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把头发留长。”
“每次头发留长一点我都会去剪,这里太热了,长发又很难打理。”
“羡慕我的长发?”
“有点......不是有点,现在是非常羡慕。”
“话说琦在发生那件事,就是在橡胶园的劫掠案发生后,有没有一种被世界排斥了的感觉?或者说失去某些人后伤心的感觉?”
“没有,更多的是‘幸好还是活下来了’的侥幸心理,家人也无大碍,只是一个叔叔受了伤,很快就好了,爷爷也没事。”
“琦的爸爸妈妈呢?”
“我爸从事的职业很难说清楚,因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与各种岛上各种各样建立起一个情报网。我妈的话,听我爸说生下我不久就去环游全球。”
“有过责怪自己妈妈的想法?我是说,就她抛下你出去游玩这件事。”
“没有,她也知道我家环境挺好,所以不担心我。”
“我是说亲子交流方面,在几乎没有母爱的情况下成长是不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
“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但大部分时候没有。因为我的家族比较大、人比较多,而且生活条件还算不错。”
泽没有继续说话,或者问问题,琦的脖子可以感觉到怀里的泽呼出的气息,平静均匀。如果不是两个人刚才一直在说话,琦都要以为她要睡着了。在泽城车站看到泽的时候,琦就发现她比几个月前瘦了,现在琦把她拥在怀里,更能察觉到她的消瘦。琦觉得自己像是抱着某只温热可爱的小动物,见泽没有说话,琦继续说下去。
“我爸因为工作很特殊,几乎没在我身边照顾过我,我虽是独生孩子,但是身边有不少亲戚和兄弟姐妹,反正也不会特别孤独。”
“我啊,在失去双亲的时候打击很大,而且都一个月之内。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心安理得地持续自己的日常生活,继续若无其事地去上学,回到郁金香社区那座空荡荡的房子孤零零一个人吃晚饭。所以我离开那里来找你了。”
琦能理解泽的心情,但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语言,只能用手轻轻抚摸泽的背。不知怎的,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谈论暮卫。渐渐地,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离她这么近的琦都不知道她在呢喃些什么,仿佛不安的梦呓。
泽又想起今天下午在这张床上睡着时做的那个梦,泽和琦一起在一张悬挂在半空的月亮床上。不过两个人没有说话,因为高处不胜寒,琦拿一张天鹅绒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让她感觉到温暖。
在入睡之前,泽仰起脸吻了一下琦的下巴,琦用嘴唇轻轻碰一下泽的眼睑。随后,泽慢慢进入梦乡,在泽睡着的十五分钟后,琦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一起吃早餐的时候,琦告诉泽昨天她去学校参加的舞蹈部活动其实是为了今天的义演作准备。这个义演是在泽城的一个艺术展览会旁边的广场进行,是为残疾儿童募集捐款性质的演出。
“你也要上台演出吗?”
“不用。我刚入舞蹈部不久,帮忙做一些准备工作就行,没有资格上台演出。”
“再说我也不想上台演出,我加入舞蹈部一是出于爱好,二是想融入新的生活圈子,结识新的朋友。当然,如果要我上台演出肯定会去的,但是我不会主动参加这些演出活动。”
“泽,你也和我一起去,好吗?反正你呆在这个房间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泽想了想,的确,在这里只能用电脑上网。如果买有画纸和笔,倒是可以画画,问题是没买。还是和琦一起去吧,对义演的兴趣不大,不过倒是可以逛逛泽城。
“好,那就一起去。”
吃完早餐后,两人一起坐巴士前往那个广场。泽城的巴士外表涂成红色,体型比葡兰市的小一点。司机有着一颗开GTR的心,车比较少的下坡路也开得飞快,似乎是存心和巴士公司、和这些道路过不去。泽本来还想看一下车窗外的风景,但是毫无疑问在这种速度下外面的街景在眼睛不好的泽眼里就是被撕扯的彩布。琦和泽就坐着这种小巴穿街过巷,在接近演出舞台广场的一条路下车。
两人来到广场的时候,舞台上已经在表演一个节目,一台关于双目失明的少年不息奋斗的励志舞台剧。舞台前面的空出来的临时塑料座位还有很多,泽选了靠右边最边边的位置坐下来看演出,而琦走到舞台的后面,和自己舞蹈部的同学汇合。琦帮助这些即将上台演出的同学作演出前的准备工作,和他们开玩笑,每个舞蹈演员都很轻松,因为这种公益演出实在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幕讲关于双目失明的少年的舞台剧也没什么吸引力,泽看了十来分钟就不想看了,情节枯燥无味,台词流于表面,空洞无力,演员像是在应付了事。毕竟在这30几度的天气里,观众还寥寥无几,即使对慈善事业有很宽的包容心,也难以容忍自己的无聊。
琦还没有从舞台后面走出来,泽只好坐在塑料椅子上玩手机。她看到暮卫发给她的留言,但是没有回复,想不到有什么句子能回复给他的。实在有那个必要的话还不如让琦转告他,反正现在不想和他联系。
琦从舞台后面出来了,她走到泽的旁边,让她起来和自己一起走。
“舞蹈表演不是还没开始吗?”
