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这段时间,是樱花开始盛放的时间,也是阳光最为火热的时间之一,不过我却没有饱尝樱花之美和阳光之热的机会。尽管我的屋子前头就有一棵小小的樱花树,尽管这个时间阳光正好直射我的房间,但我还是看不到。
要说为什么的话,实际上是因为我自己将房间里的厚实的黑色窗帘给拉上了。是的,上述的樱花与阳光其实是我根据电脑右下角的时间——「2015年5月12号,9:30」想象出来的,作为一个职业的轻小说作家,这点想象力我还是具备的。
而我本人,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出过房门了。每天必需的食物都是由父母放到门口,我按时去取,以此来保证生存所必须的营养。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又在房间里做什么的话,上面我是个轻小说作家的设定就能起到作用了。轻小说作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非也就重复着那一件事情而已,那就是码字,无尽地码字。
向父母谎称得了“社会交流障碍”后就辍学的我,其实只是承受不了学业和工作的两头压力,所以我只能选择放弃掉学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工作。
有的人觉得我是疯子,有的人觉得我是天才,但轻小说业内的人更喜欢称呼我为「孤高的作者 可怜」。
当然,这个“可怜”并不是形容词用法,这个“可怜”是我的真名兼笔名。千树可怜,这就是我的名字。
「呼……」我有些疲惫地,不对,不应该说是“有些”,由于不停地赶稿,我几乎是瘫痪般地倒在了软椅上。虽然这样子也没有缓解多少因为熬夜而产生的头晕目眩,但是至少还是有一点放松作用。
我的手已经因为长时间工作而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眼睛也有一些遭不住了,毕竟除了我的电脑屏幕能发光,这个房间里的灯全被我关了或者是扔了。
这样的状态不禁让我觉得,即使下一秒我直接猝死了也不奇怪。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好让自己的全身都能被软椅包裹住。我有些感慨地扫视一下自己的房间,除了窗、窗帘、一张床还有我面前的电脑桌和电脑,这个房间可谓是“一无所有”啊。
我缓缓地闭上自己的眼睛,耳机里传出适合入睡的音乐,已经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两天的我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稿子虽然还没有赶完,但是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快要死了……
「不是快要,你已经死了。」耳机突然掉落了下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刺入我的耳朵里。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了深邃到恐怖的黑暗,「这是……什么?」房间里的一切都不见了,除了我身下这个椅子和我,其他的我都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黑。
「我问你……」刚刚那个冷冷的声音又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声音里似乎还藏着一些愤怒的心情。「刚刚你都在干什么?」
「刚刚?」我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了几秒,我挠了挠头,想着这个问题是不是就如表面所说的这么简单,「刚刚,刚刚我一直在码字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声音的主人绝对是生气了,而且气头似乎还是我,明明我记得我没有做错什么。
「我说的是……我说的是……」声音逐渐地颤抖了起来,「啊,混蛋!偏偏要我说出来!」
冷冷的声音顿了顿,「从两个小时之前我就一直站在你身后,然而你却一直没有理会我!」
「啊,抱歉,抱歉。」虽然我连对方是谁我都不知道,而且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我还是姑且双手合十对黑暗中那个人表示歉意。「可能是我当时在听歌,所以没听到你在叫我吧。」
毕竟我听歌时,耳机音量都是开的很高的。所以没有听到有人叫我应该也是很正常的。
「听歌!听歌!你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听什么歌。」黑暗中的声音突然就咆哮起来了。
噢,她不说我都忘了,「你说我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我盯着周围这一片黑暗,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会这么淡定,或许这就是死宅的力量吧。
「唉,真是的。现在的灵魂真是难收啊。」在我的面前,两根红色的一米高石柱凭空出现,而这两根石柱的中央,一个颜色比黑暗更要漆黑的能量在两根石柱中间构建出了一扇门。
「吼……」不知道什么生物的低吼声从门那头传来。「真是的,烦死了。」一个全身苍白的少女从门的那边走了出来,她的白色长发在现在这种纯黑的气氛里真的是一股清流。她的手里拿着一根超越常识的巨大镰刀。
