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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古戰場幽魂

第8章 古戰場幽魂

第八章

“有學到些東西嗎?”路易斯翹著二郎腿坐在瑾苑大廳喝茶。

我和弒月本來要直接回房間休息,但在對方無法拒絕的邀約下,我們各拉開椅子坐下。

“命挺硬,居然沒被送進治療室。”弒月冷笑一聲。

怎樣,沒死掉受重傷是礙著你了嗎!

“這種場面很難得,小燃可要趁機多學點東西。”路易斯感慨地建議著我,似乎沒有考慮到我只是普通人很可能會死的這件事。

不過說真的來到這裏我的專長沒存在感好像減弱不少,除了被其他莫名其妙的人誤認成隱藏氣息之外其他人好像都可以一秒找到我。

“路易斯……”我思考了一下,決心豁出去,“第二場選拔賽可不可以請您幫我在普通席上安排個位子?”

第一場比賽結束後有聽別人說好像只有特定的學生可以拿到入場門票。

我很想繼續看下去,一方面也是為了尉玄他們。

朋友一場不去支持一下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但我覺得繼續待在考官臺會讓我死得更快。

人生還是得好好珍惜生命啊!

“考官臺可以看到比較清楚啊!”路易斯露出好奇的眼神看向我然後轉向弒月。

“他怕被打死。”好笑地瞄了我一眼,弒月如實回答路易斯。

“不會啦。”路易斯跟著笑起來,

“小燃,你存在感太低很少人會發現你的!”

我突然很想把手上的杯子往路易斯的頭上砸。

不過想到對方可以秒殺我的能力後就算了。

路易斯你究竟是在安慰我還是多踩我兩腳啊!

無視兩個以捅人刀爲樂的傢伙,我用一生中最無辜的眼神看著捅人刀一號,“路易斯,拜託了。”

也許是無辜眼神攻勢起了作用,路易斯倒是在思考了一下之後答應了,“觀眾席不是問題啦,是說小燃你真的不要在選手臺還是考官臺看嗎?”

“不用了謝謝。”

“那好吧,我會幫你安排的。”路易斯一副覺得可惜的樣子。

“謝謝!”

我死都不會再上考官臺,死都不會!

“是說,我好像有聽說剛剛場上有人對上你?”他淺酌杯子裏的茶,好奇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那個人看起來是大學部的。

“哈,對上他的是有金楓實力的銀楓伊諾啦。只有那種感覺特別靈敏的才能發現他。”弒月頓了一下然後看著我,“你該慶幸他沒有用全力啊。”

啊?所以他只是打好玩的?

不對,他明明就被尉玄的火龍捲擺平了不是?還有,感覺特別靈敏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他。”路易斯露出瞭然的眼神,“看來他也是在跟小輩玩啊。”

那種態度像是在玩嗎!我差點死掉啊喂!

“攻擊你們的只是式神,不是本尊。”撇了我一眼,弒月丟給我一個震撼彈。

式神????

我開始慶幸一開始打上來的不是本尊。

“哎喲,本尊人很好的啦。有空介紹你認識一下。”路易斯拍拍我的肩膀愉快地說。

我可以不要嗎?

“放心吧,他不會在人前隨便殺人。”弒月冷笑補上一句。

所以在人後就能隨便殺嗎!

“說到楓谷祭,弒月你有人選了嗎?”

“有啊。”思考了一下,弒月倒是很爽快地回答了。

路易斯露出一個瞭然的眼神接話,“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所選的領隊應該就是那位吧。”

哪一位?

“就是他。”

他是誰?

我看著自己在講自己在爽的兩人頭腦裏滿是問號。

看起來沒有想告訴我的兩人很有默契停話然後捧起茶杯喝茶。

不要說就算啊,搞什麽最佳默契!

“到時你就會知道比賽人選了。”弒月看了我一眼,像是意識到我內心的想法。

我點點頭,沒有搭腔。

***

“這是今天的選拔賽程。”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很閑的路易斯把一賽程遞給我之後就在我旁邊的位子坐下來,一整個悠閒到不行。

“呃,謝謝……”我看著據說可以直接入座選手臺卻跑過來普通觀眾席的某青楓,無言地接過賽程。

“嘖,這裏果然看不太清楚呢。”

那你還跑來幹嘛?特別來投訴看不清楚的嗎!

