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断时续的枪声就是躁动的鼓点
转弯处的墙角尽是弹孔
密集的火舌在吞食年轻人的生命
像被打穿的树叶那样摇晃倒地
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无所不用其极
看到年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倒下也在所不惜
枪火在吞噬别人的生命
同时也在吞噬自己的生命
把仁慈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说自己不沉醉于暴力的**那就是最大谎言
不再理会尘世对自己的价值判断
走到今天这地步已非自己所愿
既然横竖都要接受命运的诅咒
那就让诅咒的暴风来得更猛烈些吧
——《枪火诅咒暴风》
太阳阳光的热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逐渐增加,把魔改后的雪豹吉普车的防弹金属板晒得就像是烧烤的铁板,斯塔在想,这热度可以烤牛排和煎蛋了。趴在车窗的凯恩斯也受不了这热度,钻回车里摇上车窗,斯塔打开车内的空调。
本来今天两人只是来例行踩点,寻找合适的逃跑路线。每次都开那辆破旧的黑色硕鼠皮卡不好,很容易引起橡胶园里的守卫工人的注意。可是雪豹吉普刚到橡胶园附近不久,就看到橡胶园大门打开驶出几辆车,一辆小轿车两辆SUV,一辆跑车。凯恩斯用望远镜观察,确认车内的那些人正是橡胶园家族的大部分主人。
那时趁这个小型车队还没有走远,凯恩斯把望远镜递给斯塔,作为司机的斯塔也把雪豹吉普车停下,接过望远镜看那小型车队里的人。有些车摇上车窗看不太清楚里面的人,那辆SUV则还没有把车窗摇上,通过望远镜,斯塔可以看到里面坐着的正是琦的爷爷,他们橡胶园家族里最有威望的老头。
看到他们都出门,凯恩斯和斯塔都不知道他们这么大阵势到底是想去哪里,过了两三分钟,一个共同的想法在他们脑海中诞生了——既然他们的大部分人都出去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动手吧。
然而冷静下来后,斯塔还是觉得按原计划行事,而凯恩斯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出去多久?虽然去的人,但也有一会就回来的可能啊。”
“这么多人,这么多车,不像是去近的地方。再说,即使他们很快回来又怎样,我们也不用拖多久啊,动手起来很快就搞定。”
“我还是觉得按原计划行事比较好,再迟个两天,一切按计划肯定顺利,我有这样的预感。”
“择日不如撞日啊,还是今天好,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群龙无首,没有人指挥,那些守护橡胶园的工人很容易放弃抵抗,只要没有主人的指挥,他们即使抵抗也会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
斯塔没有出声,右手的金属手指在有规律地敲打着方向盘,过了一会才开口:“我其实还是不赞同这样做,但我们投票决定吧,现在联系一下邢志平。
凯恩斯拿出那个特制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才有的联系工具,有点像旧式的键盘手机,但其实不是手机,也不靠葡兰岛电信作为信号。凯恩斯在车内按着这个工具,屏幕上的黑色字体显示无法接通。
斯塔只好发动雪豹吉普,往靠近茅草房那边的方向开,开了十五分钟,凯恩斯终于能接通邢志平,把现在橡胶园这边的情况告诉邢志平,让他知道怎么一回事,然后让他投票。
听到凯恩斯这样说,邢志平也沉默了,斯塔和凯恩斯不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如何,他又是怎么想的。不过过不了多久,邢志平问凯恩斯现在投票的情况,如果斯塔和凯恩斯的意见一致,拿自己这票还有意义吗?
