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流浪诗人以为坐在椅子上上是很难睡着的,最近经常坐着睡觉,倒也习惯了。眼睛闭上很久又睁开一点,闭上很久又睁开一点,摇晃的烛光越来越微弱,直到第二根蜡烛差不多燃烧殆尽,流浪诗人才陷入很浅的睡眠。
朦胧中做了一个怪诞的梦,梦的内容是这样的:流浪诗人睡着以后,圣醒了过来,他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半蹲半站在床边。手还用手铐铐着一条床腿,原本已经被钢钉固定着的床被他搬抬而起,这样,手铐就从床腿中移出来。
接着,圣把桌面上那条挂有银色蛇形耳环的项链拿起来,重新戴上。从流浪诗人的挎包里拿出那把原本属于他的小刀,把小刀从透明塑料袋里拿出来,头一刀就刺中流浪诗人的瞳孔,然后再把流浪诗人的头颅进行切割。
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流浪诗人潜意识里这样告诉自己,但还是无法醒来。可能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困了,眼皮在微微跳动着,却还是无法睁开眼睛。
直到左手的伤口又淌出血液,流浪诗人才真正醒过来,这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准确的说,其实是刚刚迎来黎明,窗户透进外面的光。蜡烛早已熄灭,面前的桌子上只剩下凝固后的蜡油。到底,圣还是没有醒来,床那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可见木屋内还是很安静的。
圣精神失常后一直不知疲倦地像鬼魅一样在从来里游走,再加上身上伤口的疼痛,一旦陷入深深的睡眠中,就不想醒来。看这样子,如果不叫醒他,他会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流浪诗人走到圣的床边,拍了几下圣的脸,让他醒过来。圣刚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木头屋顶,似乎记忆又重新清空了,直到两分钟后他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流浪诗人坐在小木餐桌的旁边,用旧衣服的布条简单地在左手的伤口简单地缠了几下,打个结。本来以为也是什么不要紧的伤口,谁知道半天过去了,伤口还是会破开淌血。这下简单处理过后,回去再缝针吧。
“已经到早上了,回去吧。”
“我还以为睡了一觉会好一点,全身都反而更疼了。”
“那是肌肉乳酸,无论如何,还是回去面对现实接受现实吧。”
圣以一个很难堪的姿势起床了,他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脏衣服,表示自己也要换上一套新的才肯回去。
“都要回去了,这就免了吧。”
“你在我面前装逼?这木屋,这里的东西,不是我的就是我家人的,你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我却不能换,还有王法吗?”
流浪诗人走过去把他的手铐解下,让他自己去换衣服。
“你先出去,或者背过身去。”
“你又不是女的怕什么,赶紧的换完就回去了。”
圣只好缩在柜子的旁边,把旧的衣服脱掉,用毛巾擦拭一遍身体,把小腿处被小石子摩破的伤口里的沙子抹出来。换上一套新的衣服,上身是灰色的短袖衫,下身是磨白的牛仔裤。流浪诗人记得这柜子好像是没有这样的衣服的,可能是圣自己的东西自己记得放在哪。
圣坐在小木餐桌的另一边,还是和流浪诗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饿了,先吃上一点东西再出发。”
流浪诗人把挎包里的食物拿出来,还有那壶茶,一并放在小木餐桌上。让圣自己去拿,自己进食。圣先是倒了一杯茶进盖子茶杯,喝了一点,再解开包着食物的手帕,是一块咸肉三明治。“你不吃一点?”
流浪诗人光是看到咸肉就没了胃口,拿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点上边抽边看着圣吃东西。期间这段时间,两人都一言不发。圣对流浪诗人在木屋里抽烟极其不满,不过他也懒得说什么了,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回去和家人还有自己的律师说明情况。
吃完后,圣打开木屋的门,率先出去,流浪诗人把桌面上那条挂有银色蛇形耳环的项链拿上,紧随圣的身后走出去,再把木门关上。
“你的项链,自己拿上。”
“警察先生,还是你来拿着这条项链吧,我已经不敢碰它了。”
“为什么?”
“可以这样说,正是因为戴了这条项链,我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那个样子?就是拿小刀刺伤别人的暴走状态?”