我真的越來越不明白這裏的人的思維模式。

“算了。”路易斯在空中畫出一個綠色的圓圈,圓圈裏頓時出現放大的競技場。

“各位來賓,歡迎來到第二階段競技場。”

不大不小正好足以讓每個人聽清楚的聲音由競技場中央靚麗的女性發出來,“我是第二階段競技主持人恬妮,有請四十位經過第一階段選拔賽的幸運兒。”

說完的一瞬間,場上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光速,經過第一階段的參賽者們出現在場上。

咦,這次沒有考官臺嗎?

“這次是二對二競技,贏的一組會直接晉級第三階段所以不用考官在也沒關係。”大概知道我想問什麼的路易斯回答了我,然後悠閒地拿起白瓷杯喝茶。

等等!你什麽時候帶來的茶具?居然還冒出熱煙!

“不用客氣哦,我有帶很多來。”路易斯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點心盒子推過來給我,我滿頭黑線地接過。

你還真的是準備來看戲嗎!

“有意思。”喚回神遊太極的我,我一看回場上頓時愣著了。

剛剛還沒對打的隊伍現在已經分出勝負了。

勝出的十個組別身邊亮出紅光;地上那些殘肢……咳,那些輸掉的參賽者被傳送出場。

不對,時間才過了幾秒啊!

你們用幾秒的時間秒殺對手有沒有太快一點啊,對手會死得不明不白的吧!

“好一個速戰速決,歡迎選手們來到第三階段。”恬妮的聲音從場上響起。

選手者紛紛下場,正當我好奇為什麽的時候,場上冒出一個熟悉的藍色光束。

意料之中的身影從光束中走出來,他今天穿著和平時有點不同的黑色祭咒服,藍色的長髮綁成馬尾,銳氣不減的綠眸環視了四周,然後把雙手交疊在胸口前唸了一些我聽不懂的鬼話,場上的四個角落頓時發出一陣刺眼的藍光,我似乎可以聽見旁邊傳來的驚呼聲。

“酷哦!”路易斯的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望向競技場,四周的藍光慢慢淡掉,轉變成四隻動作各異的龍,整個場面夢幻得令人歎為觀止。

突然,手背的一陣刺痛喚回我的注意力;紅色的楓葉印記不知道為什麼發出耀眼的藍光。

不對。該不會有什麽東西會從我的手背跑出來吧!

“小月以自身的能力建造場上的保護罩;因為是直系,所以他每次發動大術你都會知道;萬一有什麽不測你也能第一時間知道然後趕到現場毀屍滅跡。”

毀屍滅跡!也太可怕了一點吧。

“這是對直系的責任。畢竟不第一時間毀掉屍體很可能會被有心人不當利用而照成麻煩,尤其是魔族。”

路易斯認真地向我解釋,我看了看手上的印記,刺痛感已經慢慢淡去,藍色的光芒依然妖豔地在我手上飛舞。

“漂行之水,空之幕;鏡水合一,展!”和剛剛不一樣的嗓音從競技場傳出。

語落的那一刻,四條龍往場上的中心飛去;交疊的瞬間散開來落下結成冰藍色的保護罩,整整繞著不小的競技場。

相較與普通的保護罩,弒月架起來的比較像是全方面的護盾。冰藍色的保護罩除了

我的方向可以很清楚看得見保護罩裏面的反光材質;呃,就像四周掛滿鏡子的那種感覺。

“鏡水陣,現在很少有人可以用到那麽漂亮了。”相較於四周那些嘖嘖稱奇或是不屑的聲音,路易斯雙眼發光地看著競技場。

說真的,站在場中間的弒月真的有點令人離不開視線。

“以水的基本防護做成的陣法混合水的反光特性排列成新的陣法;因為很耗力且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近代已經很少人可以發動這種陣法了。”在紙上迅速抄下一些東西的路易斯把紙折好丟給我,“這些是一些從小月的術法裏抄下來的特別基礎陣型,你有空可以試試發動。有什麽不懂可以來問我或直接問他。”

雖然不懂為什麼精通術法的路易斯要特別把陣法抄下來,但我還是點點頭,把紙收進背包裏。

“請選手站好,第三階段的贏家會是這次楓谷祭的代表,所以選手們好好加油啦~”

不知什麽時候被傳送回競技場中央的二十位選手分站成對立的兩行,選手們紛紛秀出武器,殺氣騰騰地看著對立的隊伍。

除了一開始看到的尉玄和狄恩,我看見川中也站在場中央;不過驚異的是他手上並沒有拿著什麼武器,他不用武器嗎!

