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有两把手枪,一把是格洛克18,一把是昨天在琦的爸爸家里,胡安卡里给自己弄来的贝雷塔。斯塔捡起那把灰色贝雷塔,把弹夹退出来,是双排弹夹。称把、击针保险、卡笋和固定销一一检查,无任何问题。斯塔把消声器装上,把弹夹推回称把。
看着这两支并排在桌面上的手枪,斯塔坐在椅子上,双脚也放在桌面摇晃着椅子。他把一颗尼古丁口香糖放进嘴里咀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晃着的椅子似乎不是很坚固。头顶的吊扇还在转个不停,吹出来的却是热风。这是在一个小旅馆的房间里。
斯塔拿一个纸杯,去水龙头那里接一点水,把两片水溶性阿司匹林放进去。把嘴里的尼古丁口香糖吐出来,拿纸包着扔进垃圾桶里。那杯水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再拿纸巾擦干净嘴巴。
房间里的电脑,一个音乐播放软件正在播放岛上一个刚出道不久的乐队的歌曲。歌曲的名字是《热浪之怒》,歌词只有几句听得懂意思,是很熟悉的女声。听这声音,估计唱歌的人是一个20岁左右的女性,声音稚嫩中又带着点沙哑。斯塔越听这首歌就越觉得这个主唱的声音很熟悉,大概是自己认识的人,但又想不起到底是谁,自己认识的人不多呀。
会不会是那个脸上有一点雀斑的外国女孩,那个地理杂志的记者,在丛林之家住过一晚。印象中她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斯塔走近电脑,用鼠标把音量调高一点,这时歌曲已经接近尾声,几秒后自动跳转到下一首新歌。
这首歌不如上一首歌好听,干脆把电脑关掉。斯塔打开房间里的百叶窗,看一眼外面的天色,阴转多云,应该不会下雨。他把桌面上的格洛克18捡起来,放在腰后系在皮带上的枪套里,贝雷塔则放在右侧裤兜皮带上的枪套里。去厕所撒一泡尿,洗手的时候再次对着镜子检查两个枪套有没有藏好,会不会太过明显。
楼下宾馆门口的车道上停着一辆摩托车,一个和斯塔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再等他。他把一个头盔递给斯塔,自己也戴上一个头盔。他坐在摩托车前面发动车子,斯塔坐在后面。
“胡安卡里来不了?”
“他的枪伤还没好,今天要去付文示的地下诊所复查。”
“所以你来带我去那个妓院。”
“嗯,完成任务后,我也会带着你离开。”
“你是?”
“我是那间露天沙滩酒吧老板的儿子,那天胡安卡里在我们那儿被蝮蛇的人用枪打伤,是我把他救起。”
“那两个打伤大叔的人,跑了?”
“他们跑进听到枪声四处逃散的惊恐的人群里,要不然我早就在把吧台下的霰弹枪拿出来把他们崩了。”
“你不怕蝮蛇的人报复,你爸爸和胡安卡里毕竟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们敢动我们,我们就会用更厉害的武器对付他们。”
摩托车开始加速,这种情况下两个人的对话彼此都是听不到的,所以他们干脆不说话。片刻之后,就已经到了那栋浅黄色的建筑物前。摩托车的速度慢一下,钻进建筑物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斯塔下车,把头盔摘下来递给年轻人。
“别磨蹭,直接上到三楼,找到302的房间,开门。把房间里面那个男人杀掉,出来下楼梯,直接回来找我。与此不相关的事一概不理,动作要快。”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斯塔走出那条巷子,推开建筑物厚重的大木门。本来今天就是阴天,建筑物里又没有亮灯,楼道里的能见度很低。斯塔站在那里五秒后才适应楼道内的光线,这时一个驼背的老人推门进来,用自己有点发抖的手推开斯塔往楼梯上走。等到那个老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斯塔这才往楼上走。
二楼楼梯的转折处,一块小平台。一个小白脸正在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妓女往楼下走,走两三步搂一下,走两三步亲一口。那男的经过斯塔身边时还很不屑地瞄一眼斯塔,斯塔很不爽这对,但也忍着,等他们走下,走到自己身后才继续往上走。
走到3楼的301房间时,斯塔把手伸进右边裤兜上的枪套。把贝雷塔手枪拿出来,手枪的保险放下,装上消声器,子弹上膛。敲302房间的门,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快滚!”
