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胆敢闯入禁区的异教…………”
“轰!!!!!!”
抵抗着强光照射的白芝浩没等躲在探照灯后的人把话讲完,便向光源处发射了一枚十七磅炮弹。
“诶妈!你不是说他们不敢开炮的吗?!”
“混,混蛋!!快把枪拿起来给我反击,反……………………”
“轰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所有人都依托着战车的掩护,向埋伏在隧道内的僧兵掩体进行火力覆盖。而对方虽然让身为不听派的白芝浩先下手为强而陷入一阵小慌乱,可也马上重新进入了应对状态,依托着黑暗和地形负隅顽抗起来。之前的疑惑已经解开,显然这里没什么怪物,隐形杀客也并不存在,这里有的看来只是愚弄信众的格奥尔基那见不得光的勾当,和倚仗既得利益而在劳苦大众脊梁上作威作福的鹰犬。
“快快!!152炮射击啊!!让神的炮火驱散魔鬼!!”
“不行啊司祭长,直瞄会炸断铁轨的!一会儿不是有火车来把反坦克炮移走吗??”
“啪——————!!混蛋!!你怎么把秘密给说出来了!!!”
“噗————啊!!!!!!!!!!”
邵采棠拔出自己穿透僧兵胸膛的恰西克,为了抵消对方远程火力的优势,女战士率先冲进了敌阵展开白刃战。她除了要给僧兵们的阵地制造混乱,还需尽可能多的发挥士兵们的独门绝技——部署挑衅稻草人,来吸引分散对方的火力。面对自己眼前根本看不清脸,只见压低帽檐下一双冷峻充血的眼瞳,平日里骄横跋扈的僧兵全都吓坏了……他们哪见过这种阵仗!黑暗隧道中熊熊燃烧的战火清晰地勾勒出邵采棠高挑的轮廓,恰西克刀尖处闪耀着蓝汪汪的高光不带一丝犹豫和怜悯,见人就砍手起刀落间自己的弟兄便纷纷倒地……僧兵们恐惧的叫喊着,喊着他们似乎害了耳疾的炮神,但没有用。这对心理的冲击简直比面前窈窕的女杀人魔还要大了,他们惊诧发现手中的枪炮并没有百发百中,而炮神似乎也并没有真的分享荣耀与他们,让他们成为刀枪不入之身。
“嗖————————啪!!!”
“呃喝………………!!”
“诶?季马?!老白!季马好像中弹了,我去看看!!!”
“Roger!!”
丽莎原本是在摩托车侧后遥控副炮进行射击的。邵采棠的摩托车装了太多的武器和设备,除了主驾驶之外,根本没别的空位容纳其他人,如果想要多人操作战车武器,就得使用手机APP了。丽莎把自己手机与尊代普的C装置连接,输入密钥后便能获得间接操纵战车武器的权限,所以白芝浩用主炮轰击僧兵掩体时,她可以躲在车后面用手机遥控尊代普的副炮进行打击,有点儿像在打电玩。也正是丽莎乐呵呵地玩一样用.50BMG副炮拆水泥掩体时,忘记了树在一旁傻呆呆连枪都忘了抬的季莫费。
“季马!季马!!”
子弹的冲击打了季莫费一个趔趄,晃两晃便单膝跪地。丽莎来到切近拉开他捂着中弹部位的双手,这才长舒口气——拜坚固的外骨骼装甲所赐,对方射来的大口径子弹并没有击穿他的前胸,裸铅弹丸只是在装甲上撞出了一个小坑,便被自身的力道所扯碎。
“没事没事,别太往心里……诶??”
丽莎眼看着季莫费的表情被痛苦和疑惑所扭曲,这个曾经还高大英武的男人现在看来就好像一个行将净身出户的小媳妇,嘴巴咧着,呼吸夹杂着颤抖,眼里泪光不住旋转。这显然不是被命中的冲击所致,而是……某种幻灭,某种绝望,某种内心深层次的东西被击碎导致的。
“季马……季马!喂喂,怎,怎么啦??说句话,喂!!”丽莎把两手扶在季莫费的肩头,轻轻摇晃他。她也试图让自己的双眼能够对视到对方,让这个汉子能从自己瘦小的身躯中汲取一些力量,可奈何对方把头埋得实在太深,反复尝试都未能成功。
“……………………”
“……我……我…………………………”
“轰———————————————!!!!!!”
突然一声炸响落在二人身侧的汽车通路上,顷刻间爆炸激飞的土石掩盖了护士半边干净的白衣。
“WTF!!他们的战车过来了!!你们两个快到摩托车后面来,我掩护你们去安全的地方!!”白芝浩回头向他们叫喊。
“呐呐,季马!快,快站起来!!就算是有外骨骼也扛不住炮弹的,快!!”