弒月緩緩地飄上場中央上方,一聲令下,兩隊的選手開始向對立的一方攻擊。

剛開始不到不到一下子的時間,我就發現場上的不對勁了:選手出的攻擊術法在擊中保護罩時不是直接被彈回去就是吸收掉,然後再由另外一個方向吐出攻擊;鏡水陣像是有自我意識般地自動吸掉攻擊然後在無聲無息地從另外一方向別人發出攻擊;更可怕的是我好像看到有幾個選手拿著武器對空氣飛舞……

不對,這根本就是變相地反攻擊啊啊啊啊!

“普通鏡水陣的特點是在像鏡子的特性反彈回攻擊或如水吸取了攻擊再發動回去。弒月的這一個混了干擾術,定力較低的人容易產生不明幻覺。”看我一臉詫異的路易斯添上第二杯茶,悠閒地替我解釋那些拿著武器亂揮的行動。

真不愧是金楓能想出來的變態陣法,如果每個金楓都這樣變態,那我以後見到他們絕對要繞路走!

競技場上的選手打得很激烈,距離比較遠的觀眾席都能感覺到那種震動感。競技場上掀起了層層飛沙,訴說著當中的賽程有多麽激烈。

“成績出來咯~”恬妮溫柔的聲音隨著最後一絲塵埃落定。

場上只剩下十個人,除了狄恩和尉玄,剩下的人我都不認識,只能大概判斷都是些高三還是大學部的學長。

我記得尉玄說川中有參賽啊,不會這麽快被刷出賽了吧!算了,遲點再問他。

不過說真的,尉玄和狄恩真的很厲害啊!居然能撐到最後,換作是我很早就被淘汰了吧。

再一次,我感覺到自己和他們的差距。

“沒有任何人一出生就那麽厲害,不要覺得自己比不上別人,你只是還沒到那個階段而已。”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前面的弒月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我不太懂的情緒。

“年輕的孩子,加油吧。”

看著路易斯的笑容,我微笑了。

“你的朋友剛剛有說要去慶功宴,叫你一起去。我和褚聯等下有任務遲些會一起出席,你要一起嗎?”

意識到弒月在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了想決定和他們一起去。來到楓界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任務是拿來做什麽的,只依稀聽過尉玄說是必修課,好像需要完成一定的任務才能繼續上考楓級之類的。

於是兩個小時後,我和弒月還有褚聯學長出現在荒涼的古戰場上。

有什麽任務需要跑來古戰場!消滅幽靈嗎!

“小燃,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消滅古戰場幽靈。”褚聯一臉沉重地看著我,然後把一塊黑綠色的水晶拋向天空,“綠行空,護。”

水晶爆開來,在我身邊結成了一層綠色的保護網。

“雖然不算強,但是古戰場幽靈比一般幽靈難纏很多,小燃的自保能力不算太強所以盡可能不要和它們有任何接觸。這個術法能暫時隱蔽你的存在,記得千萬不要踏出來。”褚聯委婉地拍拍我的肩膀,如果他的眼神沒有露出“祝你好運”視覺肯定會比較好。

我看著風沙滾滾的古戰場心裏涼了一下,如果早知道是這種任務我死也不會跟。

果然,人生沒有早知道……

我把憤恨的眼光瞪向悠哉的藍髮某人,對方冷哼一聲,擺明看好戲的樣子。

好,很好……

“來了。”弒月愉快的松了松肩膀,連我都可以意識到四周的風卷了上來。

風沙停頓後,鬼來了。

一個……不、是一隊身穿黑色中國盔甲的無頭士兵正往我們的方向走來。

雖然最近看見的東西足以讓我麻木,但是突然看見這麽大一群幽靈免不了有點害怕;我退了一步,突然想起褚聯架起的防護網。

呼,還在防護裏面。

“被發現我不會救你。”弒月瞪了我一眼,明顯把我剛剛的小動作看在眼裏。

“小心點哦。”褚聯露出輕柔到有點礙眼的笑容。

冷笑了一聲,弒月和褚聯一步躍到幽靈群的前面。

“請將軍留步。”褚聯開口向為首的幽靈發話,為首的無頭幽靈只是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往前方走去。

