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迷雾重重,路在何方
第一章:失却之影
遗忘之地·雪域
不知不觉中,积雪又添加了厚厚的一层。当寒风吹过,积雪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带起了白色的雾气,阻碍了周围的视线。
在白雾逐渐平静回归地面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若隐若现,他似乎是习惯了这种情况,抖落衣服上的白雪,踢去靴子上的积雪,面不改色地跳出了雪坑……
他从白色祭祀服的大口袋中取出了一颗发光的水晶,细细端详了一会,水晶的内部布满了斑驳的丝线,没有丝毫的美感,他却没有介意,就像握住了什么珍宝一般,小心地将它收了起来。浅浅的笑容上,似乎并没有之前遭遇的不愉快。
“该去找找出路了。”羽默殇发出莫名的感叹,轻轻抚平衣角上的痕迹,双手插袋,向前迈出了步伐。
这个空间是为了封印某种东西而独立存在的,拥用近乎无尽的时间,或许只是某块时间段的循环。但这对于加强封印的隔离效果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但是我为什么在这?”羽默殇默然无语,忽然之间的想法使他惊动。
“或许只剩下我了。”
“只有我还在这里。”
一直以来,不变的村庄,不变的季节,不变的雪景,或许只是自己下意识的感受,忽视了越来越冷冽的风雪,以及逐渐消逝的人。
渐而,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不同于身旁的严寒。
“不要去想多余的事情。现在,离开这里才是我的目标。”羽默殇强压下混乱的想法,取出渐渐明亮的水晶块。只有它还保持着斑驳的原样。
看着渐渐强烈的光辉,羽默殇渐渐地感觉:离开的机会来了。
“但是,该怎么做呢?”羽默殇瞥了眼天际蔓延而出的阴霾,缓缓走向冷清的村庄。
幽幽的飞雪飘下,远方遥不可见。
在雪地里前行,倒是意外的费力。直到熟悉的景象重新出现在眼前,羽默殇方才停下了步伐。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古朴的青石阶上覆盖着点点积雪,幽静的小道通向了村庄里的建筑,一切都显得宁静,与世隔绝的村庄宛若无人之境。
场景恍惚的变黑了。
“没有人了吗……”羽默殇在建筑群面前静静的呆了一会,许久才得出一句结论:“估计都走了吧。”
青石制成的回旋阶梯,映着点点冰蓝色的光泽,显得沧桑虚幻,它的尽头是中央的图书馆。羽默殇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顺着阶梯走去,推开了虚掩的门,轻声地走了进去。
室内的布置倒是简单,排满书的书柜排在靠墙的角落,不少书散落在地,阶梯却是循环而上,看不到尽头,抬头看,上方的空间似乎有着繁星点缀,昏暗的光线却恰好可以照亮周围,随手抽出底层的一本书《大陆黑暗史——暗黑纪年》翻开封面,却只有四个鎏金大字——黑龙序曲,平静地翻页:
天空中的云如墨般的暗淡,缓缓地席卷了整片大陆,带来了异常的压抑感。那一天,灾难开始了,从远方的那一点开始,周围都迅速地染上了一抹异样妖艳的血红色,原本灰色阴沉的天显得各外的寒冷,从心底升起的寒意难以压制。暗红色的云层渐渐阻断了太阳那耀眼而温暖的光,只留下了一个灰色太阳的轮廓 。
……
从天空滴落下的血雨,使人神志不清,宛如堕落的深渊魔王,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心神却沦为野兽 。
……
大陆分裂了,深深的裂缝看不到尽头,无边的黑暗笼罩在深渊里,没有人敢去涉足,深度不可知。
……
裂缝里出现了新的生物。数不清的骷髅兵从中爬出,面容狰狞,宛如深渊里的恶鬼,加快了灾难的序曲。
……
血雨天,黑暗纪,已经无力回天,月夜下黑龙的咆哮声回荡,最后一战,来临了。
……
一切都是既定的轮回。——绝笔
怀着沉重的心情把书塞回了书架。
继续向上走去,途中倒是也有些书引人注意《巨石碑铭》《学者的怒火》《神兵录》《古代遗迹》
“都成为过去了。”羽默殇暗自叹了口气,“至少它们还有过去,历史还会发展。而我不过是从那以后起一直停留罢了。”
“这个世界,真的是很讨厌啊。”
“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呢?”
