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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开工

第十五章 开工

与陆云和破军分别后,夜枭拖着疲惫的身体向龙之谷走去。

下课后他去了一趟篮球部,推掉了之后的一切训练,反正他也是靠天赋一路走过来的,训练与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本来是打算把比赛也推掉的,不过听说全国联赛有奖金,于是达成共识,他会参赛,不过奖金归他。这样的话,深海求名,夜枭求财,两全其美。

之后,从教学楼到大门口这一段路,便是死战。男人只会对同性动粗,女人不会为难同类,所以,夜枭就是众矢之的。他拉着陆云先破开一大堆云海之上的男生包围圈,再甩开一大堆暮光之城的女生围追堵截,最后干翻一群手持火把的FFF团,才顺利出校。爱情和信仰的力量是无穷的,让这些人忘记了夜枭在教室里暴走的那一幕。不过这也只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而已,毕竟学生们还是不敢真正动手,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虽说面向大众,深海可不是说上就能上的,能在这里学习说是一种荣耀都不为过。作为一线城市暮天市最好的学校,深海同样是华夏数一数二的顶尖学校,虽然只是个高中。不是谁都有陆云那样的强大后台,没有人想因为触犯校规被开除。

破军靠着大门睡的很香,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不过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陆云也是一副玩得很嗨的样子,让夜枭几欲吐血。

果然,他应该多请几天假的。

龙之谷门前,夜枭停了下来,门上还挂着牌子,他记得自己告诉过天 葬回来的时间。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他几乎要吐出来。他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向店里看去。

天 葬安安静静地坐在圆凳上,身上还是那套侍者服,此时他正小心翼翼地将头发梳在脑后,用缎带打个蝴蝶结。看到夜枭回来,他叹了口气:“把这些清理一下吧。”

天 葬周围,被鲜血染红。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尸体并不完整,如同被凶兽以残暴的力量撕开的一样,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惊恐,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夜枭手中的包悄然落地,他猛的转过身,冲到店外干呕起来。幸亏中午没吃东西,否则一定会吐出来。

天 葬看着夜枭的反应,叹了口气,小心地把眉宇间的落寞隐藏好。他是注定孤独一生的,在这个世界,除了那个人,没有谁能陪伴他。夜枭,也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天 葬将鬓角束好,顺手从墙上取下装饰用的宝剑,挑起一块尸体丢进壁炉。

“不要动。”低沉的声音响起,天 葬动作一滞,看向一脸复杂的夜枭。夜枭看着天 葬那熟练的动作,便知道对方已经习惯这么做了,那个壁炉里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尸体。他皱着眉上前,夺过**手中的剑:“你站远一些。”说着挑起残尸,丢进壁炉,完成天 葬未做完的工作。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刚才那一刻,他看到了天 葬的表情,那是一种悲世的孤独的表情,那是只有被世界狠狠伤害过的人才拥有的表情。天 葬绝对是认为被自己讨厌了吧,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会有那种孤独了千万年的表情,但他不希望天 葬那样,一种想要呵护天 葬的情绪在他心里诞生。天 葬在他眼中一直是一块纯净的万年玄冰,释放着低温抗拒着周围人的靠近,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幼兽,警惕着一切。

他不想那块玄冰被鲜血玷污。

“他们是怎么死的?”夜枭观察着这三个人,从外观上就能判断出不过是街边的混混而已,这种天气死了也算对社会有益吧,他才稍微安心一些,“因为他们触碰了你?”他想起天 葬的告诫,而这个样子也的确算是惨死。

天 葬点了点,没有说话。听夜枭的语气似乎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这让他莫名其妙有些安心。

夜枭毕竟是第一次面对死亡,而且还要处理尸体,即使不是正常人,三观还是比较正常的,因此对这一幕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他终于理解天 葬的告诫表示耸人听闻。尸体处理还好说,但血就比较麻烦了,毕竟龙之谷的主体是木质材料,可不是那种擦一擦就干净的瓷砖之类的,估计血已经渗透进去了。

似乎明白他的担心,天 葬不知何时拿出了拖把和水桶,然后很随意地开始拖地。神奇的是,那拖把就如同橡皮擦一样,法则性的消除着那些血迹。天 葬并没有拖的很认真,只是用拖把覆盖了一下有血迹的地方,但所有的血迹就那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令夜枭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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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夜枭和天 葬都没有再提。而龙之谷,也迎来了开业的第一天。

毕竟是新开的店,名气可以说是根本没有。顾客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来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夜枭想了想,再门外力起一个小黑板,上面的标题是“龙之谷用餐规定”。然后写下第一条:第一次在本店用餐的顾客免费。

天 葬完全不管事,对夜枭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这个规定倒是吸引了很多路人,之后也会很快散播出去。之后夜枭还写了其他的,比如营业时间,网站,订餐方式之类的,最后还有最近的招聘广告。黑板还有很大空间,夜枭不打算浪费,以上是死规定,之后就写日常规定吧,比如优惠活动之类的。

夜枭倒不担心会亏本,他有自信让人吃了一次就想再来第二次。而且虽然在信息系统这么完善的时代下识别一个人很容易,不过对于专业人士还是可以瞒天过海,至于是不是第一次来,夜枭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天 葬和他是同类人的话,那么他也该拥有那种极致的观察力和过目不忘的本领,想要瞒过两个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如果真能瞒过他俩,那么这种人为了蹭饭不惜做到这样的地步,其精神之可贵就足以让夜枭给他免单。

因为第一条规定,来的人不少,而且都是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理念,点的也都是多而且贵。不过龙之谷只有一个厨师,一个可以匹敌一个厨师军团的厨师。厨房的灶台一个不落的全部开工,各种厨具更是没有闲置的。很难想象这个厨房里只有一个人。

天 葬偶尔传来顾客的点单,方法就是打电话,天 葬在这方面表现的不像个孩子,戴着蓝牙耳机毫不迟疑地报告菜单,上菜速度也很快。如果说夜枭是个堪比厨师军团的厨师,天 葬就是堪比侍者军团的侍者。不过天 葬的社交有一定的障碍,完全没有微笑,那张冰雕一样的小脸跟洋娃娃一样,不会和顾客交流,只是机械的完成任务。而且因为那能够击溃一切心理防线的容貌,顾客爱心大发想要摸摸头捏捏脸也是情理之中。天 葬毕竟是天 葬,躲开这些也没问题,但会造成顾客和天 葬自身的不满。再加上无论是谁若是先入为主而且不仔细观察的话,都会认为天 葬是个女孩,毕竟在华夏男孩子几乎没有流长头发的,而天 葬对于他性别认错的反应很强烈,估计如果不是公众场合他绝对会暴走。看来即使天 葬一个人可以匹敌所有侍者,也得考虑招工问题。至于天 葬自己,估计也只是因为老板的命令而机械地完成任务而已。

过了饭点,顾客数量就少了。九点夜枭就关门收工,说到底龙之谷其实更适合做酒馆,不过为了利润多一些,夜枭强行定义为西餐厅而已。如果是酒馆的话,二十四小时营业都正常。夜枭趴在吧台上看向坐在吧台后面的正太,仅仅不到五个小时的工作就让他如同干了一架,关键是控制情绪很辛苦,就连头顶的呆毛都蔫了。

天 葬的呆毛是永恒的,并不是睡相不好压出来的。夜枭曾想探究其原理,不过不敢触碰,万一惨死就不好了。估计看到这一幕,牛顿会从棺材里蹦出来。

突然,夜枭灵光一闪。天 葬的确不适合做侍者,但是,可以作为龙之谷的......吉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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