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与其说是亲王居住的城堡,倒不不如说是关押犯人的牢房。走廊墙壁都由冰冷的石砖砌成。屋顶上挂着老旧的日光灯光,有几盏已经损坏,神经质地闪烁着。四周弥漫着阴森的气氛,隐约之中,陈某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与周围环境产生对比的,是时不时偶然路过的女仆。她们都脸颊绯红,姿态局促,有的甚至衣衫不整。陈某觉得她们身上散发着一股热量,驱散四周死一般的阴冷。然而陈某觉得,这股热量是病态的,让她想起全身感染后的剧烈高烧。
走了几步,陈某打了个喷嚏,耸耸鼻子问,小声问冷若云道:“什么个情况啊,这些女孩子都怎么了?”
“不知道。”冷若云冷冷地说,看样子她也不喜欢这里的氛围,“拿到东西,赶紧走人,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行人走到一扇大铁门前,门后传来深沉的钢琴声。
“那么,亲王大人,就在……这里……”女仆扶着墙,头发粘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女仆打开门,一行人走进去。大厅也是用石砖砌成的,周围只有日光灯管照明。大厅正中摆着一架轮椅,上面坐着一位身着红色套装的女子。女子缓缓转动轮椅,朝身边的琴师略点一下头。琴师会意,把乐谱翻到下一张,开始继续演奏。
陈某和冷若云面面相觑,她们都没料到,自己要见的是一位女亲王。
亲王瞥了二人一眼,也不打招呼,摇着轮椅移身到那女仆身边,抬起头来,嗓音沙哑地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那个新来的,是吧?”
“是、是的。”女仆低头道。
“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吗?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呢?”女子牵起女仆的手,关切地问道。
“没有,托大人的福,我一切都好。”
“那么,你这幅样子,该作何解释呢?”女子歪头笑道,日光灯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她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大,然而浑身散发的病态气息,却让她显得有几分苍老。
“因为,那东西在身上,实在是太难过了,我……大人,您在做什么!”
女子把手伸进女仆的裙底,女仆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女子抽回手,把上面的血迹舔舐干净,说道:“你不喜欢我给你的东西吗?”
“喜……喜欢。”女孩跪倒在地,噙着眼泪说道。
“既然喜欢,就报答我一下吧。”说着,女子朝女仆稍微伸伸腿。
“是……”女孩爬到脚前,脱掉女子的高跟鞋,吸吮她那只畸形的脚。
“唔……”此情此景,看得陈某胃里一阵翻滚。她使劲儿咽了一口涂抹,对冷若云悄声说:“咱们这回,真的是下地狱了。”
冷若云此时脸红得厉害,陈某能清楚地听见她喘气的声音。她连忙捅了捅冷若云的药,小声道:“诶!你这家伙!不是吧!”
“咳~咳!”冷若云回过神来,狠狠咳嗽一声,对女亲王说道,“那个,我们是来……”
“知道了,知道了。”女亲王也不看她们,只是随便摆摆手道,“让她待在这儿就好,你们可以走了。”
冷若云朝陈某微微点头,陈某会意,转身附耳问彼得道:“能行吗?”
“没问题。”彼得额头上满是冷汗,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哦,那个……”女子叫住二人,说道,“没看错的话,你们,都是女武神?”
“诶,是的。”陈某回头道。
“那真是太好了。”女子双手交叉,开心地笑道,“我也是女武神,咱们可以做朋友吗?也许你们还不知道,整个城堡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我每天都很寂寞呢。”
一个人……吗?陈某细细回味这句话,感觉她说得有些毛骨悚然。
“呃……对不起,我们今天晚上还有事,等哪天不忙了,再来拜访您吧!”陈某敷衍道。
“好呀,那就一言为定了。”女子笑道,“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叫我香兰就好。”
“嗯,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陈……呃……”
不等说完,冷若云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闭嘴。
“香兰!我还巧克力呢!”三岛忍耐不住,在频道里吐槽道。
“走!”冷若云推了一把陈某,催促道。
“那个,白头发那个,你等一下。”香兰在后面说道。
冷若云毫不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我觉得,咱们是一类人。”香兰说道。
“是么。”冷若云回头,斜眼看着香兰,冷冷地说,“那真是令人难过呢!”
铁门关上后,冷若云头也不回,一个劲儿往前走。陈某在后面费力地跟着,耳朵里听三岛说道:“根据无人机的扫描结果,整座城堡里没有什么像样的武装人员,严格地说,你们不会遇到任何敌人。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小心为上,这个城堡的结构有点儿奇怪,通信讯号总是很容易**……”
三岛的说话声被噪音淹没,陈某抬头,发现自己跟冷若云走到了城堡深处,周围没有没有窗户,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上锁的铁门。
“这是去往安保室的路吗?我怎么不记得……”
陈某话音未落,两旁的铁门里顿时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无数只手从铁窗中伸出来,在半空中绝望地挥舞。陈某吓得险些坐在地上,赶忙跑到冷若云身边问道:“这这这,这什么情况?咱们应该是走错路了吧?”
“没走错。”冷若云若有所思地说,看起来好像在喃喃自语,“一进城堡里,就有股气息吸引着我,而这里就是源头了。”
说着,冷若云自顾自地往里走去。陈某见她状态不大对,连忙问道:“那个,咱们还是先以任务为重吧。我记得路线图是沿着窗一路走下去的,这样三岛那边可以时刻掌握……你在干嘛?”
一扇铁窗里伸出半截溃烂不堪的手臂,冷若云看着发愣。陈某刚觉得眼熟,便见冷若云摘掉手套,对比之下,二者的性状一模一样。
冷若云戴上手套,扭头便往回走。陈某跟在后面,叫道:“又去哪儿呀?你这家伙搞什么啊!”
“距离无人机发动袭击还有一个小时,”冷如云看了一眼表,恶狠狠地说,“我要杀了那个混蛋,再去执行任务。”
“你疯啦!”陈某一步上前,拦住她说道,“咱们的任务就是来拿东西,要是杀了亲王,这事情还了得?到时候咱们都要上军事法庭!”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疾风女武神吗?”冷若云后退半步,从腰间抽出她的新武器。那是一把大号步枪刺刀,三枚符文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上面。
“疾风遇见阻碍,便穿透阻碍而去。”冷若云用刺刀指着陈某,“你要是想尝尝被穿刺的滋味,就试着来阻止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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