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到了另一个暑假的时间,德米特里依然找不到工作,而且自从来了流浪诗人家里后,就没有搬走的打算,连一开始暮卫的家这个大本营也不回了。因为流浪诗人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在葡兰市,要去茶门港执行秘密任务,至于是什么秘密任务,出于保密协议流浪诗人没有对任何人说,德米特里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相当于是德米特里鸠占鹊巢一个人住了流浪诗人的地方,这三个月里,德米特里看了很多的书,包括他自己专业经济学的书。他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被风干的硬邦邦的咸鱼,拿下来可以当勇士手中的剑拍死别人。
不是不能工作,而是每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都要登记正式的身份信息,而德米特里没有正式的身份证明。自己想要去为一些看起来做不正经生意的社团工作,流浪诗人劝他还是不要做这种工作,一旦沾上就很难洗手。宁愿慢一点,也不要走捷径。德米特里觉得像流浪诗人这种智商不高的人才会这样想,聪明人想入行就入行,想洗白就洗白,事实上是德米特里太年轻了,不过人家社团也不想收德米特里这种没打过多少工,双手嫩得像一个妹子的人进来,毕竟他们也不想抓只老鼠进米缸里养着。
西瓜银行的行长阿兰发过一份邮件给德米特里,说是他的家人透露了一点信息给阿兰,如果杰(也就是现在的德米特里)道歉,家里人可以接受他的道歉,让他回到丹麦重新开始。德米特里把这封邮件删除,并且清空回收站。过去的杰对妹妹维维安是真爱,是不会去道歉的,去和妹妹表白还可以。这个所谓的“杰”已经死了,现在自己已经是德米特里。
又过了半个月,流浪诗人还没有回来,催他还债的人却过来了,他们也是神通广大,竟然可以找到在流浪诗人住处的已经改名的德米特里。德米特里唯一一次在和家族断绝联系后联系阿兰,毕竟当时是和阿兰一起疯狂欠下的债,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扛。
阿兰也不愿意见德米特里,即使在电话里,德米特里也能感觉到阿兰的一股嫌弃的语气。与差不多一年前那个和自己一起花天酒地的阿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德米特里也是气不过,是阿兰带着自己进那个坑,现在要把坑填上自己却要还大头。
阿兰在电话和德米特里说清楚,当初的债务是各自分开欠的帐,对于阿兰这种私有银行的行长来说,那不叫欠的帐,只能算赊账,只要自己拿支笔把名一签,自己赊的帐就可以把帐清除。再加上,很多人都想来他们银行贷款,这些人都把阿兰当财神爷供着,阿兰玩多玩少都是不入账面的。
这不是摆明了坑的是自己嘛,德米特里第一次对阿兰这个人充满厌恶感。阿兰说如果不出那档子事,杰你还不是想玩多少是多少(他还不知道已经改名了,习惯用以前的称呼)。反正都有家里帮你挡着,现在乖乖道个歉回去,你欠的我帮你扛了。
德米特里是绝对不想回去的,他让阿兰帮自己还一部分,自己想办法还清剩下的部分。阿兰就在电话里明说了,你还有什么办法,你还能想出什么像样的办法。
德米特里一时语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把电话挂了。
不管德米特里有没有回去丹麦自己的家,过了几天后阿兰还是帮德米特里把欠的钱还上了,阿兰没有落井下石,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管以后德米特里如何,阿兰是不打算再和德米特里联系。他们家族的事情阿兰也懒得再管。
德米特里再次回归沉寂的生活,流浪诗人还没有回来,如果不是还能看见他时不时在聊天软件里有在上线,德米特里还会以为他已经死在茶门港了。
在一个有些清凉的雨夜,德米特里的邮箱接到一封邮件,是苦遥花餐厅发来的,通知他可以去面试,那里正在招工。德米特里想想就觉得丢人,以前自己经常和妹妹去那里消费,是座上宾,现在却要去那里打工,这他妈的就尴尬了。
没办法,自己难道还要在这里混吃等死?在这样下去,流浪诗人回来可能会发现德米特里已经死在这所房子里。无论如何,都要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你已经不是那个杰了,为什么还要用杰的心态去看待问题?德米特里一直在心里这样对自己反复强调。
