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诗人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一个看似挺有威信的人脚边捡起无人机。那个人看到流浪诗人半蹲下捡东西,就拿起一根棒球棒,想要把棒球棒横放压在流浪诗人的脖子上。流浪诗人干脆全蹲下,绕过棒球棒,站起来的时候另一只手放在那个人的脚跟后,拿着无人机的手按在那个人的膝盖上往后一推。那个人站立不稳,立即向后倒去。
见到自己人摔倒,其他人拿着各种“武器”就要向流浪诗人发难。还没有下手,又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多年不回来,连自己朋友的人都不记得了?”
流浪诗人没来得及检查受损的无人机,就想把无人机塞进自己的背包里跑路。看了一眼从屋子里的人,宽松的长裤,T恤胸口的图案是用涂鸦喷漆喷上去的一个保龄球。流浪诗人看到周围的人没有向他发难,暂时停下了脚步,再看多两眼刚刚出来的人。没错,很眼熟,是小时候认识的朋友——阿虎。
“你是阿虎吧,多年不见,好像你也不再长高了。”
“你说什么,会不会尊重人,再乱说就把你的牙齿都打碎。”
阿虎还没有说话,那个刚才被推到又站起来的人又站起来说话了。
“不要这么冲动,是以前的朋友来的,可以进去边坐边聊。”阿虎转而向另外几乎要围过来的人说,都散了吧,没什么了。
进到屋子里面,流浪诗人发现室内有点暗,而且看样子他们也不打算亮灯,头顶有一台大的三叶吊扇,没有转动。流浪诗人在一张木椅坐下,看着阿虎把一瓶莱曼果汁扔过来,很快就接着了,这瓶果汁还差点掉到地上。流浪诗人把果汁从怀里捞出来,看一眼上面的土拨鼠商标,笑笑把它放到桌面上。
“多年不见,你的身手也变得迟钝了。”
“是有点退步,毕竟不是到处乱跑的少年了。”
“你们都离开了这里,只有我还在这里,显得有点寂寞啊。”
“只有你一个还留在这里,其他人都走了?”
“都走咯,不然呢,还能留在这里干嘛。”阿虎自己开了一瓶莱曼果汁,咕嘟咕嘟喝上几口,把瓶子放回到桌面上。流浪诗人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烟,递烟给阿虎,帮他点上。阿虎用手护住火焰,吸一口吹一口:“太淡了,而且是混合烟,不如烤烟好抽。”
“没办法,工作的关系,不能抽太浓的烟,去到哪里到一股烟味很多人都会嫌弃的。”
“你现在混得不错,就忘了以前的哥们了。”
“不错?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了。就今天早上,我还是吃泡面和饼干充饥。”
“不说这个了,怎么到我们这儿玩儿什么无人机,这不是挑衅我们,自找麻烦嘛。”
“我想找个人,找不到只好用一下无人机,谁知道你们这么敏感,看不惯这玩意。”
“改天我也要找我的兄弟来你家边上,用装有摄像头的无人机折腾你,你能看得惯么?”
这次流浪诗人笑笑,没有说什么了。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那架被打坏的无人机,放在大腿上倒腾检查,这玩意要修只能让加颂来修,自己可搞不懂。
“怎么,还是心有不满?你都让我弟兄下不了台阶,我还没跟你算了。”
“得了吧,是他自己作死,我只是正当防卫。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们明明有好几个人,我只是一个人,当初击落无人机的时候,把它捡起来后你们到底跑什么。”
“我听他们说了,那不是我们的地盘,是艾斯卡的地盘,为了避免艾斯卡的人过来找我们晦气,只好先跑回来。”
“你可是阿虎呀,怎么变成猫咪了。什么艾斯卡,从来就没听说过,我们出来混的时候估计还在喝奶。”
“事实上就是别人手下的人比较多,而且控制的地盘也多。冰水附近的保健场所、饮料铺杂货铺扑克馆全都是他们的了。”
“这些都是不正当的营生,接触的人大多都是没什么文化的,而且往后稍微走错一步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你干嘛要羡慕他。”
“你这是也在变着法子嘲讽我吧,不带这样做朋友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也不是不知道。”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们也想大赚一笔以后洗白老老实实地干正当生意。”
听到这话,流浪诗人差点就被自己吸的烟呛上一口:“这样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在河边走多了,不仅仅是湿鞋这么简单,还会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卷走。我说的意思你也明白,不会这么简单就可以洗白的。”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被艾斯卡的人欺负吧,前两天还有一个弟兄被他们的人挑断了脚筋,现在还躺在里屋的一张床上,连上厕所都要别人扶,这也太惨了。”
“你们怎么的就招惹上他们了?”