“时间差不多了吧。”
“我也该该离开了。”
“为了证明我的期待。”
“为此,我要离开这个空洞的世界。”
曾经热闹的村庄,现在却是无人之地,曾经欢笑的声音,现在却是风雪之语,曾经接触的存在,现在却是虚无之像,唯有默然的我,依旧是独自一人。炽羽飘零,默然殇落。青石碑上的铭纹泛着幽色的光。
羽默殇继续向上走着,循环的阶梯没有尽头,行走其间,就如同度过了四季年华。羽默殇依旧没有停留,分析着大概的方向,看着水晶明灭不定。
“漫长的时间,真是非人的折磨,好在,我早已习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感知都开始淡化了。
“习惯……”羽默殇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却是异常沉重的感觉。
遗忘之地·雪域·怒谷
这里是雪地,也是一片荒地,怒风狂虐刮过,带起一阵阵雪尘。只有少数的灌木丛可以在这里不屈地生长着,它们掩盖伴着几堆刻着古老符号的碎石柱。一个红袍人静静站在这里,用着空灵的音色,轻轻呤诵着亘古的歌谣。她站在雪中不知道有多久了,任凭着冷风呼啸,身边有一把倒插在雪地中的剑,淡淡的红缓缓沿着剑锋流下,浸染在苍茫的雪地里。她眺望着远处的建筑,囔囔自语道:“是时候了。”
只见她从身旁雪地中取出利器,对着自己的手掌划去,然后按在破碎的石柱上,宛如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样,石柱上的纹路就像是在吸血般,越发越的妖艳,血液缓缓地渗入石碑的刻痕中,石碑上的字体也快速地向深红色变化,显得狰狞妖异。
随着时间的流逝,红袍人已经没有站着的力气,大份量的失血似乎还是没有喂饱石碑上的字符,她继续划开自己的皮肤,将剑锋抵住,血液疯狂地渗入,渗入字符间的纹路中,她却是露出满足般的笑容,静静看着越发冰冷的雪域,宛如食人的巨兽,吞噬着生机。
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精致的面孔上满是平静,在下一刻,她的身体遭受到了极端的摧残而显得支离破碎,失去了生命。她在永恒不变的世界里获得死亡,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写着炽热的鎏金牌。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漩涡缓缓在石柱底成型,透出暴虐般的色彩,就像在抗争着什么一般,狠狠地震动着,缓缓撕裂着陆地。
动静越来越大。
遗忘之地·雪域·星阶
“是发生了什么吧?”羽默殇想着,往阶梯下方的空缺处看去,走过的路化为星屑回归虚无。不可思议的是,却可以看见出乎意料的场景:
冰雪中出现了巨大的黑色虚影,笼罩在雪域的上方,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舞动着黑色的火焰。以那一点为中心,四周开始崩塌,毁坏。从那一点开始,大地不断龟裂开来,到达一定程度后却是消失不见,只留下破碎的虚无。
天空也开始变得阴沉,从不远处的那一点开始,周围都迅速得染上了一抹血红,伴随着滚滚狂雷,密集地落下……
这突然发生的场景,使羽默殇平波无井的心境莫名惊动。与此同时,手中水晶也是越来明亮,有种要脱手而出的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吸引它。羽默殇松开了对它的束缚,它却是掉落入星屑消散的空洞……
不知何时,阶梯下方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看不到尽头,黑色的气息似乎会吞噬一切,让人本能地想逃避,然而水晶却是带着越来越明亮的光线,义无反顾般加速掉落,失去了踪迹。
看来那里是一个通道,但是不清楚通道的另一边是怎样的情况。
“赌一把了。”羽默殇缓缓踏上了阶梯旁的扶手,二者间漫长的距离使人感到恐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个约定,不该是我的幻想。”
“我要离开这里了。”
“那么,一起吧。”
一定会重新遇见的!
……
一道人影纵身落下,无论漆黑的通道通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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