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通折腾稚和艾丝才在带路者的带领下找到了魔法研究所的管理者的办公室——从房间出来竟然走了足足十分钟可见这个研究所的宠大.
和稚想的不太一样这个办公室并不大和学校教师的办公室差不多又小又拥挤白色的杂合木板制成的桌子堆得满满的实验报告和一些理论书藉像是随时要倾倒一般.
墙壁上贴满了一些人体结构图片但上面还有画着一些奇怪的标记来标记人类的大脑神经等位置可能是关于魔力的研究吧.
墙下放着一张有些显旧的椅子一个身材比稚还要矮上几分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份实验报告.他身着一件像是科学家那样的白色工作服收拾得干净整洁.大概是因为用脑过度他的头发稀少头顶几乎就是秃的少有的几根头发也有了淡淡的白色配上他那幅金丝边眼镜如同是哪里来的老学究一样.
事实上他也应该就是一个老学究了——只不过是专攻魔法这种奇怪东西的学术罢了.
怎么说呢——简直有些像是梦野我作的小说《脑髓地狱》里的那个正木教授一样.
稚的脑海上浮现着这样的联想.
“院长.是法兰根小姐和西海小姐.”带路人见这个老科学家还沉浸在实验报告中所以便招呼了一下他.
“啊…好…”或许因为年纪大了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听见了招呼声也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起来向着她们难看的微笑了一下“是艾丝·法兰根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那种事情不要再提了.先想想如何解决她身上的圣物吧——末日之书那种东西若是在人身上待久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艾丝看起来有些反感这种见面就说小时候的事的说话方式单刀直入地开始谈问题.
“西海小姐如果是魔法师的话大概问题也不是很大呢只要懂得如何控制魔力就不用太担心被圣物的力量反噬——不过圣物还是侵蚀人类的内心呢.”
“我并不是魔法师…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稚弱弱地插了一句话.
“啊那样的话可能就需要研究一下了——毕竟摘除圣物的实验还没有实践过啊.”
这倒是很好理解——因为被圣物选主的人本来就少得可以而且大部分也不会想要去掉圣物——对魔法师而言拥有圣物无疑是如虎添翼.哪怕圣物会使人的内心堕落向阴暗的那一面也不重要——大部分魔法师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自己也是一名魔法师但艾丝丝毫没有护短地在心中批评魔法师们的性质.
“实验?也就是暂时还难以实施了…”稚看起来有些失落.也难免她只是想回自己的家里过普通人的生活吧可是如此一来她就说不准要待上多久了.学业生活一切都会变得一团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西海小姐还可以参加我们的其它实验如果能够了解西海小姐的身体结构的话会有助于我们更加了解圣物择主的标准…”但是这名院却完全无视掉了稚的失落开始兴致勃勃地说起了一些奇怪的话来.
稚还完全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艾丝却突然用力一拍桌子皱紧眉头怒瞪着他反应十分的强烈:“不行!绝不可以!”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冷了下来安静得只能听见魔法排气通道工作的声响听得久了简直让人心烦.
“啊…既然暂时没什么计划我带两位参观下魔法研究所的一些新发明吧.”院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心情浮动慈眉善目地笑着说“差点忘了介绍我的名字叫史屠尔提·弗兰肯斯坦(Stulti Frankenstein).你好来自遥远东方的西海稚小姐.”
“啊你好.”
这位院长看来不像是那种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类型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学术对话后突然又开始自我介绍然后又自说自话地跳下椅子要带着她们去参观整座魔法研究所.
真的是和那些除了学术啥也不行的老学究一模一样呢.稚苦笑着想.
但艾丝却显然还处在气愤中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刚才弗兰肯斯坦说的话虽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什么来——但是说要了解稚的身体结构这是想做什么还不明显吗?
这些魔法学家就跟一些极端的科学疯子一样为了寻找自己追求的目的不会吝惜于牺牲任何人包括他们自己.这并非是某种恶劣而是完全将达成目标的前提下的犯罪不视于犯罪.
可是如果离开这里的话又没有什么人知道如何分离圣物的方法若是有朝一日稚因为圣物的侵蚀而受到了什么伤害的话就会变得糟糕了.
有她盯着也决不能让稚在这里受到伤害——至少那个有些发疯的弗兰肯斯坦或许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收敛吧.
