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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死亡质疑

第24章 死亡质疑

“怎会这样?亚梦!明明前几日我还与父亲对话,如今父亲又怎么可能和我们阴阳两隔呢?”

一枚耸立在群山之间铁城之内的高到不可思议的巨塔上传出诧异的讯号,这是电眼发出的疑问。

作为蓝道天武第五子,蓝梦组织一级第五号权限者的电眼展现出的投影形象与其他人都不相同,他的投影是一个充满了后现代主义蒸汽朋克风格的钢铁形象。

耸立在群山之间铁城之内的高到不可思议的巨塔,在高塔之下的是烟囱林立熔炉永燃的灰色铁城,而铁城周围的是只有岩石和沙土没有丝毫自然生机存在的光秃群山,这样违逆自然之美的个人投影真是不得不让人质疑,他到底是不是蓝梦组织的领导,到底是不是蓝道天武的儿子?

燃料被烈火焚灭,残余灰烬顺着烟囱高升至天空之中形成了密不透风的雾霾乌云。

漆黑雾霾将地上的山,山间的城,城内的塔统统模糊笼罩在内,就如一个黑暗深邃的浓厚疑团一般。

在漆黑浓厚的雾霾中不时会流露出一种高压熔炉里特有的炽热红光,那是铁与钢在熔炉内沸腾熔铸时发出的特有光芒。

冷漠的漆黑中透露出炽热的暗红,这漆黑比黑夜更深沉,这暗红比烈焰更剧烈。

随着黑云愈浓,红光愈盛,自遥远太空而来的金色阳光也被漆黑阻隔,被暗红击败。

当电眼发出疑问时,厚实的雾霭慢慢让出了一条通道,现在我们知道暗红光芒的源头了——一个悬浮在接天巨塔巅峰处的暗红色巨眼。

这枚暗红色的恐怖眼眸由不息翻滚的雷火构成,金属色的虹膜犹如铁水凝聚而成的坚毅铁质之物一般锋锐坚固,在暗红色的鲜活雷火中徒然裂开一条竖瞳,竖瞳里面隐藏的是最锐利的意志以及最冷静最理性的灵魂。

这个毫无自然之美的巨眼放在首男比利几人的投影中完全就不是同一个画风,电眼那如魔王索伦之眼一般的炼狱眼瞳里泛起的是一种虚假的光芒。

他第一个表达了自己对蓝道天武之死的质疑,如他剃刀般锋利的眼神那样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对蓝梦提出了疑问。

听着电眼的质疑,蓝梦在心里暗自哼了一声。

‘配合的倒还象摸象样的,不过既然五哥已经做出配合了,那自己也是要好好回应才行。’

当蓝梦正准备抬起自己苍白而英俊的悲容去回答电眼的疑问时,一股冰冷恐怖的骇人巨浪突然向他呼啸袭来。

与这股巨浪相比,电眼的质疑仅是拂面微风。

本来已经移开视线,选择不与奥加发生冲突的深海恐惧之源在听到蓝梦宣布的消息之后,那双死黑之眼不受控制的变成白色,那是一层冷酷无情残酷死寂的森森厉白。

一股巨浪从漆黑深海中轰鸣而出,径直扑向蓝梦。

在被巨浪轰击到身上的那个瞬间,蓝梦的脑海中被强制性的塑造出了一副自己支离破碎丑陋惨死的恐怖景象。

‘我会死?!!!不,这无可能。’

在名为恐惧的病毒在自己身心中蔓延开之前,在蕴藏于自己完美身体之内的护身力量和热量被尽数剥夺剃尽之前,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智慧大脑被杀意冻结陷入停滞之前。

蓝梦便凭借着自己对自己智慧的骄傲,凭借着自己对杀人鲸的信任,凭借着自己对大白鲨的了解,将这股试图强行羞辱自己的精神劣物尽数从自己心中轰碎驱逐了。

其实蓝梦并不弱,只是当这头大白鲨露出自己滔天的真实杀性时,便没人能够让自己心中不生畏惧。

陷入僵直,血液流速减缓,缺氧,大脑空无一物,失禁,乃至于心脏骤停——是对这恐怖,对这凶残到完美展现了何为冷酷无情残忍凶恶的杀念的应有之礼仪。

虽然这头巨鲨体表的颜色是白色,但他就是一团有形有质的永恒黑暗之源。

它就是一团无温度乃至冷酷无情,有深度乃至深不见底的深海黑暗。

据说在由天然造化形成的海洋最深处内,人类勘测不到的最壮伟黑暗就潜伏在那里。

即使是在遥远的未来里海洋完全干涸了,黑暗也不会就此消亡。

它只会沉淀流入更低更深之处,无论是自然界的低沉深处,还是人心之中的深层潜意识之内。

黑暗永不消亡,恐惧永恒存在,而大白鲨就是这样壮伟黑暗的永恒主宰。

在场所有人都能够通过大白鲨的杀意感应到大白鲨的凶与怒……以及发自内心的悲。

会议的秩序,被大白鲨……扰乱了!