“如果將軍不肯停下那小輩只好失禮請您暫停了。”弒月邁開一步,站到幽靈前方。

“你們這群無知小輩,為何阻擋我大軍前進?殊不知這乃是違抗皇命吾等能致你們於死地嗎!”如雷的聲音充澈在整個古戰場,爲原來已經很可怕的地方更加了一絲恐怖的氣氛。

“光宗將軍,現世已非汝所存在的世界。光緒年號已沒落千年,汝等在此已嚴重干擾現世的運作。敬請將軍放下執念早日歸回該往之地。”絲毫沒被陣勢嚇到的弒月走前一步,眼神銳利地看著為首的幽靈。

“一片胡言!吾王萬歲,江山怎會隕落!”憤怒的聲音從幽靈身上炸出來,他舉起手中的劍對準兩人,大有隨時開打的趨勢。

“既然這樣,那只好失禮了。”

幾乎是一步跳開砍向他們的鐵劍,弒月和褚聯同時拿下別在衣服上的楓葉標記。

“血瞳翼!”

“天枒綠!”

弒月和褚聯手上同時發出強光,我知道這是招出兵器的預兆。

強光淡化之後,弒月的手上出現和之前有點不同的鐮刀:相較於之前整把冰藍色的鐮刀,這把以黑色為中心再衍生出冰藍色刀面的鐮刀一出場就給人更加冰冷可怕的感覺;單是看都足以讓人寒毛直豎。

褚聯的手上提著一把刻滿綠色圖騰的劍;銀色為底的劍身刻畫一些以會發光的綠色顏料畫出無數的圖騰,半晌,那些圖騰好像擁有自我意識般地在劍上勾畫出不一樣的圖騰。

不停轉變的圖騰發出綠色柔和的光芒,隨即,我把頭轉向弒月的方向,這種圖騰看下去絕對會眼花!

“無知小輩!” 被稱作將軍的人很憤怒(我猜想是吧,畢竟沒有頭顱)地吼了一聲,頓時地動天搖。

“綠蔓屏障。”褚聯不慌不惱展開綠色藤蔓網,輕易地擋住了攻擊的鐵劍。將軍很憤怒地想舉起鐵劍,剛剛的藤蔓好像有自我意志般地纏上鐵劍,不停變換著各式圖騰封鎖著鐵劍,不讓任何人移動半分。

“給我殺!”無頭將軍大喝一聲,本來就順勢待發的士兵提起武器,向我們的方向襲來。

震動引起的大風塵滾滾地衝過來,這種面對面的開戰還是第一次經歷,而且還是面對面的經歷。

我突然想回去了。

一樣沒閑著的弒月看緊情勢一個翻高,揮出的藍色流光硬是隔開了距離;來不及閃開的前排士兵身體被狠狠地砍開一半,頓時,內臟四飛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雖然說不是沒有看過血腥電影,但是現場

果然還是有一定程度的震撼和噁心。

“哇啊啊啊啊!”

一隻被砍斷的手臂不偏不倚往我的方向飛來,我下意識地退開一大步。

“不是叫你待在防護網裏面嗎!”弒月的大吼喚回恐懼的我。

我才發現我居然踏出防護網的周圍,綠色的結界在我踏出的那一瞬間完全崩毀。

顯然也發現這一點的士兵頓時把矛頭指向我(我覺得是弒月太強了所以難得有個弱咖出現肯定是挑弱的來打)。

幾乎是一瞬間的時間,離我最近的一隊無頭士兵抓起大刀往我的方向快速砍來。

媽媽咪呀!!

我轉身要跑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包圍起來了。

這次死定了。

老爸,請原諒兒子不孝不能陪您了。

就在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打算任鬼宰割的時候,一隻極其有力的手把我扯開。

咦!