艾丝眼下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在偌大的魔法研究所里不知不觉地逛了两个小时在这中间稚见到了许多奇妙的东西——比如用魔法驱动的会在天上飞的球专门用来吓唬小孩子的魔法玩具会根据季节变化的魔法绘画.看着这些看起来不是很实用的东西——稚有一种仿佛格列佛在逛拉格多科科学院时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都是魔法呢.感觉好神奇.就像是威卡旺卡先生的巧克力工厂那样.”不过稚还是觉得有些兴奋她被这里千奇百怪的魔法物品搞得目不暇接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很神奇吧不过不只是这些呢连这些保镖也是呢.”弗兰肯斯坦院长有些得意地说着然后随手指指身边那些穿得如同黑道一样的持枪守卫道.
“他们也是魔法造的?这不可能吧?魔法还可以用来造人?”
“当然——其实啊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人是用合金铸成的‘铁人’呢——全部都是用魔力驱动的比机器人还实用上几分.”
艾丝努努嘴有些不认同:“我看可未必这种东西若是到了魔力稀缺的地方或者没有魔力补给的话可就是一堆废铁了.”
“这点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完成了压缩魔力的技术——哪怕是像法兰根小姐这样强大魔法师拥有的一百八十SF左右魔力的充足魔力也能压缩进一个小小的口服液大小的瓶中.”
“SF?”稚在脑海中搜索着似乎没听说过有这种计量单位.
“魔力的计量单位.就是这位史屠尔提·弗兰肯斯坦(Stulti Frankenstein)院长全名的缩写罢了.自恋也是学者的一种本性.”艾丝有些无奈的说“但这个单位也只有他们这些学术人士才用.对魔法师来说记这种鬼东西毫无意义.”
“法兰根小姐总是一幅很讨厌这些繁琐学术的样子呢不过我这里有已经压缩完成的魔力瓶刚好一百八十ST的魔力.你要吗?”院长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约口服液瓶大小的实验玻璃瓶瓶身没有什么装饰只贴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纸条上面印着一行印刷体的文字:180 ST Magica.瓶子里装满着一种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不明液体看起来很魔幻.
这一下子艾丝的脸有些涨红了——虽然她总是表示出对这些研究的不屑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足以自己一次使用的魔力瓶肯定在关键时候会派上用处.
看来总是小瞧别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院长反而让她无地自容了.
最后她还是接受了这瓶压缩魔力毕竟是免费的不要也白不要.
“不过为什么是液体的样子呢?”
“因为要让魔法师们补偿魔力的肯定还是要用水做载体的——就像为什么魔法师们要从动植物身上获取魔力而不是直接从大气中获取一样.不要说人类的魔法就连Dark Magic也不行啊.”
“啊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
听着艾丝和弗兰肯斯坦的业内人士对话只有稚完全听不懂了插嘴疑问道:“之前也听艾丝说过什么人类的魔法…人类外的魔法…难道会魔法的不只是人类吗?”
“嗯…还有一种人类以外的种族会使用魔法他们的魔法就是Dark Magic——但是他们的数量已经很稀少了大概是灭绝了也不好说呢.”
“这样子啊…”
听起来似乎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呢.
“虽然听说也有一部分人类试图掌握Dark Magic——但目前还没听说过有成功的例子.”弗兰肯斯坦院长补充道.
“不过这种压缩魔力的办法倒是出奇的实用——你们也终于学会做一些实用的东西了呢.接收我们的直升机上也有魔法符纹吧?那东西该不会是用来屏蔽雷达扫描的吧?”艾丝握着那一小瓶压缩魔力思考道.
“没错.就算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雷达也不可能扫描得到它.”
“要是将这种技术用在军事上——后果还真是不堪想像啊.”
“不过是种小把戏而已.我这里还有更漂亮的东西呢.”
弗兰肯斯坦院长说着走进旁边一个更大的实验室中打开灯光只见在实验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保护屏里面却放置了一个约有一个半人高握拳粗的被完全封闭起来的大玻璃瓶看起来只需要两个人就能将其抬走瓶中隐隐有一种淡蓝色的光芒在流动着.
“这是…”艾丝看着这个东西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她直觉得认为那其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庞大魔力——那种魔力的庞大简直闻所而闻.