“反正也没我份,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你不觉得这里实在是太热了吗?”
的确,这个在广场上搭建的舞台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有遮阳的地方,让为数不多的观众直接暴露在骄阳之下。
泽跟着旁边的艺术展览会大厅的屋檐底下,远处广场上舞蹈部的同学终于开始表演了,不过隔这么远,泽到底还是看不清楚他们的舞蹈。
“不是说募捐表演吗,观众这么少,能有多少捐款......”
“不管观众有多少,都会有钱和物品直接发放到残疾儿童的手上,舞台表演只是走个形式。”
在琦和泽的身后是艺术展览会的门票售票处,两人都不想花钱买票看什么艺术展览,所以只能傻乎乎站在这里看广场上的喷泉等舞台表演结束,阳光下还有一道迷你彩虹。泽的眼睛和别人的不大一样,她看到的是两道迷你彩虹,可是她没有说出来。
演出结束之后,琦带着泽到舞台的后面,带她认识一下琦的新同学新朋友。泽和这些人打招呼、握手,泽感觉这些人只会和自己有一面之缘,估计过了今天下午后也不会再联系。他们中有一个比较开朗的男生起哄着要泽的联系方式,琦骗他说泽喜欢画画,平时身上不会带手机。
“骗人,那她平时怎么和自己的爸妈联系?”
琦怕这样的话语会戳到泽心里的伤口,赶紧把他轻轻推开现场:“这个世界不是还有投币电话嘛,不是还有电脑嘛,你真啰嗦。”
为了庆祝舞蹈的成功演出,舞蹈部的部长决定带着大家去湖边野餐。舞蹈部的人开有两辆车来,一辆是部长家的面包车,一辆是租来的SUV。舞蹈部的女生比男生少一点,所以都坐SUV,男生都挤那辆面包车。
两辆车绕出广场的大路,直奔泽城的环城高速,根据导航和路牌的指示,开到了冷泽的湖边。他们选了一块离一级公路比较近的地方,在木棉花树和樟树下铺上一块大大的格子布毯子,把带来的食物放在上面。
泽吃了点蛋卷,喝了点柠檬红茶,而琦则解决掉面前的炸鸡块和一杯朗姆酒。舞蹈部的同学拿一个刚刚在广场舞台上演出时有一点失误的男生开玩笑,两人站起来模仿失误男生的步伐动作,用他们夸张的演技逗笑大家。期间又有一个男生坐到泽的身边,拿她开玩笑,说舞蹈部的其他女生有的带男朋友来,而琦竟然带一个女朋友来。泽装作很认真地说是啊,我就是她的女朋友,怎么了。开玩笑的那个男生想不到泽会有此反应,只能微笑着说那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野餐就快结束的时候,发生一点意外,那就是一条2米左右的鳄鱼从冷泽的湖边爬过来。这一下子吓得舞蹈部的那群人炸了窝,很多人连爬带滚离开那块树下的毯子,琦拉着泽的手,不慌不忙地往停车的方向走。两个人都上了那辆SUV,然后一个会开车的姐姐发动车子,离开那里。
后面的人也上了部长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跟着前面那辆SUV离开那里,在一级公路才开了三分钟,大家都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两辆车都停在路边。大家都下车,部长点名,发现少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在舞台出演出时有失误的普林斯。大家只好把车往后开,回到刚才野餐的地点。
普林斯站在路边,双手按着膝盖在喘气。看见伙伴们开车回来,才松一口气,大家问他,鳄鱼呢?普林斯说鳄鱼吃了点肉,就离开了,没有追来。大家回去,发现野餐的毯子杯盘狼藉,男生在附件转了转,确认鳄鱼真的离开后,大家才收拾野餐的毯子,把垃圾分类扔进黑色的大塑料袋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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