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锌点点头,“我明白的。”他付了电动车佬到这里的路费,和小荤站着看着门闸。
保安在玻璃窗里抬起头,他想不到车开走了,还有人留着。
“喂!你们两个穷鬼……”
小荤抓着吴锌的衣角,眼睛只看着闸门内。
吴锌问:“小荤,真的非要去不可吗?”
小荤扯了扯他的衣角,表示坚决。
吴锌抱起小荤不管保安的吃惊,越过闸门。
“好两个小鬼!站住!别跑!”别看保安长得矮矮胖胖,『关键』时刻这么给力,从保安亭出来像个胖豹子一样追着吴锌后面。
吴锌头疼地看看他,举起戴着神器的右手。
白光一闪,同时吴锌把小荤按倒。
保安一呆,看了看四周,没看见有谁,而自己想追?
“我在干什么啊?”挠挠头走回去。
吴锌抬头看了看保安的视线,抱起小荤鬼鬼祟祟地走到更远一点。
远离了亭子,吴锌看见了岭头的顶就在眼前。
“就是这里吧?”吴锌回过头,只见小荤看着那里,眼泪都出来了。
“别哭……别哭……”吴锌忙欢腾在小荤面前。
小荤揉揉眼睛,笑着说,“小荤没事。”
两人爬上岭头。
这点距离爬得两人都气喘吁吁的。看来这几天松懈过头了,而且我的体力本来就不好。吴锌擦擦额头想。
正是如此,吴锌以往的战斗体力都是通过神力加持的,没有的话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及。
吴锌也想用神力,背起小荤一口气上到顶,但是小荤说什么也要自己上去。
小脚丫一步一个泥巴脚印,最近的雨有点多,小荤的发丝濡湿了贴在脸上,眼睛却坚定不移地看着前方。
吴锌从没见过小荤这个眼神。轻笑一下,和小荤一起仅靠自己的努力。
太阳很晒,即使有树丛遮挡,热量一点没有减少。
吴锌心里抱怨没带水。
小荤快拿不住花束了,吴锌要接过去。
小荤想想她和吴锌的关系,显然这样更合适,就给了吴锌拿着。
就像虔诚的旅程。
终于到了岭头,吴锌『啪』一声坐在草地上,双手撑着,“不行了,不行了……”
小荤先是跪在地上喘息,一会就看着前方。
岭头很平整,没有了树木,全是草地。南方的海拔,也只能长灌木和草了。
想不到这里很大风,日光也变得柔和了,不知是因为高处还是虔诚?
风吹草地,前面是一排坟墓。
大风刮着两人的发丝。
吴锌拿着毛巾擦着小荤的脸和身上,谁知小荤不等就跑前面去了。
“喂!小荤,不擦干汗会感冒的!”
“爸爸,你也快来!”
“真是的。”吴锌拿着那簇花走上去。
吴锌擦着脸,只见小荤一脸复杂地站在一处墓碑前。
这风简直不是夏日,像是其前后春秋才有的凉风,吹得草动,两人的头发、衣服乱动。
奇怪,明明刚在山下是那么炎热,就几米距离气候能变这么多?
或许是因为下午了吧,吴锌耸耸肩。
吴锌看了看平坦的草地,再看小荤和她前面的墓碑。
风继续吹,小荤双手合十拜了拜。
不仅如此,小荤拜了三下直接又跪下。
“小荤,会弄脏膝盖的!”
小荤不理,直接把双膝跪在泥草之上,虔诚地磕头。
额头都粘上青草。
吴锌对小荤的行为无不奇怪,他俯下身子去看墓碑的名字,看看是谁能让小荤这个小孩这么虔诚感恩,奇怪小荤应该不认识除自己外对她这么好的人才是?而且死了?