“最近他们涉毒了,想要把我们的屋子变成他们藏毒的场所。”
“万一出事了就让你们背锅,分红却没多少......熟悉的套路。”
“每个人每个月15万P,不算少了吧,可我们没人想碰这些恶心玩意。”
“不碰是对的,碰了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行了,接到你们这些良好市民的举报,回去我和局里反映一下,把什么艾斯卡的都一锅端了。”
“可他们也没那么傻,轻易出动是找不到证据的。”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的经验丰富得很,放长线钓大鱼,总能把他们逮住。”
“这就要靠你们,找到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行,这个话题就先到这,我回去会和老张说一下。”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先前不是说过,来找个人?想找谁呀?”
“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是这样的,你和你的兄弟最近有没有看到一个会训蛇的老头或者会训蛇的少年出现在这附近?”
“没有,即使有,我们也很难发现吧,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会训蛇的人会有什么特征。是不是头上包着厚厚的头巾,吹着笛子的形象?我们附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
“也对,这样说也不行,其实着装什么的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不会像你所说的,包个厚厚的头巾还拿着笛子......反而追训蛇人的人头上戴着红色的头巾,不过那是他自以为的潮流装扮。”
流浪诗人把平板电脑放到桌子上,把一个压缩文件解压,让阿虎也看看一些转换过格式的视频。流浪诗人用电容笔在上面指指点点:“就是这个人,是否曾经看到过他。”
阿虎直接把平板电脑拿过去反复调进度条来看:“没有看到过,而且你的这些视频成像质量也太差了,看不清楚。说真的,即使有看到过,也认不出来呀。”
“可是这视频里的建筑物你总能认得出来吧,这是哪里,从这里开始,你看看,从这里开始就是你们冰水的区域了,他已经进入冰水贫民窟了。”
“这我也知道,可能他去的是艾斯卡管辖的区域呢。那边我们很少过去,所以他要是去了那边,我们也是看不到他的。”
“那我过去艾斯卡那边看看......”
“听我的劝,最好不要过去,他们......都不好惹的呀。”
“我脸上也没刻字,写着是你们这边的人,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过去?”
“没这么简单,普通人进去也挺危险的。再说了,为什么你非要找这个训蛇人不可?”
“奉命行事,找到他是最近的任务。”
“那就回去说,暂时找不到,然后等到大部队到了把他们端了你再进去找人也不迟。”
“那可要等到猴年马月,再说了,到时候训蛇人就走了。”
“那就更好,他一走,你想要找他就更简单。”
“说的简单,又要重新看录像,又要重新比对筛选信息,很麻烦的。现在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能半途而废。我说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怂了,对得起你的虎字吗?”
“你执意要去也没办法,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挑断脚筋。”
“好吧,我也不想难为你。这样,你帮我看着点,如果这个训蛇人在艾斯卡管辖的区域出来了,你就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赶过来。”
“行,没问题,这倒是可以的。”
接着,两人聊的话题都是以前的旧同学过得如何,最近这里附近哪家餐馆倒闭了,哪些人搬走了哪些搬进来了(几乎没有),某家保龄球馆的收银员最漂亮之类的话题。
“保龄球这种玩意,似乎现在只有中老年在玩的。”
“谁说的,我和我的兄弟就经常去。”
“你们去只是为了看妹子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
“谁说的,我就是这里的保龄球小王子,要不有空你来和我切磋一下?”
“改天有空再说吧,现在有空都在写一个剧本,也没啥时间。”
“文化人的爱好到底是和我们不一样的。”
“在写什么?《金瓶梅》之类的小黄文?”
“能有那种水平就好了,《金瓶梅》的水平在文学界是很高的,作为《水浒传》的同人作品,已经超越了《水浒传》。”
“瞧瞧,还头头是道,怪不得你的朋友这么少,连玩笑也不会开。”
“哎呀,不说了,要回去了。”
“行,有看到你想要找的人,我就跟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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