我眼睛睜開一條縫,不知什麼時候趕過來的弒月一把把我護在身後,然後口中不知道在念念有詞些什麼。

同時,我們的四周圈起一層冰,讓後快速地向外伸展,來不及離開的士兵被冰塊凍著,然後碎裂爆開。

“翼瞳護符。”弒月在我頭上憑空勾畫出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放下手的同時,我可以勉強感覺到一開始的血腥味淡化不少,四周似乎傳來一陣陣有香氣的風。

大概確定了我不會有即時危險後,弒月一個跳開繼續處理剩下的魔族,不到幾秒的時間,弒月已經把殘餘的士兵滅掉,只剩下滿地的肢體和內臟。

“即使是這樣,您還是想繼續打下去嗎?”褚聯趁著空隙跳開攻擊,面帶微笑地看著無頭將軍。

幽靈轉了一圈,悲憤地大呼一聲:“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愧對聖上,理應千刀萬剮。”

說完,他舉起手中的鐵劍往心臟刺去。

刺下去的那一瞬間,一陣強光取代了血液噴射的場面。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地上的屍塊漸漸漂浮起來,然後組成原本的樣子;不同的是這一次長出了頭,而且像是重生般不再帶著任何的狠戾之氣。

“少年。”

長出頭的將軍詫異地看了看自己逐漸長出的身體與四周的屬下,然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叫住褚聯他們。

我稍微打量了光宗將軍,洗去戾氣的他其實長得很好看,和影視明星相比也不見得會輸的那種。

“多謝了,粦某唔以償還,願來生再報。”光宗將軍行了一個揖。

“好說。”褚聯同樣回行了一個大禮。

“請將軍站在原處,我將鏈接通往冥府的通道。”弒月淡然地說著。

光宗將軍點點頭,招令屬下們都站好,隨即轉向弒月,“有勞您了。”

弒月點點頭,隨即把手板往地面一壓;頓時將士站著的地面上展開了大型的淺藍色陣法。

“吾以六翼之貴族喚出遣返之陣。”幾乎是唸完的同時,一開始的陣法排列在不停變動著,並有逐漸加快的趨向。

“這是特高階術法,裏面有很多有趣的元素哦。小燃你可以趁機學一點。”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的褚聯拍拍我的肩,雙眼發光地盯著淺藍色的陣法。

“這是以空元素為主的陣法,加上水控來遣返一般性靈魂。水控的輔助畢竟比較溫和,對剛復甦的靈魂不會產生太大的傷害。”弒月淡淡地說著,一旁的褚聯倒是直接掏出隨身筆記記錄下來。

咦!

弒月是剛升上高三的吧!為什麼可以站在實戰上直接指導別人!

太強了,金楓果然都不是正常人。

“燃,站著不要動。”正在操控術法的弒月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啥!

雖然不懂個已然,我還是直挺挺地站著不敢移動半分。

接收到眼色的褚聯向前接手術法,弒月一步跳來我前面伸出手,“手伸出來。”

我詫異地盯著弒月,但還是在對方皺眉之前即刻伸出手;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照做絕對會死,而且是被魔頭折磨致死!

弒月抓著我的手,以指甲劃開我的手掌,頓時一個爆痛到不行!

正當我要把手抽回來的時候,明顯快了一步的弒月抓著我的手往還在轉變的術法一甩,血珠不正不巧正好滴在法陣上。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淺藍色的陣法發出一道詭異的紫色強光。

“那就……有緣再見了。”無視嘴巴張成O形的我,弒月淡淡地點了點頭。

“再見。”

“光宗將軍,有緣再見。”

整隊的將士像是蒸發般在我們眼前消失。

“他們已到達該去之地,接下來就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責任了。”弒月不輕不重地說著,我覺得他是在說給我聽。

隨後,弒月安靜下來,就連很好說話的褚聯不知道為什麼也安靜加微笑地看著我們,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我望著他們兩個,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風起雲湧的感覺。

“會用他的血是因為他們是同族,以他的血打開冥府大門是在適合不過。”弒月嘖了一聲開口打破沉默,我這才想到手上的傷,風吹過還有刺痛的感覺啊!!

傷口不太深反而看起來有點淺,而且也已經開始凝固了,不過還是帶來了一陣陣的刺痛感。

“水無痕。”同樣發現這件事的弒月皺眉扯過我的手,然後放了個光球,傷口居然癒合了!

這什麽術法那麽好用!學起來日後可以當醫生騙人…… 啊不是,是救人了吧!