如果普通的镰刀给我的印象是“收获”,那这个镰刀应该是“收割”。
「喂,」少女冷冷地叫了我一声,「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你这家伙真的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少女的脸上显现出了不耐烦,但是我却还没有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个,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就要死了呢?」如果这一点不弄懂的话,那不可能别人让我去死我就去死啊,我又不属蓝鲸。
少女凭空坐了下来,是的,不借助任何工具和外力,她就直接这么坐了下来,「你还没有明白吗?!怪不得上头的人说我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个蠢货。」
听到这个评价后,我也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什么嘛,明明是你自己没有说清楚!」
「哼,是吗?」少女冷笑了一声,「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少女从背后拿出一本生死簿一样的东西。「2015年5月12日,10:30,千树可怜猝死家中。这就是你的死因。」
「……」我有些懵逼地挠了挠头,如果我死了,那我现在……
「现在的你只是灵魂状态而已。」少女的表情变得更加不满,「好啦,知道完了就赶快和我离开这里了!」
少女一把抓住我的手,但是在她抓住我的手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像触电了一样迅速地缩回了手,「你……你这家伙竟然还活着?!」
「欸?」我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我不是猝死了吗?」
少女若有所思地盯着看我大概十秒左右,她终于「哦」了一声,「你是那种人吧,“精神不灭”,所以肉体死了并不会把你怎么样啊……」
「虽然你的语气里似乎有一点点失望,但准确的说我现在只有灵魂还活着咯?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啊?!」我终于想到该问少女这个问题了。
少女把她的巨型镰刀一下砸到我的脸前,刚好差一点就直接把我砍成了两半。我有些不屑地看着我,「喂,你不要告诉我,你连刻耳柏洛斯都没有听过啊。」
「那个……」我从记忆里翻找了一下,「记得应该是地狱的守门的吧。」
「哈,这不是知道嘛……」少女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了起来,不过还是一脸万年不变的居高临下和不屑的眼神。「刚刚你说的地狱的守门的,刻耳柏洛斯,就是我啊。」
「嗯。」原来是这样……「诶诶诶?!」
「果然,每个人类都会有这种反应。」少女,刻耳柏洛斯又直接凭空坐下了。
「也就是说,你是来……」我想了想,刻耳柏洛斯作为看门狗,应该不会出来活动才对啊?
「是啊,我是来杀了你的,加上你刚刚无视我的失礼行为!」刻耳柏洛斯直接挥动起巨大的镰刀。
喂喂。不是吧——我的思绪被眼前的刻耳柏洛斯挥动镰刀给吸引住了,不过,下一秒我的全身都只能感觉到一个字——“死”。
「叮。」刻耳柏洛斯的镰刀似乎受到了什么异常的阻力,停在我的脸前没有继续挥下。
「啧。」刻耳柏洛斯不满地咋舌,我也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身体周围形成的这一圈红色的荧幕,「真无趣,地狱的使者竟然不能主动剥夺生命。」
虽然我很想吐槽一下她这种增加自己工作成绩的行为,但我还是忍住了。不过从她不能剥夺我灵魂的生命这一点,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所以意思是我可以回到肉体里去了吗?」
不过,刻耳柏洛斯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这句话,她自己似乎还在嘀咕着些什么。即使我竖起耳朵听也仅仅听到「就这样办好了」这几个模糊的语句。
待刻耳柏洛斯想好之后,我又一次向她提出申请。
「刻耳柏洛斯,我可以回去了吗?」我指了指自己的肉体,毕竟谁也不知道肉体什么时候会被腐蚀。
「啊,可以啊。」刻耳柏洛斯对待我这个灵魂的方式大方地就像她不是代表地狱一方一样。
随着刻耳柏洛斯这句话的落下,我的身体——应该说是灵魂开始慢慢得变得透明,这应该就是回到肉体前需要经历的。
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回归肉体的过程中,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出错了吧。话说,即使面对神话中才存在的刻耳柏洛斯我都没有腿软,死宅的适应能力真的是变态啊。
我天真地以为,刻耳柏洛斯也有自己的仁慈的一面,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她对我说出「你可以回去了」时候脸上的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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