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
自从李沧海被人枪杀以后，伤心欲绝的李自强便一直呆在了屋里，连警察找上来了，他也没有开门。
屋里的地面上全是啤酒瓶，他将冰箱里的啤酒都拿了出来，醒了就喝，喝到醉倒。每天便如此度过，脸上的胡须也没有刮，显得非常颓废。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身黑色制服的周莲显得非常憔悴，她也无法接受李沧海的死亡。
吕晓雯走了进来，周莲将门轻轻了关上，让这两个年轻人好好谈谈。
屋内的酒气非常重。
她心疼的抱住了他的脑袋，轻轻的说：“抱歉，你父亲的事情，我没有帮上忙。”
“晓雯，我错了吗？我知道有人要害我爸，我故意把我爸带了出去，让别人杀他，我是不是很恐怖？我是不是应该被千刀万剐？”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吕晓雯被李自强所说的话吓了一跳。她连忙退开了一段距离，左手犹如灯一般的发出了光芒，可李自强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样子没有被恶灵附身。
“我是心甘情愿那么做的。”借着啤酒所产生的醉意，他的胆子大了许多。
“你为什么？”
“如果他不死的话，只会有更多人死。”
“是谁胁迫你要杀害李局长吗？”
“不，不是，是我自愿的。”
吕晓雯无论如何也不原因相信，李沧海那么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会被人枪杀，也许是动到了谁的利益了吧？又或者是被恶灵附身袭击的吧？
但是现在她却听到李自强有参与，而且还说出了这番诋毁自己父亲的话，这实在太惊人了。
李自强很想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他很想找个能倾诉的对象，只不过他所想倾诉的这些事情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晓雯……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对不起晓涵的事情，你能原谅我吗？”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吕晓涵的称呼已经有了变化。
“你这几天……难道去找她了？”联想到这几天的失踪，吕晓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嗯，我去找她了，还不小心把她强X了。”他借着酒气上涌，再次吐出了一句惊人的话。
……
……
“你说话就不能正经点吗？”吕晓雯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刚才那一瞬间，心脏被吓得几乎要跳了出来，她没有想到李自强会开这样的玩笑。
但他却没有说话，表情非常正经，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心脏再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连忙跪坐在了他的面前，仔细的盯着他的脸，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出任何开玩笑的神色。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李自强还是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无疑是承认了。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事一点也不好笑，你不会真的那么做了吧？”吕晓雯不死心的再次询问，生怕自己弄错了。
看着他低下了脑袋，她犹如五雷轰顶。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他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她从小连陌生人都不敢碰，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想过她的感受吗？”
“对不起。”
“这三个字你别跟我说，你去跟晓涵说。”
“对不起。”
“你简直禽兽不如你知不知道？你真恶心。”
“对不起。”
“她现在在哪？”
“临海那里。”
吕晓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间房子，也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她关门时的力道很重，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但李自强的心里却好受了许多，将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了以后，一下子轻松多了。不用再思考被吕晓雯知道了以后怎么办，不用再思考以后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然而，内心对吕晓涵的愧疚却又多了几分。
他走出了屋子，外面的阳光显得非常刺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习惯了这样的亮度。
来到了局长室，里面只有周莲一个人，她在整理李沧海留下来的东西。
似乎是知道李自强的想法，她打开了那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通道，然后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父亲继承给你的，你有权决定任何事情。”
“周姨，你为什么跟着我爸那么多年呢？”
“合得来。”
第二次走在这灯光璀璨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不禁感慨万千，心里在思考着等会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说。
当周莲打开了那个洁白的房间时，很识趣的退到了外面，静静的等待着。
眼前的景象跟上次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工作人员每天都会将这里打扫干净。非要说变化，那就是站着的男人身穿着黑色的制服，不再是上一次光着身体的样子，而那个女人依然还跟上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连身体上的污秽也清理了干净，完好如初。
她以那种难受的姿势被禁锢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能活动，那副既柔弱又诱人的姿态，不断的摧残着李自强的理性。
“这样的臭味只有一个人的身上会有。”没想到吕晓涵先开口了，即便她的脑袋不能活动，凭猜的也猜中了来者是谁。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爸死了，在车里，枪杀。”
“看来你也跟吕晓雯一样选择了可笑的正义。”她看起来很虚弱，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那今天呢？你今天来是不是还想来一次？”
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他觉得她很有趣。
“我调查过你了，你的一切，我都调查过了。从你逃离精神病院，再到那个旧城区的老槐树对面乞讨，还有老刘的事情，和那天晚上，你跟那几个流浪汉所发生的事情，再到林兰对你的帮助，这些我全都知道了。”
吕晓涵万万没有想到李自强会说出这些话，她突然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她大声的咆哮着：“那你来做什么？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嘲笑我做出那么多丢人的事情吗？我还杀了一个人，你要叫警察把我抓起来吗？”
他走了过去，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对于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负责的，等连环自杀事件过去了以后，我就娶你。”
“谁要你娶！老子是男人，老子可以变回男的，等老子变回男的我要**几百遍报仇，老子要娶女人，老子才不喜欢男人！”
他突然觉得，吕晓涵这样梨花带雨，胡搅蛮缠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他有些喜欢这个总是谎话连篇犹如小女生模样的吕晓涵，只不过她愤怒的时候那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他有些胆寒。
一直想要问的那个问题，他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从刚才吕晓涵的反应来看，在那个旧城区乞讨了3年的乞丐，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错。但是那个小乞丐，明明已经死了，他是连环自杀事件的第一起被害人。
但是李莉却没能将全部的过程拍下来，而那个城市也没有找到那个小乞丐的尸体。
仅仅是街上的路灯全都灭了，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一分钟后，小乞丐的尸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遍地的血迹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所以，李自强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鬼。
他想要问，却又不敢问，强压住了心理的好奇。
因为他也深深的理解了几句话。
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害怕。
知道得多未必是好事，知道得少未必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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