斯塔不管,继续敲。听到里面的粗口咒骂声,有人准备穿上鞋往门这边走过来了,这时斯塔立刻把门踹开,进到房间里面。
一个上身白色衬衫下身黑色西装裤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穿皮鞋,只有一只脚穿上拖鞋,另一只脚还是赤脚,连袜子都还没有穿上。他还没反应过来,斯塔就已经开枪了,一共三枪。一枪打在额头,一枪打在左脸,一枪打在胸膛。
床上还有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应该是这里的妓女,她用毯子盖在自己身上躲在床上的一角簌簌发抖。这个妓女,正是以前在橡胶园当过女仆的丽贝卡。当然,斯塔并不认识她,他用枪指着床上的女人,免得她大声呼救或者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击行为。
虽然打在那个男人脸上的两颗子弹入弹处只有两块指甲般大,但是头颅后方完全烂掉了,两个大窟窿可以塞得下两个拳头。斯塔用脚把尸体翻过来,这时他才看到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一幕——那个中年男人的脸正是和自己藏着那张父亲的照片上的脸一模一样。斯塔把手伸进尸体裤子的口袋,拿出一个钱包,打开里面,从夹层里拿出他的ID卡,他的名字是贾森马斯特。样貌和名字都和自己的父亲一模一样。
这样的事实让斯塔淬不及防,手一抖,贝雷塔手枪就掉落到地面。事情已经发生,结果已经无可挽回,现在不能乱想,最要紧的是赶快离开这里。斯塔把贝雷塔手枪捡起来,走出房门,想往楼下走。这时才发现晚了,两个穿着黑色短袖衫看场子的保安已经走上来,他们可能听到了奇怪的声响上来察看。
刚才开枪的时候虽然贝雷塔手枪装有消声器,但是还是会发出低沉的响声,而且开枪的时候在床上的丽贝卡吓得大叫一声,尽管之后她没有大声呼救,可一开始那声大叫足以把保安引来。
斯塔回到房间里面,把窗户打开,从窗户爬出去,有一段悬空的铁梯。估计是先前这栋楼翻新上漆时留下的,斯塔抓住铁梯,再从铁梯跳到二楼的阳台。翻过阳台跳到楼下沿街的一家珠宝店的楼顶,顺着雨棚滑跳到地面。
双脚又麻又痛,但是斯塔顾不上这么多,赶紧一瘸一跳地往建筑物旁边的巷子走。开摩托车等他的年轻人已经很不耐烦了,按一下车喇叭让他走快一点。斯塔刚一在后座上坐着,年轻人就发动车子驶离这条巷子。
在摩托车还没有加速之前,年轻人把头盔递给后面的斯塔。斯塔把头盔戴上,年轻人从后视镜确认妓院那边没有人开车追过来,即使没有车追过来他也把车子提速,打算快快离开这个城区。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开到葡兰市立交桥的桥下,年轻人和斯塔一起下车,把头盔扔到地上。年轻人把摩托车推到在地,叫斯塔跟着自己一起走。
“那摩托车不要了?”
“本来就是准备的任务结束后就弃用的黑车。”
往立交桥更底下的空间走,那里以前是修桥的临时工地窝棚和排城市污水用的渠道,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斯塔的心情很沉重,想要告诉身前的年轻人刚才自己开枪打死的那个蝮蛇组织的蛇头其实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想想,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自己和他都还不是推心置腹的关系。
两人走到一个直径约1.5米的排污口,没有臭味,排污口出口的铁网生锈了。这个排污口应该是弃用的了,如果不弃用的话,现在两个人站着的地方可是通废水的渠道。
年轻人把一把弹簧刀拿出来,轻轻松松地就把排污口出口的铁网卸下来。等到斯塔和年轻人都爬进排污口的时候,年轻人又轻而易举地把铁网装回去。排污口的通道很黑,年轻人咳嗽了两声,拿出一个小手电照明。
这个排污通道只有1.5米高,斯塔和年轻人不想在里面爬,只好供着腰低着头在里面行走。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在他们右手边有一个斜着向上的人工挖出来的地道,这地道很窄,两人只能趴着往上爬。即使地道的坡度不大,第一次爬斯塔还是觉得很费劲,自己的头不时会碰到地道的顶壁,硌得生疼。
地道的出口是在一个空的私人车库里面,两个人爬出来后年轻人把地道口关上。两人坐在车库的地上歇气、擦汗。约五分钟后年轻人才打开车库的卷帘门,斯塔终于重返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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