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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首 属于谁的丛林之家

第二十一首 属于谁的丛林之家

在生活的迷宫中兜兜转转

在城市的迷宫中兜兜转转

到最后到最后总会迷失自己

总是以为能在万花筒般的世界里

能找到所谓的真爱

其实到头来可能都是徒劳无功

赶紧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丛林之家

那所世外桃源般密林的大木头房子

回去之后尽可能不去想外面的事情

其实那不是属于你的丛林之家

只是你把它当作属于自己的丛林之家

驾驶那艘脏兮兮的小船

你总能辨认无名小岛的方向

你骗得了其他人却骗不了你自己

如果明天就要死去你宁愿死在丛林之家

尖尖的船头划开翡翠色的波浪

——《属于谁的丛林之家》

休息天暮卫和泽走在商店街的路上,暮卫带着泽来到一家眼镜店,想让泽重新配一副眼镜。因为他细心地注意到泽的眼镜坏了。走到眼镜店的门口,暮卫想把泽拉进店里,泽并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

“怎么了,是不是这家眼镜店不好,你觉得不好的话我们就去另一家。”

“不是,我是不想配新眼镜。”

“你的眼镜不是坏了吗,我都看到你用透明胶把烂了的眼镜架粘好。”

“你都说粘好了就是可以继续用的意思。反正平时我就是上课才戴眼镜。”

“看电影看书看电脑看手机时你也会戴,我知道。”

“那还能继续用就不换了。”

“你不想换镜片我们只换眼镜框也行......”

“不,我连眼镜框也不想换,因为这副眼镜是我妈给我配的。”

“好吧,既然不换,那多配一副隐形眼镜?”

“不喜欢隐形眼镜,总是怕会戳破自己的眼球。”

“哈,真是奇怪的担心,怎么可能会呢。”

“我们不要再纠结眼镜的话题了好吗?”

“行,反正你即使戳破自己的眼球下半生我也会养你。”

两人继续在商店街行走,在走下去就是海滨路,通向大海湾。在大海湾,可以看见泽的爸爸曾经在上面工作的苦遥花号餐船,现在泽的爸爸已经死了,为了不让泽看到那艘餐船,暮卫拉着泽的手走突然折向另一条路。

“不去海边看看?今天下雨了,又不热又不晒,去海边看看风景也好。”

“不去了,我想到我们还没走过这边的路,这次这边的路回去吧。”

“也行,听班上的同学说那边开了一家新的文具店,还没去过,去那边看看也好,说不定能买到好的颜料和新的画笔。”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走到那家文具店,因为他们在路上看到了流浪诗人和他的雪糕车。两人坐在雪糕车前面临时摆的塑料凳子上,却看见车里面的流浪诗人趴在工作台上头枕着双手睡着了。

“嘿,醒醒。”暮卫用手敲敲冰柜的表面。

“啊,怎么了,来买东西?”

流浪诗人这才醒过来,摇摇头,用眼睛看着坐在车外面的这两个人。用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是暮卫和泽,流浪诗人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小矿泉水,旋开盖子,用有点冰凉的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洗完脸后把自己的脸对着电风扇吹风,瞬间凉爽许多,开始真正醒来,思维开始运转。泽看一眼流浪诗人额前有点湿的刘海,疲倦的双眼,竟然觉得他有点帅,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你再不醒来,别人来推开冰柜的推门拿走冰棍和饮料你也不知道。”

“我看现在只有你们两人坐在这里,要拿也是你们拿走的。”

“我们不是那种人啊......要拿走还会叫醒你?”

“可是你们的行为真的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流浪诗人看见暮卫正拿着一瓶柠檬汽水咕咕喝着,暮卫假装有点生气地指指冰柜推门上一张被水黏住的纸币。流浪诗人只好把那张纸币拿起来,放到风扇前面吹干,把零钱找给暮卫。

“虽然今天的天气是挺凉爽的,虽然是在你自己的车里,但也不至于能在街边睡着吧,其实这里还真挺吵的。”

“昨晚想写点东西,但是写东西之前想看看动画,于是点开一个动画视频,想着看完就开始动笔。额,不是,看完之后就动键盘。可是看完一个后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继续点下一集,继续在电脑屏幕前傻笑,然后一气呵成补完旧番。想起还有东西没写,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很少出声的泽也说话了:“写什么?那些买不出去的诗集里的诗歌?”

