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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话 你呀,你就是一块甜雪糕

第四十八话 你呀,你就是一块甜雪糕

剧本写好了,演员也找齐了。这些人在民俗纪念馆楼下公园的一块空地上排演,巧巧今天刚好也路过这个公园,就远远地坐在草地上看他们的表演。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和见棠还有焃焃阿姨还有助帆在这个地方聚餐。当时还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念叨台词来着,现在却多了这么多人。一个人的反而是自己,巧巧看见了流浪诗人和小眉。然而,巧巧并没有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只是静静地在旁边一个人看着。念台词的声音稍微少一点就听不到了,他觉得他们有些地方演得不错,有些地方则看着尴尬,自己想过那样的生活么?他有时候会那样想,自己如果以前选择当一个演员的话,能不能比他们演得更好?他自己在自己的生活中尚不能演好自己的角色,怎么能演好一个虚拟的角色呢......然而,有很多演员在现实中也过得很不好,但一上到舞台或者到了片场就完全融入到角色里面。

他看到了流浪诗人的背影,以及小眉的侧脸。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自己在一边完全听不到谈话的内容,但是可以看到小眉脸上挂着的笑容。自己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过去,加入到和他们的对话中。可是一会就要走了,就不要强行聊天了。巧巧看着那些穿着便装的演员,他们也相当入戏,完全不理会小眉和流浪诗人。仿佛小眉和流浪诗人就是一对来这个公园游玩的情侣,而不是什么监督和作者。巧巧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是时候回去了。他站了起来,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走出公园。他看到很多的气球从公园的门口脱开绳子的束缚,升上天空。

那是气球贩子的摊点,气球贩子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他只能无奈地眼睁睁地看着气球升上高空。自己无能为力,别人也帮不上忙。不过却奉献了一场短暂的彩色气球表演,有的人甚至还停下脚步,对着这些升上高空的气球用手机拍照。巧巧只是站着看了三分钟,就离开了那里。

回到家的时候,在自己房间阁楼的窗口,竟然看到了一条绳子。不知道是不是飘向城市空中的气球,在爆裂后掉了下来。他看一眼空中,竟然还真的有气球在飘着。他把那条绳子握在手里,在手指上绕了几圈,又把绳子解开。手指上有了红红的勒痕,他把绳子放在桌面上,自己去冰箱里拿了点喝的水,把水一饮而尽后,又开始拿起手中的绳子进行编织。编了一个挺好看的结,他用手机对着这个编得挺好看的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把照片发给助帆。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复。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手中的结,也想用绳子弄点小礼物送给助帆,可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注意。他把绳子拿在手心,很快又把这个结给解开了。他用鼠标点击这屏幕上网页的内容,想要查找一下关于绳结编织的方法,最后因为绳子不合适而放弃。他按了一下显示器的按钮,让显示器暗了下来。

他走进自己发明设备的那个房间,把这条红色的绳子系在椅子的扶手上。自己躺在上面,却没有发动仪器来让自己体验。他手中的电话响了,他本来想要挂断电话,因为无论是谁打来的他都不想接。然而,他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助帆打来的电话,他才挺直了身体接听她的电话。

“熟悉的声音响起后,我又听到了你的声音。”

“同样的,我又再次听到了你的声音。”

“真好,听到声音就好了,也不用说出什么,总觉得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可以理解你想表达什么了。”

“真的可以理解吗?你不是说过,人和人是不能做到真正的相互理解的吗?”

“但不说出来的话,我就怕你会误会我的意思。就像热恋中的情侣,即使有一段时间不说话,彼此都会怀疑对方在偷偷摸摸做着什么事情。”

“事先声明,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热恋中的情侣啊,你即使在偷偷摸摸做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怀疑,因为我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只是一个比喻而已,也用不着这么敏感。”

“我可以没有敏感,我只是不想让你占我便宜,本姑娘长大了后绝不会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我也不想让你成为像我这样的人啊。话说,你打电话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近你没有在听《星空》广播节目了吗......我曾经打过电话去那里。”

“没有了,我只是不想在工作的过程中受到打扰,不过,吃饭的时候还是会去听一下。”

“在这个世间的人,烦恼还是有很多啊,听了别人的烦恼,你自己不会变得更消极吗?”

