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为了把自己在葡兰岛的部分现金和在智利的钱转入到古谈的帐中,让古谈在北极熊基金开了一个新的账号。
古谈没头脑地带着两个箱子里的现金来到北极熊基金会找到崔显神和德米特里,却无法顺利展开交易。第二次斯塔让古谈带上一个嵌入耳朵的接收器和一个藏在衣服纽扣后的**,通过古谈与崔显神、德米特里谈交易上的事情。然而在对话进行了一会后,古谈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证明已经过期了。于是交易对话再次中断。
随后那天,古谈一人去市政厅分局和警察局补办了身份证明。其中还遭遇了警察的怀疑,因为古谈没有学历记录没有工作记录,父母在资料库上显示已经死亡。警察甚至怀疑古谈先前是没有户口的黑户,经过计算机的查证,才获取了他出生后的身份证明,从而给他补办了身份证明的ID卡。
无案底,无不良贷款或欠款记录,古谈的身份就是一张清白的白纸。这样,再给了一点好处费(现金,金额不明,只有崔显神和德米特里知道)给北极熊基金后,自己也成为了那个基金名下的一名普通科员。在接下去的两个月了,古谈把斯塔给的五百多万葡兰币存入北极熊基金,再让德米特里把这笔资金分十次从北极熊基金依次汇进自己的账户。利用这笔资金中的一部分,古谈在葡兰市租了一个仓库,并且注册了一家名为“丛林之家酒店管理”的有限责任公司,法人代表就是古谈自己。
通过这家公司,古谈在斯塔的指引下,利用北极熊基金和西瓜银行作为中介,和智利另一家酒店管理的公司开展交易。智利的那家酒店管理公司,斯塔就是灰色出资人之一,拥有不少数额的资金,但从未现身在公司的任何资料文件上。葡兰岛的“丛林之家酒店管理”公司作为进口商,智利那家酒店管理公司作为出口商,利用套期保值签订一份为期六个月的合同,保证这半年里智利出口商不会因为汇率的变动而遭受损失。同时,通过北极熊基金会和西瓜银行,进行了远期对远期的外汇掉期交易,利用货币之间的汇率差获取了净收益。这样,其实没花多少钱,甚至少赚了一笔,斯塔获得了来自智利的很多酒店器材和家具和本来属于自己的资金。然而,公司的运营,以及给北极熊基金会的佣金,也确实花了不少钱。
在这半年里,古谈一直在为这事忙活,而斯塔则住在那个租来大仓库的一个小房间里。房间只有八平方米左右,有床铺和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几本书,可以接受到信号但不用任何手机和电脑。在必要的时候,才通过一台放有德米特里给用贷款人身份办的手机卡的手机与古谈交谈。小房间的旁边只有一个更小的厕所间,可以给斯塔提供洗漱方便。时不时会看一下古谈从外面带回来的报纸和杂志,可以让自己知道外面世界的变化。食物和生活用品也是古谈亲自买回来,从不托付任何其他人代办。这样,斯塔就相当于坐牢一样一直生活在这个仓库的小房间里。
八个月过去后,仓库里已经几乎堆满了一些酒店必要的器材和家具,每样都装在一个个木箱里,在码头打开查看后古谈才接收并且让搬运公司开车运回来这里。古谈也因为忙活这些事情,从一个比较白皙的青年变成一个被晒红的青年。一天晚上,古谈在和崔显神和德米特里吃完晚饭后去了一趟那个仓库,却遭到了斯塔的训斥。
“我不是说过,不能在我规定以外的时间到这里吗?”
“不用紧张,现在已经差不多12点了,没人会在意我这种人。”古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在过往的二十年了,他是不会用这种电子产品的。现在为了实现斯塔的理想,同时也想结束碌碌无为的生活,才不得不使用这种电子产品。“我还打包了一些东西给你,整天吃那些没营养的快餐,也吃点好的。”
“不需要!滚!我已经吃饱了,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
古谈已经习惯了斯塔的这种脾气,说不定,哪天斯塔还会把自己杀了也不奇怪,就像在无名小岛决斗的那个晚上杀死胡安卡里那样。本来,从智利回来后的斯塔就变得十分古怪,现在在这个小房间住了一段时间后,要么沉默寡言,要么怒不可遏。明明就只有他一个人住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在生谁的气。不过,古谈也知道,在丛林之家酒店俱乐部没有办成以前,斯塔是不会杀死自己的。
这些运来的木箱里,还有十几箱红酒。斯塔从中拿了一瓶酒,拿一块布把酒瓶子上沾上的干草和纸塑套沫擦掉。进自己房间里找开瓶器,却找不到。古谈让斯塔回来,用自己钥匙上的开瓶器把瓶口开启。倒进斯塔的杯子里,倒进自己的纸杯里。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兄弟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我也有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时候。”
斯塔喝了点酒,想想古谈有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时候吗,似乎没有,在印象中古谈是一个能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以前丛林之家里面,最能克制自己情绪的人大概就是古谈和老画家古斯塔夫了。
“北极熊基金那两个主要负责人叫什么来着?”