“…………………………”
“妈的快给我起来啊козел!!诶——————你咋这么沉————妈蛋你就这么着急去见炮神吗?!快给老娘动啊————————!!!”
“…………啊!!”无论丽莎怎么拉拽愣是岿然不动的季莫费忽然升起了头颅,双目放光。
“诶??”
“是的……对!!!就是你!是的我听见了!!!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我……我遵从你的旨意,只要信仰您,我们终究都会得救!!只要您发出圣洁的炮音,废土就会马上变成天堂……来吧!!我确实的看见您啦!!请您无论如何都要聆听我的祈愿与忏悔,无论如何都请燃烧我的迷惘与不洁,来吧!来吧!!!”
季莫费轻轻推开了试图拖走他的小护士,缓缓站立起来,向前迈步……隧道前路中那明亮探照灯后面瞧不清楚轮廓的战车,似乎正在向季莫费发出感召,正在向季莫费展示炮神真身的威仪。强光照耀下他睁不开他的双眼,炮弹爆炸在他身边产生的激波也不足以让他停下脚步,似乎发生在他身边,这条隧道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那么走着,越过了邵采棠的摩托车,越过了同为教友的僧兵遗体,慢慢的,坚实的,向躲藏在灯光后的战车前进。
“噗嗖————呼啦————————————!!!!!!!!!”
“?!”
是火焰!!!季莫费本能地抬起双手在面前,抵御着战车向自己喷射出的浓烈高温。环抱着这个男人的气浪似乎也让他的脑细胞重新活络了起来,关于生存的本能意识好像重新占领了被宗教牺牲所霸占的思维高地。最重要的是……明明周身全部为炽烈的业火所围困,可为什么身体并没有跟着一起燃烧,为什么自己的神经没有感受到刺骨的疼痛???
“你他妈疯了啊你?!这便携保护罩S就这么一个,我还寻思留着给我自己用呢!!”
“我来把战车的火力引开!!你们俩赶紧寻找掩护!!”对讲机里传来了邵采棠的声音。
“Понял!!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丽莎趁着便携保护罩S还没失效,马上用小灭火器扫出一条撤退的道路来,而后一口气甩出去5个烟雾弹,强拽着已经手脚不听使唤的季莫费冲出对方的火力范围,来到隧道边一处沙袋墙后面。
“呼哧……呼哧……诶哟我的妈,下次我可再不跟你们这些什么牛鬼蛇神怪力乱神龙马精神的人出来玩儿了……诶妈,呼哧…………太操心。”
躲在掩体后的丽莎喘着粗气,一边埋怨着蔫头耷脑的季莫费,一边观察着战场局势。真搞不清这男人到底是哪根弦儿搭错了,就那样迎着对方火力走了过去,喊他不听,连身旁擦过的流弹都毫不在乎。人家过去那义和团起码还挥舞个大刀长矛,他可倒好,那么高大上的高斯枪完全当成了摆设。
“他们在撤退!!”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丽莎你跟大神棍就在坑儿里好好呆着吧,他们撤干净了咱们再重新整队。”
赏金猎人自打拿了执照的那一天,都多少清楚自己究竟走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对于杀人这种事,也不会过于纠结。可那些僧兵不一样,养尊处优的既得利益者就算是面对危险,第一时间往往想起来的并不是主动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利益,而是想尽办法抬出那些穷困落魄又没有地位的劳动者当挡箭牌。就这样一群人,当他们利益的来源,支撑他们地位的秘密受到发自内部的威胁时,便马上一个个成为了待宰的猪猡,悲哀但又不值得怜悯。僧兵战车不停地喷射着火焰,缓缓后退,这是掩护他们逃跑的援兵。可没过多久,手工土造的战车便被十七磅炮击穿引爆,黄灿灿的火光下,残骸炮塔上那门火焰喷射炮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具体。丽莎用鞋跟蹬了一脚身旁死猪一样瘫掉了的季莫费,指给他看。
“喂,醒醒,你家炮神长那样??”
“………………”
“我知道,昨天还一起吃饭念经的教友今天就冲自己开枪,这种事任谁心里都……”
“丽莎小姐…………炮,炮神其实并不存在,是吗………………?”
“这…………”
“这世界上有的,其实只是怪物,有毒的土地,和自相残杀的人类,是吗?”
“嗳……你这么想不就走极端了嘛。你看,世界上不还是有很多好人,有像肥刘那样本分勤恳的人嘛,还有棠棠跟我说的,小萨沙,还………………”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堂,没有炮神!!丽莎小姐……哈米吉顿的胜负已经在很久之前其实就分出来了……不是吗?神战败了……魔鬼赢了………………”
“什么鬼啊神啊的!你就不能用点儿正常人的思维去看看这……!!!”