“任務圓滿結束,小燃你還要到處逛嗎?”褚聯打量了四周,如此問我。

“不了,謝謝!”雖然幽靈已經不在了,但是這裏還是古戰場啊!多留一分鐘都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跑出來。

“那我們就回去吧~”

***

回去之後時間居然已經七點了,剛剛居然沒發現任務差不多花了接近四個小時的時間!難道這裏的時間流動得比較快嗎!

於是快速的準備好之後,我幾乎用跑的去大廳,如意料之中尉玄他們已經在大廳等候了。

慰玄和褚聯有說有笑的,似乎在聊著什麼、一旁的利雅莎坐在一旁恬靜地閱讀著一本厚重的原文書籍;川中站在角落,說真的如果不是仔細看我都覺得他快和牆壁融為一體了。

整個畫面很和諧,令人有股不想去打擾的感覺。

有沒有我的存在似乎也不怎麽重要。

“你站在這裏望穿什麼秋水?”

無視我意願把我當垃圾一腳踢進去的某人環著手走進來。

“小燃你來了!”利雅莎放下書本往我的方向跑來,“怎麼站在外面不出聲吶?”

誰和你站在外面!我明明就站在裏面好不好!

我一打黑線地望著她,該不會跑來楓界後還是一樣沒有存在感吧!

這樣的話我就真的是悲哀了。

“小燃?”利雅莎疑惑地看著我,我這才發現她還在等我的回答。

輕咳一聲掩飾我的不自然,“抱歉,我遲到了。”

“沒關係,我們也剛剛到呢!”慰玄露出屬於大哥哥的溫和笑容。

“啊,靖呢?”

環顧了四周才發現熟悉的紫發友人並沒有一起。

難怪剛剛就覺得很安靜!

“靖被倪利斯拖去執行直系任務。”川中簡單地解釋了司徒靖沒有出現的原因。

“既然全部到了就不要浪費時間。”

確定全部人已經到齊了之後,弒月拿出藍色的水晶拋上天空,我們跟著踏進通道裏。一眨眼的時間,我們抵達一所別緻的歐美別墅,超高級的那種。

別墅好像是在郊外,因為四周並沒有其他住家還是店面,整個就是聳立在園林的中央。

感覺上這不是在楓葉商街。

“小燃,這裏是楓界很有名的夜城餐館,平時訂座的人很多,單是訂座好像都排到三年後了哦。如果不是靠弒月的關係應該很難訂座吧。”利雅莎愉快地環起我的手蹦蹦跳跳走向大門。

木製看起來很高級的大門外,一個長著兔耳朵的漂亮女孩穿著制服在門口恭候我們的到來。

“弒月殿下與其他尊貴的友人們,請跟我來。”女孩畢恭畢敬地領著我們進去,我暼到她的衣服別著一個名牌,但我看不懂上面的字。

我們跟著兔子女孩上了旋轉梯來到二樓,一踏進二樓就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兩邊都點上了黃色的小燈;雖然很漂亮,但看起來還真的有點詭異,特別像歐美鬼屋的感覺。

女孩領著我們到一閃玻璃門前,熟練地用卡打開門。裏面如預料之中是個特高級的歐式餐廳,呃,感覺就像那種特高級的皇家餐廳:高聳的天花板上掛著精緻水晶燈,不知材質但肯定很高級的大餐桌擺在包廂的正中央,一看就知道出自於名設計師的手筆!四周的白色牆上掛著著名的世界名畫,整個包廂高級到不行。

“請貴賓們隨便坐。”專業的女孩如此招呼著我們。

我想了想,坐在弒月的身邊。這裏的時間還不是太熟悉,有個萬一強者在身邊心也會比較心安。

“紅蓆不在嗎?”褚聯環顧了四周,疑惑地看著領路的女孩。

“老闆娘在……”

“紅蓆在準備著哪!聽說你們來能不親自招呼嘛!”嬌聲從轉角處傳來,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性徐徐走來;她帶著淺淺的笑容,經過稍微化粧的臉頰顯得十分精緻,烏黑的長髮整齊地用著一個銀色的髮飾別著,整個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尊貴又絕代佳人的感覺。

微微暼過一桌人,女性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愣著了一下,隨即露出很溫柔的微笑,“在桌的各位好,請問這位是新人嗎?”