“崔显神和德米特里。”
“他们知道我是谁,我住在哪里?”
“不知道,他们能察觉到有你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你是谁,你住在这里,甚至连你现在是这副样子的他们也不知道。”
“你就不怕他们派人来跟踪你,从而发现我住在这里?所以我就才叫你不要在约好的时间外来这里。”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像这样疑神疑鬼的了。现在他们和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的,放心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说不定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后,要挟我们给更多的钱给他们。”
“斯塔,你太多虑了,或许真如你说,你在外面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才让你像现在这般多疑。别想这些了,吃好喝好,船到桥头自然直。”
为了不让酒液流向面具的伤口,现在斯塔只能用一根透明的塑料吸管喝东西,酒也好水也好,都这样。他缓慢地吃着这些古谈带回来的宵夜,古谈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就回去了。那个小房间里还是干净的,只是仓库外面有很多的老鼠和蟑螂陪伴自己。由于只能用左边嘴里的牙齿咀嚼食物,斯塔的牙齿感觉到了疼痛,就把没吃完的都扔进垃圾桶里。晚上,他很少从房间里出来,现在他也没有打开仓库的灯。仅仅是凭着房间里传出的光线,就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他用视力尚好的左眼看了一下仓库里慢悠悠转动的排气扇。
斯塔想起了胡安卡里,大叔以前也是通过岛上的各种地道来无影去无踪,那些地道现在大部分已经被封堵了。当然,还有少许是没有被发现的,那样艾斯卡当时才能从冰水贫民窟逃离警方的追捕。现在,那样的地道警方见一个堵一个。之前从外面回来这个岛上,四处游荡已经够危险了。去了一趟无名小岛回来以后,斯塔决定隐匿自己的行踪,好安排古谈开展重建丛林之家的工作。
另一边,德米特里和崔显神回到北极熊基金会以后,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电视新闻里正在报道的是,政府已经派出很多的人前往无名小岛勘察,为开发这个岛屿作好准备。电视画面一会切到岛屿上,工程师和工人一起对着岛上被砍伐的树和空地指指点点,一会切回到直播间,几个穿着正装的教授学者和节目主持人一起聊着这个小岛的开发前景。屏幕下方还有一行字幕飘过,意思大概是电视台正在为这个小岛起名而向岛上的各位市民征集意见,各位市民可以把名字发邮件到某某某邮箱,或者登录社交软件@哪个哪个账号留言。官方将会选择一些比较好的名字,再拿出来到网站上让大家投票。
“真无聊啊,连起名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都可以大费周章地搞成全民参与的活动。”
“这就是当代媒体,把一件很微小的事情郑重其事地包装推出去,不然怎么吸引眼球,不然怎么吸引观众的注意。”
“在我们的眼里,这个小岛就干脆起名为‘钱岛’得了,满满的都是商机啊。”
“肉只有一块,可是抢食的鳄鱼也不少啊。”
“看来琉璃建筑公司的中仓先生没有说错,小岛提前迎来了开发的时期。”
“那天我们在泽城的小酒馆和他聊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在心上。”
“不急,你也知道,是他首先来找我们的。”
“是,没错。是他先找到我们,可是先前开发的时间已经往前挪了,现在不主动找他的话,估计会被其他基金会抢先一步。”
“中仓先生信得过的基金会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家,只要我们比那几家先一步找到他就可以了,他认识比较多官方的人,可以拿到投标的排名。”
“我们和他合作的话,只要让他拿到开发地块的投标,再从西瓜银行贷款给他,事成之后他们也会给我们回报。”
“无聊。看这些电视节目还不如去舞厅玩玩......”
“刚从外面回来又出去?”
“嗯......”崔显神放下酒瓶,打了个嗝,“那还是整理一下到时候和中仓先生谈判要用到文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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