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5月25日记
又找到了这本日记本,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那次是被精神折磨于无望之果。我一向用自己的思维来代替笔尖,某种程度上来讲,具有哲学家的潜质。是的,我有自己的哲学,我认为它将适用于全人类,这并不狂妄,相反是对于人类的一次拯救。
但今天我必须写一写了,我需要一个契机能让我倾诉,当然这也是一种记录。女儿慢慢的开始接受我,但这种接受还是带着距离与陌生感。我感觉她在极力的逃避与自我防范。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一年前的阴影还在,但这一年里,我尽量的白天在陪她,晚上就出去住,以减少对她的刺激。结果我慢慢地发现,似乎情况似乎有些异样。
之前也有过,但今天表现的极为激烈。
我买菜回家,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瞥了我一眼,一切看起来还算正常。于是我把菜放在厨房里,走过来轻轻坐在她旁边。她只是稍向右挪了挪,眼睛继续盯着电视看着。于是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她学校里的情况,她答得自如平静。我放下了大半的心,于是靠在沙发背上和她一起看起了电视。
约摸看了大概有快四十分钟的的时候,女儿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她看着我的方向,视线却不在我的身上,而在我与她之间的某处。她表情痛苦,嘴里开始喊着什么,呢喃而又充满绝望。
“音儿怎么了?”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她开始私下躲闪,向右大幅度移动,身体左右躲避着,可是手却紧紧贴在沙发上,像被一双无形的什么东西死死扣住一样。
“音儿!”我再次重复。可是她依旧叫喊着,扭动着。我凑上前去细细地听着,依稀听到了一句:“爸爸,不要!不要再这样了!放开我。”
“我什么也没干啊,音儿,爸爸在这儿啊!”我瞬间呆立,想去抱起女儿,不料她一个激灵挣扎起身,飞速冲进浴室,将自己锁在了里面。随后,我听到了不停的“咔嚓咔嚓”声,似乎门后不止有一把锁。
于是我开始觉得女儿是不是看到了某种幻象,让她如此恐惧与害怕,而这种幻象必定与我有关——主角很有可能就是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反常的举动,而且之前也有过,这次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关键在于,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我不能去咨询任何一个精神病专家或者心理老师,因为我深知这一切的根源可能是我很早之前犯下的过错。无论谁在给我女儿治疗的过程中都会将关于此的记忆挖掘出来,那么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惩罚,我不想而知。所以我必须要找出这种现象的原因,然后帮助女儿,将其根治,靠自己,自己找出来。
04年5月26日记
我决定自学有关于精神病理的书籍。女儿的犯病现象越来越频繁,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歇斯底里。慢慢的我好像发现一个可怕的规律,我每一次我与他独处的时间超过半个小时的样子,她就开始出现明显的征兆。但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前提是封闭的空间,比如有几次我带她出去玩儿了一个下午的时候,就没有任何异常。我无法准确的描述或者定义我的这种发现,所以我想我应该自己研究,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女儿恢复正常是一个方面,另外最主要的是,这个现象的本身对我有一种谜一样的、类似于某种荒诞象征的吸引力。
现在已经是深夜,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练习画画。这也是继她种玫瑰之后难得培养起来的爱好。于是我打算,她如果喜欢,以后大学可以学美术。我认为绘画与哲学一样,浸透着思想的锐利,是完美的、残缺不全的天性的释放。
窗外花园里的玫瑰已经有些数量了。我不知道女儿这个爱好背后的缘由,只是觉得似乎在妻子走后她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就当是对于自己母亲的一种怀念吧,我倒也未曾问起过。我起身向园子,玫瑰依偎在东边那一片土地上,还未开花,绿油油的,却利刺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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