“将高五万四千SF的魔力压缩在了其中我们完成的杰作!”弗兰肯斯坦站在这个保护屏前展开双臂无比自豪而狂热地大喊道.
五万四千SF…记得刚才他曾提过艾丝酱的魔力值是一百八十SF——艾丝酱已经是十分强大的魔法师了甚至因为猎杀过大量的天使艾丝被魔法师世界称之为Angelhunter.
而这个瓶子里的魔力竟然相当于三百个左右的艾丝加在一起?!
“这么大量的魔力…不可能是用来给魔法师补充魔力的——你想用它做干什么…该不会是…武器?”艾丝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可怕就连一向胆子很大的她也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没错我们只要在这个东西外面加上防止雷达扫描的符纹然后再由交由同样有防扫描符纹的飞机进行空投的话就可以成为有效的武器了——被压缩在一起的庞大魔力瞬间释放出来的话威力大概会相当于一枚氢弹的冲击波吧——朝鲜的金将军已经向我们订购了一枚现在朝鲜正与韩国处于战争状态呢他很乐意将这个东西投放到首尔的上空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看看这个东西能杀掉多少人了好期待啊…”弗兰肯斯坦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只在乎实验的结果对那些人命毫不在意.
“不行!不可以这样!”稚一下子冲到了弗兰肯斯坦的面前有些失去理智地朝他大喊大叫“首尔有超过一千万以上的居民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子如果这种东西被投到了首尔的话他们全部都会死掉的!”
稚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上千万的人竟然要为了一个魔法学家的偏执和狂热失去生命——拿别人的命运来成全自己这样的事情真是太恶心了.
“明明那些没有价值的生命为了魔法学研究做出贡献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看着稚那怒气腾腾的眼神院长似乎有些胆怯了小声地嘀咕了一下后摆出了一幅笑脸“是我失言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好了.”
他明明是个呆板的学者却像只老狐狸一样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搞得稚有些蒙住完全不知要如何做——即使要发火对方也得摆出接受冲突的状态才对这种避开话题的气氛稚完全没办法将自己的愤怒撒出去了.
这时艾丝却轻轻拉了一下稚的衣袖.
稚回过头去看见艾丝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稚没办法改变什么的.先跟我回房间吧.”
“嗯…好.”
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下来透明的纯洁的简直不带一丝杂质.艾丝将白皙的手浸在冰凉的水中不禁想着:这水真不像是沙漠中会有的.可是很快她又想起了这里是魔法研究所水源都是从更远的地方转移过来的所以完全不奇怪呢.
是啊这里是魔法研究所——这里就像兔子洞那边的世界一样什么样奇怪的事情都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绝不奇怪.
“如果你没疯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那只柴郡猫的话突然出现艾丝对于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想起童话里的段落感到有些烦火——不只是因为想起了童话.也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姑姑——菲莎茵·法兰根.
当自己还是个无知的小孩子时是这个女人每天让艾丝坐在她的腿上听她说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沉浸在这样的故事以为整个世界就是天堂.对艾丝来说这是如同耻辱一样的过往.
自己眼前那美丽的世界是何时崩坏的呢…是那一天吧从睡梦中惊醒打开房门却看见了一地的鲜血…那个女人仿佛变成了什么陌生人一样站在一片血泊之中…她的脸上有血迹她的手中握着沾着血的刀刃用野兽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天啊那竟然是在她那一年生日时用来为她切蛋糕的刀!
忽然一阵强烈的呕吐欲涌上来艾丝瞪大了双眼扶着洗手池在水声的掩护下不可控制地呕吐起来.
不想要想起那个女人的…她明明都死掉了被艾丝亲手处死了…可是强硬的艾丝只要一想起她来就会卡不住地呕吐.
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童话了——她美好的世界全被那个女人毁了.
仿佛是迁怒一样艾丝至今都觉得这世界的冰冷和灾难都是那女人造成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眼前的世界是否会一直是天堂呢?即使有时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幼稚可是艾丝还是会忍不住抱有这种想法.
就像原罪般不可抛弃.
“艾丝…有事吗?”
稚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似乎是觉得艾丝进入洗手间这么久还出来太异常了.
“没有.我没有事.”
艾丝只用了一小会儿就将心中所有的恶心与难受都硬咽了下去强装自然地走出了洗手间.
