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是说好了要去市区看金鱼的嘛，怎么到这种地方。”
“随便说说而已，你也信。”
巧巧站在一家卖衣服的店前，巧巧看着玻璃橱窗里的自己，白色的短袖棉T恤，卡其色长裤上有了两个小小的洞。巧巧记得刚从葡兰岛的家出门的时候，裤子上还是没有洞的，可能在坟场的时候，可能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刮蹭到破了一个小洞。
“我们进去看看。”
巧巧和助帆进入到店里的时候，店里还没有多少人，他们在挂满衣服的架子前走路穿行，这里的衣服，都是男装。助帆跟在巧巧的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店里的售货员看到他们，亮起了店里的灯。
“以前我有很多东西都是在网上买的，这还是我近几年来第一次进实体店买东西。”
助帆还是没有说话，就在衣服架子前站着等。巧巧去试了两条牛仔裤，看着玻璃镜子的自己，稍微右转身后又稍微左转身，看看尺寸正合适，就把牛仔裤买了下来。在结账后，拿过装着衣服的袋子，和助帆一起到店的外面去。
他们去超市买了点菜和水果类的东西，两个人分别在手中拿着这点东西，在走回助帆的家时，路过了一个小公园。当时，助帆就是在这个公园里被艾斯卡捂住嘴鼻夺走那个藏着纸条的糖果盒，然而时至今日，助帆仍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艾斯卡。
巧巧和助帆喝着纸盒装的饮料，助帆的胳膊肘支在大腿上，用双手托腮，把只喝了一半的纸盒装饮料放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巧巧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蓝色牛仔裤，把纸盒装饮料也放在一边。
“情情**转瞬即逝，还不如一条牛仔裤，能陪自己三年五载。”
“不是说好的一期一会的嘛，怎么又在牙之岛见面了。”
“这话我觉得好像已经听你说过了......”
“自从从坟场出来后，我就开始非常讨厌这里，包括刚才你去的服装店。我恨不得进去里面，把所有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都撕个稀烂。”
“我却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虽然对现实比较钝感，但也不至于这么反感。”
“想把果汁倒进草丛里，想用园艺工人的水管喷枪喷射街边的路人。我昨天晚上恨不得这个牙之岛能在一夜之间沉没，你被灌进来的海水淹死在隧道的车子里。”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你这不是在诅咒我死？”
“不仅是你，其他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一并死掉才好。”
“就这么讨厌我，就这么讨厌这个世界？”
“不是讨厌......只是感觉自己找不到自己原来该坐的座位了。大概在刚才进入公园的时候，那样的想法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在天空飞翔，因为刚才头顶上不是有滑翔机在飞过嘛。”
“然而我没有飞行执照，你也没有，而且我们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搭乘这样的滑翔机。”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
“没有，只是想法没那么阴暗了。”
“这个公园里，可没有以前我们玩过的秋千啊。”
“这个公园，看起来就像是假的公园，连花草我都觉得像是塑料的。绿是油漆涂上去的绿，红是油漆涂上去的红。”
“要不我们在你家院子里装一个秋千，这样你就可以在放学后玩秋千了。”
“装不了，我们现在是住在公寓里，不是像以前那样的房子，而且你不觉得玩秋千很无聊吗？一个人......晃来晃去的。”
“还有焃焃阿姨可以陪你啊，我是觉得，如果你心情差的时候你做什么都会觉得无聊或者看到什么都会觉得厌烦。”
“那你说该咋办？”
“先把见棠和艾斯卡的事情放在一边不要想，然后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猫或者狗，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后专心点干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办法真的有用？”
“至少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用的。”
助帆觉得压在自己肩膀上的重量也变得轻了点，只是腮帮子有点累了，就把手放下来。
“既然见棠也不在了，你们也可以回到以前住的地方，岂不是更好，干嘛还要一直在牙之岛。焃焃阿姨的工作，在别的地方也可以找得到。”
“以前住的地方，早就卖了出去，现在要在房产中介的手上把它买回来，要花更多的钱。”
“那也不用住回原来的地方啊，去找其他地方也可以。学校的话也不用转学回原来的学校，去另外一所学校就可以了。”
“就那样转来转去的，有意义吗，还不如一直都待在这里。”
“有没有意义在于你自己的看法，你觉得它有意义，那它就有意义。你觉得它无意义，那就无意义。”
“我的看法，已经变得不重要了，还是看焃焃阿姨的意见吧 ，如果她想回去那就回去，如果她不想回那就一直在这里。”