“曾鸿影?是谁?”吴锌好奇地睁大眼睛,眼睛滴溜溜地围绕这个名字转。
小荤跪在地上,脸有悲戚,但又在意料之中,心说:「忘记了吗?」
“啊!我想起来了。”吴锌一敲手心,小荤心里一动。
谁知吴锌说,“好像传我遗产的人的名字就叫这个,说起来我应该对她感到感激呢!(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强烈……)”
“(是我太凉薄了吗……)”
小荤手指抠进泥土里,「吴小荤你在想什么!不是为了拉回爸爸才做的决定吗?让爸爸忘了……让他不再悲伤,事到如今我还在期待什么……」
「为了爸爸的幸福,一切就由我来承担!」
“嘛,死者为大,我这样实在太不敬了。”吴锌闭起眼在墓碑面前恭敬地拜了三拜。
“爸爸,花呢?”小荤揉揉眼睛说。
“啊,忘了。”吴锌把后面插在裤子的曼陀罗拿出来,弯下腰妥当地放好。
“啊?”吴锌抬头看见死者的遗照,吴锌指着她对小荤说,“小荤!这妹子好漂亮耶!也不知道哪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和她一起。”
“啊。”吴锌拍拍自己的手,“真是太不敬了,对不起……”吴锌双手合十低头道歉着。
“说起来,刚才怎么没发现啊!好像特意忽略了一样……总之,小姐你真的很漂亮!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太合适……可惜了,你这么年轻就……”
小荤看着吴锌,吴锌时不时回过头,脸上挂着兴奋,风吹动他的头发,说着。
“小荤!这妹子好漂亮耶!”
“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才配得上……”
“可惜,这么年轻就……”
“小荤!你和她相熟吗?为什么不早点让我认识?”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小荤的眼泪决堤,止不住地打在地上,「她是妈妈啊,怎么会不记得?你是怎么喜欢她的,怎么追求的,我们在一起后就像一家三口,你为她迷茫、痛苦、放弃、重新拾起希望过,这些怎么能忘记……你还为她消沉、寻死,最后因为她而fallen……怎么会,这些都……明明曾经这么爱……」小荤脑海闪过几个吴锌和曾鸿影一起牵着手的画面,这么温馨,这么幸福……
然而她最亲的一个人把另外一个最亲的人忘了。
全部忘了,就像没存在过……
「怎么会这样……明明说好了……」小荤揉了揉眼睛,吴锌慌忙过来,也不管死者为大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别哭啊!是爸爸错了,不该在这里乱开玩笑……”
「无论如何都不会埋怨爸爸的失忆,为了他能重新活下去。」
“果然,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爸爸,我们走吧。”小荤转过身坚定地说。
“好好。”吴锌抱起小荤看都不看坟墓。
风继续吹。
“爸爸,以后每年都要来看。”
“嗯。爸爸答应你,别哭了。”
“……”
……
镜头由一个人的遗照,墓碑,拉到整个墓场,绿草茵茵。
伟大的灵魂啊,谁记得你们曾存在在这片土地上。
『555——』
发动机的声音,吴锌叫了一辆大货车来搬行李。吴锌把东西都塞进后面,对楼上的小荤喊道:“小荤,你还有什么东西没带的吗?好了就下来!”
“哦,爸爸就来。”
吴锌抬头看着青空,“终于……要离开了,这座城市、从危险的威胁——”
吴锌扭过头,“其实你不用特意来送我,要搬的东西很少。”
只见是曾识燕,她比平时更扭捏了,搓着大腿,“……我们还要联系……啊?”
包租婆在一旁泪水沾湿了手帕,“小吴你要记得阿姨啊……虽然阿姨以前对你这么不好……”
吴锌拍拍曾识燕的肩膀,“嗯?用什么疑问语气啊,”他眯眼白痴地笑着,“这是当然的啦。”
「噢耶~!」曾识燕在内心一沉肘。
吴锌对包租婆说,“哪里,阿姨对我已经很好了。”
包租婆挥挥手帕,“以后过来记得顺路来看看阿姨啊。”
“嗯。”
“对了,关于你和小燕……”
这边吴锌对曾识燕勾肩搭背,“我们可是好兄弟啊。”
「好兄弟——?」曾识燕头戴着紫色,和黑线,扶在一边的电线杆了。
包租婆也噎住了,最后要帮曾识燕的推手搁浅了,原来他对她是这样的看法,可怜地看着在一边的曾识燕。
小荤提着两个大包走下来,吴锌赶紧去接住。谁知道小荤天赋异禀,神力无需神器发动,有则效果更佳,施加一两个蛮力还不是轻易的事。
吴锌接过去觉得不对劲,打开一看,“哇,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衣服,而且都是宅系的。”吴锌打开一件小埋装,她这要是进圈的节奏吗?小荤抢过去,“这还不都怪你!都没给我买过衣服,这些都是妈妈……给我买的。”
吴锌忙道歉,“这个是我的错。”也不知怎么忽略了那个词。
他打开另外一个袋子。
小荤任由他。
吴锌一边拿起一本书看,一边说,“这个不是我的教育问题了吧。”他拿着杂志对着小荤的脸大开,“我靠!你怎么年纪轻轻看这种东西,美少年写真?……”
小荤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爸爸管小荤。”
吴锌接着看那个包,翻出的书一本一本,“我这是不注意就诞生了一个女色狼吗?”