“难道你看不见吗?!叶莉莎维塔!!魔鬼就在我们身边!!先是怪物,后来是饥饿,现在魔鬼又带走了我的兄弟们,让他们一个个变成了邪恶的傀儡!!炮神根本就是句空言,鬼他妈才去关心火炮口径之间的不同,他们听起来都是一个样子!!都是邪恶,都是死亡!!都是虚无!!”
“啪——————————————!!!”
丽莎给气的坐起来照季莫费脸上就一个耳光,小胳膊抡圆了力道也不小,五指山清晰可见不说,挨打的可怜男人嘴角顿时就淌下一道血迹。丽莎理解他的处境,教友们不由分说地向自己开火,又一个个被赏金猎人所杀,这些都让季莫费承受了相当大的精神打击。然而正当他的思想在两股势力的夹缝间痛苦挣扎之际,响应他灵魂召唤而来的战车却并不是炮神显灵……自从下到隧道之后的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将他的神经推向崩溃边缘。但这不是否定自己的理由,丽莎清楚,对炮神的信仰这件事情本身是无罪的,唯有邪恶之人才能让信仰变得罪恶。
“我他妈早就受不了你们这一套歪门邪道了блать!!!庸人自扰的家伙,自己玩儿过家家谁是家大人都弄不明白!!!你说你们这群人信神信了一溜十三招信明白什么了?!炮神亲爹谁大谁小心里没数,不觉得丢人吗?!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他妈跟我说炮神不存在,你不觉得羞耻,不觉得自打脸吗?!再退一万步说,炮神存不存在重要吗?!没了炮神日子不过了呗?你他妈身后有枪!我再救你第二次我都跟你姓!!”
“我…………………………!!”
“没懂?!那好我换个讲法,你听明白了,睁大眼睛脑子转起来想清楚了!!向你开枪的人他们都背离了炮神,нет,他们从一开始其实就没真正信仰过。他们完全在用谎言和恐吓绑架你们,让你们这群白痴老老实实地生产庄稼,保护工厂,好开开心心地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你能说出来炮神究竟该是什么样吗?他除了嫉妒魔鬼抢了他粉丝之外,他还有啥别的特质秉性吗?说不出来吧,你能说出来他们还拿什么忽悠你啊!!!”
“丽……丽莎小姐…………”
“现在,那操蛋的反坦克炮就在这隧道里,我们下来这的目的就是找到它。到时候在BL-10面前你是作为一个忠于信仰的男人,还是一个渺小空虚的灵魂,就全看你自己决定。我一个赏金猎人,闲事也就管到这了。”
“炮神…………炮神究竟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你问我吗?”
“对。”
“………………我想炮神定会给你们一切,可能不会那么快,但一定会的……用你们的话怎么讲来着?啊啊,152的火焰会保护你们免受怪物的袭扰,祂尊贵的礼赠会让你们交换到油脂和食粮……祂慈悲的光芒和威严的力量会交织在一起,让你们发自内心的热爱每一个村庄,保护每一个生命受到威胁的人,不论他们信炮神,或是不信………………”
“啊啊…………!!!!!”
坐在地上的季莫费瞪大了双眼,惊讶和崇拜逐渐驱散了他面部肌肉上的恐惧与迷茫。他完全讲不出话来,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纤小的护士,看着她被火光映红了的衣裳,看着她真如神明般慈祥的面庞。“请指引我去找到我心中的神吧!”季莫费觉得自己内心好像发动了一台马力强劲的引擎,驱动着他向丽莎说出这句话。可最终他并没有开口,只是矫健的从堆坐中再度站了起来,用坚定和幸福的微笑向丽莎致意。
“怎么样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没事没事,呼————就是刚才在战车跟前儿抢人那会儿,挺吓人的。”
“唉……以后可千万别这么玩儿命啦。我说,僧兵已经占领了这条隧道……那前面的路很可能还有他们的人继续埋伏,咱们怎么办?见招拆招还是怎么着?”
“咱们对这地方了解有限,僧兵们的实力也不太清楚……先调整一下吧,注意追踪器,首要目标还是找到BL-10。”
僧兵的残部消失在黑色的隧道后,四人重新聚在一起,互相查看状态。白芝浩负责给摩托车贴装甲片,而丽莎则替邵采棠处理伤口,并不是什么大创伤,消毒包扎就好。终于从思想震荡中重新站立起来的季莫费帮忙警戒,同时注意着追踪器信号的变化,这个装备精良身经百战的男人似乎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非常惭愧,他总时不时回头望向专注于医护工作的丽莎,眼中充满着温暖的颜色,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
“我是季莫费,请讲…………什么?你也到下面来了?!突击虎战车吗…………好的,我知道了。嗯,注意安全。”
“谁啊?怎么啦?”