“焃焃阿姨也会听取你的意见啊，只要你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嘛。”
“她是，不过最近她的心情也是相当糟糕。一直在房间里抽烟，我向她问话也是隔了很久她才回答。我甚至不知道她会不会离开我，去找新欢过新的生活。”
“焃焃阿姨竟然会抽烟，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她以前不抽的，我爸也很少抽烟，最近焃焃阿姨回到家以后先是抽烟想事情，过了半个小时后才会去做晚饭。”
“她找不找新欢是她的自由，但我至少觉得她不会扔下你不管。”
“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没有抚养我的义务和责任。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即使她抛下我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我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怨言。我可以独立生存一段时间，往后我再想想办法。”
“不不不，你把这样的想法说出口，就证明如果她一旦抛下你去开始新的生活，你还是多少会有点失落的。你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还会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真正成熟的人，是不会把这样的想法说出口的。焃焃阿姨每天回来后在那抽烟，可能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尊重她的打算。你有空也要在自己的房间多想想几套方案，这样不管以后焃焃阿姨是不是一直和你生活，你都能作好事先准备。”
“没想到在不靠谱的你口中也能说出这么靠谱的话来。”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过啊，你的情况让我想起了以前我认识过的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泽。我认识她，但跟她不是很熟。因为她使用过我发明的设备，我在她家里见过她一次，当时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你的情况也和她有点像，人啊，还是要有一个寄托，不管是外在的人和事，还是内在的精神或者信仰，不然很难一直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现在，泽依旧杳无音信，我可不想让你也消失了。”
天色已晚，他们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一起走出了公园。晚上凉风阵阵，没有了白天的温热，心情也变得舒畅不少，街道上的人，也不像白天那般多了。走路的时候，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双手提着的袋子里的东西，似乎也变得轻了一点。
北极熊投资公司，在牙之岛有了新的分部，从崔显神和德米特里说话的房间向外看，刚好可以看到在街上经过的巧巧和助帆。
“这人你认识？”崔显神靠着窗户边缘抽烟，手中拿着一个玻璃酒杯，只是没有喝上一口就把酒杯给放下了。
“认识，不熟，以前见过。”
“那小姑娘呢？”
“小姑娘则完全不认识，怎么了，这人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
“没事，我只是问问而已。总觉得这两人，从背影来看有那么点可怜啊。就好像在那些漫画里，背后带着个被诅咒的幽灵，又或者是密密麻麻的黑线。总觉得他们是被某种命运的诅咒捉弄了。”
“有那么糟糕么，为什么我就感觉不到。”
“是的，反正我就能感觉到，最近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背是微驼的，走路的姿势也有点不自然，我猜他们肯定是不习惯在牙之岛的生活。”
“别人的事就不要管啦，我们多想想怎么能得到那份合约吧。”
“想要得到那份合约，需要银行或者大资本家的担保，再加上8亿P资金的支持。”
“阿兰现在先前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他可以给我们介绍南瓜银行来作我们的担保。”
“南瓜银行，阿兰先前不是在西瓜银行工作的嘛，怎么突然就变成南瓜银行了？”
“西瓜银行不想参与到我们这次做空牙之岛18-66号地块地产的计划中。”
“话说，你是怎么联系到阿兰的，他不是已经去环游世界了吗？”
“他是在印度的一个港口回复了我的邮件，并且和我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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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去看了《嫌疑人X的献身》国改电影，挺好看的，先前韩寒的《乘风破浪》也不错，个人感觉国产电影没有网上说的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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