凯恩斯看了一眼斯塔,斯塔摇摇头,意思是不要把他们自己的投票意见告诉邢志平,不要影响他让他自己做决定。
凯恩斯对着话筒说不能告诉他这边的投票结果,让他自己做决定,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说出来就好。
话筒那边又是一阵长达半分钟的沉默,沉默过后邢志平用自己低沉的声音说,自己支持现在动手的想法。
凯恩斯听到邢志平这样说,露出笑容,转而看向斯塔,斯塔还是毫无表情,只是点了一下头,开车回茅草房带上邢志平还有那些武器和爆破装备。
回到茅草房,三人都穿上买来的防弹衣和头盔,把子弹灌进弹匣,MP9冲锋枪通过背带挎在身上。备用弹匣放在工装裤的口袋里,剩下的弹匣放进皮套挎在腰间。邢志平和凯恩斯把炸药做成的炸弹放进车内,六个大的运动挎包,到时候进到金库里面能装多少金银就装多少金银。斯塔再检查一遍雪豹吉普车,确认行动过程中这车子不会轻易出故障抛锚。
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好后,三人上车,还是斯塔开着这辆雪豹吉普,凯恩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邢志平坐后座。这次斯塔开得很快,半个小时不到就到橡胶园附近了,不过不是像上次那样在正门附近,而是离庄园别墅近一点的橡胶园外的一块高地上,凯恩斯摇下车窗,拿望远镜观察庄园别墅,没关的窗户都看了几遍,确认里面的人很少。也就是说,早上车队出去后橡胶园家族的大部分人还没有回来。
斯塔接过凯恩斯的望远镜看了一遍,又把望远镜给车后座的邢志平,让他也看看。邢志平没有接过望远镜,只是挥挥手说自己不需要看,要行动的时候通知他就行。
斯塔再次启动雪豹吉普,找了一块地势比较平人烟比较少,不在公路边的地方把车停了。他们一会再来拿车,起先他们第一次踩点的时候就觉得把橡胶园外墙炸烂后,就这样直接冲进去。几次踩点后觉得这想法不靠谱,里面橡胶树太多,冲进去车只能走大路,走大路意味着车子将会变成活靶,虽然车子装了防弹板,正面也抗不了多久啊。他们还是要用这辆车来逃跑的,所以这个计划就cancel了。
他们把车子停到撤离的方向人烟最少的地方,以保证撤退的时候还没上车车就被别人弄坏。同时这也是锡生前留下的图纸理论上离金库比较近的距离,这样可以不用跑那么远。逃跑的成功率就能高很多。
三人下车,顿时觉得车外面的温度简直可以热死人。手臂的皮肤因为暴晒而开始迅速变红,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武器翻过橡胶园的墙进入橡胶园,凯恩斯这个爆破专家背着一个灰白色的包,里面装着炸药制作而成的特制炸弹。
橡胶园里还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三人躲到一棵橡胶树的底下躲避热辣辣的阳光,树叶只是能遮挡少部分的阳光,三个人还是觉得太热了,不赶快到达预定地点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中暑。
三个人供着腰,装有消声器的MP9冲锋枪拿在手上,一有什么阻碍他们或者威胁到他们的就立刻开枪,毫不迟疑。然而此刻真没有人发现他们,他们刚进橡胶园时绷得很紧的神经开始变得稍微舒缓。
绕过被割得伤痕累累的橡胶树,三人来到一条简单的小路上。这条小路估计是割胶工人长年累月在这里行走时踩出来的,比其他树间的地方稍微平整一点。一些坑洼处还铺有比较平整的石块垫脚,让人得以快速通行。
斯塔走在最前面,凯恩斯紧随其后,邢志平殿后。一段轻微的上坡路后是下坡路,如果不是看橡胶树的整体树高发生变化,他们也察觉不出这是上坡路还是下坡路。越靠近庄园别墅地方,脚下的杂草就越少。
期间三个人曾停下脚步,斯塔再次拿出图纸确认方向和位置,凯恩斯拿出一小瓶水补充水分,邢志平用衣服的袖子擦去额头不断往下滴甚至滴到眼里的汗珠。斯塔确认所走的方向无误后再次行进,现在橡胶树的树间距离也越来越宽。
走在最后的邢志平尝试回头看来时的路,橡胶树遮住视线,早已看不见翻过的那段围墙。此时吹来一阵凉风,在这大太阳底下有这么一阵凉风简直不要太爽,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但不能放松警惕,还没达到庄园别墅靠近金库的墙根前,就绝不能让守卫工人发现,否则事情将会变得十分棘手。
对于他们三人来说,在这种环境下保持镇静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运气的事真难说。比如今天,让他们发现了橡胶园家族的人暂时离开橡胶园,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不少方便,这是到目前为止的好运气。如何把这好运气转变成好的势,并利用这股气势一鼓作气拿下金库,需要阅历积累带来的敏感和镇静,并且能对局势的发展做出准确的预判,这些目前他们都做得不错,越接近庄园别墅,能获得金库里的财宝的概率就在不断增大。
每个人都背着两个大的运动包,邢志平想象着一会包里面装满了金银的情形,不免露出狡黠的微笑,并且舔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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