“不不不,在听到别人的烦恼后,我反而会变得开心一点了。因为,你忘了我们一起去过那家练体操的体校吗,我们当时一边喝着东西一边看比我年纪还小的孩子练体操。他们摔到的时候,我还笑出了声。我也并不是不同情他们,只是这是一个人成长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你还引以为豪了。”

“我也说出了我自己的烦恼,可是,至今依然没有解决的办法。”

“你的烦恼又是什么呢?我没有听节目,所以也不知道......”

“焃焃阿姨和别人有来往了,我也不想待在那里了。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一直陪着我的么,说到底她只是在说谎而已。”

“那她总不能猥亵你来解决生理需要吧,你就当他们不存在,继续一个人该干嘛就干嘛不就行了吗......”

“唉,你都不知道,那男人比你还要猥琐,一举手一投足,我看到都觉得烦。比如说吃饭的时候,我可以让你坐在我的身边,我可不想让他坐在我的身边。”

“他不坐你身边,只是坐在你对面的话,就只能看着你了,难道他还能故意装作不去看你?”

“心情抑郁的时候,即使闭上眼睛,看到的是黑夜。可是内心却是很温暖的,因为不是全黑一片,还有不少星星在夜空中闪烁。过了一会,星星和夜空就消失了,还可以看到眼皮上橘色的光,像是阳光,很温暖。”

“傻瓜,那是你房间的灯亮了吧。”

“没有,那只是天已经亮了,外面的光透进了房间里。”

“这么说,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你都在想些啥,我在你那个年纪,根本就不会失眠。”

“我也不知道,其实应该是睡着了吧,只不过,意识没有完全进入睡眠。你呢,你该不会是那种一倒下呼的一声就能睡着的人吧,如果是的话,你以后都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我看到的是月色,颜色很淡,不过好歹是月色,白色的,照不进人的心里,但最起码不会让人迷路。”

“迷路?你睡觉的时候难道在梦游?”

“怎么会,我啊,我睡觉的时候反而觉得自己是在行走,而在白天我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却还是觉得脑子是死的,完全不开窍,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做那样。”

“还有呢?除了月色,就没有看到其他东西了?”

“还能感觉到风的存在。因为开着电风扇嘛,虽然只是一档,睡着后也能感觉到风的存在。风吹过来的时候,似乎连风也有了影子。”

“风是不可能有影子的,风是看不见的,怎么可能会有影子呢?”

“风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少女,不存在的少女,影子也只能投映在心里。”

“不存在的少女,看不见的少女......却还是会有影子,这是我怎么也无法理解的。”

“你的头脑里装着的都是草吗,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你都说了不存在的了......不存在的东西,你让别人怎么想象,你才是无理取闹。”

“看来你的头脑装着的都是浆糊......不对,装着的是雪糕才对。”

“太甜的东西我可不会喜欢。”

“甜的东西我都想舔上一口,我连马尾辫子的洗发水味道似乎都能闻到了,还有辫子和耳根下的白,我用手指触碰到的时候还担心那块皮肤会化掉。”

“喂,你越说越离谱了,这是什么意思。”

“风的影子,看不见的少女的意思,还有,她的影子投映在我的心里后就消失了,可能落在牙之岛的某一个角落了。”

“够了够了,再说下去我的大脑就像是石头一样,而不是雪糕了。”

“那你的心情好一点没有?”

“不会因你的话而有改变,也就是说,不会因此变得更好,也不会因此变得更坏。我们还是原来在原地踏步,不过原地踏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起码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万一有哪一天我就鼓起勇气向前奔跑了。”

“那就不错了,在我的耳边能听到你的话,在你的耳边能听到我的话,看不见的少女的影子,总有,总有一天会再一次投映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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