咚!!!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奥加出手了。

奥加端坐在属于自己的杀人鲸之座上,看着爆发出惊天杀气和怒意的大白鲨将会议的秩序扰乱,将蓝梦袭击。

面无表情的他就如同一座擎天神柱架海金梁一般,虽未移动,但单凭其存在便将这股狂啸杀气朴实无华的消融磨灭。

他伸出一只手,一只宽大厚重的手掌,霸道横栏而出,一击就将大白鲨无意识掀起的冰冷巨浪直接镇压钉死。

奥加的这只手直接阻隔了大白鲨的杀意与愤怒。

而一切皆如蓝梦预料的那样,一分不差,一秒不错。

“父亲……怎会走了!!?

原因……是什么!!!”

虽然被奥加阻隔了杀意,但是这头被不知什么东西激怒的天武巨鲨还是能令人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死亡味道。

而另一边巨兽的面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至扭曲,剑齿虎之王那副由钢铁骨肉支撑填充起的脸庞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张用紧握成拳的濒临破碎的骨骼指节挤压而成的虚假面具。

在所有兄弟的眼中,听到如此噩耗的巨兽就像是一尊处于爆发边缘的狰狞雕像,他的怒与大白鲨的怒交相呼应,他们此时都是一副即将大发雷霆的怒容。

“我们才刚刚再次聚首,你就在这里说这样恶毒的笑话,亚梦,我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幽默细胞居然如此扭曲。”巨兽此时几乎是在冲着他的末弟咆哮起来。

他咆哮的声势丝毫不比刚才大白鲨掀起的冰冷巨浪差,如果不是有奥加在此坐镇,只怕蓝梦又要面临一场意志上的考验了。

“四哥!二哥你也是。让亚梦把话说完,你们等亚梦把话说完之后再发火行吗?!”承载电眼意志的黯淡红光从黑云中射出,他试图制住大白鲨和巨兽的狂怒,如同警告一般的劝告钟鸣在这座虚空会议室内响起。

“让亚梦把话说完。别让怒火主宰你们的心智,二哥,四哥。”他再次劝告道,这一次的声音被电眼调小,不带任何刺耳之处。

他知道他的二哥和四哥都是性情中人,父亲的死是真的引出了他们发自真心的愤怒,他们都是这样发自真心的尊敬着蓝道天武。

即使大白鲨与蓝道天武之间存在着不共戴天之仇,大白鲨也依然尊敬崇拜着蓝道天武,当然自己也是这样,在这方面的惊人一致性也是他们浓更胜血的兄弟情义的纽带之一。

现在面对爆发真怒的大白鲨和巨兽,哪怕是再微小不过的一丁点冒失都有可能会引发一场恐怖的完全不必要的对抗。

而完全不必要的冲突恰恰就是电眼最厌恶的东西。

“好的,电眼,看在你的份上。亚梦,我真心希望你能拿出一个可以平息我愤怒的回答,我们那位可敬的父亲怎可能如凡夫俗子般悄无声息的堕入幽冥。你现在简直就像是在跟我说这个宇宙从不真实一样,真心荒谬至极!”大白鲨听到电眼的劝告后深呼吸了一次,用自己作为磁场强者和绝顶武者的超凡自控力勉强克制住了怒意,他强压下心中爆发的骇人狂怒,以一种令人更感到毛骨悚然的轻声细语诉说着质疑,其实现在的他更像是在对蓝梦表述着一种潜藏怒火的审判承诺。

“是的,亚梦。一个解释,一个真相。来吧,亚梦!让我们知晓你在这场该死的荒谬噩梦的最后到底看到了什么?!!”巨兽收回了拍碎大地的前爪,用格外苦涩的低沉话语向蓝梦寻求一个解释。

从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水母王在接收到蓝梦发出的信息之后,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充满愤怒和躁动的悲剧场景之后,他慢慢地僵硬蜷缩起来。

他们是兄弟,他们本不应该如此。

他们和父亲更不应该那样。

但可惜,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时间改变不了的。

水母王那本就没有什么辉煌可言的投影——如苦行僧侣一般沉静低调的葡萄牙军舰水母在内心矛盾的痛苦中变得更加黯淡,然后……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而奥加除了阻止大白鲨的那一次出手之外就一直坐在他的王座上安静注视着他兄弟们的反应,这位无敌的霸主依然穿着那一件完美展现了他标志性的庄严肃穆之气质的黑色镶金边长摆西服,用他那双霸道、严峻、克己的黑眸注视着他兄弟们的反应,如石似铁,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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