意識到她在問我,我連忙點頭站起來,“您好,我是何嚴燃,很高興認識你。”

女性優雅地輕笑一聲,“嚇著你了。我是夜城的負責人紅蓆,叫我名字就好。”

頓了頓,紅蓆示意兔耳朵女孩把餐單拿過來,然後遞給我們所有人。

我翻開一看有點嚇到,因為餐單是以法文寫成,而且價格居然是我看不懂的貨幣。

我不會法文啊!

坐在我身旁的弒月顯然發現這一點,他冷笑一聲把我手上的餐單抽走,然後把自己的塞回來給我。

我打開一看,誒!是中文欸。

餐單居然還有分語言!

“你可以盡情點沒有關係。”弒月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告訴我,我點點頭,隨意點了一道很時常在西式餐廳看見的食物。

不過說真的,雖然來了整一個月的時間我還是搞不清楚這裏的貨幣呢!

“楓界用的是這個。”似乎意識到我的疑問,弒月指了指我打從開學就一直放置在口袋的個人黑卡。

咦?刷卡嗎!

弒月熟練地從我口袋拿了黑卡,而且是在我沒有真正發現的情況下拿了我的黑卡。

隨即他啟動卡,裏面除了一些基本的個人資料外,底部居然真的有個積分的地方。

“餐費會從卡的積分裏扣除。平時可以從特殊行動中取得積分,有點像你所認知的任務;和任務不同的地方在於,任務的相等交換可以是積分以外的東西。越難的行動積分越高,而且對你要升楓級有絕對的幫助。”從一開始就沒什麽發話的慰玄難得說出那麽長的一句解釋。

我點點頭,說真的我不是很明白所謂的差距。更不知道我的卡什麼時候多了這些積分。

“上次幽暗叢林雖然你沒有打敗魔族高手,但是也算對她有一定的創傷。後來青楓決定補發積分給你,鼓勵你勇氣可嘉之類的。”似乎知道我想問些什麼的川中解答了我的問題。

“我們下午的任務交換是夜城一年的免費招待劵,大家想吃些什麼盡情點沒關係。”褚聯露出有點狡黠的笑容告訴我們,在我眼裏看起來好像狐狸。

上菜的時間很快,幾乎是剛點完就進來了一輛全滿的餐車,讓我差點覺得他們是從阿拉丁神奇的袋子裏面掏出來的食物。

看著滿桌子的食物我還真有點咋舌,六個人有可能吃得玩這一桌的食物嗎!

“希望大家吃得愉快,就由紅蓆拉一曲來助興吧。”紅蓆拿出一把小提琴,剛剛還在旁邊候命的兔耳朵女孩很自動自發地走到白色的鋼琴旁伴奏。半晌,悠揚的琴聲從她手中的琴傳來,柔和的音樂是讓人放鬆不少。

我望向其他人:

慰玄優雅地夾了幾塊菜,然後異常優雅的進食,連坐在旁邊看都覺得漂亮得像一幅畫、利雅莎和褚聯很平常的進食著,不時間有說有笑,十足溫馨的家庭、川中……

川中正以我看不見的速度橫掃桌面上的食物,動作快速得我只看得見影子……你是怎麼練成的……?

弒月更不用說,一塊一塊地吃,一看就知道的那種超龜毛吃法!

看著滿桌的食物在以龍捲風的速度減少,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胃口了。

不曉得會不會是被下午的事嚇到了。

悠揚的音樂依然如流水般徐徐傳來,雖然旋律很好聽,但不知道為什麽卻令人開心不起來,心情似乎被什麼東西壓抑著,沉的很。

還有,打從一踏進來我就覺得頭在微微發疼,本來好好的心情頓時變得惡劣起來。

“不合胃口嗎?”坐在對面的慰玄關心地看著我。

聽見此話的川中和利雅莎一秒轉過來看著我。

“不是,我剛剛有吃了些東西才來。”我扯起一抹有點虛偽的笑容,隨意編了個理由。

說真的我不太想告訴他們實話,免得又讓他們擔心。

“小燃不舒服嗎?要不要出去走一下?”坐在褚聯從高聳的食物中探出頭,眼裏也閃過一絲擔心的神色。

可以嗎?

“出去後走廊的左邊是陽臺,你可以去那邊透風。”弒月暼了我一眼,像是意識到我要問些什麼。

我點點頭,說了聲抱歉之後就站起來離開。

雖然不想那麽離群,但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包廂裏面有股令人難受的氣氛;更重要的是,我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有點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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