最后吴锌拿出一本,一看封面鼻血就喷了。
“boy……boys love……小!荤!”
小荤还是一脸不在乎。吴锌拿着的封面上画着一攻一受,长发攻短发美少年的构图,偏偏周围画的玫瑰乱放。
上面有一行字写着:『小受,我可以给你上药吗?』
下一行回答:『555……你要上哪里……』
吴锌羞耻地指着杂志对小荤进行教育,“小小年纪就学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太限制级了,太变态了!”
小荤小眉毛一挑,“哦?看起来爸爸很羞涩的样子,怎么,爸爸也有兴趣?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小!荤!”
“喂喂,老板赶紧上路啊,时间珍贵啊。”司机从车窗探出头。
“你等一下不行吗!”
司机一缩头,“抱歉,抱歉。”
包租婆和曾识燕走过来,“怎么搞的,都要离开了两父女还吵什么架。还麻烦别人,别耽误人家工作时间了。”
“你们过来看看,这都是什么玩意儿,看我值不值得生气……”
不消说,包租婆和曾识燕一探头过来,居然喷血倒飞出去了。
“……”
包租婆坐在地上不停掐着自己人中,不停地说,“不行不行了,好久没见这么刺激的东西了,一下子缓不过来。”
“……”好像中年妇女都好这一口,吴锌理解,把头偏向曾识燕。
曾识燕扶着墙,鼻血流的脚软,说,“我以前也有这么一个时期,不得不说,这是组织的信仰啊……不过我已经戒了,别再来诱惑我……”
“……”吴锌回头瞪着小荤。小荤拽的,吴锌又没有办法,大人都这样,没有对他有利的教育榜样。
“那个……”司机举起手,脸上居然浮起红云,羞涩地,“以前我也做过受……现在可以上车了吗?”
小荤意思明了地对吴锌耸耸肩,吴锌忿忿地看了小荤一眼,“看来我对你的家庭教育要有所针对才行了。现在,上车!以后再收拾你。”拿着两袋东西走向货车。
小荤在吴锌身后做了个鬼脸。
发动机轰轰。
“拜拜。”
“再见。”两人在车上,两人在车下,告别。
之后,车开了,吴锌和小荤一直对着车窗外挥手。
包租婆用手帕擤着鼻涕,曾识燕有点面瘫地看着货车。
“喂,去啊。”包租婆用手肘顶了顶曾识燕,曾识燕一涨脸红。
“这时候再不争取,没机会的喔。”
“再见!再见了!”吴锌把身子伸出窗外用力挥挥手就回去了,只见曾识燕跑上前。
吴锌一愣。
“吴锌!吴锌!”
“怎么了?”吴锌趴在车窗。一边的小荤用勺子眼看她。
“慢走!”
“啊……噢。”
“那个……一定要联系!”曾识燕通红着脸,好不容易说了出来。
“嗯!一定!到了就打电话给你。”吴锌说。
车慢慢远了。其实以曾识燕的体力追上去完全没问题,只是,她不想表现得那么汉子。
曾识燕羞涩地双手按在膝盖上,看起来就像爱情番里追着男主车子追得累死,不得不停下的女主人公。
然而一般女主人公没她这么剽悍,她抬起头一点气喘都没有,默默看着车尾,不像追累的样子。
说穿就很尴尬了。
包租婆走到曾识燕旁边,曾识燕吃了一惊。
包租婆一脸鄙视,说,“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真是无趣。”
“啊——你闭嘴,我有我的分寸……话说,你怎么追上我的脚程!”
“哼,分寸。你走的这么扭捏,谁跟不上啊!”
“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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