“不不不,是通俗易懂的歌词,是帮一个名叫海王星熊猫的乐队写的歌词。”

“海王星熊猫?海王星上如果有熊猫的话那可能真的是全宇宙最孤独的熊猫了,试想想一只熊猫穿着宇航服站在或者躺在海王星的表面......”

“嗯,你也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开始听到这个乐队的名字也是这样想的。”

“喂,你们好歹也让我说上话啊。”

流浪诗人和泽都故意回避不说泽的妈妈的事情,其实流浪诗人说谎了,昨晚他不是看动画想写歌词,而是和张琉真赶一份报告给第六分局的局长,让局长发下逮捕令好召集人手追捕马田,不过这样的事流浪诗人可不想一五一说都说给眼前这两个高中生听,所以只好说了一个还算是善意的谎言。

就在流浪诗人把马田架船逃离葡兰岛的照片发给张琉真后,收到照片的张琉真立刻呼叫海警部门的同事用技术手段追踪定位马田的行踪。因为疑犯的特殊性。海警部门发动一艘快艇和一架直升机协助追踪定位,把马田可观察范围锁定在两海里之内,看看他架船到底是想去哪里。

同时,当天晚上协助调查科的流浪诗人和打击蝮蛇专案组组长张琉真同时写了一份报告,要求加派人手和发放武器正式追捕马田。

今天一早张琉真和三个专案组的组员还有两个海警的伙计荷枪实弹,一起驾驶一艘小型海警船向马田逃离的海域驶去。

流浪诗人则留在葡兰岛继续完成其他协助PTU调查的工作,暂时没有工作的话就在街上巡视等待新的任务。

马田为什么要架船出海?因为他看到了胡安卡里,以前在地下搏击场打比赛的时候,他看到每一局的休息时间,胡安卡里都会绕着斯塔转。可以确定,胡安卡里和斯塔有着亲密的关系,马田猜想,他们两人可能是父子关系,有可能是叔侄关系,有可能是师徒关系。不管怎样,跟着胡安卡里就有很大的可能找到斯塔。斯塔是排在橡胶园的锡之后第二个要报复的对象。

马田把已经杀死锡的消息告诉丽贝卡,其实不用马田说,丽贝卡从电视上也看到了锡已经死亡的新闻,锡被烧成一具只有原身体三分之一大小的干尸。当然,电视台是不可能播出尸体的画面的。

马田告别丽贝卡,丽贝卡没有和他说再见。她有预感,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个男人,就像不会再见到橡胶园的锡一样。但是两者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橡胶园的大少爷锡是仇人,而马田是帮她复仇的......恩人说不上,朋友倒是真的。

马田也没有在心里祈求得到丽贝卡的挽留,因为他知道留下来只会让丽贝卡被警察盯上的风险增大。此刻他要考虑要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杀掉斯塔复仇,杀掉西瓜银行的行长阿兰和Ern老板的儿子杰复仇。

离开之前,他到和丽贝卡同居的房子后面的巷子,把那把用打工得来的钱从黑市那里买的左轮手枪和子弹取出。藏枪的地方刚好对着一座小型天主教堂。他想起什么,转过身,对着教堂穹顶的那个十字架用手在胸前划十字。尽管他是不信教的,上次来藏枪的时候他也这样做了。

靠着巷子那湿漉漉的砖墙,他想起很多事情。自己年轻时在橡胶园当割胶工人的那段岁月,自己在庄园别墅后面的树林里过着野人般的生活的那段时间,右手缠绕着铁链,铁链的前段系着一把斧头,现在铁链和斧头都解下来了,右手还有几道深深的勒痕。在地下搏击场打比赛后受的伤,身上已经结痂的伤疤。这一切都在提醒自己不可以轻易放过要报复的对象。

另一方面,此时被跟踪的胡安卡里自然知道马田的存在。胡安卡里的计划是等回到无名小岛后就在岛上某处埋伏,等到马田一登岛就开枪把马田射杀。

马田和胡安卡里都不知道的是,警察已经盯上他们。警用直升机确认马田的去向后,用无线电向警察局汇报,接着去执行其他任务了。只有那艘小型海警船还在跟着,为了不让马田察觉,不在马田视线范围内的海域。在接收到警察局发来的马田的定位坐标后,加上今天早上增派的那艘捎有张琉真的海警船,一起朝着无名小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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