稚正坐在她那张大床上看脸色不是很好大概还没有摆脱刚刚与弗兰肯斯坦冲突的状态.
“还在想着那个弗兰肯斯坦说的武器吗?不要再想了像他那样的学术疯子眼里只有他的研究和成就他将这当作世界的真理根本不会在乎那些人命的——想开些吧那个武器只有一枚而已如果北朝鲜人真的在首尔投下那枚魔法弹的话联合国的五巨头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且我们也不可能阻止得了一场战争啊.”
“我明白…人的一切行为活动都是权力意志的表现.生物机体吸取营养就是他们作为权力意志去占有吞噬征服环境.生命就是有机体发挥权力意志剥削外界环境驱使外界环境为自己服役的过程.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上百万的人会在一瞬间就化为灰烬的那种情况…”
是尼采《权力意志》中的话.艾丝不禁摇摇头——她不太喜欢那个像疯子一样的哲学家.即使他说的很有道理.
艾丝和稚相处过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了可觉得自己依然对稚一无所知.
可爱又平凡的女孩.这是艾丝心中对稚最多的评价——可这些显然不是稚的全部.
稚是一个孤独的女孩;一个明明很善良有时却又比较冷漠的女孩;看似平凡却会看尼采著作那种疯狂哲学的东西的女孩.
她对稚一无所知——稚对她大概也是如此.
可即便如此每当与稚独处时艾丝却还是觉得找到一种忘却很久的平静感——那大概是出于对平凡的追求吧.艾丝讨厌不平凡更讨厌出名因而也很讨厌angelhunter这种名号.
不是为了让自己出名也不是因为喜欢杀人仅仅是因为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而已——就像是迷惘的人懂也不懂地背诵那些不知所云的宗教经文——艾丝是如此看待自己的这种行为的.
可是艾丝现在却有了一种突如而来的冲动一种强烈的欲望——那就是占有稚.这既像是**又不像是**——艾丝并没有对稚的身体抱有太大的占有欲她想要什么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就像是童话中的公主一般单纯.艾丝如此形容自己的情感观然后又觉得这种形容超级恶心——自己算什么公主啊.
在艾丝胡思乱想间稚取出了手机不知在全神专注的玩着什么东西然后又心烦意乱突然关机将手机随手扔在一边.
“为什么不玩了?”
“还是关机好了万一引来那些情报机关的话艾丝酱会有麻烦的.”
果然还是普通的女孩子.对手机这种东西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呢.大概这些天不能玩已经让她很头痛了吧.艾丝只是这么想着.
可是稚看起来却好像更加混乱起来她坐立不安却又不愿站起来双手握紧着不知是想做什么额头上流下汗珠.
“稚你怎么了?屋里太热了?”
“嗯…是有些…这里的气候和日本差别太大了.好怀念日本温凉的气候.”稚用纸巾擦着额顶的汗喃喃自语着却突然向艾丝问道“艾丝酱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一个普通的女孩.”艾丝刻意隐藏掉了“可爱”这个词——她有些羞于说出这个词.
“我也觉得艾丝虽然看起来酷酷的高傲的…不过还是很像一个平凡的女孩呢.”
要是真的像就好了呢.艾丝想.
“所以我很好奇啊…艾丝的话会不会也像普通的女孩一样讨厌被人欺骗呢?可以回答我吗?”稚突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人也变得怪怪的双手抓住床沿像是在忍耐着什么.那双清澈毫无罪障的眼睛现在却在极力避开艾丝的眼睛.
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呢?难道她有什么欺骗自己的事吗?艾丝有些想不通——她觉得现在的稚实在有些反常.
欺骗…那个欺骗了自己的女人菲莎茵…再次想起那女人站在血泊之中的身影艾丝不禁恨恨地咬咬牙:“讨厌.这是当然的.”
“嗯难免吧…”稚的话语不知是在说什么只让艾丝觉得越来越不能理解了.稚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又到底想表达什么呢?艾丝不可能读得到稚的心声也完全没办法去明白稚的想法.
可是艾丝却十分想要变得更加了解稚了解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她身上的伤都是怎么回事…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吗?
屋内的空气变得略显凝重——这是在稚的家中时全然未发生过的事.
“稚…”正当艾丝想开口问稚的想法时却没注意到房门被悄悄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门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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