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儿子你行啊,又带了个回家。”严逸群挂着一脸怪笑后退了几步,看着王诗萱捂着胸踮着脚跑到严光霁背后躲着。那个姓乔的女人臀就那么十分自然地一摆,靠在家里的吧台上动作娴熟自然地取下红酒自斟自酌起来。一边不紧不慢地品尝美酒一边拿眼带着暧昧的笑瞧着严光霁,严光霁被她看得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于是把王诗萱往背后推了一推硬着脸说:“爸你不是要洗澡??”
“对对,我现在就去,就去啊。”说完严逸群一边回头对乔小姐嘿嘿笑着一边进了浴室,乔小姐目送他进去之后,朝着严光霁笑得眉眼弯弯,说:“你们先玩着,严先生有事,不能招待了。”
“别废话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吧。”严光霁冷着个脸下了逐客令,乔小姐一点不在意,掩着嘴呵呵笑了两声,踏着轻快如舞蹈般的步子上了楼。
“她……她去哪儿?”王诗萱扯了扯严光霁的胳膊弱弱地问。
“晚上你想睡哪间谁哪间吧。”严光霁撇过头去没有正面回答,“我睡沙发。”
“谁管你睡哪儿啊!啰嗦!”王诗萱气急败坏地拿脚跺了跺地嗔道,“冷死我了!快给我拿件大衣!”
“自己去找。”严光霁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完又仰头躺在沙发上,王诗萱撅了撅嘴没说什么,直接钻进严光霁房间里去了。
等到自己房间里传来吹风机轰轰作响的声音后,严光霁想了一想还是走进房间,看到自己房间自带的浴室里王诗萱披着他的大衣正在吹头。严光霁靠在门框上开口问了:
“这事儿到底怎么弄得?现在你能说了吗?”
“唉,也没啥好瞒着你的。”王诗萱大大咧咧地回道,“陈伟他们跟我说联系了一家酒吧可以让我表演我就去了,唱了几首以后和他们去包厢喝酒润润嗓,他们就把粉摸出来了。”
“他们能放你离开?”
“我借口上厕所走的,但是还是被发现了,我提着个吉他跑不过他们啊。”王诗萱说着叹了口气,只不过声音全淹没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了。
“那你总不能一直住我家?”
“是没打算一直啊,以前我在你家一呆呆半个月也是有的嘛。你不是可烦你爸了,不然你以前也不会把我带回家啊。”王诗萱转过头来冲着严光霁莞尔一笑说。
“我带你回家从来……主要原因也不是我爸。”严光霁烦躁地皱了皱眉说,“而且现在这事儿不比以前染个发抽个烟什么的,我保不了你,知道吗?”
王诗萱关了吹风机,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说:“我也知道这个事儿挺严重的,可是我回家跟我爸妈说的话肯定会被他们打断腿的,而且你知道我妈骂起人来有多难听,简直像骂杀父仇人一样。他们能帮我摆脱那帮人吗?也不能吧?还不如你靠谱呢。”
“你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想远点吗?”严光霁终于忍不住大声起来,“又不是你呆在我家就一点事儿没有了!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好吗!”
王诗萱咬了咬嘴唇,两人之间又是尴尬的一阵沉默,良久王诗萱才开腔:“我知道啊……那你告诉我怎么办嘛……去找警/察?”
