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说,只要我能劝回不夜天火舞,她会帮我解决喜剧部每天签到的问题。
“四季家的人不会撒谎。”
君子的话我记忆犹新。那天,靓丽的淡紫色的单马尾散发着的震慑人心的气场,与她平时温柔怯弱的形象判若两人。
人最怕“认真”二字。
认真是威信的根基,威信是交易的强力保障。
人一旦认真起来,就算是虚张声势的瞎扯淡听上去也会很有道理。比如描绘政治乌托邦的蓝图给民众洗脑,比如来自亲朋好友的热情似火的安利或者保险。
“四季家”诈一听像是拉面店或者蔬果店的名字,“四季家的人不会撒谎”给人的感觉就像“我们店是经过清真认证的绝不添加防腐剂”。虽然不知道君子口中的“四季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所以我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
我不怕她说谎或者食言。
做生意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背信弃义的“违约者”。与魔鬼的契约一旦生效,谁都无法全身而退的。从君子的承诺与手术刀行成共振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掌控在魔鬼手中了。
……
“君子?你来我们班做什么?”
“小舞今天不去社团活动室吗?”
放学后,君子如约而至。她堵在教室后门口,张开双臂像护崽的母鸡一样阻拦不夜天火舞的去路。
“参加社团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不会去喜剧部了。”
“唉?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你不会是特意来抓我的吧?”
“嗯……”
黄昏的教室现在空无一人。
我原本是想潇洒离开的,但是君子说:没把不夜天带到活动室任务就不算完成。
没办法,交易必须善始善终,这是原则。我靠站在一旁的走廊窗边,默默地注视她们。
“肖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火舞疑惑地打量着我。
“那个,肖人同学现在也是喜剧部成员。”君子声音怯弱地回答。
“是的。”
“哈?你是认真的吗?那种鬼地方有什么好的?”火舞眉头紧蹙,脸上写着“不理解”四个大字。
“小舞已经两周没去签到了,会扣学分的……”君子忧心忡忡地凝视着火舞。
“我之前请病假了,今天刚来学校。君子,啊啊啊不对,我应该喊你学姐,请不要拿毕业证的事吓唬我,我真的不在乎什么签到狗屁学分毕业证什么的。至于以后工作人生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火舞把头歪靠在门框上,食指撩弄着下垂的漆黑发丝,不安分地颠晃着右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学姐?
我原以为君子是和我们同一届的。虽然个头不矮,但是看她柔弱的外表与“学姐”这种威风堂堂的设定大相径庭。况且她眼角没有鱼尾纹,双乳也没下垂,骨盆结构不像是堕过胎生过孩子,脸蛋甚至比不夜天火舞还稚嫩。
“唉,可是……”君子一脸惆怅,不知如何回答火舞自暴自弃的宣言。
“没有可是。学姐,我要回家赚钱了,请不要阻拦我迈向人生巅峰的道路。”火舞起身欲走。
“肖人……”君子楚楚可怜地向我求助。
其实我觉得不夜天火舞的话很有道理。
就算是真考上名牌大学,比如青丘医学院,她以后的工作也不一定有现在直播卖写真赚得钱多。低风险,高回报,宅在家里月收入轻松过万。嗯,如果我也是女孩,无论身材长相怎样,肯定也会朝向不夜天火舞的人生轨迹发展。
不过。
火舞刚才说不在乎毕业证,也就是说她并不在乎黑黑黑口罩姬的身份暴露被学校处分。
那她为什么如此乖巧地遵循“低俗小人”的指令返校?说不在乎是想骗君子吗?还是说暴露身份会造成其他严重的后果?
我很好奇。
此时此刻,为了完成与君子的“交易”,我必须阻止不夜天口罩鸡回家。
叮咚咚——
走廊里回响着一声清脆的铃音。
是风吟APP的新消息提示音。
火舞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瞅一眼屏幕之后脸色突变、浑身颤抖,犹如从卧室门缝里看见亲爹亲妈在赤身**玩摔跤。
“你怎么了?”君子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火舞很紧张,说话时哆哆嗦嗦的。
她面色惶恐地抬头看着我,又神经兮兮地看着面前的君子。
我双手空无一物撑放在窗台上。而君子也空手一直保持着母鸡护崽的姿势。
“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早点回家休息吧,社团的事明天再说。”我故意说出此话刺激火舞。
“嗯,还是回家休息吧。需要我送你吗?”君子毫不知情地应声附和我。
“不,不用了。我......没事,没关系。”火舞慌慌张张地塞回手机,故作镇静地说:“走吧,去活动室,再晚就来不及签到了!”
