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终煦沐浴完更衣后,忙活了一整天的他想要早些睡,可却放心不下书房里的货,决定过去将木盒带到自己房中。
正想打开门,一串急促的脚步从门外传来,他退出两步,门果然被人推开来了。夜风刺骨,吹开他身上的薄衣。
“那人醒了!”李元坤喘着气喊道。
李终煦难抑惊喜表情,原本疲怠的眼神立刻振奋起来,大声问道:“哦?何时!”
“就在刚才!一醒我就命下丁去通知了大夫,自己跑来同你说。”
李终煦兴奋个什么劲李元坤并不知道,但他的激动则是为了以后每天晚上的正常休息,说实话,他已经极为厌倦守夜的活了,都有大把年纪的人了,就算已经习惯了日夜颠倒的生活,却也想要有人能陪自己说说话之类的,而通常在晚上就这样他一个人孤独地守护着大门。如今,这该死的守夜生活终于迎来了终结!
他发誓,如果李终煦在这之后让他回到门房把张丘平换下来,他一定会把眼前这不孝顺的家伙摁在地上揍到死。
“太好了!三叔你先去我书房里守好木盒,我这就去见他!”
……
徐千熙趁着临夜盘查松懈的时候混在散集的人们出了城门。
走到二里外的驿站里取了先前寄存于此的一匹黑马乌驹,策马沿着通向西北的官道绝尘而去。距离雾梨镇最近的教团分坛设在秦穹关后的军邑小镇里,徐千熙连夜赶到秦穹关。
分坛与商会下头的黑市堂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表面上是个卖茶叶的铺子,实际上下面却通往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期中藏有一应设施和祭坛、议事殿之类的建筑。
徐千熙没有在分坛门前停马,而是先绕到了秦穹关客栈。
客栈的位置在邑镇南侧,徐千熙风尘仆仆而来,客栈里管马房的杂役马上迎上前来。“哟,客官远道而来,定已人困马乏了吧,让我来帮您把这马匹伺候好,保你第二天一早就能骑着千里良驹继续赶路……”
看来这杂役是个话痨,徐千熙蹬了下马腹,轻轻勒了勒缰绳,让马放慢脚步。而那杂役呢,她都懒得正眼去瞧。
她翻身下马,提缰交给那杂役,同时抛出一小块碎银,声音如夜风般清冷:“给我伺候好了。”
那杂役扑住碎银,连连唯应:“一定一定!”
杂役牵着乌驹进了客栈马房,安置好了马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她径自走进客栈,开了二楼一间有窗的小房,进了房后再从窗口偷溜出客栈,潜回邑镇东侧的教团分坛外。
茶铺子已经闭门,还好所有分坛都有差不多的机关以供特殊情况下的进出,徐千熙很快就摸索出了机关的位置,并成功启动机关进入分坛。
进到分坛内部,徐千熙直奔坛内议事大殿,主事的祭司不在,只留有一个身着白纱衣的侍奉在殿里候着。
“先行使夜安。”那白衣侍奉对一路疾风而来的徐千熙躬身行礼,尽管徐千熙从没来过秦穹分坛,但白衣侍奉一眼就认出了她,毕竟十八个先行使里只有三个女子,而这么年轻的女孩就只可能是盗巫女徐千熙了。盗巫女的名号不是因为她晓得什么巫术,而是她的盗窃潜行和刺杀的手法都犹如巫术一般神奇,从未失手。
“请坛主来见。”徐千熙在殿上石座前驻足,瞥了白衣侍奉一眼,冷声吩咐。
白衣侍奉轻一鞠躬,回了声:“遵命。”,倒步退到了殿后。
徐千熙合拢黑色斗篷,低眉看了殿上石座一眼,而后缓缓合上了双眼。殿内两侧都有计时用的刻漏,殿内寂静得连滴水之声都听得真切。徐千熙就以这有规律殿滴水声来计算时间……
“坛主,先行使徐千熙请见,现在人在议事大殿里候着呢。”
“这么晚了,她不在总坛里歇着,来本坛做什么?”
“小的不清楚,先行使总是背负总坛密令在外行动的,您与她平级,可以以寝息为由推辞,明日再与她会面。不过小的看她的样子似乎有急事。”
“反正早晚要见的,你侍奉我更衣,这就去会会她。”
“遵命。”
“坛主,前些日子是不是还有一先行使来拜访过本坛?”
“嗯......他来借些人马,还有易容的灵符,说不定是去飖境的。”
“那日小的也在殿里侍奉着,看那情形与今晚有些相似。”
“喔?希望这徐千熙别也是来借调东西的,我们这些小坛都快给他们借来借去的吃个精光了。”
……
水滴过十五声过后就有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
直到脚步声停止,徐千熙才睁开双眼。
“夜安呐,秦书绝坛主。”徐千熙分开斗篷,抬手一揖,先对分坛主打了声招呼。
“夜安了先行使,不知你连夜来访我秦穹关分坛有何吩咐呢?”秦书绝站立在台阶上石座前,并没有坐下。平日里她最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不过这一次尽管她俯视着那个女孩,却感觉不到丝毫的优越感,与她双眼对视时甚至能感觉到其中透出的彻骨寒意。
徐千熙也不绕弯子,直接对秦书绝说“借调给我分坛中的二十四个教众,我要最精锐的,还需备马。”
闻言秦书绝面色一冷,沉声问:“你可有调遣令?”她心里暗怪自己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几天前来的那先行使在她面前掏出调遣令,开口就借走三十五人,这位大小姐又是毫不客气地要借二十四人。她秦穹分坛总共也不到一百人,她也知道这些被借走的人马大都是有去无回了,这年头招小弟容易吗,这些先行使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徐千熙哪管这秦书绝心里怎么想,挑起嘴角轻轻一笑,“坛主不会不知道,先行使向教坛借调三十人以内,不需要调遣令。”
秦书绝有些尴尬,对于教内的新规她确实不甚了解,她藏在袖内地手紧紧握成了拳,心里把一十八个先行使骂了个遍,可这能管什么用呢?教团的规定她必须尊从,所以纵使有一万个不情愿,她也只能咬牙道:“好,教众不是问题,只是一时筹不来那么多马匹,给我三天时间。”
“来不及了,两天内办成它。”
秦书绝听得出徐千熙语气间毫无商量的余地,沉吟一声,答应道:“呃......好,我让侍奉加紧去办。”
“还是太慢,要立刻开始筹办。”
咄咄逼人的感觉。
秦书绝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台阶下的女孩,良久才点头说道:“……行,不过夜也深了,先行使一路而来风尘仆仆,我吩咐侍奉给你在西客厢备了间空房。先行使就先去歇息吧。”
“不,我先等等,你现在可以召侍奉来了。”徐千熙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些,不冷不热的。
“也好。”坛主侧脸轻喊了一声,一旁行出一个身着青纱衣的侍奉,向堂主和先行使行礼问安。坛主对她吩咐下徐千熙的要求,命她即刻去办。
那侍奉恭敬地答应,快步退了下去。
秦书绝感觉一番对话下来好像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脚有些站不住了,于是她退了两步坐到石座上,慵懒地斜倚在座背上,叹道:“这教团大了就变得礼制繁杂起来,想以前,什么事情都是堂主亲力亲为。先是加了祭司,又有助祭和侍奉,事情层层交代下去,效率却低了许多,还望先行使妹妹别太介意。”
“不会,总坛里的等级更加繁多,已习惯了。”
秦书绝媚眼一挑,“我可否问一句,你向本坛借调的人马,是为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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