“池田大司祭,没什么事,她也趁乱到禁区下面来了。她跟我说在隧道另一侧找到一辆突击虎,不知是谁的。”
“突击虎…………?哈,准是又一个魔鬼的代言人呗。不过说真的,我原以为吃饭的时候,那个池田会扭头向格奥尔基通风报信,结果她怎么自己还犯了教规,跑到这底下来了?那把乱了僧兵们阵脚的火,也是她放的吧?”
“不好说啊……呵,总之是个猜不透的女人。对了,丽莎小姐。咱们在交战前你说追踪器的信号有变化?怎么了?”
“诶?啊对对对,现在还在变吗?仔细盯着啊季马,如果我们在这里不动,而信号有异常,那就说明僧兵们一定在将BL-10转移。要是在这迷宫一样的隧道里跟丢了,想再找到可就难了。”
“那看来神体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等等!!”
放下灯光闪烁越来越快的追踪器,季莫费立扑到地面上,耳朵贴近钢轨……
“快!快!!离开轨道,有一列火车过来了!!!”
“What the hell?!?!”
话没说完多一会儿,大家便纷纷从铁路上跳开,来到隧道两侧的汽车通路上。可白芝浩好像遇到了麻烦,他和尊代普仍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机械师努力拧动油门的样子,似乎是摩托车架卡在了钢轨上,后轮悬空导致整车没有了动力。
“老白!!别管车了,赶紧从轨道上下来啊!!”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让战马死在这么窝囊的地方!!F**K!给我动啊!!”
面对一台已经被改造到战斗全重数吨的摩托车,白芝浩的人力推拉显然派不上任何用场。忠诚战马最好的归宿,自然就是战场。甭管是不是自己的战车,这个有着“可笑”执念的机械师就是不愿放弃,不愿让战车就这么毫无荣耀地被机头撞成铁屑。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远处从他们来的方向,一股连贯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这声音敲动着白芝浩的耳膜,让他烦躁不安,这简直是他生涯和生命的丧钟!!
“嗡——————————呼啦……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一趟列车高速从丽莎和邵采棠面前掠过,丽莎能够明确地感觉到火车机头在眼前冲过的时候,自己的刘海乃至衣衫都随着气流在拉拽自己……长长的列车挡住了她们和白芝浩间的景致,她看不见他。火车汽笛的嗡鸣又盖过了一切声音,这本该在这数秒内发生的,摩托车的引擎声,两车对冲的撞击声,甚至……受伤的哭喊声,全都听不见了。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老白——————!!!!!!!!!”
“诶诶!!I’m fine!I’m fine!!Don’t worry!!”
列车终于从眼前驶过。映入两个女孩眼帘的并不是血肉横飞的车祸现场……季莫费!是季莫费在火车撞击之前,依托自己外骨骼的动力帮白芝浩把摩托车推上了铁轨!!大难不死的机械师感激的拍了拍大司祭的肩膀,不仅是出于救了自己的命,他更想替这台战车向伸出援手之人表达谢意。大家重新聚在一起,面颊上难掩惊喜之色,可没想季莫费并没有在侠肝义胆之类的溢美之词中沉浸太久。他抬起手里的追踪器,向众人展示着那随火车远去,越来越微弱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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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Да,没错,信号增强了!!季马继续加大油门!!Быстро!Быстро!Быстро!”
尊代普在黑暗的隧道中宛若一颗疾驰的流星,划破了隧道内原本静谧的空气,他们的襟摆和头发都随着气流飘扬起来,丽莎腾出一只手拨动面前被风吹乱了的刘海,仔细观察着前方。因为空间有限,三人不得不哪里有位置就凑合挤在哪里。邵采棠站在机车和挎斗中间的连接处,丽莎跟买了挂票一样攀在侧面的车载武器上,白芝浩比较尴尬,骑在了安装在挎斗的十七磅主炮上面。幸运的是路面并没遭到什么破坏,如果由于弹坑导致摩托车颠簸起来,把人甩下去事小,连人带车一同翻覆麻烦可就大了。
“我看到了!!就前面,有光!!”
“你确定就是刚才那趟列车吗?信号对吗?!”
“错不了!!我敢跟你打赌,要是再接近点儿,这鬼追踪器的灯就会长亮……啊!!!”