苦遥花号餐船最有名的船长是泽曼船长,不过他已经去世,接替他的是奥格斯丁船长。也是整个餐厅的总经理,德米特里当时作为苦遥花号餐船的顾客,自然受到了不错的礼遇,而且奥格斯丁船长也认识他。对于德米特里的家事,奥格斯丁也略知一二,但知道的不多。
奥格斯丁船长愿意收留德米特里,而且还可以想办法帮他弄到葡兰岛的身份证明,只要他肯来工作,这一切都好办。
德米特里按约定好的时间来到苦遥号餐船,心里有点小忐忑,不知道会不会像上次在码头货运公司那样被刁难。事实证明,是他自己想多了,没有人为难他,苦遥花餐船的人对他很好,奥格斯丁亲自接待了德米特里。
奥格斯丁也没有问什么让德米特里觉得难堪的问题,只是让他填了几张表格,让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带他去餐厅到处逛逛,以前作为顾客,德米特里就逛过一圈苦遥花餐船。但是有些地方是顾客不能进去的,比如船长驾驶室,比如船员工作休息的地方,最重要的还是厨房。现在还不确定德米特里会不会成为这里的员工之前,还是不能让他在厨房逗留太久。
现在船上缺的职位是厨房学徒,还有就是船的电工和修理工,这个德米特里没有相关的专业技能,基本可以排除这份工作,还有就是侍者,就是服务员。这个餐厅的服务员以女性为主,但是也要男性的服务员,男性的服务员目前还缺两个来着。
德米特里想了想,还是做厨房学徒比较好,不用到处端着盘子抛头露面。奥格斯丁让德米特里到厨房里,试着让他在砧板上切一个胡萝卜,看看他的刀功如何,切得不好也不要紧,反正是当着学徒,也不用多好。只是想看看他的手法适不适合。
以前在家里也好,在Ern大楼也好,都是仆人来做饭或者直接去饭店吃饭,哪用自己做饭,德米特里拿着一把菜刀有点紧张,不过想想就是一块胡萝卜,多大的事,难不成自己还能被胡萝卜切了。
先是把这个胡萝卜的前半段切成片状,再把胡萝卜的后半段切成丁状。德米特里拿起菜刀,想象自己就是中华一番或者**之灵那种美食动画的角色,手起刀落咻咻咻剁剁剁的就能完事。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切出来的块状胡萝卜大小不一,形状相去甚远,而且切这么几块就用差不多五分钟,厨师和奥格斯丁在旁边看着老尴尬了,满头黑线。
“还是算了,不用切了,我看你的口才挺好的,就当个服务员就行。”
“我再试试,得不得当学徒我都要完成这个试验。”
厨师在旁边看着心里想,这是哪门子的试验,本来奥格斯丁就想让你当学徒,给你最简单的测试相当于走走过场,你连这个都做不好,这学徒确实是没法当了。
德米特里还是拿着那把菜刀继续闷头切那块胡萝卜,胜负已定,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只是切胡萝卜丁他也切不好,很快就切到他自己的无名指,无名指在流血,他赶紧慌慌张张地把刀子放下。放下刀子的时候,刀还差点掉到地上刺到他自己的脚。
奥格斯丁带着德米特里到医务室,让他消消毒手指,粘上止血贴。奥格斯丁不是在意他这点小伤,而是怕他的手指一直滴血,影响到厨房里其他食材,他们对食材的要求很严格,一点点的血都可能影响到食物制作成菜品之后的味道。
不必说,奥格斯丁是暂时不让德米特里进入厨房的了,让他在大厅里看看服务员是怎么工作的。
德米特里跟着一个男性的服务员到处走走到处看看,顺便打下手,这个侍者就要离职了,但是看见德米特里这么热情也有点不舒服。德米特里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恶心,但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就一直很虚心地跟着他学。包括走路的方式,询问顾客的方式,甚至包括那种职业式的微笑,不要让别人觉得假的微笑,让顾客觉得能来这里消费我很高兴的微笑。
晚上,总算能回去了,第一天的面试见习就这样结束,德米特里到苦遥花餐船的甲板上倚着栏杆抽烟。这天真累,是心累,到正式开工还会更累,德米特里这样想。这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德米特里也不想进船里,也不想离开,只要手中的烟不熄灭就好。他就这样默默看着雨夜中的海景,这样迎来了他自己的又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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