“对,找警/察。”严光霁肯定得斩钉截铁,“不然你一辈子别出我家门。”
王诗萱像突然泄气的皮球一样垂下了手,毫不掩饰满脸难过的表情。
“而且,我觉得,你有必要去一趟戒毒所。”严光霁半响才沉着嗓子继续说,“那东西……不能开玩笑。”
王诗萱鼻子里又传来抽泣的声音,严光霁十分无奈地扶着门框说:“你怎么又哭了?我是在给你出主意啊。”
见王诗萱只是背对着他不言不语低低啜泣,严光霁下了决心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走出屋子关了门来到客厅,拖了书包来到书房随便写完了作业洗了个澡再抬头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往常这时候他肯定上线耍两把游戏,但这次他打开电脑将鼠标移动到红决剑的图标上右键了卸载,想想自己还没来得及卖号,分遗产就这么果断干脆地AFK了,他居然有点佩服自己。
严光霁拖了床被子,关了灯就躺在了沙发上玩手机,明明天天刷贴吧微博手游都早就腻了,他还是能一边用这种方式耗个两三个小时,半夜他已经迷迷糊糊准备关手机的时候突然听见二楼走廊上传来男人粗重的脚步声和女人咯咯咯的娇笑,他都懒得打开手电筒看个究竟了。只有男人的脚步声说明女人是被抱着的,这笑声和脚步声就荡漾着飘过走廊,随着哐当一声关门声又小了下去。严光霁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你,把手机关了扔地下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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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声利箭破空的声响划过树梢,羽箭噗的扎进靶子,是个八环。
“小玖,我感觉你今天有点没状态啊。”带着鸭舌帽的邹易北抚了抚冒烟搬着小板凳在甄玖身边坐下唏嘘道。甄玖瞥了他一眼,不知该回些什么好,干脆就不回了,只是沉默着再次搭箭,拉弓,瞄准目标,嗖一声,这次五环。
“要不坐下歇歇?”邹易北向着甄玖举起手来,递过去矿泉水。甄玖喘了口气,接过矿泉水旋开了喝了一大口。递还给邹易北的时候后者摘下了帽子,朝着他笑了一笑,有点冒傻气。
邹易北是易北弓箭爱好者协会的会长,今年三十四,可能因为长相特实诚加上笑起来挺憨气所以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他那干净利落的发型也就比半寸长点儿,能有几根毛垂到额头上不错了。听说因为家庭条件一般但是又玩弓箭又玩汉服而且工作三班倒女友总是交不长,所以一大把年纪没结婚。
但是他身上的蓬勃热情,甄玖能看到,也正是被这种全心投入的热情吸引他选择长驻易北弓社,否则更专业资源更充裕的社团不是没有,当她老爹为了配合她的兴趣给她列出了一大堆本市颇具规模的团体组织时,她经过自己的实地考核,还是选择了易北。
“最近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儿啊?失恋了?”邹易北嘿嘿一笑,这要是别人甄玖怎么说也得赏一记大大的白眼,不过现在她只是一笑而过,又摇了摇头说:“有点烦,但是跟感情半毛线关系也没有,只有昨天晚上近距离看见某个我特别讨厌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只会让我更讨厌而已。”
“有点意思啊,谁能让咱们甄大小姐讨厌成这样?虽然你这个脾气啊,是有点臭,但是一般人你不是……怎么说来着?”邹易北故作冥思苦想状捏着下巴酝酿了好一会儿,眼睛一亮抬头说,“你都不屑去讨厌啊!”
“……半天了我以为你要说啥呢。”甄玖翻了个白眼说,“不用担心,我什么时候让情绪影响过比赛状态?你去练你的吧。”
“我都差不多了,想歇会儿就溜达到你这儿来了。”邹易北撑着腿站了起来,关节嘎吱作响,“这阿利弓箭杯啊说白了更像友谊赛,更多是为了继承传统,形式挺重要,你也不用太较真,以你的水平,随便射射绰绰有余。”
“哎我去,你可别捧杀我了,我今天射的这烂成绩你也看见了,拿出去也丢人。”甄玖无奈地笑了笑,酒窝里都是心酸。
“对了,跟你借的那三千块买弓的钱,我年后就还给你。”邹易北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说,“比完赛咱们就有经费了。”
“都是自己人,不用急。”甄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接着眼神一飘越过邹易北肩膀,双眼笑着亮了起来,“啊,笑笑来找我了,先这样吧昂。”
说完甄玖就小跑着跑过他身边,朝着抱着一大包零食的萧筱跑去。
“又这么多吃的!”甄玖跑到萧筱跟前,看着她怀里眼里全是星星,“你来的正是时候啊,只有食物能抚慰我的心情啦!”
“谁又欺负你啦?”萧筱拉着她在石凳子上坐下,又问,“你要喝哪种奶茶?阿华田还是焦糖?”
“焦糖。”甄玖坐下来后一把夺过焦糖奶茶迫不及待地把习惯**去吸溜吸溜地喝起来,萧筱看她越喝腮帮子鼓得越大,忍不住就笑了。
“不会吧,从昨天到现在你还烦啊?”萧筱摸了摸她的头问。
“啧,你说有的人怎么就跟……就跟有毒一样,看见就能倒几天胃口。”甄玖愤愤地塞了几根Poket说。
“哎呀,那我要是跟你传递一则今天热议八卦,你不是要气的奶茶都喷出来了?”说完后笑点特别低的萧筱自己就抱着袋子笑的前仰后合,甄玖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她等她笑完恶狠狠地说:“不说拉倒!”
“不行,笑死我了,我想看你喷奶茶,我一定要说!”萧筱扯着她的衣服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跟你讲,我听班上有些人说,今天早上严光霁跟她复合的前女友手牵手来学校,一直走到咱们校门口才分开呀!”
“哦。”甄玖淡定地伸手拿了个Poket。
“你怎么不喷奶茶?”
“喷个毛毛。”甄玖一边嚼吃的一边挑了眉毛说,“以后他的事儿你都甭跟我说,每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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