后方远处射来的流弹打在丽莎身旁的摩托车部件上,撞击处火星四溅。看来格奥尔基的僧兵们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轻型的焊接轨道车载满持枪荷弹的武装分子,和尊代普一样加入到了追逐战当中。
“嗡————————————”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火车汽笛声和发射药的爆炸声掺杂在了一起,双方你来我往间毫不留情地互相倾泻火力。与专门战车化改造过的尊代普不同,神教僧兵们的轻型轨道车无论在吨位上,还是防护性上都要落后很多,只有大体轮廓比较相似——都是边三结构。一只简陋的焊接车架外加一个同样寒酸的挎斗,双缸发动机滋滋滋的叫嚷着,驱动后方两个嵌合在轨道上的轮毂,别说,牺牲掉装甲的这种小车,在铁轨上跑得也挺欢的。
“轰————!!!咣当,咣当咣当……………………”
一辆轨道车直接被丽莎打爆油箱,包覆着熊熊大火从铁轨上滚落下去。挂在尊代普侧面的丽莎只能左手死死抓住摩托车上的凸起,勉强用右手操作霰弹枪射击。以她的力量来说,还远不足以单手射击12号马格南霰弹。但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她必须在战斗中活用过去学到的经验——枪托不再像以前垫在欧派软组织上方,而是将枪托夹在腋窝下面,再把枪托底板顶在身后的战车上,这样,后坐力就会直接传递给战车,而不是自己的小身板儿,最后,大发给她装在枪口的V形双室制退器也帮了不少忙。
“妈的真是没完没了,козел!!老白帮我装下子弹!!”
“好嘞……前面!!向我们冲过来了!!!”
“砰——————————轰!!!!!!!”
“啊呀——————————!!嘶哈………………”
驾驶战车的季莫费毫不迟疑的发射了主炮,几乎是按动按钮的同时,向尊代普对冲而来的战车就被十七磅炮射爆,自四人头顶翻飞了过去,每个人的发梢都能明确地感觉到燃烧的战车残骸发出的灼人热量。这热量似乎让骑在主炮上的白芝浩最有切肤之痛,只是受热部位不太一样,感觉到下身一股高温刺激的机械师马上在摩托车上站了起来,结果又立刻因为相对位移的气流给重新按了回去。
“诶哟我去!!你搞什么鬼啊?!学三哥玩特技摩托吗???”
“嘶哈嘶哈…………Oh my f**king god!!!妈蛋让主炮烫到裆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下次应该换一条石棉裤衩!!”
“喂喂!!看!火车变轨了!!都准备好了吗?!”邵采棠用武器敲打着战车,提醒大家注意。载有BL-10的列车通过道岔来到了紧贴汽车通路的最外侧,这对众人压制列车,夺回反坦克炮无疑是个机会。
“谁先跳???”
“我先!!”邵采棠重新把武器收好,翻过挎斗上的主炮来到摩托车右侧,跟丽莎并排,在起跳爬上火车前做最后的部署。
“我第一个先扫清最后一节车厢,然后你们俩看我手势!!莎莎你…………你不害怕吧?能跳吗??”
“我?为什么我会怕,唉呀行啦!你先跳过去,然后我排在老白后面跳就好了嘛!!”
“………………那我先过去了,实在不行等老白过来我俩一起抓着你什么的!!”
“Сделаем!!!”
“季莫费!!你就一直跟着我们吧!!等我们成功占领列车后,把BL-10放在摩托车上咱们就回去!!!”
“明白!!愿炮神保佑你们所有人!!!”
季莫费驾驶尊代普越来越靠近飞驰的列车,丽莎和白芝浩则仍在不停地输出火力以压制车厢窗口的僧兵。虽然从外表很难看出,但实际上季莫费的驾车技巧还不错,他能将沉重的摩托车车把如他讲话那样地细腻,温和的平稳操纵,让尊代普距火车车厢只有一把螺丝刀的距离而不至于撞上。随着邵采棠成功抓住火车并翻进车厢,丽莎和白芝浩便只能从闪着微弱灯光的车厢窗户间看到飞溅的血液和残肢断臂………………
“老白!!快!!”
确认车厢内并没有其他机关埋伏后,邵采棠挥动臂膀让其他人跟上。白芝浩倒是像猴子一样轻快灵活地爬上了火车,全然没受到他挂一身零了八碎各种工具的妨碍。
“莎莎,来,别怕!!抓住我俩的手!!”
“我……我才没怕!!…………………………啊!!!!!!!!”
其实两车间相距并不太大,只要稍往前欠身,丽莎都能直接抓住二人伸出的手臂。不过这种显然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的动作,是具有相当大的危险的,所以也免不了丽莎跳车之前要惊叫,也免不了她由于恐惧而闭着眼睛就向两个队友扑了过去…………
“老白我抓住她了!!”
