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污浊与邪恶的口，市郊的地下室，林佳在潮湿的地面如蛆虫一般扭动。
手脚被束缚，嘴巴被胶带封着，林佳扭动前行。林佳被绑架了，他想逃，他路过两双皮靴。两双皮靴的主人身穿警服，手里拿着枪，但林佳的眼里只有绝望。
“好了！诸位信徒！你们将在这里踏上圣徒，你们的魂灵将归于我！奉献给伟大的……神！！！！”不远处，身穿小丑服的男子跳跃着，癫狂着，他滑稽地舞动着手里的手杖，红红的鼻头挂着一滴鲜血。
警服与枪的主人的瞳孔早已失去焦距，带着满足与幸福的神色，他们讲枪口吞到嘴里。
枪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林佳双耳生疼。两具尸体像破布一般甩在地上，和其他脑浆与肢体混合在一起，把地面涂抹成斑斓的彩色。
小丑癫狂地跳着，被滑腻的人体组织滑倒，他摔了个狗吃屎，却保持着四肢朝上的姿态在血浆与体液里滑行。滑稽的脸滑行着凑到林佳的脸前，红红的鼻头戳在了林佳鼻子上。
“下面……该你了。”小丑挤着眼睛，笑眯眯的。
……
惨白的墙壁构成一个盒子，这个房间被保护性的软性海绵包裹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放着一把椅子。这把椅子也被海绵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任何一个尖角。
“我觉得……我是无辜的。”林佳被拘束衣套的严严实实，医生们给他带着一副墨镜，好让他的目光不与任何人对视。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但林佳确实在和某些人说话。沉默片刻，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从房间四角的音响里传来，“林先生，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他们甚至会觉得自己没有病。”
“我是没病。”林佳反驳道，“我也是无辜的。”随后他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这些都白说了。
“我是说，我是被人绑架，有个疯子好像会催眠。那个会催眠的疯子杀了很多人，还杀了警察……”林佳说，那晚上地下室里斑驳的色彩在他的眼前浮现。不知道是不是拘束衣太热了，他的脸上都是汗。
没人说话，然后这件隔离室的大门被人粗暴地踹开。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很响亮，然后林佳戴着的墨镜被摘下来，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紧身的皮衣皮裤上面还打着铆钉，这绝对是引人注目的个性装扮。女人的头发染成灰白，这显得她的眼眸格外的黑。
女人一把捏住林佳的下巴，她手劲很大，强迫林佳的目光移到一旁。在那里，是几张照片，里面都是林佳熟悉的由人体构成的油画。林佳注意到最后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扭曲得如同破旧玩偶的尸体，让林佳惊讶的是，那个破旧的玩偶上醒目的红鼻头。那是小丑，此刻他带着满足安逸的笑，把自己撕得稀烂。
“第七天了。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躲避了检查，但是事实就是，‘小丑’死了。这个创立邪教的疯子自己把自己撕了，比他让他的信徒做得还彻底。但是现场只有你，你最好乖乖告诉我真相，不让我就……”说着女人加大了手劲，林佳感受到自己骨骼痛苦的呻吟。“这女人是个怪物吗？”林佳疼的流眼泪，却只敢在心里腹诽。
“说！”女人又吼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捏着林佳的手。
林佳很想揉揉自己的痛处，但双手却被束缚在背后。思考了片刻，林佳还是决定说出自己最初的判断，“你也说了他是个疯子。有人规定过疯子不能自杀吗？虽然手段确实惊奇了一点。”
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林佳，这让林佳心虚的低头。随后林佳的墨镜又被戴回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远去，房间的大门被愤怒地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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