“唉?”君子诧异地看着火舞,被她突然逆转的立场搞糊涂了。
“唉?!”我也故意感叹一声。
......
东城高中的学生社团有专属的活动楼,就在教学主楼正后方,一共六层,同时也是音乐课、美术课之类的辅修课教室所在地。
走廊里,五花八门的社团门牌整齐排列着。路过洋溢着青春荷尔蒙气息的活动室,陪伴着两位如花似月的美少女,我脑海里突然涌现起一股晕眩感——
恶心,想吐。
据说,人在欣赏精妙绝伦的艺术作品时会产生类似的晕眩感,是作品表达的“真善美”与人类灵魂深处的共鸣。而且,也有前辈表示:SM性窒息时也会体验到这种神秘的**。
文学部,古典部,漫研部,轻音部,超自然现象研究部......活动楼里的一切事物都被名为“青春”的艺术细菌侵蚀着。
喜剧部在六楼走廊的最深处,据说原本是个堆满稀奇古怪生物标本的杂物室,至今还弥散着细微的福尔马林气味。
房间的灯坏了,光线昏暗,玻璃窗向外敞开着。清凉的晚风拂动窗帘,夕阳余晖映照在少女娟秀的黑发上,别有一番诗意。
“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
不夜天火舞一脚踹开房门之后,怒气冲冲地走到会议桌旁坐下,然后死尸一般地趴在那儿埋头碎碎念。
君子一脸茫然地伫立在我身边,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为什么火舞会突然改变主意来活动室,也不知道火舞正喋喋不休地咒骂谁。
她是纯洁的。纯洁得就像一袋没有拆封的卫生巾。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我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
“嗯......”君子惆怅地盯着半死不活的火舞,不知所措。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冷漠地提醒道。
“嗯......”
“再见。”
“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
“唉,等一下!”
我转身欲走时,君子突然从身后拽住我的衣角。
“怎么了?”我稍感不快地瞪着她。故伎重演,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想往她天使般的脸蛋上吐口水了。
“那个......”君子的脸颊泛红,紧抓我衣角的小手微微颤抖。
“什么事?快说,我等着回家写作业!”我很烦躁,因为实在受不了这里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了。
“袜,袜子......”君子的声音很温柔,但是支支吾吾得惹人心烦。
“什么袜子?”我疑惑地反问。
“前天给你的那只黑袜子......”君子胆怯地盯着我的眼睛,轻声问,“你用好了吗?可以还给我吗......”
“烧掉了。”我下意识地瞥一眼火舞:她仍旧趴在桌面上嘀咕着草泥马。
“唉?烧掉.....小舞的袜子......你保证用完之后一定会还回来的,不是吗?”君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小手攥得越来越紧。
啧。
我顿时无言以对。
“什么袜子?”火舞猛然抬起头,像审讯犯人一样眯着眼问我:“你用我袜子做什么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犯罪现场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都是致命的。
“唉......小舞,对不起,你不要责怪肖人。你的袜子是我借给他的......”
“之前下雨沾满泥巴的那一双吗?”火舞在和君子说话,但是凌厉的视线一直对准我,“我不是让你扔掉了吗?”
“那个......我帮你洗了,本来是想今天还给你的。”君子充满歉意地回答。
......
用“猎物”的贴身物品“祭祀”,是“狩猎”的一个关键步骤。
火舞的黑丝袜,的确是我向君子索要的。
但是我没料到君子会在这个节骨眼“出卖”我。
难道她是故意的?我被她算计了?
天使?魔鬼?
一瞬间,我脑海里“君子”的形象变得狰狞而扭曲。
“肖人同学,你能跟我好好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火舞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你对我袜子做了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故作镇静地与火舞对视。
“那你说说看呗~”火舞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微信,似乎认定我像个发春的野猫一样玷污了她的袜子。
“你的袜子被我吃了。”
“哈?”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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