是杀手C！”
“等会儿！不是也有可能网上的消息是假的吗？真正的法医鉴定结果一般人不会知道。”
“那么看第二张，戴老师的尸体是被早晨进入办公室的老师发现的，他被杀的时间肯定是在夜里。这张照片就是在夜里拍的，所以……”
“没可能是杀手C走了之后别人进去拍的吗？”燕一鸣打断了我的话，“虽然拍了照片之后不报警很奇怪，但是，可能性是存在的不是吗？”
“你这么一说……的确，据说发现尸体的老师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根本没锁……”
“至于第三张，颜如玉的尸体是被学生发现的，学生要拍照的话也很容易……”
“你觉得看到尸体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拍照片的人真的存在吗？就算有，三次都有同一个人拍照有多大可能？就算不是同一人，这三个人把照片汇集起来发一个帖子的可能性是多大？够你中多少个五百万了？”
燕一鸣被我问得愣了一会儿，一会儿之后才再次开口道：“那就没可能，照片是PS的？”
“再好的技术也得留下点痕迹，我请网上的朋友看过了，绝无PS痕迹。”
“那好吧……”燕一鸣的语气软了下来，“也就是说，查出‘天下唯我独尊’的真实身份就行了是吧？好吧，我认识几个黑客，我打电话帮你问问。”
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在这个时候我察觉到了不对劲，燕一鸣的行为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他完全没有必要提出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来反驳我——他的雇主的想法。我感觉好像他在故意给我错误的引导，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起他说我在几天前找过他，我完全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假如这真的是因为我能力的副作用，那么我应该也有“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的感觉啊。因为前几次都是这样的，我可以确定我的记忆是在一瞬间消失的，而不是逐渐。
还有就是，我最近根本没有使用超能力，为什么副作用会出现？
那这是否意味着，我根本没有去找过他？他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要说谎？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中产生。
在他对我说“我朋友说这个实在做不到，我们还是用别的办法吧”的时候，我更加相信了自己脑中的想法——
站在我面前的燕一鸣，就是杀手C。
我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但是看见了燕一鸣一直点头。他明明一直在点头，却在挂断电话后跟我说做不到。是我太多疑了吗？如果对方说做不到的话，燕一鸣点头说“我知道了”也符合逻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可能是因为我在查出他的身份，所以他主动接近了我，想确定我查到了什么程度。那么在确定了我掌握的情报之后，他会不会对我下杀手？
如果我对警察说这些，警察当然是不会信的。我现在还拿不出证据，不如先不拆穿他，等他自己露马脚吧。
“你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我干嘛？”燕一鸣的话唤回了我的思绪，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让他起疑了。
“没什么，我是……刚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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