“对,正是如此。”
“该不会是你自己为了逃脱罪行而编织出来的谎言吧,而这条项链就是替你背锅的道具。”
“这条项链......准确的说,这个银色的耳环,是一个叫索拉帕的女孩归还给我姐姐的。”
“那又怎样,至少它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可没有变成随便拿刀刺人的暴徒。”
“那是因为这并不是索拉帕赠予给你的饰物。”
“难道那个名叫......索拉帕的女孩,把这东西归坏,后又落入到你的手中,所以才会让你陷入狂暴的状态?”
“正是如此。”
“你觉得到了法庭之上,法官大人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我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反正事实就是如此,就像你昨晚所说的,事实就是事实,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事实。”
流浪诗人本来想把手铐的一边拷在圣的右手,另一边拷在自己的左手,想想还是没这个必要。流浪诗人让圣走在自己的前面,因为圣对这片树林十分熟悉,让他带着,很快就可以走出去,回到庄园别墅。流浪诗人的身上带着WP2警用手枪,对圣来说也是一种威胁。
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小浆果滚落一地,圣和流浪诗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个人的鞋子都踩在这些浆果上面,染上了紫色的果液,再加上昨晚下过雨后树林的路上还有不少的淤泥,行走起来一点也不比先前轻松。
走过那段有着很多浆果的路,两人坐在一根倒下的树干上歇了一会再往回走。这段树干,应该是被昨晚的雷劈倒了。树干的某些部分还透着焦黑,已经变成炭。
流浪诗人和圣捡起地上的几片树叶,把鞋子上粘上的果浆和泥土抹去,然后再一起往庄园别墅的方向行走。
“谈谈你说的那个索拉帕,听你说,是一个女孩?”
“是的,警察先生。”
“她为什么要把这个银色蛇形耳环送给你?你是学校里的好学生,绝不会去穿耳洞,而且这也是女性耳环而不是男性耳环。”
“她说这本来就不是她的,是一个在哈瓦那的占卜师婆婆送给我的姐姐琦,琦又转交给索拉帕。”
“你的姐姐,琦?她为什么会认识索拉帕?”
“据说是因为索拉帕长得很像姐姐的一个朋友,泽。”
说到这里,流浪诗人完全想起来这个索拉帕到底是谁了,他想着怎么这名字这么熟悉,原来自己和幕卫一起去见过这个索拉帕。当时,流浪诗人第一眼看到索拉帕就觉得她不是泽,第一,泽即使在眼睛还能看到东西的时候,还是戴着眼镜的,索拉帕不戴眼镜。第二,泽的气质和索拉帕完全不像。
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流浪诗人是停下脚步的,圣在前面也停下了脚步,等流浪诗人想通了重新迈起步伐,圣才继续往前走。
“我想起你说的索拉帕到底是谁了,我和幕卫曾经见过她,而泽以前就是幕卫的女朋友。”
“啊,幕卫,我很讨厌那个家伙。”
“为什么?”
“我姐姐以前在读高中的时候,很喜欢他。”
“你的姐姐喜欢他,你讨厌他,所以说,你是喜欢你姐姐的。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是的,警察先生,目前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也无须对你隐瞒。不过,离开这片树林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这是个人的情感隐私,放心吧,我既不会告诉幕卫,也不会告诉你的姐姐。”
“那就好。事实上,这个银色蛇形耳环是一个月之前,索拉帕托人送过来的,盒子里还有一封信。”
“信的内容大体上说的是什么?”
“信的内容大体上说的是‘抱歉,我对琦说了谎,其实纸盒里的这个银色蛇形耳环其实并没有丢失。我把它藏了起来,至于为什么我要把它藏起来,其原因我也不能再次明说。后来,我想通了,不应该把它藏起来,很多事情是我们不能控制的......祝你们好运,索拉帕。’”
“这段话的内容也很莫名其妙呀,说了一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我也是看不懂,这封信现在还放在我的房间里。”
“那这和你发疯也没大关系呀......”
“我是不会戴耳环的,可这是我姐姐拥有过的东西,我想把它带在身上,于是平时不戴项链的我,也找一条项链把它串连起来。这样,它就可以一直贴着我的胸口了。”
“你不打算把这项链归还给你姐姐?”
“是打算归还的,不过自从戴上它以后,我就开始渐渐变得狂躁,行为也变得很容易失控。”
聊着聊着,两人已经已经从树木的枝桠和杂草从的缝隙中看到庄园别墅那棕红色的屋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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