“是啊!我也抓住了!!”
“抓我手!!别抓我裙…………诶诶?!?!抓抓抓!!别松手啊!!!”
闭眼睛跳落点难免有些低,要不是丽莎个子矮,恐怕现在腿已经接地磨到大胯了。邵采棠为了接住她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用双手死死抓住,而白芝浩则是一手抓着丽莎,一手抓着丽莎被高高向外掀起的裙边儿,两人才把她顺进了车厢内。
“原来今天穿的不是安全…………”
“啪——————————!!!”
要是再这么打下去,丽莎都觉得自己会上瘾,当然,以走光为代价显然不是她想承受的。放下被抽中三叉神经,原地打转的白芝浩,丽莎来到车窗旁,向伴行在一旁的季莫费表示一切顺利。
“追踪器信号?”
“长亮。”
“咱们快走吧,要是那帮人把车钩松开的话,咱们的力气就白费了。”
这话也许用不着邵采棠说,列车上的残存僧兵便已经开始这么做了。只可惜今天真的注定他们做什么都要失败,当那些慌乱的武装分子刚要接近列车中线,便被邵采棠的机枪弹幕所打倒。丽莎和白芝浩借着压制火力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最靠近车头的那列车厢。
“不许动!!不要靠近!!……再过来,再过来就让炮神的天罚降与你们!!真的!!”
车厢中只有一个穿着厚重外骨骼的男人,一看就是个大人物,外骨骼前胸装甲上花哨的纹饰比季莫费的还高级。只是现在这男人的表现明显不合乎他的身份,面色惨白,仓皇失措,鼻洼眼角浸满汗珠,双眼瞪得极大瞳孔却在缩小……哪里像是一个领导阶级的大神棍嘛!!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引爆器颤颤巍巍,连句恐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可也难怪,刚才在隧道内的阻击部队,加上追逐中的轨道车,还有车厢里自己的亲兵,加起来足足能有五六十人啊!!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自己面前三个赏金猎人全部杀光……这么一想,他若气定神闲就反倒奇怪了。
“你是赵崇文?那个司…………司什么来着?”
“司祭长”邵采棠贴在丽莎耳边轻声提醒。
“哈!你们……有超能力是怎么着?啊?!再,再过来我就把三位一体引爆!!用你们异教徒的话讲叫…………叫KA,KABOOM!!!啊哈哈哈哈哈哈!!!”
“BL-10上有炸弹??”丽莎看了看车厢内的一只板条箱,特别的大,应该是主炮没错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能丧心病狂到用这一手,为了自己的小命不惜绑架心中的神明。
“哈哈哈哈哈哈!!恭喜你下一次就该学会抢答啦!!!跟你们说,我在圣三位一体的炮管里塞满了炸药,如果你们敢开枪,你们就一辈子都别想得到炮神的庇护!!想想吧!!隧道上面那些可怜的信徒们,要是得知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的神明再也无法拯救他们……那股悲伤……那股绝望!!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能想象得到他们会把你们怎么样吗?!?!?!”
“Угу……那看来我们是陷入僵局了…………还是你够狠。不过……要是教徒们知道你,或者知道格奥尔基命令你做这种渎神的事,想必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你们能怎么样?!啊?!哈!!主动权在我手上!!你们自己太贪心上了肥刘的贼船,现在撞了南墙了吧?!你们看到了,这条隧道!它的铁路直通地表,连接着鹤奎。如果你们现在放过我,马上从603厂消失滚蛋的话,我答应一定会在格奥尔基长老面前………………”
“那你还是按引爆器吧。”
“你?!”
“按啊!!!!!!!”
丽莎喊完话没等对方二次反应,便跟身进步高抬腿,对着赵崇文的前胸就是一记重踢,可是对方仍岿然不动……毕竟穿着外骨骼,有动力辅助不会那么轻易倒下的。还得亏女战士接下被反作用力弹回来的护士,拳击一下将司祭长KO在地,才救回场子。
“诶哟哟哟哟哟哟!!!!!嗨哟!!!唔季妈哟——————疼使唔咯吼吼吼吼吼…………”
“他怎么说话这动静?”
“啧……手重了,把下巴颏打脱臼了吧……我看看,咔嚓!!好了。”
“Ну что,差不多都搞定了吧?老白,把前面的车钩松开,让那傻缺机头自己在黑胡同里跑吧。棠棠,给季马发信号,然后…………咱们看看神仙大人究竟让没让这混蛋填成帝都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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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我看看!!!………………对!!对!!就是这个!!丽莎小姐!!这……这真的是…………一切荣光皆归炮神!!!!!!”
