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学,路子芥准时在苏绫班门口站好,盯紧前后门。
“喂喂,就是那个臭小子,女巫小姐的男朋友哦。”
“哈哈,一定是个和她臭味相投的家伙。”
议论纷纷。
路子芥挑了挑眉毛,还是没有忍住:“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叫苏绫什么女巫小姐了!她只是个喜欢害羞的女孩而已!”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已经两步踏进了苏绫的班级。
“嗨,这里不欢迎你,女巫小姐的男朋友。要不是昨天音乐社的颜茉女神告诉我们你是她的人,我们早就轰你出去了。”一个男生坐在课桌上,斜睥冲进班里的路子芥。
芥没有理会他:“颜茉那家伙,到底怎么说的啊……我都让她帮忙好好解释的……”正在他跺脚烦躁的时候,苏绫已经从后门跑了出去。
“诶诶……!?”
“为什么你跑的比我快,呼,呼……”金色的夕阳下,路子芥背着他的小提琴,奋力地追着身前娇小的身影。
像是有些担心他太累了一样,少女放慢了脚步,提着手提书包平稳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以后不要来班里找我了好么,而且……我才不是爱害羞的那种……”路子芥跟在少女身后,凑近着听她的声音,怎么都感觉她在脸红。
“还有,不要跟上来!”眼看那个男孩快要蹭到自己后背,苏绫回头推了一把芥,他立刻打了一个趔趄。
“哎呦……”
两个人并列走向学校后山的小路,始终没有一个人开口。
温暖的日辉依稀洒在她淡金色的头发与白净的校服领口上,路子芥眼巴巴地看。苏绫觉得很难受,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使劲盯着看。
“呐,每次都是你一个人放学回家么……”
她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
他也加快脚步跟上,但没有被推开。
转眼到了学校的后山,稀疏的树荫里,子芥看到了那栋宽敞的房子。
苏绫推开生了锈的铁栅门,走进空旷的庭院。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像是在脑子里组织着什么,终于回过头来:“如果要练习小提琴的话,可以进来拉……”
她气的发抖。
她才发现在还没说那句话之前,路子芥早已溜了进来,东摸西扯,刚刚还挪动了喝茶用的方桌。
“喂!你在干什么啦……”
“啊?我在找线索啊,我有预感,这里一定和那首曲子有什么关联……”对方头也不抬,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哎……真是个自来熟的家伙……
翻累了,路子芥老实的站在干涸的喷泉边,架上了小提琴。
他微微闭上眼睛,音符从指尖与弓弦间缓缓流淌,运弓的动作有如呼吸,流畅自然。晚霞的映照下,男孩的心像是沉浸在这种循回的动作当中,无止境地感知,接受旋律的指引。苏绫望着他轻夹琴尾的侧颊,晚色中竟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
放下琴与弓,子芥仰头远眺黄昏天幕的华彩,静谧的流云堆积,却似燃烧的泪滴般绚烂。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灵魂完全浸泡在音乐中的味道,有些疲乏,却又无比安适和欢欣。他确信,这里一定是这首曲子诞生的地方,因为此时自己内心的感应,和旋律中传达的真切感情。
抿住微微咧开的嘴角,路子芥感到眼睛有些湿润,有什么感情,通过音乐传达到了自己的心里。
收回小提琴,他才瞥向一直坐在喷泉另一角的苏绫,她躲闪着自己的目光,低下头用手擦拭眼泪。
无声地靠近,子芥蹲下身来拨开女孩垂下的长发,用手帕纸轻轻触碰她湿润的脸颊:“没事的,过去的事就不要去多想了。”
他像被无形的情感操纵,做这种自己从未想过的事。
她伸出手想要拥抱什么,但面前的这个男孩,并不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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