“诶呀行了季马,你先淡定,以后你们共处的时间有的是……老白,这BL-10怎么样?机部件里面没啥幺蛾子吧?”
“没有,干干净净的,连点儿火药渣儿都看不见……也没有铝热剂。诶?我看看……彼尔姆172工厂……1944,БЛ-10…………What
the hell??哼,我估计我要是肥刘的话,也得感动得哭出来。”
“Почему?”
“喏,这炮别说大破坏,恐怕比起诺亚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还要老了……战车嘛,古董车现在还能偶尔见到,毕竟整车有保养价值,就算不能作战还能当个拖拉机。可是这么一门炮竟也能挺过几百年的风暴变迁,well,真可说是奇迹一件啊…………”
“炮神果真是不朽的!!!”
“诶我说莎莎,刚才你怎么那么镇定,就不怕里面真的有炸药吗?”邵采棠对刚才丽莎无来由的胸有成竹表示非常好奇。
“嗨,其实也没什么。从一开始肥刘说BL-10就在工厂附近,我就开始怀疑。如果格奥尔基真那么处心积虑的不想让三位一体现身,那么他偷走主炮之后直接将其销毁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偷藏这隧道里呢?何况咱们闯入禁区,他们如果真有消灭罪证的企图,现在破坏BL-10也来得及,干嘛又要大费周章地动用火车将其转移呢?哼……因为格奥尔基觉得BL-10还有用处啊。试想如果未来哪一天教会内,某种不满或者恐慌情绪最终蔓延爆发,或者说他终于决定要挑起临近村镇的战争。那么届时他顺理成章地祭出最后的圣三位一体,危机自然迎刃而解,那些企盼神迹的信徒们也都会冷静下来,乖乖听话……至于成形的三位一体到底显不显灵,自然是格奥尔基这自封的代言人一家说了算…………哼,这门炮是多好的一张神主牌啊,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毁掉呢。对吗?赵司祭长。”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赵崇文嘴硬。
“这家伙怎么办?要烧死他吗?”
被打倒在地的赵崇文跟前,众人相互间的眼神并不一致。白芝浩和邵采棠一个把视线转移向了BL-10,另一个则低头不语。丽莎想按照规矩走,谁的人谁负责处置,但看季莫费那百感交集的眼神,便也不好强求了。
“带他回去法办之前我有些事想知道。棠棠,帮我一把。”
得到指令的邵采棠立刻会意,来到赵崇文跟前蹲下身子,双手薅住他外骨骼相当于衣领的部分,把司祭长提了起来。
“你刚才拿着引爆器威胁我们说,放你走,让我们沿着铁路滚到鹤奎…………是吗?这就怪了,要说第二空降场没有余粮,那么你们手头有路有车,跟鹤奎做做生意也不至于没饭吃……为什么?你们压榨信徒们紧张备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不可能真的是出于第二空降场渎神吧??”
丽莎红色的高跟鞋在车厢的金属地板上来回踱了起来,鞋跟撞击在钢板上那清脆的声音似乎在迎合着她问话期间的抑扬顿挫。双臂抱膀,一手捏着自己的尖下巴,若有所思地左右徘徊,并不停发问……看的邵采棠和白芝浩直想笑,搞什么嘛,忽然没来由地端起大侦探的架子来了。
“哼!!我有权保持沉默!!!”
“啪————————!!!”薅着他衣领的邵采棠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有没有权我们说了算!!!”
“噗嗤……嘿嘿嘿嘿嘿嘿~~~~”白芝浩在后面忍不住笑场了,不过没过多久他的笑容便完全收敛,转变为一种严肃甚至后怕了——赵崇文充分履行了他保持沉默的“权利”,无论邵采棠骑在他身上如何用铁拳劈头盖脸,他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诶哟……诶哟我天,累死我……呼哧,呼哧。莎莎,你带没带硫喷妥钠,吐真剂之类的玩意儿?”
“诶呀给他这种小咖用硫喷妥钠太浪费啦……要不棠棠你歇会儿,老白?你来,咱们好好利用一下你的专业。”
听说这还能用到自己的专业,白芝浩忽然一脸懵逼,修理战车他比较在行,但是修理人………………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副很忠厚的样子来到了丽莎面前。小护士不慌不忙地从白芝浩胸前的工具袋中抽出一把活动扳手,又抬起白芝浩的右臂,把扳手放到了他掌中。
“拔牙或者指甲,看你喜好。”
“咕咚…………”白芝浩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他还真没想到面前这小护士竟然能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种逼供手段来,她到底是个护士还是KGB啊…………不过也没办法,赵崇文这类货,本就不是啥好饼。欺负底层信徒不说,还叫图谋劫掠别的村镇,冲他这些犯了的和未遂的罪行,拔他两颗牙值了!!
“你可想好了啊……我跟你说扳手拔牙可疼。”白芝浩蹲在司祭长跟前,提醒道。
“你拔!!!MLGB要是拔不下来你死一户口本儿!!!”
这话一说白芝浩可来气了,好心好意提醒你,怎么还出言不逊呢?扳手拔牙可不比老虎钳子,钳子夹的松紧全看手劲儿,手攥住钳子把往下寸劲儿一薅,也就结束了。可扳手不是,因为你拔的时候调节开口宽窄的螺丝不受力,难免拔两下开口会松。这一松不要紧,白芝浩就得用杠杆原理连拔带掰,连掰带撬,无需亲身体会,想想就知道这得有多疼。
“哎哟——————————哎哟疼!!疼死我咯吼吼吼吼吼吼————!!!!!”
“还不说?老白,拔指甲吧,换着来免得单调。”
“别别别!!我说我说!!!!!!”现在的赵崇文已经没了人模样了,不仅脸被邵采棠打得整个青肿,少了一颗门牙的嘴里也是血流如注。丽莎抱着肩膀低头看着他,不住叹息,图什么许的呢,遭这么多罪不还是得说。
“你们……你们真的以为找到了那门不能发射的破烂火炮,就能发生奇迹吗?我想你我都非常清楚,什么都不会发生,不会改变。不通过牺牲,不通过152神教自己的烈火与利剑去争取,光是对一门蠢到家了的152炮顶礼膜拜无助于任何事情!!我问你,你知道一种宗教,从它出生那一天就背负的使命,是什么吗?”
“………………传教,夺权?”
“哼,你还挺敏锐的嘛。那我再问你,你知道我们603厂,这些人都是如何皈依152神教的吗?”
“走投无路的人,被怪物追赶至此的人,还有……畏惧重炮威力的斯德哥尔摩症患者。”
“所以,格奥尔基长老的目的并不仅仅在于养活工厂内的信徒……他还要让其他人,让其他一切视152神教为笑话的人最终全部皈依到其门下!!!去他妈的152mm炮,去他妈的亲爹!!如果你愿意,你把路边的一块轻石一颗魔芋奉为神灵都可以!!因为你扩大信众和地盘拼的是力量,而不是什么慈悲关怀,不是什么救世良方。有铁路通向鹤奎又怎么样?只要打下第二空降场不就什么都有了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们就想方设法的煽动信徒,积极筹备,要让所有第二空降场的人们全都陷入无家可归,孤苦绝望的境地。然后再趁战乱接手他们的资源,他们的财产,甚至他们的灵魂,最后一个个成为你们教会进行下一次战争的炮灰???”
“哈!!真聪明!!你不觉得这是一桩很好的买卖吗?!那些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人,我们给他们家,给他们吃的,但他们必须去膜拜炮神!!必须绝对贯彻格奥尔基长老的意志!!这样慢慢去磨,去改造他们成为教会忠诚的火与剑,152神教的地盘就会越来越大,信徒越来越多,天堂再美也不过就是那个样子啦!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切!!嘴里一个个喊着反法西斯反自由主义,敢情弄了半天你们是举着红旗反红旗啊!!!只是为了满足你们这群既得利益者的贪欲,就让所有无辜的人白白送命,真……真……真他妈让炮神为你们蒙羞!!!………………行了季马,我问完了,把这货捆起来之后就交给你了。”
终于看清教会真面目的季莫费此时脑中也在飞速的旋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他去迷惘去怀疑了。他十分清楚这603厂,这152神教即将迎来一次重大的变革,现在,他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阻止教会滑向战争的深渊。
“现在我以152神教临时裁判所的名义,宣布前司祭长赵崇文涉嫌反叛、渎神、欺诈等异端行为,现将你逮捕收押………………等着面对炮神的审判吧!!”
“信徒们的审判,不是更好么?”丽莎微笑着看向大义凛然的季莫费。
“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妈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是吗??还什么狗屁裁判所,你越权了季莫费!!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哼!身为叛教者竟还能如此恬不知耻大言炎炎。告诉你,这是炮神的使者赐予我的权利!!”
倒在地上被脱去外骨骼,身上五花大绑的赵崇文刚要二次还口,不想被季莫费的对讲机打断了话茬。
“是,我是季莫费……………………什么?!?!池田你一定不能被他们发现,我们马上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
“……………………僧兵把肥刘和信徒们全都押在宣讲台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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